第77章 我太爱哥哥了
知道晏澄话里什么意思，沈凝玉用双手死死揪住自己的衣襟。
他不要！
他是太后钦点，送给岚王晏泠的男宠。
他的身子是留给他最心爱的王爷的。
晏澄看着沈凝玉这副三贞九烈的样子不禁好笑。
“你以为你留着这清白的身子哥哥他就会碰你吗？等我把你的所作所为告诉哥哥，你猜哥哥是会把你充为军妓让你没日没夜地做将士们的发泄工具？还是送你去香兰苑做小倌伺候那些癖好特殊的纨绔子弟？”
随着晏澄的话语沈凝玉浑身发抖，恐惧像数不清的小虫子从脚底板一路爬到头皮上。
“你不会觉得自己是多稀罕的货色吧？”晏澄注视沈凝玉的目光就像在看蝼蚁，“我只不过是嫌青楼里的娼.妓太脏，而你刚好用着方便，所以拿你将就一下罢了。”
“你！”沈凝玉巴掌大的小脸一阵红一阵白。
“想让我为你保守秘密就乖乖做我的人，至少我不会像哥哥那样，让你夜夜独守空房……”
晏澄很不客气地揪住沈凝玉的衣襟，将沈凝玉丢到了床上。
“我对你可没那么多耐心……”
上了沈凝玉的床，晏澄粗暴地撕扯沈凝玉的衣服，然后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沈凝玉瑟瑟发抖的身体，最后冷冰冰的目光落到了沈凝玉泫然欲泣的脸上。
“跟阿雪比实在是差得太远了……”
晏澄一脸嫌弃，宽衣解带，分开沈凝玉的双腿，“算了，凑合用用。”
……
日上三竿，初雪未融。
绯雪调整了一夜的内息却还是因经脉受损严重而大病一场。
烧着炭火的屋子里飘满了浓郁的药香，林清月小心翼翼地将高烧不退的绯雪扶起来。
“绯雪，来，喝药吧！”
绯雪脸色难看，宛如病入膏肓，这还是林清月第一次见绯雪如此虚弱。
他不明白一夜之间绯雪怎么就忽然病成这样？
“绯雪，你这……该不会是心病吧？”
林清月此言一出，看到绯雪脸色微变，立即打了打自己的嘴，“我乱说的，你别放在心上啊！”
绯雪摇摇头，轻声问:“为什么觉得我有心病？”
“还不是那个晏澄嘛！”一提起晏澄，林清月就气不打一处来，“你都病的这么重了，他倒好，非要拉着王爷去堆什么雪人，三岁小孩子吗还玩这个？依我看啊他就是故意的，故意不想王爷过来看望你！”
见林清月愤愤不平，绯雪惨淡一笑。
“王爷若想来看我，怎么都来了。”
不来，不过是因为他并没有那么重要。
至少比不过晏澄重要。
看着绯雪鸳鸯眼中的光芒像是被灰尘覆盖，林清月恍惚间想起来绯雪曾经对他说过的话，不由恍然大悟:“难道说……你之前对我说的，王爷是只喜欢一人，不过那人不是你，说的……其实是那个晏澄？”
屋子里陷入一片肃静，像是和外面的冰天雪地一样被冻住了。
见绯雪默认，林清月心里不是滋味。
一直以来，他都相信自己的直觉——
晏泠喜欢的人是绯雪。
然而晏澄刚回府，绯雪就被罚跪，现在又发起高烧来。
可晏泠呢？
连面都没露一下。
纵使林清月再想自欺欺人，恐怕也欺骗不下去了。
原来王爷爱的人……真不是绯雪啊！
林清月扁扁嘴，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在他眼里绯雪堪称完美，人美心善又武功高强。
然而即便是这样的绯雪也还是得不到所爱之人的心，着实令人唏嘘。
林清月注视着苍白乏力、了无生机的绯雪，胸口跟被人掐了一把似的，狠狠地疼了。
“你、你放心吧！那个晏澄无论样貌还是才干，都不及你万分之一的，所以……所以王爷对他肯定只是一时心血来潮，逢场作戏……”
林清月说的信誓旦旦、煞有介事。
绯雪明白这是林清月对他的安慰，心中确实好受了一些。
不是因为他有多相信这番笨拙的安慰，而是他知道林清月在关心他。
“……谢谢你，林清月……”
突然被绯雪发自肺腑地道谢，林清月白嫩的小脸腾地一下红了。
“你、你谢我干什么呀，我又没做什么……”
心脏扑通、扑通像是要从胸口跳出来，林清月整个人犹如被架在火上烤，从头热到脚。
这种感觉……
难道就是喜欢吗？
林清月越想心跳越快，心跳越快脸越红。
绯雪见林清月面红耳赤，不禁怀疑是不是自己的病传染给了林清月。
“你还好么？”
他伸出手摸了摸林清月的额头。
林清月整个人更加红了，像只煮熟的虾子。
他一把抓住绯雪的手，趁机摸了好几下。
“我……我……”
林清月磕磕巴巴，欲言又止。
他想对绯雪说:我喜欢你。既然王爷不爱你，那你不如去爱别人。
“绯雪！”
表白的话没等说出口，一个人突兀地闯进了绯雪的房间里。
林清月扭头一看，双手掐腰，“宋公子，你进来之前都不知道先敲门吗？”
宋远之摸摸鼻子，不懂为何绯雪身边的仆人对他这么大敌意。
“那个……门没关啊！”
“没关就可以不敲门吗？！”
“我、我下次注意。”
沐浴着林清月气急败坏的目光，宋远之一头雾水地来到床边，把手里的字画呈给绯雪看。
“我听说你病了，特意带这些字画来给你解闷的。”宋远之往床边一坐，霸占了原本林清月所在的位置。
“刚才啊我在后花园那边看到岚王殿下了，他说我可以陪你一整天呢！”
宋远之的这句话令绯雪好不容易平复的胸口再次隐隐作痛。
“我看岚王殿下正和他弟弟一起堆雪人，玩的还挺开心的，等你病好了，我也带你堆雪人，希望到时候雪不会融化掉。”
“哪壶不开提哪壶，就不能闭上你的嘴吗？！”林清月看不过去了。
宋远之噌的一下站起身，不甘示弱:“你个小小奴仆态度未免太嚣张了吧！”
“我就嚣张你能把我怎么样！”
“你你你！”
林清月和宋远之吵了起来，绯雪不由捂住耳朵。
在晏泠还是荣国小王爷的时候，他也陪晏澄一起堆过雪人。
那个时候，绯雪就像一名旁观者，站在一边默默地注视着。
不对，不是像。
他就是一名旁观者。
他负责保护晏泠的安全，晏泠负责讨晏澄的欢心。
那个时候，晏澄稚嫩的娃娃脸笑得很开心。
明明是同晏泠一起堆雪人而产生的喜悦的笑容，可绯雪总觉得晏澄的笑脸是对他无尽的嘲讽。
王府后花园里，晏澄笑靥如花。
“谢谢你哥哥，这雪人真可爱。”
帮晏澄堆好一个大雪人的晏泠朝晏澄挤出一个略显勉强的笑容。
他并不想在这里陪着晏澄堆雪人。
他知道绯雪病了。
听林清月说绯雪高烧不退，卧床不起。
虽说他叫大夫去给绯雪看过了，可他本人并没有去探望绯雪。
是昨天他罚绯雪下跪导致的么？
这个问题始终萦绕在他心头，晏泠微微握起拳头。
他不认为自己有做错什么。
要说错，错的也是绯雪。
谁叫绯雪对晏澄态度那么差。
谁叫绯雪连半句求饶都不肯说。
晏泠反反复复在心中告诉自己——
他没有错。
胸口像塞了一团棉絮，某些难以名状的感情令晏泠烦躁不已。
老早就看出晏泠心不在焉，晏澄暗暗勾了勾唇角。
等到晏泠看向他时，他立即垂眸，故作伤心和失望。
“阿澄，你怎么了？是这个雪人你不喜欢吗？”晏泠细心地察觉到了晏澄的情绪变化。
晏澄轻叹一口气，摇摇头，“没有，哥哥为我堆的雪人，我很喜欢，只是……”
“只是？”
“只是开心的似乎只有我一个，哥哥并不感到开心。”
“本王没……”
“哥哥……”
晏澄突然一把握住晏泠的手，人畜无害的娃娃脸流露出快哭出来的表情，“哥哥你……不想和我在一起吗？”
“不是。”晏泠果断摇头，“本王只是……只是……有点担心阿雪……”
后面的半句话他像是心中有愧一般说的很小声。
哪怕他去看过绯雪一眼，也不至于像现在这般不安。
晏澄眼中的泪水渐渐翻滚起来，晶莹剔透，他的鼻尖泛红，泫然欲泣，有着我见犹怜的美。
“哥哥……我……我喜欢哥哥……”
突然听到晏澄表白，晏泠睁大双眼。
这倒并非是晏澄第一次对他表达爱意。
早在几年前，晏澄就对他说过，他喜欢他。
不是弟弟对兄长的崇敬，而是想要有着肌肤之亲的爱慕之意。
晏澄将晏泠的手越握越紧，凝视晏泠的眼神也热情如火。
“我喜欢哥哥，所以……我恨阿雪……”
最后四个字像撞钟用力撞击晏泠胸口，晏泠两片凉薄的唇抿成一条锋利的直线。
他懂晏澄的意思。
在和晏澄相依为命的那些年，晏澄不止一次对他说过——
他恨绯雪。
不光是因为绯雪背叛了晏氏，害晏氏被诛九族。
更因为绯雪辜负了他的信任，深深伤害了他。
“我想要去试着原谅阿雪，可是我办不到……因为我太爱哥哥了，一想到当初哥哥因他所受的那些罪，我就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恨他……”
“阿澄……”
“哥哥，你会怪我么？”
“怎么会……”
见晏泠摇头，神色坚决，晏澄破涕为笑。
“我就知道哥哥对我最好了……”
晏泠本想抽回自己的手，可他的手却被晏澄握得更紧。
晏澄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笑问:
“哥哥，你也是爱我的，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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