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君26 缠上将军了
“陛下,这是怎么了,可是跟崇皇叔发生口角之争了?”
高枕赶过来哄了小皇帝好大一会儿,过了许久,沉默不语的小皇帝才开口问高枕道:“如果我不是皇帝,你还会对我这么好吗。”
高枕心中一跳,面露不解道:“陛下,此话从何说起啊。”
“你只要告诉我,会不会就好了。”
“陛下是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我要听真话。”
“就算陛下不是陛下,我对陛下的喜爱也不会少,但若是陛下不身居高位,您身边便不会有伺候的人,到了那时,您光是一日三餐,都要无比发愁。”
高枕觉得皇帝应该是知道了什么,然后生出了不想跟姬崇斗,想要退位的想法。高枕不可能看着皇帝就这样放弃,如果不能扶持皇帝上位,那他的仇就没有能报之日了。
所以高枕才会这样委婉的劝皇帝。
听了高枕的话,相吟只是说了句:“知道了。”
然后他就让高枕把周泊群也叫了过来,屏退其他人之后,相吟也跟周泊群在屋中聊了一会儿。
以周泊群的武功,他不想让人知道,自然就不会有人知道。
所以在周泊群从皇帝的寝殿出来之后,高枕立刻就迎了上去。
他问道:“陛下都跟你说了什么?”
周泊群道:“既然陛下说了要保密,自然不能告诉你。”
高枕啧了一声道:“难不成你还真想听陛下的吩咐,你老糊涂了吧。陛下年幼,他的想法固然重要,但谁能说得清他未来会不会后悔,你若是事事都听着他的,我们的大业还怎么成。”
周泊群皱着眉头,反问道:“那你这样,又跟姬崇又有什么分别。”
高枕一愣,说不出反驳的话了。
虽然高枕不再去探听小皇帝跟周泊群说了什么,但他能明显感觉到,周泊群的神情明显倦怠了不少,看着很困。
周泊群住在皇帝赐的宅子里,里面多的是姬崇的眼线,所以周泊群做的事都是趁着夜色独自出行。
周泊群口风很严,武功又好,跟踪他不大可能,也就没人知道他私底下偷偷在干嘛。
而相吟在跟周泊群聊了之后的第三天,又去找了姬崇。
相吟知道请姬崇去他那,姬崇肯定不去,所以没办法,相吟只能去堵他。
这次去的很巧,有系统的帮忙,相吟抓了个正着。
姬崇见到是相吟来了,有些头疼的将宫女太监屏退,让相吟走了进来。
才多久没见,姬崇觉得他这小侄子性情大变,往日虽然蠢笨了些,但脸上总是带着天真烂漫的笑容。
如今消沉了许多,行事也小心翼翼。
只不过一道圣旨,就把他吓成这样?姬崇心中有些恼怒,失去皇位就这样让他胆战心惊吗?
不过表面上,姬崇还是让相吟坐下了,体贴的给他倒了杯茶。
相吟将茶杯握在手里,小小的抿了一口,试探着开口道:“皇叔,我想同你商量件事。”
姬崇道:“你讲。”
“南蛮如今虽然臣服了,但南部也有其他小国作乱,要想南部的贸易繁荣起来,还是要有人坐镇才行,不如把周泊群派到南边常年驻守吧。”
姬崇惊讶的看着相吟,他难以想象这话是出自他的小侄子之口。
一道圣旨,竟然让他成长到如此地步,讲出如此有见地的话。
难道就如同探子里所报的内容,他的侄子,当真是万中无一的天才?
姬崇心中酸涩,但面上却依旧沉稳,他道:“周泊群是北方人,要他在南方驻守,也要问他的意见。”
“我问过了,他说他愿意。”
姬崇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怒意,语气愈发凉薄道:“你长本事了。”
相吟听出了他话中不高兴,因而愈发谨慎,抿了抿唇,低着脑袋,相吟小声道:“你放过周泊群吧,他对我很好。”
姬崇听到相吟的话,心里简直是五味杂陈。
当即他也不用平静掩饰了,将暴怒完全展示了出来,妄图让小皇帝退缩。
“他对你好,我就对你不好?一个才认识多久的武将,能让你不顾念我们这么多年的亲情?”
“我看你真是昏了头了,说让我放过他,难道我有对他做什么吗?”
出乎姬崇意料的事,他这小侄子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求饶,而是继续道:“皇叔讨厌谁,想作弄谁,我能感觉出来的。”
姬崇眯了眯眼睛,审视的看着相吟,等着他继续往下讲。
“我在意皇叔,不想让皇叔继续烦心,所以我今天才来找皇叔的。我跟皇叔做交换,我退位禅让,皇叔放过周泊群,好不好。”
姬崇又坐了下来,他上下打量着小皇帝,仿佛今天才认识这个人。
“看来,那天我说的话,你都听到了。既然你听到了,想为我分忧,又怎么想不明白,禅让是没用的呢。”
“问题不在于你想不想做皇帝,问题在于,你活着,他们就有理由,认为你是正统。”
姬崇看到小侄子的脸苍白了起来。
他心里不免又生出些怜惜,这孩子才多大,从来没玩过什么心计,如果却要顶着压力跟他侃侃而谈,也算是难为他了。
但一想到小侄子是为了周泊群而来,他心里的怒火就止不住的翻腾。
明明他才是小皇帝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他人生大部分的时间,自己都参与了进去,到最后怎么会比不过那个姓周的?
最后,他看到小皇帝轻声道:“我明白了。”
姬崇不觉得他明白了,这是个死局,只有皇帝死了,姬崇才能够名正言顺。
姬崇还想再说些什么,却看到小皇帝突然伸出胳膊,抱住了自己,就像往常一样。
他依恋的蹭了蹭自己的胸口,让姬崇想讽刺两句的心也柔软了起来。
他忍着想要摸小皇帝头的想法,冷硬的说道:“时候不早了,回去吧。”
相吟没撒手,又抱了一会,像是很舍不得。
姬崇推了推他,相吟这才松开手,站了起来,他冲着姬崇傻憨的笑了几下,说道:“皇叔再见。”
姬崇当时就觉得小皇帝有些不对劲。
但他当时没有在意。
等他明白那天是告别的时候,天子的寝宫,已经在大火之中付之一炬。
他万万没想到那就是最后一面,如果早知道,他应该体面一点,而不是把愤怒尖酸的一面,都留给了姬相。
大火烧起来的时候,他还在睡,却突然惊醒了,听着属下的禀报,他来不及多穿衣服,慌慌张张的套上靴子就跑了出去。
他和小皇帝的寝宫挨得近,才跑了不到半炷香的时间,他就到了。
那横梁就断在他的前面,下属伸手拦住他,“主子危险!火势太大了,您不能靠得太近。”
姬崇的瞳孔里倒映出这场火,他问道:“因为什么烧起来的。”
“说是陛下不小心打翻了火烛,底下的人出去井里打水,门却不知道被谁给关上了。”
“然后呢。”
“陛下就没再出来。”
姬崇喃喃自语了一句:“原来是这么个明白了……”
说完,他踉跄的后退了一步,哇的吐出了一口血。
一旁的下属连忙道:“陛下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但谁都知道,没人能在那种火势之下活下来。
姬崇披着披风,坐在下属搬过来的椅子上,就这样看着火熄灭下去。
一直到天明,他们才能宫殿里扒拉出两具焦尸。
“主子,衣服已经烧没了,辨认不出来是谁,看身量,一个应该是宫中的掌印太监陈允礼,另一个……”
这人不敢说了。
姬崇撑着身体,开口道:“陛下薨了,传令去吧。”
“是。”
姬崇转过头,看到的是自己心腹们压抑但却压制不住的笑容,他们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
姬崇恍恍惚惚的,仿佛又看到临别那日,小侄子忍不住抱着他的模样。
他仓惶的落下一滴泪来,寒风中熬了一夜,身体终于撑不住了,又是口吐鲜血,昏死了过去。
姬相,姬朝第六任皇帝,继位三年,死于走水,谥号灵。
同年十一月二十,新皇上位,沿用先皇的景元为国号,为了区分,又称为前景元和后景元。后景元一年,皇帝大赦天下,派周泊群为护南大将军,常驻蜀峡关,护佑南部平安,并负责维护与南部各国的的往来贸易。
南下之日。
除了原本周泊群手下的一万兵士外,姬崇将南部驻兵的管辖权也交给了周泊群。
这一去再无回来之日,但是这群将士们却仍旧死心塌地的跟着周泊群。
在兵士们中间,有一辆马车,周泊群着装朴素,不喜奢华,这马车的装扮却格外奢靡,不仅料子是最好的,拉马车的马,也是军中的宝马。
随行的将士们虽然军纪严明,但停下来吃饭的时候,也难免会八卦。
“听说马车里的是周将军的表弟,也是高门显贵,但是家里亲人死光之后,无地方可去,就来投奔将军了。”
“这表弟好生奇怪,不投奔在京都的亲戚,偏偏要跟着咱们将军南下。南蛮那地方,可有的是苦吃。”
“我倒是听说,这小表弟有那种癖好,不喜欢女的,缠上咱们将军了。”
“什么?!有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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