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布丁
晒好的葡萄干像一个个黑脸干瘪的小老头, 西维将它们从晾衣架上取下来，找出一个玻璃罐子, 把葡萄干们从梗上都摘下来封存。
做梅子布丁不需要那么多葡萄干, 西维拿出掌心大小那么一把，然后再找出之前糖渍的蓝莓干。
每个家庭都有独特的家庭烘焙配方，而西维的配方就比较随心所欲。
没有松软的面包, 只有两天前烤的贝果, 他将贝果捏碎做成面包碎，然后将切碎的葡萄干、蓝莓干、腌渍橙皮和核桃碎还有杏仁碎一起倒进面包碎里去。
奥斯汀在他身后偷偷伸手, 偷走了一把杏仁, 他看见了假装不知道, 又在案板上放了一把。
那只龙爪又再次偷袭。
再偷就再放。
一人一龙这么一来一回, 储存杏仁的罐子空了一大半。
奥斯汀舔舔唇角, 以为自己非常聪明地躲过了西维的目光, 勇敢龙龙先享受美食，却不知道那是西维故意放给他吃的。
需要用在梅子布丁里的杏仁早就切碎拌进面包里了，他就是想逗逗奥斯汀, 每次做饭这条龙都光明正大偷食材。
奥斯汀还以为自己从来没被发现过呢。
西维继续制作梅子布丁。
往刚刚拌好的面包碎里再加入朗姆酒和黑糖, 搅拌均匀, 然后再放入鸡蛋和黄油, 继续搅拌。
“奥斯汀，帮我找之前做草莓布丁的布丁碗。”他低着头边搅拌边说。
“嗯，知道了。”奥斯汀将伸进糖渍蓝莓干罐子里的手收回来。
拿来3个布丁碗, 西维给碗里涂上一层黄油方便脱模, 混合好的原材料塞进布丁碗里, 将一层细麻布包在碗口用棉线扎紧, 然后再盖上一只小碟子。
现在可以上锅蒸了。
煮开的沸水锅里架上3只布丁碗, 西维将烤炉里面的大部分木柴都抽了出去，让余温慢慢加热煮熟这3碗布丁。
午饭该吃什么呢？
西维将梅子布丁出锅前的工作都完成了，现在该想想午饭吃什么了。
翻了翻家里的食材，除了一堆调料和蔬菜以外，就只有熏肉、面粉和最后几个鸡蛋了，煎一点熏肉然后吃土豆煎饼？
好像有点单调。
对了，霍林大叔离开时说用梨子炖红酒也很好吃。
梨树上成熟了一大批梨子，摘一点下来炖红酒，一些新鲜吃，剩下的全都做成梨酱。
西维让奥斯汀看着点锅里的布丁，他挎着一个小篮子出去摘梨。
硬布袋里套着的梨表面光滑，之前还是小梨子的时候鸟雀和虫子啃掉了一批，为了让养分更加集中西维自己掐掉了一批，现在剩下的都是这种饱满光洁的好梨子。
收获会让人心情格外好，他哼着歌，拿着小剪子将梨子一个一个从树上剪下来，装满了小半个篮子以后才停下。
奥斯汀一心二用，边看布丁碗边偷吃，厨房的核桃仁、葡萄干、糖渍蓝莓干都被掏了一把，偷吃的机会可是不多，伊芙琳不在还不用给她分。
他听着西维的脚步声，快要靠近厨房时就咕咚一下全吞下去。
擦干净嘴又是一条好龙。
偷吃就得帮忙干活，西维毫不客气地使唤起这条龙来帮他煮土豆切熏肉，他自己先洗梨子。
洗干净的梨子先削皮，一个个和巴掌差不多大小的梨子脱去黄绿色的外衣，露出里面脆甜多汁的白色梨肉。
削皮时梨汁顺着刀刃流了一手，清甜的味道很吸引某些大型食肉的动物，龙正探头望向这一边。
西维很难不注意到这样的炽热目光，梨子炖红酒需要一整只梨子一起炖，他干脆将手上削好的这只直接塞进这条龙的嘴里。
吃吧吃吧，嘴里啃上梨子可不准偷吃熏肉了噢。
奥斯汀瞪着眼睛，咔嚓咔嚓开始嚼送到嘴边的食物。
梨子炖红酒需要一大锅红酒，里面放上很多的砂糖，再加一些糖渍橙皮，加上一条肉桂条，有条件的可以再加上一杯橙汁和一杯柠檬汁。
农场里没有橙子也没有柠檬，这一步就省略掉。
总之这一锅甜味红酒就挂进壁炉里煮开，红酒锅里咕嘟咕嘟时，就把削好的梨子都放进去。
盖上锅盖，等着梨子自己和红酒一起炖煮入味。
奥斯汀那边也切好了熏肉捣好了土豆泥，要是忽略掉这位帮工会偷吃的话，活计完成得还算不错。
西维将熏肉切碎一部分搅拌到土豆泥里面去，然后打上两个鸡蛋，加进去一点罗勒碎和胡椒碎，最后撒上一撮盐，搅拌均匀，待会上锅煎。
在烤炉上放上一只平底锅，扔进去一块黄油，用锅铲按着黄油擦着锅底，黄油融化，就把熏肉片放进去煎。
热油将熏肉片煎出一股掺杂着肉味和烟熏木头气息的焦香气味，熟红的肉片在锅里蜷曲，变成海浪一样的波弧，边缘先焦脆起来，翻个面让另一边也变得焦香酥脆。
奥斯汀不喜欢吃蔬菜，西维就先将给他的那份熏肉盛出来，剩下的和生菜还有樱桃萝卜一起，淋上一点苹果醋拌成沙拉。
煎过熏肉的煎锅不要洗，再放进去一块黄油融化，按扁的土豆泥放进去，立刻就发出一声滋啦，土豆泥的香气从锅里升腾，焦香味道顺着烟囱一路爬出去。
奥斯汀敢用一碗蔬菜打赌，西维做饭绝对是整个贝利村最香的。
伊芙琳从楼上下来，她补好了觉，脸色看上去都红润许多，充足的睡眠果然才是最好的保养品。
西维将梅子布丁从蒸锅里端上来，解开棉线，倒扣在盘子里，轻敲一下很顺利地就从布丁碗里脱出来。
距离成为一个完美的梅子布丁，还差最后一小步。
“奥斯汀，伊芙琳，快来看下雪了。”西维笑着将装满了糖粉的筛子放在布丁上方，左右抖动。
轻得像雪的糖粉纷纷落下，给棕黑色的梅子布丁盖上了一层糖霜，就像初雪覆盖大地那样。
“好漂亮的雪。”伊芙琳很捧场地发出一声小小的惊呼。
“我也要玩。”奥斯汀的目光落在了另外两个还没有撒上糖分的梅子布丁上。
“一人一个。”西维将筛子和装着糖粉的玻璃罐都递过去。
奥斯汀和伊芙琳都玩得很开心，接连着两场人工降雪差点要把梅子布丁淹没得不见天日。
“好了，该停下来了，我们现在该开饭了。”西维连忙阻止他们两个，再撒下去梅子布丁就要甜得发苦。
红酒锅里的梨子也炖煮好了，大量的砂糖被熬成浓稠的糖浆，红酒的颜色越发鲜亮，浓缩过后的红酒糖浆就像莓果果酱，一样都是漂亮的熟红深粉。
西维先切开了一块梅子布丁，上面带着雪白的糖粉，放进嘴里最先尝到的是甜，随之而来的是一股辛辣的朗姆酒味道。
扎实的布丁口感里包含着柔韧的果干和硬果仁，浓郁的干果味道和酒香让它非常适合冬日暖身。
对了！差点忘记了在吃梅子布丁之前还能玩一点小把戏。
“你们先等等，我还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他连忙叫住对梅子布丁动手的奥斯汀和伊芙琳。
奥斯汀叼着半个梅子布丁抬头看他。
还好，阻止得还算及时。
西维起身找出一瓶白兰地，往梅子布丁上面淋上浅浅的一层，然后划一根火柴将转瞬即逝的火焰凑上梅子布丁。
瑰丽的蓝色火焰立刻在布丁上升腾而起，温暖得就像冬日夜晚壁炉里的火焰，冬日节的铃声仿佛此刻就在耳边响起。
火焰在酒液燃烧殆尽的时候缓慢熄灭，对梅子布丁没有什么影响，只是将表面的糖粉烤得融化了成一层焦糖，增添了一点焦香风味。
奥斯汀和伊芙琳很配合地发出“哇”的声音，仿佛燃烧着的梅子布丁上是什么突然降临的神迹。
他们就像虔诚的信徒，只追随名叫“西维”的神明。
神迹结束，继续吃饭。
梅子布丁在伊芙琳的嘴里火辣辣的，橙皮和梅子干的口感特别明显，混在面包碎压成的布丁里有一种在吃软糖的感觉。
奥斯汀看着放在餐盘正中央，包裹满了浓稠红酒糖浆的梨子，不知道该怎么吃，于是抄起叉子将梨叉起来一口啃掉了半边。
原本硬脆的梨肉被煮得软甜，在吃之前有刻意放凉，梨肉的口感厚实而绵密，有一种红酒特有的芬芳气息。
土豆饼也很好吃，柔软的土豆泥熏肉碎内馅被酥脆的土豆硬壳包裹着，焦脆的土豆硬壳散发着一股黄油香气，咬在嘴里会传来一阵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咯吱脆响。
西维吃完了一整个梅子布丁、一个梨子炖红酒，一块土豆饼还有一碗蔬菜沙拉，这是一份饱足的午餐。
休息一会，等奥斯汀把碗洗完，继续午饭之前的葡萄酒制作。
好葡萄都被从梗上面摘了下来，奥斯汀到井边打了两大桶水，摘好的葡萄都倒进去，洗净上面落的灰尘。
稍微沥一沥水，就可以将葡萄压碎装进桶里了。
西维曾经听过过某种名贵的葡萄酒，是柔美少女用赤足在木盆里踩碎才装桶发酵的，据说酿出来的酒会有一种特殊的醇香。
但实际是踩葡萄的是少女还是大叔，就只有这种酒的生产商才知道了。
用擀面杖轻轻捣碎也是一样的。
葡萄不用捣得太碎，只需要果皮从中间裂开，里面的果肉露出来，不用管葡萄籽，也一起放进去发酵。
西维捣了一会，然后给伊芙琳，伊芙琳上手锤了两下，又全部转交给了奥斯汀。
还是龙干活比较妥当，力气够大，只要轻轻一敲就可以敲破葡萄，手下准头还好，一会儿就把一整盆葡萄都捣好了。
现在可以愉快装桶了。
往桶里倒进去葡萄，撒上一包用于发酵葡萄酒的酵母，两大罐砂糖倒进去喂养酵母加速发酵，都搅拌均匀就可以封桶了。
发酵一段时间果皮和果肉都会沉底，酒液就转移到另一个橡木桶里去熟成。
西维打了个缓慢的哈欠，身体各处的疲惫突然之间全都涌了出来，是时候去睡个懒觉了。
一天充足的休息过后，他们再次去找希尔达。
催生药剂还缺少一株新鲜的水滴草，西维和奥斯汀将伊芙琳放在林中小屋以后，就到森林深处去寻找。
奥斯汀对水滴花有点印象，依稀记得是生长在悬崖下面的一种花瓣晶莹剔透呈水滴状的花朵。
悬崖下具体到哪一小块地方却是不知道，只知道是在魔物森林的东边，那片悬崖下面有一小块河滩。
西维在银龙的脊背下向下俯瞰这片森林，在某些植被稀疏的地方看到了奇形怪状的魔兽。
仅有的几次进入森林的经历都在奥斯汀的庇佑下，他很容易就忘记了这处丛林原本危机四伏，直到亲眼目睹了两头奇形怪状的魔兽厮杀后染红了河水。
“奥斯汀，你一直都是生活在这种危险的环境之中吗？”他不由得就会想到奥斯汀的幼年期。
奥斯汀不可能从一破壳开始就是一条巨龙，也会有小得像只小蜥蜴一样的幼年期。
想到可怜兮兮的小龙被欺负得泪眼汪汪，他就莫名有些心疼。
“没有呀，这片森林里从来没有一个生物是打得过我的。”奥斯汀的声音很欢快。
他可是这片森林最棒的龙，想打谁就打谁，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从破壳出来长这么大，可从来没有什么困难能难倒他。
“哇，你可真是条厉害的龙。”西维惊叹一声，并且在心里感到高兴。
没有那种受伤经历可真是太好了。
奥斯汀开始感到很得意，并且将这种得意状态持续到降落。
魔物森林东边有一片断崖，西维和奥斯汀直接降落到崖底的小河滩边，这里的水清漓漓的，可以看见水底游着的小鱼和小虾。
“我想吃炸虾。”奥斯汀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那些小虾给吸引住了，他很难不回忆起在海滩餐馆吃到过的炸虾和炸鱿鱼圈。
咬在嘴里香香脆脆的，还带着点辣味，肉质甜甜的，特别好吃。
“这些虾有点小，用来做炸虾太小只了，得等它们长大一些。”西维看了看，水里的小虾只有一个指节那么长，感觉应该用来喂鸡。
也是龙的视力足够敏锐，才能一下子看见水底里的这些小东西。
龙的开心心情戛然而止，被拒绝了，伤心，难过。
西维没有注意到这样的情绪转变，他的目光在河滩附近随意乱转，没有看到有长得像水滴的花。
奥斯汀的难过总是超不过两秒，因为西维给了他一包琥珀核桃仁。
炒过的核桃仁包裹在金黄色的蜂蜜糖浆里，色泽诱人，外甜内香。
丢在嘴里牙齿一咬就发出咯嘣咯嘣的声音。
西维一共就做了两罐，一罐给伊芙琳，伊芙琳带去和希尔达一起吃了，剩下的另一罐就归了奥斯汀。
西维不让他一次性吃完，每天只给他一小包。
奥斯汀在西维旁边嘎嘣嘎嘣地吃着琥珀核桃仁，目光也和西维一样在悬崖底下乱转，两个人沿着河滩走了一路，核桃仁都吃完了还什么都没收获。
“我不会记错的，就是在这边这样的悬崖底下，就像水晶珠子一样的小花。”龙郁闷起来，他的记忆可没有出错的时候。
现在无论是河滩里还是悬崖底下的灌木草丛，一株水滴草的身影都没看见。
这条河滩就快要走到尽头，西维还是不死心，继续接着走下去。
还是没有找到水滴草，但是却看见了一大片野生蜂蜜。
在一片崖壁凹进去的一个凹槽里，椭圆状的一大片蜂巢一个一个挂在里面，挨挨挤挤的，香甜的蜂蜜味道隔远就被风送到鼻尖。
这也算是有一点小收获。
很多蜜蜂飞进飞出，忙忙碌碌地采花粉酿花蜜，十几大块诱人的蜜就悬挂在那里，可惜他们没有带用硬纱布做成的防蜂帽。
没有防蜂帽的话可以用燃烧木头和草堆的浓烟将蜜蜂们都熏走，但是西维没带火柴。
不过最简单有效的方法还是直接来。
皮糙肉厚的龙打算直接过去掰走，反正他皮糙肉厚一点也不怕蛰，就是西维需要躲远一点。
西维转身就走，留下奥斯汀一条龙像冬天囤粮的狗熊一样去掰蜂蜜，相信龙的鳞片一定会抵御住蜜蜂的刺针，他只要在往后几步的河滩等就好了。
奥斯汀不让他走太远，免得遇到危险他来不及赶过去，他过去之前奥斯汀还特地抱住他蹭了蹭，将自己身上的气息蹭过去。
打上了龙的烙印就是龙的人，谁敢碰一点就等着变成龙的小点心。
奥斯汀掰着蜂蜜，西维在河滩边等待，他很少这样无所事事，感觉浑身都不自在起来。
“西维?你怎么会一个人在这里。”一个活泼的声音略带些惊奇，立刻让西维回头看过去。
艾丽西亚身上背着一个背篓，正一脸惊奇地看着他。
“艾丽西亚，奥斯汀也在，我们在这里找水滴草，你哥哥呢？”西维记得这个只见过一面的半兽人少女，他们家的熏肉和蜂蜜都格外好吃。
蜂蜜……糟糕，奥斯汀现在正在割的那些蜂蜜不会是艾丽西亚他们家的吧？
“我哥哥在家，他正在帮妈妈劈柴。这里的成熟水滴草都被我们采走了，妈妈要用它们来熬糖浆。你需要水滴草的话得到我们家去。”艾丽西亚说。
“谢谢你艾丽西亚，我有个问题想问你，那边那个蜜蜂蜂巢是你们家的吗？”西维有些不太好意思。
“不算是我们家的，但是每个冬季我们都有为那里的蜜蜂喂糖水。”艾丽西亚回答，“我现在正要去割一点蜂蜜回家呢。”
“非常抱歉，我们并不知道这件事，所以奥斯汀正在那里取蜂蜜，我会支付这笔账单的。”西维歉疚地说道。
“没关系，只要记得给那些小蜜蜂们留下一点蜂巢，全部蜂蜜都取走的话，它们会饿肚子的。”艾丽西亚笑着说。
这附近的悬崖下都是野生蜂蜜，她和查克也只是在蜜蜂们没有食物时会帮一下忙而已，他们不是这些蜂巢的真正主人，西维他们来采也是没关系的。
“糟糕！那得赶紧阻止奥斯汀。”西维完全没有意识到还要给蜜蜂留食物这个问题，赶紧朝着那边蜂巢的方向跑去。
艾丽西亚赶紧拉住了他，给他头上套了一个防蜂锥帽才放他跑过去。
奥斯汀掰下了前几块蜂巢蜜，还剩下后面几大块没掰，他来得正是时候。
西维连忙让奥斯汀停下来，剩下的就留给那些蜜蜂们了。
不好意思让艾丽西亚空着手回去，他让奥斯汀将割下来的蜜放上一半到她的背篓里，艾丽西亚却没有要。
“你们拿到就是你们的啦，带回去装在瓶子里，这片悬崖下面的蜂蜜最甜了。”艾丽西亚呲着两颗小虎牙笑，一下子跑到前面给他们带路。
半兽人们居住的地方是一个小村落，比贝利村要小很多很多的小村子，大概只有十几户人家。
小村子里的半兽人生活方式都比较简单，偶尔会到凯诺伊城里去，是为了售卖货物换取银币，然后再买一些必要生活用品。
对于西维和奥斯汀的到来半兽人们没有过多排斥，因为他们都吃过查克兄妹俩分的菜。
他们都知道了那个居住在魔物森林边缘的农场主，会种鲜嫩多汁的绿叶菜。
穿过低矮的小房子，西维看见了半兽人们的菜地。
虽然菜地修整得还算整齐，但是规划的壕沟深浅不一，又因为种得太挨挤所以汲取不到足够的养分，还有一些不应该种在一起的蔬菜互相影响……
西维觉得在离开这里之前，有必要教教这些半兽人们该怎么种菜。
虽然他现在还只是个新手农夫，但他有信心让这里的菜地能够变得好一些。
艾丽西亚一路小跑跑到最末尾的一座小房子的栅栏外，推开栅栏门大喊：“妈妈我回来啦！我带了客人回来！”
“你带回了什么客人我的小甜饼?”一个低沉浑厚的女声从屋里传来。
“是卖给我们蔬菜的哈森先生，还买过我们家很多的熏肉和蜂蜜！”艾丽西亚欢快的声音说。
“嘿，你们来啦！我上次还说要给你们带我妈妈做的腌菜呢！”查克抱着一堆木柴从后院走出来。
“快进来坐吧，我妈妈要招待你们！”艾丽西亚从屋子里跑出来，笑着请他们进去。
半兽人兄妹的家是一座木石结构的房子，石头墙和木框架，虽然粗犷，但是收拾得很整齐。
“快坐下吧客人们！”兄妹俩的妈妈法尼婶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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