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普普通通
清晨。
苏婧七点半左右就醒了。
这几天都是她在做早饭，意外厨房里提前有了人影。绑着围裙，下手很娴熟。
他没看到她，苏婧也没过去，转而去了女儿房间。
于薇靠坐着床头，也还有些睡后的迷糊，郁闷着醒来身边人失踪的事。
看苏婧进来，顺口问了一句。
“妈，你见到刘思远没？”
“在做早饭。没看出他还挺有眼力劲儿，知道好好表现，讨好丈母娘。”
于薇起床，找了身较为得体的衣服。洗漱后还化了淡妆，细细梳理了长发。
苏婧把一切看在眼里，暗暗好笑。
刘思远没来歌城，女儿每天家居服，素面朝天。
她顺手拿过香水在于薇身上喷了几下，又在盒子里把耳坠，手串等取了出来。
于薇奇怪：“你干嘛呀？”脸莫名其妙红了下，抢过一些饰品放了回去。
苏婧备觉有趣儿：“刘思远做饭味道怎么样？”
“很好。”
“难怪能把你哄的团团转，会做饭，长得帅，气质好，会来事儿……啧啧，哪个小姑娘碰到不迷糊啊。”
于薇不想搭理她。
越熟悉亲近，她越发现她不着调。
快五十岁了都，心态跟个小年轻一样。
一块到客厅，早饭已经准备好了。
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安娜也难得起了个大早，坐在桌上吃着难以下咽的中式早餐。
张莹捧场，边吃边夸。
刘思远饭间没咋说话，听着几个女人叽叽喳喳的聊天。
四女一男。
本来聊兴就很好，不需多他一个。
当然，心情很好。
睡得好，精神也跟昨天大有不同，身体格外轻松。
苏婧喝了口鲜榨果汁，看了相对安静的女婿一眼：“今天有事没？”
刘思远道：“有事您说。”
于薇接腔：“妈的麻将瘾犯了，这几天都三缺一。”
刘思远自无不可的应下。
张莹提心吊胆：“阿姨，打多大的。”
“打着玩，不赌博。就一万两万……”
张莹心肝都在颤，刚想说点啥，苏婧又道：“你输赢都算阿姨的。”
于薇看向了安娜：“咱俩合伙。”
一拍即合。
接下来收拾的收拾，挪东西的挪东西，大厅里很快响起了搓麻将的声音。
输赢是真的。
拿纸牌充当筹码，每人发了二十张。
于薇知道自己牌技跟刚学的安娜没区别，索性先让安娜代打，她坐在刘思远身边观看。
打的是宛城麻将，用东南西北风听牌，缺一门才能赢。
刘思远是想用心打的，玩的不小，输赢三四十万都正常。岳母输得起，他输不起。
可身后总有个声音在指点，还自作主张的去帮他出牌。
第一盘，苏婧先听牌。
刘思远明知她大概赢啥，不想乱出。这边就点支烟的功夫，于薇随即把炮牌丢出去了。
看苏婧当即笑着放牌，只能愿赌服输。
于薇有点不好意思：“我以为你要打那一张，理论上打这张不错吧？”
刘思远点头：“对，正常人都打这一张，妈赢是她运气好。”
第二盘，安娜这个新手先听牌了。
没过两圈，自摸赢了三家。
第三盘，又是安娜听牌。
于薇跟安娜是合伙人关系，看刘思远藏着张牌不肯出，嘀嘀咕咕的反复怂恿。
刘思远懒得理她，把牌直接拿手里不松。
谁曾想，没过几圈，安娜再度自摸。
于薇拍了下刘思远肩膀：“打也是输钱，不打也是输钱。自私，连累别人一块输。”
刘思远自顾低头码牌。
第四局，第五局……直到第十局，刘思远连听牌都没有过。
反而是技术烂的要命的安娜跟张莹，交替着赢，偶尔苏婧也能赢一局。
牌有点邪，刘思远还被身后的于薇喳喳的头昏脑涨。
这女人跟谁是一家！！
竟坑自己人。
刘思远二十张筹码没坚持一个小时，一干二净。
于薇看的手痒，接安娜的班亲自上阵。
刘思远心说没她在，总该翻盘了吧……
稳着心态，规规矩矩。
结果这次不到一个小时，借的二十张也输光了。
如果这不是自己家，刘思远都开始怀疑麻将机是不是被装了系统。不然怎能背运到好不容易快赢一次的时候，总能被于薇把上家的牌给碰走！
听多好的牌，不如别人一张。
输到五十万的时候，刘思远已没了翻本的心思。节奏更快，输赢更快，听牌也都更快。三个女人，你来我往，他就像是个看客，被动共鸣她们的快乐。
想及时收手，不说苏婧打牌有瘾，另外几个人也都刚接触麻将不久，战斗力格外的强。都兴致勃勃的，刘思远倒是不好意思扫兴，只有强撑着继续。
一上午，四个多小时，刘思远差不多输了小七十万。
一家输，三家赢。
于薇兴奋劲一过，终于回过味来。
他输的是自己的钱啊！
苏婧六亲不认，直接发了银行卡号：“结账！”
刘思远看向于薇。
他哪有钱，都给她了。
于薇笑的勉强，先给苏婧转了她赢的，又给安娜转了她赢的部分。看着是赢了，一算账，输五十多万。
刘思远翻了个白眼：“瞪什么瞪，不是你第一盘趁我不注意瞎打，我会一上午不开牌？”
于薇嗤笑：“不行就是不行，怪别人，真有意思。”
苏婧一般想笑就直接笑了。
她没想到刘思远这么高技术，竟输这么惨，运气差的惨不忍睹。
看小两口一块去了厨房，给张莹随便转了几万当作佣金。安娜则心满意足的回去补觉，她昨天凌晨六点才睡。
“午饭做什么？”
于薇问道。
刘思远随手从冰箱里拿了些挂面：“吃面。”
“就只吃面？”
“输这么多钱，谁有心情给你们做一大桌子，下碗面就不错了！”
于薇安慰：“没输给别人，不上火。以后别打牌了，我看你技术也就那样……”
刘思远被个菜鸡诚恳的劝慰，一口气憋在胸间无以抒发。
偏事实摆在眼前。
他不甘心：“下午打大点！”
“你有钱吗？”
于薇问。
“我没钱你不会给我？明玉不是把钱打你卡上了么！”
“那钱买房用的，不能动。”
刘思远道：“既然这样，你们接着三缺一，我下午睡觉去……”
于薇抿抿嘴唇，斜了斜视线：“你说睡觉就睡觉？昨晚谁说以后什么都听我的！”小手搭在他肩膀上，语重心长：“胜败常事，要有点格局。”
“对了，妈知道你想开发南山，让你做投资计划呢。你就当拿钱提前把甲方给哄开心……”
刘思远半天才想起来她在说什么。
“认真的？”
“那要先看你做的投资计划认不认真。”
刘思远思考了片刻：“我是想开发南山，没想这么快就付诸行动。”
于薇道：“机会稍纵即逝，你能确保等你有钱开发的时候，这个项目还在原地等着你么？这两年旅游业发展迅速，南山这种地方早晚会被人关注到。”
“我……”
“你什么你，听我的，做！”
刘思远奇怪：“你跟她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于薇道：“就算是个陌生人肯在这时候留下陪我，我都拿她当挚友，何况她是我妈。她有家投资公司，投谁都是投。你正常的做计划，她正常的交过去审核，没那么复杂。”
刘思远把面放了进去，沉吟着思考。
他对经商两眼一抹黑，全通过自身逻辑跟书面知识去了解的。
想做点事，并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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