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延续的记忆

　　五娘看着眼前的灵天，不，她看着眼前的樊无病，头脑中的意识空间在逐渐的收缩。

　　记忆被一点一滴的从意识空间挤压、压缩，变成了五娘不能识别的符号，一个叫月娥的女人，正在占据着她的大脑，重构着着她的意识空间。

　　当意识空间再次变得平衡的时候，五娘只记得她叫月娥，眼前的这男人就是日夜牵肠挂肚的樊无病。

　　一道闪电似的光芒在灵天的脑海中闪过，伴随而来的是身体中细胞破裂的声音和眼珠似乎要爆裂的疼痛，他感觉到体内忽然出现了一股陌生的力量，争夺着他的身体，篡改着他的意识！

　　灵天全身的神经、肌肉和骨骼，甚至连每一个毛孔都成了冰与火的战场，他想将这股潜入了自己体内的力量排挤出来，但他每一次的努力带来的，都是对自己大脑细胞的碾压，视线也在这种碾压之下变得五颜六色，耳朵里传来尖锐的嘶鸣，仿佛千万枚钢钉齐刷刷的刺入了大脑神经，又仿佛金属划过岩石的焦躁！

　　灵天和体内这一股莫名的力量纠缠撕扯，一会儿宛如惊涛拍岸，激起千层雪；一会儿宛若怒风入林，摧枝裂根，卷地三尺；如细雨浸润，又如淫雨霏霏，似暴雨倾盆，又似山风盈谷……

　　灵天感觉到自己的眼皮越来越重，一股睡意袭来……

　　朦胧的睡意中，灵天看见了一个衣袂飘飘的女孩，面若桃花，眼眸含笑，站在一株海棠树下，熏风起处，花瓣飘零漫天飞舞……

　　一个少年，在女孩的面前舞着剑，银链翻飞，星光点点，俄而似流水清潺，忽而似漫天飞雪……

　　少年飘身到了女孩身边，手中长剑疏忽不见，两手紧握相牵，在草地上轻轻起舞，女孩的指间出现一朵兰花，金色的花粉变化成一只蝴蝶，翅膀震动，吹起一团金色的火焰，火势如龙，在草地上翻腾；少年越身至半空，手中长剑抖出翩翩飞雪，鹰击长空，冰雹纷纷，如水银落地，草地上出现一片清池，碧波荡漾，波光粼粼，女孩伸手，那片林林清池，如画轴般卷起，飘落到女孩的纤纤玉手中；女孩朝着男孩莞尔一笑，男孩手中的长剑脱手而出，天女散花般林立在草地上，瞬间现出万紫千红，犹如一条繁花织就的地毯，铺敷了一地……

　　灵天看的出奇间，风起云涌，乌云满天席卷，电闪雷鸣撕破了这份宁静祥和温暖的画面，狂风肆舞，吹皱了繁花，大地波浪翻滚，哗哗作响……

　　一阵劲风袭来，地面被缓缓卷起，宛如一个巨大的画轴徐徐收拢。

　　“月娥！”少年大声的叫喊着尽在咫尺却又宛隔天涯的女孩，他伸出手臂，想要触摸到女孩的手指……

　　女孩努力的挣扎着身体，想要靠近一些，纤细白皙的手指努力的伸长着，仿佛就要挣脱开手掌的束缚而飞出，只是为了与少年的手触碰在一起。

　　画轴将少年吞没卷入，“无病！樊无病！”那个叫月娥的女孩声嘶力竭的喊着，泪水从眼中滑落的刹那，画轴卷起，长不盈尺。

　　一只如鹰爪般的长手，将画轴握住，满头银丝飘动，闪现出一张似笑非笑的苍老面庞，他盯着画轴看了一会儿，徐徐的自言自语道，“我为你们留存下这份记忆，送你们进入二维的平面空间，只待有缘！”

　　画轴伴随着一道亮光灌入灵天的眉心

　　灵天迷迷糊糊睁开双眼的时候，看着眼前的这个叫月娥的女人，似曾相识，却又记不清在哪儿见过，灵天眉头紧皱，搜索着脑海中的每一处记忆……

　　“画面！”灵天醒悟道，“你是画中的月娥？”

　　女人睁大了眼睛看着灵天，“无病，你终于想起来了！”脸上的笑容还未来得及舒展开来，女人的身体绵软的倒在了地上。

　　“无病，我们终于又见面了！”月娥醒来说出的第一句话，“可惜，我没有太多的时间！”月娥的脸上挂着一丝失望和惋惜！

　　“时间对我们来讲，又有什么意义呢？”灵天吃惊的发现自己的脑海中，站着一个叫樊无病的男人，“只要我们在一起，哪怕只有一天的时间！”

　　“我不该逼着你修炼烈火族的秘术，”月娥歉疚的看着灵天，“如果我没有逼你修炼秘术飞龙在天，我们就都不会陷入意识记忆的平面空间!”

　　灵天刚想开口问意识记忆的平面空间是什么，却突然感觉到自己的意识被挤压到了大脑中的一个狭小的空间之中，随即，便被封闭了起来，“对不起，无相绝空灵天，我是雾隐族的樊无病，和你一样，都是曾经进入第四层空间的人，原谅我暂时借用你的身体和意识，我也是无意，其中的因缘，日后你自然会明白！”

　　“我会将你麒麟刀的灵力封存在你的意识空间里，等你进入平面空间的时候，你就会找到它！”灵天最后听到樊无病缓缓的说道，“太白山，龙溪洞，便是进入平面空间的入口，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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