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为“三叔”手术
L第一次来到镇上，心里有几分豁然开朗的感觉，东柳镇不算大，但买卖铺户林立，来往的人头攒动，好生的热闹。
L按照狗子说过的地址没费周折找到了春英三叔家，敲门过后开门的正是春英。
“你总算来了”，春英见是L板着脸说道。
“我听狗子说的马上就来了”
“狗子不说你就不能来嘛？我和我爹多少天没回去了？”春英嗔怪道。
“左右我不是来了，你三叔怎么了？”
春英噘着嘴，“你跟我来看看”，说着带L进了屋。
屋子里只有春英的爹和三婶，L一一打过招呼，随春英来到病人床前，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躺在炕上，双眼紧闭，牙关紧锁。
“他怎么了？”L问春英。
“让三婶说吧”春英转身叫三婶跟L详细说说三叔的病情。
三婶抹了把眼泪，“要说也是没想到的事，前些天我们两口子去田里干活，一不留神割草的时候他把镰刀割到了腿上，当时留了不少血，划了个大口子，可谁也没在意，用布裹了裹止住血全当没事了，谁承想过了几天他这腿就开始流脓水，又过了两天就发烧，直到这两天烧的连人事都不知道了”。
“不是请郎中看了吗？”L问。
“镇上的几个郎中都请过了，有的给开了汤药，有的给开了外敷的草药，都不管用，最有名的周郎中说他这腿有脓，给切了个小口，可是脓水流出了一些人依然没见好，倒是越来越重了”，春英三婶唉声叹气的说道。
L边听边点头，“我看看伤口”
春英帮着把被子掀开，三叔的双腿暴露出来，L清楚的看见在左小腿的外侧有一条明显的割伤，伤口已经部分结痂但是并未愈合，中间部位有一个小口，口周围有少量的黄色液体渗出，整个伤口周围呈深褐色的一大片，肿胀明显，L用手按了按，皮肤很软且有波动感，L又摸了摸三叔的身上和额头，皮肤滚烫，同时看了看瞳孔，很快便胸中有数。
“把被子盖上吧”L对春英说。
“到底咋回事？”春英急切地问。
“病倒是不复杂，就是小腿感染化脓了”
“腿上化脓就至于人事不省了么？”春英三婶便掉眼泪边问。
“现在不光是化脓的问题，感染已经由一条腿扩散到全身，引发了脓毒症，他现在这个状态……”，L想说“感染性休克”几个字，又担心说了春英一家听不懂还要费口舌解释。
“他这状态是不是治不好了？！”三婶激动的问。
L想了想，“可以试试，但是我不敢保证”
“那你赶快试试吧”春英急切的看着L说。
L点头，“好吧，你去找把锋利的小刀来，再准备些干净的细布，把刀和细布都放在锅里反复的蒸过之后凉干等着我用，记住千万别用手碰，一定要我自己去取。”
春英一一记下。
“另外去镇上卖酒的店里买些酒来，要最烈的那种，最好用火一点能点着的”
众人都不太明白L这是要如何治病救人，但春英见过L用筷子给大勇治疗心悸的场景，对L充满信心。
足足过了两三个时辰，所需物品准备妥当，L首先把酒倒出来一些尝了尝，果然够烈，L心想好在这个时代酿酒工艺因为蒸馏技术的出现提升了不少，再往前一两百年这么高度数的白酒是不可能有的。
L让众人出去，唯独将春英留下给自己帮忙。
“用这酒给我冲手”L告诉春英。
“啊？酒有多贵你知道……”
“赶紧的，治不治你三叔了？”
春英白了L一眼，听话的把酒坛里的酒倾泻而下，L反复冲洗了双手之后冲春英一努嘴，“把你三叔的伤口周围也冲一冲”，春英照办。
洗过手消过毒L去锅里取出来蒸过的小刀，“要是有副无菌手套就好了”，L自言自语道。
L用刀在春英三叔的病腿上划了下去，沿着原来的伤口割出一条足有七八公分的口子，血和脓水一下子流了出来。
“啊！”春英有点不适应，L转过头看了一眼春英，“你以为治病救人那么容易呢？”，春英没理L，紧张的盯着L手里的刀。
L用刀锋探了探伤口，感觉深度差不多，一直等着脓流的差不多了，L用手去按了按伤口附近，血不怎么出了，但黄色的脓液又出来不少，L用刀割了一小块布用手捻成了柱状，一半塞进了伤口，一半留在外面。
“这是干啥？”春英好奇的问。
“放个引流条把脓引出来，不然这腿永远好不了”
“可时间久了不是就长在腿上了么？”
L冲春英眨眨眼，“你想得太多了，这东西得经常换的，一直到脓彻底尽了再抽出去，最后伤口自己会长上”
“奥”春英若有所思，“这也是你从书上学来的？”
L想了想回道，“算是吧”
“什么书啊？”春英穷追不舍的问。
L被问得有点烦了，“《金*梅》”，L脱口而出。
春英没敢再问，看着L把一块布折成几折，弄成个方块放在伤口上面，然后用另一块长方形的布把三叔受伤的地方包了起来。
“看明白了么？”L问春英。
“明白，我看着不难”春英回答。
“谁也没说难啊，看明白了之后每隔一天就按照我的样子换一次引流条，用酒给伤口消一次毒，这活就交给你了”
春英万万没想到，“我行吗？”
L拿毛巾擦着手，“你肯定行，***说过妇女能顶半边天”
春英也不明白L的话什么意思，只是反复回忆刚才L的整个过程，生怕忘了任何一个细节耽误了三叔的病。
“我再问你个问题，为什么周郎中也给三叔排了脓可三叔却不见好呢？”
L拍了拍春英的肩膀回道“那是因为没放引流条新的脓液依然会生出来，况且那小口开的还没有你肚脐眼大如何能把脓液排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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