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庆云班
张松溪见状觉得惊奇,喘气问道“你这是什么功夫,不似地躺拳的套路,也不是北路拳的跤绊,至于腿法更是和寻常腿法大相径庭,在拳脚上能胜过我的人,这世上可没几个,你一介书生能和我打上这许久,真是怪事”
“呸,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你,我才开始恢复训练没多长好么,比我强的人多得是,不过你确实够强了,不把你拖进地面我还真打不过你”谢宇一边擦着汗一边说道
张松溪闻言大惊道“师父曾跟我说过,我这一身能耐,世上已是少有敌手,拳脚功夫更是只有几个人可以堪堪与我齐平,莫非我竟真做了那井底之蛙不成?”
谢宇心说你这已经不软了,知足吧,现代格斗也就是近一百多年来不断的去粗取精,才能有现在的水平,无数的擂台切磋才产生了综合格斗如今的技术,这些技术无一不是通过无数实践浓缩人类格斗技巧之大成的产物,这张松溪提前五百多年就能在站立技术上拥有优势,甚至凭借经验在地面技术上都不曾落败,这已经是跨时代了好么,你张松溪还指望能打出气功炮来不成?
“非也!你的拳脚已经很强了,只是吃了不识我拳路的亏,至于地面技,你第一次接触就能全身而退,很不简单了”谢宇叹了口气说道,心说你这一身本事要是传下去了,至少五百年后什么UFC,MMA得有中国人的一席之地,可惜传下来的都是些花拳绣腿,江湖把式,你说可气不可气
而此时白莲却是捂着肩膀站了起来呆滞道“先生你还会拳脚?这世间还有先生不会的东西么?先生真牛逼!”
谢宇闻言琢磨了半晌,才记起来,这是自己先前教白莲的词汇,心说自作孽不可活啊,却见那道士张松溪一脸严肃的说道“并非小道能逃脱先生的手段,只是先生手下留情而已,方才几次只要先生快上半分便可折了我的筋骨,此等神技小道真是闻所未闻,虽然自认拳脚不俗我却也没有狂傲至此,先生手段当真天下无双”
谢宇闻言确是一愣,心道自己的技术还是学习切磋得来,在现代谢宇和他人切磋拳脚都是点到而止,绝不会故意断人筋骨,所以方才与那道士交手也是下意识的手下留情了,并未下了死手,看来自己还未习惯生死相搏,好在张松溪甚有武德,并未趁机还击,否则还真是胜负难料,看来这杀招和切磋却是只在那一线之间
“既是切磋又何必伤人,只是你这道士缘何对我朋友出手?”谢宇既然被认定是高手了,便也不推辞,只是顺口说到
那道士闻言一愣答道“小道连夜赶路来到这普照寺,没想到在寺门外遇到几个跑路的僧侣,听他们言讲,有恶人在庙内杀人害命,于是小道才来到此处打抱不平”
谢宇也是不明就里,闻言便是看向了白莲,白莲一脸懊恼道“那些僧匪欺骗于你,他们本是意图谋害我等一行,被我识破行藏,这才刀剑相向,如今我料那些匪人也趁乱脱身了,你这道士真是糊涂,凭谁的话尽皆都信”
那张松溪闻言一脸懊恼道“我看这先生处处手下留情并不似歹人作为,原来如此,小道张松溪惭愧,惭愧之至啊”张松溪闻听白莲所言忙起身对二人拱手说道
谢宇闻言也不计较,只是顺嘴答道“在下谢宇,这位是白莲姑娘,我等皆是行脚的商旅,如今与张道长相遇也是缘分,阴差阳错谈不到对错是非,此事就此作罢,休要再提”
张松溪闻言大喜,忙又说到“小僧师父曾说,这世间高人甚多,我等习武之人自应兼容并蓄,切不可敝帚自珍,我今日得见先生如此神技,自应虚心受教,还请先生不吝赐教”
“谈不到赐教,交流而已,若你愿意便与我同行,沿路之上自可互相切磋一二”谢宇心说,这道士一看就比白莲靠谱,带着他估计安全系数还能增加不少,自己拳脚还能有点拿得出手的东西,但是拿起兵刃估计大明是个练过的都能把自己弄死,还是多点打手的好
张松溪闻言大喜,而此时天色已然微明,谢宇为了免去官非便让白莲快速打点行囊,寻了李大人一同出了普照寺,直到出了寺庙谢宇才想起来,似乎这座庙自己在现代时还曾来过,不过在现代,这普照寺却是改名为铁佛寺,而且面积也大了许多
先前的普慧被那三生童子刺死在了后殿,而三生童子也趁乱跑了,直气的白莲是连连跺脚,却也是毫无办法,如此一来一行三人改了四人,趁着天色初明,便打点行囊一路赶往了东光县城
东光县城比那吴桥县差之不多,只是街头巷尾因为天气转暖多了不少行脚的客商与沿街叫卖的小贩,谢宇一行进城之后先行找到了投宿的客栈,随即准备寻一处像样的酒楼却发现身上的盘缠不够了,谢宇平日并无随身携带盘缠的习惯,而李大人则把仅剩的五两银子给了普照寺的僧人,至于白莲,她的现银大部分都交予护法看管,随身携带的不过几钱散碎银两而已,那张松溪干脆就是个穷道士,浑身上下除了一柄铁剑再无其他值钱的东西
谢宇见状为了难,这一路到京师好歹也要走上月余,没有路费盘缠怕是寸步难行,于是四人只得冥思苦想的开始琢磨办法,谢宇想让李贤开个求字写状纸的地摊,好歹赚出些路费,但李大人却是坚决的不同意,在李大人眼中这简直就有辱圣人门风,而白莲则想让谢宇去说书挣钱,谢宇却说自己只要说书必定会出大事,如此便会引人注目,到时必会引得他人怀疑,因此暴露了行踪反而不美,至于打把式卖艺,张松溪的拳法皆是实用的的路子,没什么可以卖弄的花拳绣腿,故而也无法成行
四人琢磨了良久却也是无计可施,就在此时却见前方的集市的方向极为嘈杂,一行人被推搡着走出了人群,似是一个戏班的样子,待得这些人被狼狈的驱赶了开来,人群才逐渐散去,而谢宇也趁着这个空档走了过去
“这几位,辛苦,辛苦,几位这是缘何被人驱赶啊”谢宇对着其中一位似乎像个班主的人说道
那人一席青衣打着补丁,一脸消瘦且面有菜色,只见他冲着谢宇忿忿不平的说到“什么事情啊这是,说好了演出一场给二钱银子,哪知道借口说我们庆云班不出力,如今一文钱也不给,简直是强盗土匪的做法”
原来此人是草台班子庆云班的班主郭泉,这庆云班就是个小到不能再小的流动戏班,说是戏班却只会一些个不上档次的风化戏和一小部分杂剧,更是还有些耍刀,气功,踩高跷这类的杂技项目,今年他们才从南直隶一路演出到了北直隶,哪知到了北直隶,一路上的演出便开始不叫座儿了,好的时候能收上点散碎银钱,差的时候直接就会被起哄的人轰下台来,如今在这东光便是遇到了此种尴尬
谢宇甚至感觉这庆云班就是个马戏团的路子,哪里和戏班有什么关系,作为戏班就算此时没什么京剧,黄梅戏,那至少也该演个南戏,杂剧,传奇戏吧,最不济了地方戏也行啊,你们这耍片儿刀,练气功算什么买卖
“也怪不得此地百姓赶你们,戏班不唱戏搞什么马戏那套,正经演些南戏,杂剧,哪怕地方戏也好,如此哪还会有人驱赶于你?”谢宇想到此处脱口而出道
闻听谢宇的揶揄那班主郭泉却是苦声道“这位公子,那南戏乃是富商贵胄听的风雅玩意,杂剧乃是要功夫的行当,这二者岂是我等小班能唱的了的,我郭泉拉扯这么一帮人演个风化小品,能有口饭吃便是不易,哪里还敢奢求唱什么风花雪月的文戏”
谢宇一听,心说瞅你这出息,就个南戏就风流文雅了,杂剧就风花雪月了,我要是把。。。。,诶!对了,挣银子容易啊,这有什么难得,演戏谁不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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