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到底谁是傻子
盛京市，一幢高楼的天台上。
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子背靠在栏杆边，仰头看着漆黑的夜空，左手里把玩着两颗雕琢精美的金属球，右手里握着一个小小的茶壶。
男子对面，是一个穿西装的背头男，双手插在裤袋里，吹着口哨来回踱着步。
茶壶男慵懒地吮了一口茶水，许久才问了一句，声音很是浑厚。
“付铭，你看过日涧狩猎团递上来的报告了吗？”
“我听说平民零伤亡，就没细看。”付铭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伸出手挠挠下巴，“日涧狩猎团这次做得不错。”
“平民零伤亡是真不容易，但十五头异兽中有十四头是被一个不在案的风属八级修行者击杀掉的，还有一头是被雷系法术击杀。”
“李老大你别逗我，真的不在案？”付铭有些吃惊，掏出手机快速翻阅了一下，问道，“欧美强者？他们可是很推崇风属系和雷属系。”
李老大掌着茶壶在面前转了一圈，摇摇头，“不一定，日涧狩猎团里有个叫任橙的小姑娘，她和对方有过交谈。对方的中文很好，但是声音很怪，我怀疑是个阿三或者是死鬼子。”
付铭明白今天为什么要叫他来了，亚裔强者不像是欧美非大野驴那么招摇，他们的隐蔽性太强，放任不管肯定是不行的。而且，最近批准入境的强者里并没有亚裔，是个棘手的差事。但是这种事要他一个外勤人员特地跑回来，大炮打蚊子嘛。
付铭情绪很差，“哦，我看到这段了。那风属八级修行者还拿走了她的银行卡，这真是穷疯了吧。查一下取款记录，调取一下摄像头资料，人不就找到了吗？你这都耽误我外勤任务了。”
“第二天那任橙就去银行把卡挂失了，原来的卡已经废掉不能用了，调监控这套虽然有用，但是那张旧的银行卡被拿走之后，就没有被使用过。”李老大品了口茶，“会有人盯着这张卡，有情况会通知你的。”
背头男皱皱眉，“这种虚报财务的事情也不是没发生过，而且她不住院了吗？谁给她挂失的卡？”
“他哥是任洪。”
“喔……难怪，我说任橙这名字听着这么熟。行了，李老大你说了这么多，无非就是想让我去搞搞事情嘛，放心，绝无纰漏！”
付铭说完敬了个礼，背身从天台上跳了下去。
“付铭你给我回来！没说完呢！”
付铭黑着脸飞了回来，“李老大你每次说话都大喘气，害得我每次都得飞上几个来回。”
“还有一个很重要的讯息，现场有一辆撞损的商务车，那辆车坏在了一个岔道口中央，被撞的车却不见了。任洪在那辆车上发现了遗落的子弹，他们怀疑是那风属八级修行者的车。”
“这事儿不难，车牌号给我！”
“那商务车是偷的！”
付铭摊摊手，表示很无奈，“行吧，就是什么有用的讯息都没有呗。”
“组织相信你的能力，天枢阁相信你一定能够圆满完成任务。”
付铭瞥了李老大一眼，又一次从天台上跳了下去。
下午，付铭从火车站出站口走了出来，一眼就看到了接站群众中的任洪。
两人相视一笑，握握手，一起上了任洪的车。
……
入夜，一辆猛禽皮卡开进了青常街，前后没有车牌，车后窗上贴着的纸上写着两个巨丑的大字——急售。车开得很慢，最终停在了串串真香的店门口。
车停好后，蠢笨四人组从车上跳了下来。
“特么的，这破车都快给咱喝干了，扔这儿得了。”
光头老大点点头，补了一句，“都说这一片是社会闲散人的集散地，应该能卖掉了。如果今晚再卖不掉，就把车钥匙放车上，这里杂人多，被捡走了也容易误导警察，对咱们有利。”
一个干巴瘦的蠢贼不乐意了，“王广发你可拉倒吧，就你一天天的心眼儿多，这车傻子才特么坐在里面，这两天开下来，都特么快没饭吃了。”
王广发作为老大，被手下指着鼻子指责，很没有面子，摸着自己的光头，反驳道：“你特么才傻，你刚才不是从这车上下来的？”
王广发说完，四人不约而同沉默了，一辆车给他们全都定了性，仿佛每个人脸上都写了一个大大的傻。
“兜里都还有多少钱，都拿出来吧。”王广发第一个从兜里掏出了一张钱，看着那褶皱的20块，王广发眼角都要湿了，他好歹也算是城乡结合部的恶霸，绑架勒索的事儿也没少干，琢磨着干票大的一劳永逸，万万没想就这么栽了，枪都当了，车还没弄出去。不过好在大家枪都当了，否则他真的是帅位不保。
王广发捏着钱看了半天，也不见有人再拿钱出来，“都不拿是不是？你们还认不认我这个老大？”
其他三人相互看了一眼，夺过王广发手里的20块钱，按到地上就是一顿爆捶，“认你个龟儿子咧！”、“这给你牛逼的，长脸了是不？”、“真天看俺不打使你！”
串串真香的老板点了根烟，看了一会，看腻歪了掏出手机假装打电话，“妖妖灵呀，我这旮沓四个人为了20块钱打起来了，喃们赶紧来处理一下。”
三人一听警察，撇下鼻青脸肿的王广发就跑了，还带走了王广发的20块钱。
“多谢义士救命之恩。”王广发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吐了口血，对那老板道了声谢，一瘸一拐地跑了。
串串真香的老板摇摇头，真是世风日下啊，什么年代了还能为20块钱打起来。被打的这个人竟然还多谢救命之恩，大老爷们这么矫情，怎么混社会？他正从内心鄙视着王广发，结果跑出去挺远的王广发又跑回来了。
王广发捂着腰，指着路边的那辆猛禽大皮卡，“老板，我这车买的时候178万，你刚才救了我，现在2000块钱给你，交个朋友啊？”
串串真香的老板想了一下，从柜台底下摸出一把40公分长的西瓜刀横在王广发面前，“你丫当谁傻子呢？兜里就20块钱还能开起那车，搁前面拉着车跑啊？”
王广发郁闷呐，“我刚才把车停你家门口，你没看见是我开的车？”
串串真香的老板认真的回忆了一下，放下了刀。
王广发一看有戏，“记起来了？”
串串真香的老板从柜台底下摸出一把UZI，顶在王广发头上，“你们说的话我也记起来了，特么当谁傻子呢？滚！”
王广发再一次落荒而逃，向着西边来的方向一路狂奔而去。
王广发前脚刚走，后脚严华就来了。
严华下了出租车看到路边熟悉的车，心中奔过一万头神兽，老子下午刚定了辆新车，晚上这车就跟给我送回来了？严华掏出那张还能用一次的灵术卡下了车，给贾剑拨了个电话请求协助。
串串真香的老板盯着严华看了好一会儿，对严华喊道：“姑娘你别看了，这是赃物，偷车的人已经跑了。我这刚涮好一锅，来点啊？”
你丫才是姑娘！严华白了那老板一眼，走上去一拉车门，门直接开了，没锁？刚想进去，车里飘出了一股烟味，逼得严华倒退了一步。
特么……竟然在车里抽烟，这车是不能要了。
严华摔门锁车一气呵成，买了两大纸杯关东煮，往贾剑家走去。
串串真香的老板看着严华的背影，摇摇头，“现在的年轻人啊，总是喜欢整点快钱还喜欢不劳而获，太浮躁！小姑娘都跟着学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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