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你要这样报答我
蒋凌岚并没有回答虞小象的问题。
她饶有兴致，让虞小象坐的离自己近一些。
她从果盘里捡了一个橘子，塞到她手中。看着虞小象的目光，亲切柔和中，带着几分诧异。
“你和萧家是娃娃亲？”
蒋凌岚问。
“是，我父亲和萧家爸爸是战友。”
虞小象大方自然。
“从小在农村长大的？”
蒋凌岚又问。
虞小象不明所以，还是点头。
蒋凌岚突然笑了，笑得很爽朗。
“你的生长环境，应该是闭塞的。
但是你的眼界，比绝大部分城里人都要开阔。你对于做母亲也拥有自由选择权的这个论点，我很喜欢。”
她拿起茶几下的笔记本，开始记录。
写了几行字后，她突然眼前一亮，
“我要写个生育观的论文，你要给我提供素材。哦，不，算是论调吧，”
虞小象松了一口气，紧接着顺杆爬，
“那汪姐姐的事情？”
老太太的银发，在深秋的阳光下发出耀眼的光，
“我答应了。”
太好了！
虞小象紧紧攥着汪春的手，替她高兴。
就在这时，萧鹤年买了一大堆菜回家。
刚才的幽怨，就像从来没出现过一样。
“姥姥，我想吃鱼，你给我做！就是小时候那种！”
虞小象总算明白，真的不用管他……
手术安排在第二天。
当晚，蒋凌岚让汪春和虞小象都住在了自己家。
夜里，蒋凌岚忙着准备第二天要用的东西。
她收拾了红汤，草纸，还有干净的手术服，统统交给汪春，
“孩子，明天手术我在县医院给你做。我亲自做，你从现在开始，不能吃饭了。喝水也只能浅浅抿一口。”
她事无巨细的交代着。
“谢谢您……”
汪春已经说不出感激了。
等交代结束后，蒋凌岚看向虞小象，她已经熟睡过去。
蒋凌岚会心一笑。—
第二天一早，手术开始。
虞小象和萧鹤年在办公室等着，她紧张的攥着手，神情严肃的要命。
“别担心。”
萧鹤年翘着腿，很轻松。
“我姥是生育科学的大专家，这种小手术，对她来说没什么难度。”
虞小象环视简陋的办公室，疑问让她的情绪没之前紧张。
“姥姥这么厉害，为什么要在县医院啊？”
按照虞小象的想法，大专家应该在大医院。
这个县城医院，一共三层楼。
一楼是门诊，二楼三楼是住院部。
手术室一层楼两个，怎么也不像是能拥有大专家的规模的医院啊。
“说来话长咯……”
萧鹤年无奈。
就在这时，虞小象脑子里一炸。
她锤了一下自己的头，攥住萧鹤年的胳膊。
“有件事，我忘了告诉你！”
昨天她太累了，沾床就睡，关于吴佳明的事情，她完全忘了！
就在刚刚，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吴佳明跟踪我们，在县医院门前把汪春给堵住了。”虞小象把前天发生的事情，告诉给了萧鹤年，
“我觉得，他应该不会善罢甘休。”
虞小象判断。
一旁，萧鹤年猛地合上报纸，
“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下了这个结论后，他风风火火离开了办公室。
县医院楼下，突然热闹起来。
虞小象凑到窗前。
一辆警用偏三轮，稳稳地停在楼下，从上面走下来三个气势汹汹的警察。
几分钟后，二楼热闹起来。
走廊上传来厉声喝问，
“妇产科的手术室在哪？”
虞小象心里猛地一炸，推开门冲了出去。
手术室前，护士拦住警察的路，
“同志，里面有手术，你们不能进！”
警察夹着公文包，神情很严肃，
“我们接到举报，你们县医院非法为未婚妇女提供堕胎。现在我们是依法对手术室进行检查，请不要妨碍我们的公务。”
完了！
虞小象要急哭了。
里面不仅有汪春，还有萧鹤年的姥姥。
只要警察冲进去，她们都完了……
汪春的主意，是自己定的！找蒋凌岚，也是自己促成的。不行，她们绝对不能有事。
虞小象正要冲，身后，一只大手捂住了她的嘴。
唔！
虞小象拼命挣扎，泪水模糊了警察的模样。
“别出声，是我。”
……
萧鹤年？
在萧鹤年的控制下，警察闯进手术室。
虞小象身子瘫软了，她挤在人群里。眼巴巴的等着命运的宣判，可就在几分钟后，警察面红耳赤的走了出来。
“这是结婚证！这是病患照片，这是计划生育办公室的介绍信！”
护士长很生气，指着门口一个男人，
“这个，是她男人！”
警察看过去，男人气的火冒三丈，
“我要解释，我媳妇在里面做手术，你们凭什么……凭什么？”
……
虞小象瞪着大眼睛，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身后，萧鹤年都要咬到她耳朵了，
“我是不是很厉害？”
就在半个小时前，萧鹤年闯进手术室
他隔着一道门，告诉姥姥，今天情况不对劲，建议姥姥转移手术室。
在他的帮助下，汪春被转移到了另外一层楼的手术室。
“现在怎么样了？”
激动之余，虞小象很担心。
“放心，”
萧鹤年心底有数，
“就是个小手术，应该已经完成了。”
在楼上的单间病房里，虞小象见到了汪春。她的麻药还没醒，整个人陷入了昏迷。
“应该是吴佳明举报的。”
虞小象捏着手。
萧鹤年同意虞小象的判断，这么精准的报案，一定是事先跟踪过的。
根据虞小象的描述，吴佳明的现身，就是为了利益。
“他一击不中，应该会去江城找韩冬。”
萧鹤年看着昏死的汪春，“他想娶汪春，这个梦肯定碎了。现在唯一能攫取利益的，只能是韩冬。”
“最好是韩冬，”
虞小象不敢往下想，
“如果吴佳明破罐子破摔，去找了汪南国，汪春就麻烦了……”
虞小象看了一眼手表，
“汪春什么时候醒？”
萧鹤年吹了一口气，
“这种手术，一般会控制在半个小时内。”
他看出虞小象的计划了，
“你别急，我先回去，江城那边的事情交给我。”—
虞小象送萧鹤年到了车上，他是自己开这吉普过来的。
“你路上吃！”
回来的路上，虞小象给萧鹤年买了点吃的。街边的大饼，还有一只烧鸡腿。三个小时的路程，应该够了。
“谢谢。”
萧鹤年妩媚起来，他冲着虞小象眨了眨眼睛。
车门边，虞小象眼睛有点烫。
扒着车门，有点送情郎的不舍感，
“喂，应该是我谢谢你！”
萧鹤年见路上没人，肆无忌惮的往前一冲，嘴唇挤在了虞小象的脸颊上。
“一个鸡腿，一个饼，别想打发我……”
虞小象没什么经验，脸色红的不像话。
“你要干嘛？”
嘿嘿，萧鹤年发动汽车，整个车身抖了起来。
他轻轻抚了一下虞小象的头发，
“家里厕所的桶里，我还有十双袜子没洗，你回家给我洗了。”
甩下这句话，他开车吉普车，一溜烟的消失在姥姥家门前。
“……”
一股恶臭，迎面扑来。
当晚，萧鹤年赶回江城。
他直奔韩冬的家。
坐在车里，他一直等到天亮，韩冬也没有回家，他家房间的灯，一直是暗的。
虞小象描述过吴佳明的长相，他一直留心观察，吴佳明也不曾出现。
哪去了？
带着疑问，萧鹤年决定在上班的时间，去办公室会会韩冬。
“同志，请问韩厂长在么？”
办公室没人，萧鹤年敲响隔壁办公室的门。
在座的五六个人，互相看了看，警惕的问萧鹤年，
“你是哪位？”
萧鹤年微微一笑，迷死人不偿命。
“我是他朋友，昨天约好今天来拜访的。”
其中，一个老资格的人叹了口气，
“他啊，被抓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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