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第 45 章
安鲁德向上甩起网球, 手臂举起，挥动球拍，动作干净利落, 没有一点拖泥带水。
网球迅速穿过球网，精准地砸在底线处, 是个压线球。
由于网球太过压线, 裁判以为已经出界了, 宣布：“15-0，日本青训队领先。”
听到裁判的宣布，安德鲁一愣, 他发球出界了吗？
“柳”微眯起眼睛, 看着那道压在底线处的印子。
真是精准地压线，怪不得会误判。
他走到裁判面前, 轻声道：“不是出界球, 是压线球。”
安德鲁有些不理解“柳”的做法, 误判对他来说没什么, 只是为什么他的对手指了出来, 难道是不想要这个分数吗？
“柳”掀起眼皮, 非常淡定的样子，像是看出了安鲁德的疑惑, “我不需要这样的分数，因为没有必要。”
“……”
安鲁德没有回话，反而是教练席上的贝克教练低声嘲讽道：“真是愚蠢, 连送的分数都不要，天真。”
裁判通过回放终于看清了网球的球路, 重新宣布：“0-15, 美国西海岸队领先。”
安鲁德无愧他网球机器的称号, 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挥拍，每一球都精准地压线。
“0-30，美国西海岸队领先。”
……
“0-1，美国西海岸队领先。”
安鲁德快速地拿下一局，而通过他的动作，“柳”的资料也已经收集完毕了。
数据现在才刚刚开始。
“柳”暗道。
真正的柳在备战区中一笔一笔记上仁王——幻影我，训练翻倍、让了一局，训练翻倍、数据还没收集完，训练数据翻倍！
八云律言不小心瞥到后，忍不住吐槽，“柳前辈，仁王前辈是在收集数据，没有在放水给那个机器人。”
看柳前辈的笔记本上的记录，仁王前辈的训练至少得翻一星期的倍吧。
“我知道。”柳露出黑化般的笑容，“我只是非常想要雅治努力训练而已，而已。”
切原忍不住吞咽一下，怎么感觉柳前辈比副部长还要吓人啊？！
这样想的他伸出手摸摸自己的脑袋，摸到自己脑袋上的包还没有消下去，改变了刚才的想法。
不，果然还是副部长可怕！
副部长才是最可怕的！
球场中认真幻影柳的仁王丝毫不知道比赛结束后迎接他的会是什么。
“柳”现在非常冷静地报出一连串的数据，“左削球的概率是9235％，在前场的概率是9626％。”
他边报出数据，边跑到网前，张开手臂，从上至下削切击网球。
网球被球拍上至下削切击回，以刁钻的角度，带着猛烈地旋转，冲向安鲁德。
安鲁德右脚轻点，膝盖微曲，立即跑到底线处，一个铲步。
他提前到达网球落点处，手臂一伸，球拍截住网球，手臂在一瞬间收紧用力，挥起一道残影。
网球如同一道黄色的光束一般，飞速地冲向对面。
“右半角的概率是986％。”在安鲁德还在挥击网球的时候，“柳”已经早早在右半角处等待。
手臂举起，大力挥拍，网球直直砸在安鲁德的脚边。
“砰——”
“15-0，日本青选队领先。”
安鲁德看着脚边的印子，有些失神，他的对手难道已经知道了他所有的球路了吗？
已经能够猜测他的行动了吗？
看来这场胜利没有这么容易拿下。
“你们的教练对我说了一个故事。”在安德鲁还在失神时，
“柳”淡声道，“一个可以说是非常无趣的故事。”
“无趣的故事？”安德鲁抬起眼眸注视着“柳”，贝克教练为什么会去找对手，难道说……
“柳”将球拍夹在腰间，“按理说我并不好奇你们的故事，但是你们的贝克教练太过于热情，我也就只好接受了邀请。”
我们的故事？
难道说会是我的吗？
安鲁德有些诧异，面无表情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裂痕，不再是那副机器人的样子。
“柳”嗤笑一声，肯定安鲁德的猜测，“就是你的，我听到的故事是少年的自我救赎，或者应该说，是被无良的商人救赎的故事。
你们一整只队伍都被他卖掉了，他把你们当做商品，你从中追寻希望的光，但是……”
他停顿了一会儿，接着道：“他根本就不想把你们培养成为真正的网球选手，你们只是他用来卖钱的工具。这次的日美对抗赛，你们根本不符合他的要求。
甚至说，赞助商们也会因为你们的败局而撤资。到时候你们一整支队伍将会被他抛弃，成为弃子。这样你们还能继续打球下去吗？”
“我……”
安鲁德一边追赶着网球，一边思考着“柳”的话，是否具有真实性。
根据他所调查的资料显示：仁王雅治，是个欺诈师，不能相信他所说的话。
这样想的安鲁德眼神中划过一丝锐利，他膝盖弯曲，跳起，用力挥拍。
网球擦过球网，在即将落地时，一把球拍将它截住了。
“柳”扬起嘴角，他知道安鲁德是不会相信欺诈师的话，但是……
他现在可不是欺诈师啊。
“柳”双手握拍，将球拍举起，猛然击出网球，“镰鼬！”
镰鼬划过的瞬间，掀起一阵气流，如刀锋一般锋利的划过。
直直砸在安鲁德身后的墙上，墙上出现几道裂痕。
“柳”目光注视着安鲁德，“你们应该是个真正的网球选手，而不是被当成商品一样摆在公众面前拍卖。”
安鲁德垂下眼眸，忍不住握紧球拍。
你懂什么？
你什么都不懂！
现在这个样子是我努力得来的！
我绝对不会再回去那个地狱般的生活！
安鲁德猛然抬起头，怒目圆睁，他抛起网球，冲着“柳”吼道：“你什么都不懂！”
他拼尽全力将网球重重击出，这是我的选择！绝对不能输！
网球被施加了剧烈地旋转，划破气流，穿过球网。
“真正不懂的人是你！”
“柳”右脚轻点，一跃而起，他双手挥拍，对飞来的网球猛然重击，“侵掠如火！”
同时他的身形开始变得模糊起来，像柳，也像真田。
网球带着火焰的尾巴，就像要燃烬一切一样，它擦过球网，猛然砸在底线处。
“砰——”
怎么会？！
安鲁德震惊地看向“柳”，可不是第一场双打中那个带帽子的家伙用处的招式吗？！
怎么会被仁王雅治用出？！
不仅仅是安鲁德震惊，就连备战区里的比利和麦克也震惊地站了起来。
“比利，安鲁德的对手居然会黑脸小子的招式？！”麦克疑惑道，“是一起学习的吗？！”
比利摇摇头，“应该不是吧，那个侵掠如火并不比黑脸小子用出的厉害。”他连忙翻出一开始被放置的资料，看清之后，猛然拍桌子，“不好！”
“怎么了，比利？你老是大惊小怪的。”凯宾一脸无所谓地靠在墙上。
“错了”比利拿起那些资料，“安鲁德的对手错
了！”
“错了？”众人一脸茫然，安鲁德对手不就是仁王雅治吗？怎么会错了呢？
比利将资料举起，伸出手指着，“那个不是仁王雅治！那个是柳莲二！”
诶？！
凯宾立马接过资料，仔细察看，抬起诧异地眼眸，“我们被骗了！那个是柳莲二，安鲁德被蒙在鼓中！”
“可是日本青选队应该不会做出临时更换选手吧。”特利思索道，“出赛的名字的确是仁王雅治。那么会不会是所谓的欺诈？”
托姆点点头，赞同特利的观点，“你们看，资料上显示，仁王雅治的招式是幻影，是能从一个人变成另一个人的招数。会不会是仁王雅治从一出场的时候就幻影成了柳莲二？”
“所以他现在也就是柳莲二，用的招数也是柳莲二的招式，甚至用出了那个黑脸小子的招式。”凯宾总结所有，脸色有些凝重，“我们被戏耍了，安鲁德可能会输。”
没想到日本青选队还有这样的选手，他不甘心，他想和越前龙马比一次。
凯宾攥紧拳头，抿起嘴巴，可见他非常地不高兴。
另一边的备战区中，柳也终于拿到了完整的资料。
“原来是这样。”柳轻声道，“精市，我想我知道了雅治所说的故事。”
幸村向视线移回，看向柳，“什么故事？”
柳垂下眼眸，向众人解释道：“安鲁德·伊葛利杰夫，小时候一直处于打架斗殴的环境中。在一次意外，他看到了贝克教练的关于网球基地的宣传单，此后他就一直在接受贝克教练的训练。
贝克教练将他培养成所谓的网球机器，他也心甘情愿，因为安鲁德不想回到那段日子中。我想雅治听到的故事应该就是安鲁德的故事。”
“所以雅治在对贝克教练不满。”幸村知道了仁王生气的原因，“将网球选手当作商品，把选手的隐私当作故事一样说给对手听，看来这个贝克教练真是一个毫无人性，自私自利的商人。”
迹部用手抚过眼角的泪痣，轻蔑地看着对面，“想通过比赛招商？！哼，本大爷刚好想组建一个网球队，就让那个贝克教练自己离开日本吧。”
“不愧是小景。”不二轻笑一声，眼眸中划过一丝凛冽，“那就让我们将贝克教练的阴谋击碎吧。”
场内，“柳”慢慢击溃安鲁德的防线，局势呈现一边倒的战况，比分迅速拉开。
安鲁德失去了网球机器的模样，他弯下腰，双手撑着膝盖，“为什么……我难道要回去那个日子中吗？无法获得胜利的我是没有价值……”
“柳”淡漠地看着这一切。
在换场的时候，他经过安鲁德的身旁，用俩人可听的声音，轻轻吐出：“我承认你是个优秀的网球选手，离开了贝克教练，你们会更好。这全场的关注难道都是因为贝克教练而来的吗？他们所抱有期望的不是贝克教练，而是你们。”
安德鲁没有回话，他直径与“柳”擦肩而过，站在场上后弯下身体，紧盯对面“柳”的动作。
无论如何，先拿下这场比赛！
他将网球高高抛起，膝盖弯曲，高高跳起，手臂肌肉收紧，在一霎那间挥拍。
网球宛如激光一般，黄色的光束直直朝着对面而去。
“柳”脚步一动，向网前跑去，将手臂伸直，对着网球轻轻挥拍。
是个短球！
安鲁德大步朝着网前跑步，在即将落地的时候，向前一扑，整个人扑倒在地上。
球拍伸直，网球砸在球拍框上借力弹起，缓慢地飞到半空中。
一道阴影落下，覆盖住投下的阳光。
安鲁德抬头一看，是“柳”一跃而起，在半空中将球拍举起。
“
噗哩，这才是欺诈师。”
“柳”低头看着安鲁德，勾唇一笑，眼神中划过一丝玩味的笑容。
他的样子开始若隐若现，柳的样子慢慢褪去，渐渐出现真正的样子——银白色头发绑着小辫子，有些苍白的皮肤，脸上的表情狡黠的跟狐狸一样。
这才是真正的仁王雅治，真正的欺诈师！
仁王无视掉安鲁德诧异地表情，猛然垂直扣杀。
“砰——”
黄色的光束擦过安德鲁的发丝，掀起灰尘。
观众席上开始窃窃私语对面前的大变活人感到十分诧异，就连裁判都对目前的场景感到震惊，迟迟不宣布比分。
华村教练向其解释后，才判定仁王的比分。
“所以这才是真正的你吗？”安鲁德站起身，有些狼狈地询问道，“欺诈师的含义是这个吗？”
噗哩。
仁王笑而不语，欺诈师怎么可能只有这样而已，说起来应该快开始了。
他垂下眼眸，表情有些意味深长。
备战区的幸村感觉有些不对劲，场上蔓延着精神力，有些熟悉的感觉。
他闭上双眼，用精神力去试探，这是？
梦境？！
“雅治这家伙真行啊。”幸村喃喃自语，“看来之后得和雅治比一场了。”
他的声音虽然很小，但还是被柳听到了。
柳毫不犹豫地再在仁王那些翻倍训练的旁边加上：仁王翻倍后再和幸村比赛。
八云律言觉得他温柔的柳前辈似乎被仁王前辈激起黑化了，他稍稍微向幸村旁边躲了躲。
果然还是部长身边最安全！
在仁王露出真正的模样后，凯宾“刷”地一下站起来，“果然是幻影！”
“而且根据资料来看，我们的对手大多都是一个学校的。”特利抱起双手道，“到目前的单打二来看，立海大这个学校已经出场了4个人。但是他们一共入选了五个人，这……”
他还没说完，就被凯宾接过去，“立海大打败过越前的学校，好像是目前的第一名，当初我原本想去挑战的，但是……可恶！要不是那些家伙，我就已经打败立海大的人了！”
？？？
其他人对视一眼，当初凯宾去挑战的时候，他们是知道的。
但是之后好像出现了一些人阻挡了凯宾的挑战之路，而且凯宾似乎是惨败啊。
凯宾眼眸渐深，盯着仁王，攥紧拳头。
都是白色头发，那个狡黠的笑简直一模一样！
难道是那个白毛也是立海大的吗？！
但是那家伙那么厉害怎么会不在青选队里呢？！
可恶，再让我遇到他，我一定打败他！
不知道凯宾所想的众人继续看向场内。
仁王的精神力已经准备就绪，他知道安鲁德的精神力一定不敏感，那么就明目张胆一下吧。
精神力将球场包围起来，慢慢向安鲁德蔓延，包裹，挤压。
安鲁德只觉得身体有些沉重，好像非常疲惫一样。
他缓慢地抛起网球，挥拍。
球速大大减弱，网球慢悠悠地穿过球网。
噗哩。
精神力附在仁王的球拍上，在挥拍的时候，随着网球朝着安鲁德而去。
在安鲁德一接到网球的时候，精神力生效。
他坠入梦境中，在梦境中他做了个美梦，露出了笑容。
在贝克教练看来安鲁德不知道在干什么，居然一动不动！
他朝着场内大喊：“安鲁德！快给我继续比赛！你在干什么？！”
但是美梦令人沉醉不醒，安鲁德无法醒来也不愿醒来。
仁王将球拍搭在脸上，阳光照耀在半边脸上，一亮一暗。
他说：“做个美梦吧。”
随着安鲁德坠入梦境。这场比赛也结束了。
裁判宣布：“6-1，日本青选队获胜。”
日美对抗赛，日本青选队以三胜一平，获得最终胜利。
观众席上，所有的关东学校都在高呼，而美国西海岸的粉丝们各个垂头丧气的。
他们也想不到比分的差距这么大，没有赢下一局。
榊教练见状勾起轻浅的笑，他目光扫过失魂落魄的贝克教练，虽然没有说话，但已经做到嘲讽了。
千石语气轻松地调侃自己，“看来我是我们当中最弱的啊，都没有赢下来。”
“你那个对手，打平就是胜利了。”不二轻笑回答。
等到仁王归来的时候，幸村直直盯着他，微笑。
？？？
幸村怎么了？
我记得最近我都没有恶作剧过啊？
只不过是把那两个笨蛋骗去天台上，不小心把幸村养的花给祸害了。
但是那两个笨蛋可不知道是我做的，所以应该不是这件事吧？
仁王思索一番，决定先发制人，“幸村你……”
“雅治，回去后跟我打一场吧。”幸村身后绽放黑百合，就好像在说你答应就死定了一样，“而且哦，莲二为你准备了很多适合你的训练，可不要辜负了莲二的期待啊。”
柳配合地翻开笔记本给仁王看，“也不多，就是你在全国大赛前可能没有力气恶作剧了而已。”
他对仁王微笑。
看到自己全部训练的仁王有一瞬间石化了。
八云律言趁机溜到仁王的身后，伸出手指戳了戳石化的仁王，又了然地点点头。
他举起手道：“报，确认石化了，检查人是聪明的八云律言。”
“很好哦，检查的非常正确啊。”幸村笑道。
日本青选队这边一片喜悦，开心。
而美国西海岸队伍那边，贝克教练脸色非常难看，他甩手回去，像是控制着自己的怒气。
他到备战区中，指着所有人怒斥道：“你们这些废物！居然一场都没有赢！这让赞助商们怎么看我！”
众人面面相觑，没有说话。
“你们从今天开始全部给我离开球队！全部都给我流落街头！”贝克教练面红耳赤地对所有人吼道。
这时一道声音响起：“啊嗯，既然要流落街头了，那就让本大爷做你们的赞助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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