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7:我教训我儿子,跟你有什么关系?
俞小野缓缓咽下嘴里的饭菜,说道:
“放心吧伯母,今天的事不会影响我们的关系。”
庄怀简欣慰点头:
“那就好,我希望你们永远像现在这么幸福。”
“谢谢伯母的祝福,我跟场长会幸福的。”
庄怀简笑了:
“你叫他什么?”
俞小野有些尴尬:
“场长,我叫习惯了,以前一直这么叫,后来就没有改过来。”
“以后你们俩要是结了婚,你在家还这么叫他吗?”
俞小野不好意思地笑笑。
不好意思不是因为她怎么称呼周自衡的问题,而是庄怀简提到了“结婚”。
庄怀简提议道:
“要不你以后也叫他名字吧,虽然他比你大了一些,但是既然是要结婚的人了,不用讲究那么多,再说,他应该也不会当一辈子农场场长,你早晚还是要改口不是吗?”
俞小野点头:
“好,伯母,我以后会改口的。”
“好,赶紧再吃菜——”
俞小野又听话地低头继续吃饭了。
庄怀简朝周敬儒递了个眼色,那意思是,瞧这姑娘多乖啊,那么好说话的一个人,怎么就非说人家嚣张跋扈呢?
嚣张跋扈,那不也是被逼急了?
狗急还跳墙呢,泥人还有个泥性,人在受到欺压时不反抗,难道就任由别人欺负吗?
要是儿子真娶了那种软弱无能的女人进门,将来还怎么撑起周家的门户?
周家岂不成了软柿子了?
所以,儿子能娶个有点脾气的姑娘,在庄怀简看来是件好事。
庄怀简很满意这个儿媳妇。
周敬儒接过老伴儿递过来的眼色,也渐渐的对俞小野的印象发生了改观,但脸上的威严没有丝毫改变,也没说话。
饭快吃完时,周敬儒终于憋不住似的沉声说道:
“你们是准备要结婚了?”
这回换成周自衡主动回答:
“是,我们准备结婚。”
俞小野在一旁震惊:啊,什么时候说要结婚了,我怎么不知道?
周敬儒听到儿子亲口确认要结婚,微微点了点头,本来对儿子突然带了女朋友回家这事还有点接受不过来,不过既然都准备要结婚了,带回家也没什么不妥。
“那你身上的伤,确定都恢复了?”
周自衡泰然回答:
“恢复了。”
“怎么恢复的?”
“治疗。”
“怎么治疗?”
庄怀简发觉父子俩说话苗头不太对,及时劝道:
“好了,儿子伤好了,这是件大喜事,你也别追问了。”
周敬儒的说话态度急转直下:
“我怀疑这小子当初根本没有受伤,根本就是装的!”
虽然——庄怀简也在某一瞬间有过这样的怀疑,但是当着周敬儒的面,还是努力装出相信儿子受伤恢复的说法:
“不管是装的还是怎么样,反正衡子伤好了就行,正常结婚生子,将来咱们能抱上孙子了不是吗?”
说到最后,庄怀简忍不住呵呵笑了。
压力一下子给到了俞小野这边,她懵逼地看了看桌上的人,不明白怎么突然说到结婚、又说到抱孙子上面去了?
周敬儒听到抱孙子,脸上的怒意有所收敛,但还是语气严肃地追问:
“你说,当年你掏出诊断书,说自己受伤,这是不是伪造的?”
“——”周自衡闭口不言。
俞小野见周自衡被问到无话可说的样子,有些心疼,狠了狠心,站出来替周自衡圆谎:
“周伯伯,场长不是撒谎,他是真的受了伤,也确实在北大荒那边治好了,我能作证——”
老两口看向俞小野,正要相信她的说辞,谁料周自衡忽然开口了:
“小野,不用替我撒谎了——”
“?!”
周自衡看了看父亲,又看了看母亲,决定摊牌:
“我没有受伤,或者说,我确实受伤,但是当时在战地医院治好了,伤好了以后没有受到影响,诊断书是假的,我找了部队医院的熟人给我开的。”
“砰!”
周敬儒忽然拍了桌子。
庄怀简和俞小野都被吓了一大跳,厨房里的张姨听到声音后也跑到厨房门口看究竟。
只见周敬儒怒不可遏地指着周自衡的鼻子骂道:
“这样的谎你都敢撒,你把别人当傻子吗,周家怎么出了你这种心术不正的子孙!”
庄怀简见老头子发飙,吓的从椅子上站起来,一边扶住周敬儒做出拉架的样子,一边不解地问儿子:
“衡子,你为什么要撒这样的谎?”
“为了让尤家的人彻底死心。”周自衡面不改色地回答。
“所以,你就是为了不娶文月,才撒谎自己受伤?”
“对。”
“你为什么做出这种傻事,你要不想娶她,你直说不就好了?”
“我之前就跟你们说过,我不喜欢尤文月,你们是怎么说的,说结了婚在一起日子就好了,我不喜欢她,又为什么要跟她结婚。既然我说什么都没用,所以我就不再说了。”
周敬儒根本不接受这个说辞,又骂开了:
“别为自己找借口,为了不娶文月,不但撒谎自己受伤,还脱了军装跑去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当场长,老子在部队混了那么多年,就为了培养一个种地的吗?!你摸摸你的良心,能不能对得起部队的培养!”
俞小野本来不想掺和父子之间的矛盾,但是听到周敬儒这么骂人,她实在忍不住了,突然站起来说道:
“周伯伯,话不能这么说,场长怎么对不起部队的培养了?他已经上过战场打过仗,而且最后打赢了,为了打仗,身上受了很多伤,还差点送了命,这难道不是他对部队、对国—家的贡献吗?
他究竟哪一点对不起部队的培养?
而且他到了北大荒以后,仍然发扬在部队的优良作风,把我们农场治理的井井有条,难道这不是贡献?
还有啊,北大荒不是鸟不拉屎的地方,那是国—家的北大门,您一个老兵,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我再给您解释一下,我们农场,不是普通农场,是兵团农场,不但负责开垦荒地、还要负责戍边,我们是备战备荒,也像部队一样有训练,不是光种地!
还有啊,您刚才说场长心术不正,我就问问,他怎么就心术不正了?
他不想娶尤文月有什么错,尤文月什么德性,您今天还没看见吗,疯子一样。
场长就是看在您的面子上才对她那么忍让,要不然,以场长的脾气,早把那尤文月弄死了,还用等到今天?”
俞小野嘴皮子利索,一番话像机关枪一样哒哒哒往外冒,中间不带停顿的。
说着话,周敬儒、庄怀简老两口无不震惊地看着这个北大荒来的姑娘。
这才刚装乖装了多长时间,又开始暴露彪悍的本性了?
周敬儒愣了几秒钟后,有些哆嗦地说:
“我我我,我教训我儿子,跟你有什么关系!”
俞小野理直气壮地说:
“因为您儿子没错,在这件事上,他才是受害者,您不能不分青红皂白地骂他!要怪就怪尤文月,是尤文月害的你儿子脱下了军装,要找就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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