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 造船
原来，当年族长等人顺利逃出来后，曾打算找“苏烈”他们报仇，但当他率领族人浩浩荡荡杀回去之后，却见人去楼空，那里早已没有人在了。
我问族长，他们出来后多久又回去的。
族长说：“我们逃出来，先找了一个地方安顿大家，然后休息了六七十天就回去了。”
算起来足有两个多月，这时间说长不长，但说短也不短了。
如果我是九号科研项目组的人，发现这群人不见之后，第一件事便是去把他们抓回来，可是为什么他们没有这么做呢？反而是在族长等人逃走之后，短短两个月的时间里，便撤走了。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么张铎为什么说九号科研项目组是四年前撤走的呢？
族长和张铎，两个人都不算与我有什么深交，但让我选择一个的话，我更愿意选择相信族长。
老吴听到了我们的谈话，他走过来说道：“咋样，我就说了，张铎这瘪犊子玩意儿就不能信。”
我看了一眼身后的族人们，问他：“德达身上的伤怎么样了？”
“没事，外伤不算重，就是腿伤得厉害。这小子可真是条硬汉子，刚才给他正骨的时候，一声不吭，真牛逼。”
见我没有说话，他继续说道：“你也别为了梅若裳那娘儿们可惜了，人家本来就是两口子，现在死了还埋一块了，你就……”
我摆了摆手，他根本不知道我现在心里想着什么，梅若裳的死固然可惜，但我现在更多的是一种惆怅和纠结。
本以为来到了栖霞屿，事情能得到一个完美的解决，哪知现在更糊涂了。
老吴见族长起身去了另一边，他用胳膊肘撞了撞我：“哎，哎？”
“干啥？”我没好气地问他。
“你不是带出来了一块玉吗，回头咱们去趟北京，找猴子掌掌眼，说不定又是一笔横财呢。”
老吴要不提起，我几乎忘却了。
我伸手入怀，摸了半天，找出来了那枚玉石似的眼球，这还是在人头塔里找到的。也不知道具体是用来做什么的，不过看样子，价值应该不菲。
我叹了一声：“这东西留着没用，死了这么多人……只换来了它，我……”
我越说越丧气，举起手臂要将这枚玉石丢进汪洋大海。
老吴见状急忙拉住了我的胳膊：“干啥玩意儿你，也太败家了吧？”他一手夺过玉石，冲上面哈了一口气，然后抬起袖子擦了又擦，说道：“多好的东西呀，就这么丢了怪可惜的，你不要给我呀。”说完，珍而重之地贴身收好。
完事后，他又语重心长地对我说了起来：“老烈，你这人呀，哪儿都好，就是太迂腐了，不懂变通。”
我一句话都没有反驳，听着他说下去。
“死了这么多人，谁心里都不好受，回头儿咱们到了北京，把这东西一卖，到时候好给他们几家分点儿钱。”老吴说着，回头看了看族长他们，“当然了，他们这些人要钱没啥用，但是咱们可以给他们置办一些东西呀，你说呢？”
我不置可否，虽然心里觉得老吴的话有些道理，但是嘴上也并没有附和。
我转过头去，看到远处的佟噶一个人坐在了海边的大石头上，木然地发呆。
金刚老人出海，再也不可能回去了，他回到金轮岛上又该如何向金刚老人的孙女交代呢？
老吴想到的却是另一个问题：“老烈，我看这里的事也都解决了，咱们也找不着啥好东西了，要不先回去，可是该怎么回去呢？”
我们的船都被毁了，只有想办法造船了。这样的事情，对于我和老吴来说，以前从来没有试过。或许族长他们可以帮忙吧。
我正这样想着，身后忽然响起了一个声音：“我们试试看，造一条船出来。”
我们一回头，发现是郭向军，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站在了我们的身后。
我和老吴往旁边挪了挪，空出了一块地方请他坐下。
老吴拉着他的手：“郭大哥，不是……郭叔，您看这事靠谱吗？这儿离金轮岛可不近啊。”
郭向军抬头看了看头顶浓厚的火山云，他说道：“瞅这样，火山一时半会儿还停不了。但只要它停下来了，族长马上会带人找新的地方建村子，我们就趁着那几天伐木造船。而且得是一条船才行，筏子在海里可走不远。”
我们深以为然，庆幸团队里还有郭向军在，否则只靠着我和老吴两个北方人，怕是要在栖霞屿孤独终老了。
郭向军的判断并没有错，此后海神山的火山喷发又持续了足足四天才停下来。岛屿上到处都积满了黑褐色的火山灰。之前生机盎然的岛屿美景，转瞬之间形如地狱。很难再见到活物了，大片的植物被烧焦，到处都倒毙着动物的尸体。
族长带领着我们在栖霞屿的西侧找到了一块还算是可以用上的空地，然后就指挥大家伐木造房子。
我们逃出来之后，食物和淡水都是族长提供给我们的，遇上这事，也应该出把力。
我和老吴在帮着大家建房子的同时，郭向军带着佟噶去找适合造船的木头。
几天前兴旺的部落，现在只剩下了二十几个人，房子也不需要建造太多了。
大家干累了，就停下来，晚上坐在篝火边休息。
我和老吴要是还有时间，会转去帮忙郭向军，加快造船的进度。
如此反复，在岛屿上又过了半个月左右。村落已经有了雏形，而我们的船也造好了。
和族长打过了一声招呼，我们打算第二天就离开栖霞屿了。
当晚，族长组织部落里为我们举办了一个小型的欢送仪式。
想想之前村落的繁华，再看看现在零星的几个人，我们的心里都不好受。
族长却说：“你们不要放在心上，祖先的预言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们的部落会有灭顶之灾。”
老吴难得考虑得周全，他说：“族长，我得劝您一句。海神山是一座火山，这会儿没事了，但指不定啥时候又爆发了。你们还是找个地方搬家吧，要不和我们一起去金轮岛。大不了我们再造几艘船，一起走。”
族长苦笑了一声，摆摆手，拒绝了他的好意，他说道：“祖祖辈辈都住在这里，我们已经习惯了。何况有海神保佑着我们。这次我们大家都还活着，不正是海神的保佑吗？”
“你可不知道，您说的那个海神，其实早就……”
我及时咳嗽了两声，打断了老吴的话，我问起族长：“我们这回进入了海神山，发现了一座古墓，好像是部落的先祖。”
族长的眼神露出了惊讶的神色，看得出来，这件事他还是第一次听说。
“有件事我想请教您，过去，人们是不是会把第一个孩子献祭给海神？”
“你是怎么知道的？”族长更惊讶了，不过他这样的反应，也证实了我的猜测。
族长叹道：“唉，这都是过去的传统了，从老族长那时候就废了。”
“村子里没人坚持这种传统吗？”我很奇怪，隐约觉得十年前被困死在山洞的那些孩子，不像是出自科学家的手里。
没想到，这句话刚问出口，族长的神色大变，他更吃惊了。
族长伸出一根手指指着我的脸：“你……你你……你们都知道啦？”
我心下一惊，我的判断果然没有错，这件事是另有隐情了。
族长接着说出了这件事情的真相，只是没想到，真相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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