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九章（二更）
脑筋急转弯时间到。
提问，什么人有四只手和一百一十九根手指头？
答案是两面宿傩。
分享一下解题思路。
两面宿傩是千年之前的诅咒之王，他有四条胳膊，死后他的二十根手指被切掉并化为了特级咒物，但由于一个小小的意外，某位后世的咒术师把他的手指复制粘贴了九十九份，故20+99=119根手指。
观月音差点两眼一黑昏厥过去。
别人是豌豆射手，他是豌豆射手指？
虽然不会造成什么危害，毕竟复制体是没有咒力的，但这件事绝对会经典永流传，被当成丰功伟绩刻在墓碑上都不会违和的那种。
他还不想经典永流传的实例是他自己啊！
观月音赶紧做了补救措施，他手忙脚乱地把两颗石子移开，但他发现得有些晚，事态已经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了，至少视觉上是如此。
在看到满满一屏幕的手指头的那一刻，他的脑海里突然蹦出了一个词：熊猫烧香。
这不就是咒术版的熊猫烧香吗！？
观月音把熊猫烧三根手指头的画面甩出脑袋，他触碰触摸板，想把本体以外的九十九根手指都删掉，然后不太意外地发现电脑卡住不动了。
夏油杰一脸看热闹的表情：“死机了？”
观月音叹息一声：“嗯，数量太多，文件太大了。”
家入硝子蹲在旁边，托着脸问：“那怎么办？特级咒物还能拿出来吗？”
“能吧。”观月音想了想，提出一个万能的方法，“我重启试试。”
重启大法果然很有效，观月音把九十九个手指图层全都删掉，只留了一个本体。回到咒术高专后，他把两面宿傩的手指取了出来，上交给了夜蛾老师。
他就这么阴差阳错地回收了一件特级咒物。
再然后，观月音光荣地成为躺床修养的一员。
哪怕他的恢复速度很快，毒素的后遗症没那么吓人，夜蛾正道还是慎重地给他批了三天的假期，刚好连上周末两天，加起来就是五天不用上课了。
这段传奇经历自然传到了不在场的五条悟的耳中，他笑了半天还嫌不过瘾，特地打着探望病情的名义来串寝，实则当着本人的面再笑一遍。
他踏入寝室，一看到躺在床上的金发少年的脸，就忍不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观月音：“……”
有那么好笑吗！？
五条悟笑了半天，好不容易才停了下来。他往观月音的床上一坐，霸占了三分之一的位置，顺手拿了一颗夏油杰买来放在床头柜的橘子。
“你不会是九十九由基的亲戚，九十九根手指吧？以后就叫你根手指了。”
观月音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好的，条悟。”
“？”
这样的对话还不止一段，比如——
“听说你刚进领域就手机没电了？你不带充电器的吗？”
“是什么让你产生了领域里有插座的错觉？”
“没有吗？”
“当然没有啊！”
“别人耗费咒力，你耗费电量。音，你不会本体是机器人吧？”
“没错，我就是铁甲小音，你也可以叫我鲨鱼辣椒。”
“你的配色更像红色版的蜻蜓队长。”
观月音突然体会到了夜蛾老师的同款心累。
正当观月音打算从床头柜的抽屉里翻出“五条悟与狗不得入内”的挂牌，套在自己的脖子上以表抗议时，五条悟把橘子皮丢进了垃圾桶，他把橘子对半分开，然后嗷呜一口吃掉了半颗。
观月音难以置信地睁大了双眼：“不是给我吃的吗？”
五条悟单边的腮帮子高高鼓起，像一只屯粮的仓鼠，他理直气壮地说：“我剥的橘子，当然是我吃啊，你不能不劳而获。”
“但我是病患。”观月音试图讲道理。
“硝子说你早就没事了。”
“这是杰给我买的橘子。”
五条悟咀嚼了几下，吞了下去：“杰的就是我的，你的也是我的。”
观月音：“……”
这是哪来的土匪？
……
按理来说，特级咒胎事件结束后，观月音凭借出色的表现足以得到一级咒术师的推荐，但高层却认为这件事刚好证明了他们的观点，新型术式存在很大的缺陷，等级应该以他无法使用术式时的实力为准。
虽然高层的本意是不承认新型术式，但观月音觉得他们给出的原因挺有道理的，除了电量问题，他也有可能碰上设备被破坏的情况。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差不多就是这个道理。
反正他不急着提升等级，不如稳妥一点，翻车只有零次和无数次，他还不至于嫌命太长。
同时，观月音针对这个问题做了一些应对措施。
他不仅斥巨资购买了三部手机，还向校方提出将基础款的高□□服进行一番改良，定制一套特定的款式，方便他把手机和小型咒具分别放在不同位置的口袋里，并且需要装上拉链和纽扣。
新制服很快就拿到了，考虑到需要携带的物品比较多，所以在设计上比基础款更加宽松，风格类似于工装风，多了几分时髦值。
看着观月音的新造型，五条悟不禁感慨道：“这就叫狡兔三窟吗？”
“……这叫未雨绸缪，谢谢。”
在这之后，观月音一直没有遇到过特别棘手的情况，随着一次又一次的任务，天气逐渐转凉，没多久就步入了冬季。
十二月底，第二学期结束，寒假正式开始。
和暑假那会儿不太一样，这次不光是夏油杰，连五条悟也要新年回一趟家，剩下日日夜夜坚守在岗位上的家入硝子和去哪里过年都没差别的观月音留在了高专。
虽然新年是不可能一起过了，但五条悟和夏油杰没有在放假第一天就马不停蹄地离开了，四个人一起过个圣诞节还是没问题的。
考虑到某个重度糖分爱好者，他们提前预定了圣诞限定的草莓奶油蛋糕，还奴役了休假中的北村先生，拜托他开车送他们去市中心。
圣诞节当晚，市中心的街道上到处都是炸鸡广告，观月音提着红色的蛋糕盒从蛋糕店里走了出来，身后是把下半张脸都裹在围巾里的家入硝子。
本来说好四个人一起排队的，结果夏油杰突然想起他预定了肯德基的圣诞套餐，走之前还把五条悟拉走了，被观月音吐槽他们像是结伴上厕所的女子高中生。
细碎的雪花缓缓飘落，在夜色中格外清晰。
“下雪了啊。”观月音伸出手，雪花落在掌心，很快就消融成了冰水，“我们好像都没有带伞。”
家入硝子双手并起，哈了一口热气，化成了白雾：“悟有「无下限」。”
“把他举在头顶当雨伞吗？”
“他可以带我们瞬移回学校。”
“……对哦。”
两个人在蛋糕店门口等了一会儿，迟迟没有等到五条悟和夏油杰，正常来说，两边的队伍不会差太多，他们应该拿到圣诞套餐了才对。
观月音怀疑那对最强组合是不是迷路了，就当他掏出手机准备拨打电话时，他的脑袋突然一沉，紧接着，一颗白色的毛绒球垂下了他的眼前，上端连接着一截红色的布料。
“……”
观月音把毛绒球拨到了脑后，他看了看被帽檐遮住眼睛正在调整的家入硝子，又看了看始作俑者——戴着圣诞帽的五条悟和夏油杰，露出无奈的笑容：“我就说你俩怎么还没回来。”
五条悟双手枕在脑后，圣诞帽加上圆框墨镜的搭配有一种别样的喜感。夏油杰也没有好到哪里去，除了额前的刘海，他的头发全被帽子遮住了。
这么一对比，还是观月音和家入硝子比较正常。
搭乘五条悟号回了高专，四人组和往常一样，他们随机挑选了一间幸运寝室——几乎每次都是夏油杰的寝室，放了一张没看过的碟片，然后一边吃炸鸡一边打扑克，等吃得差不多了，他们开始瓜分蛋糕。
中途，家入硝子离场了片刻，回来的时候她拿了三份包装精美的圣诞礼物。
“啊！对哦！还有圣诞礼物！”观月音猛地一拍脑袋，虽然他也提前准备了礼物，但他打扑克上头了，把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了，“你们等等，我回宿舍拿一下。”
结果他刚站起来，旁边两个人也站了起来。
“音，我和你一起。”
“咳，我去拿一下。”
好家伙，原来大家都心照不宣地准备了。
等观月音和五条悟从宿舍回来后，夏油杰也把藏在衣柜里的礼物拿了出来，大家互相交换了圣诞礼物。
观月音收到的礼物分别是来自家入硝子的液晶显示屏、来自五条悟的键盘咒具和来自夏油杰的固态硬盘。
观月音惊呆了：“你们居然都是实用派吗？”
再看看他送的那些礼物，完全是画风不一致的及时享乐派啊！
其实他早在一个月前就开始挑选圣诞礼物了，五条悟和家入硝子的礼物没有那么难决定，前者他送了一盒百香果喜久福，后者他送了一瓶青梅酒，但夏油杰的礼物却让他犯了难。
观月音特地问过夏油杰最喜欢的食物，是笼屉荞麦面，可他总不能圣诞节当天拉着人家去街头吃面吧！
思来想去，他终于决定好了礼物送什么。
“——毛绒发圈？”
夏油杰嘴角抽搐地看着大红色的毛绒发圈，很难不怀疑观月音是不是在故意整他。
“哈哈哈哈哈！”五条悟笑得东倒西歪，他从观月音的手里接过发圈，说着就要往夏油杰的丸子头上套，“快点带上试试！不要辜负音的心意！”
“？？？”
夏油杰赶紧往旁边一躲，满脸写着拒绝。
“开玩笑的，这个才是圣诞礼物。”观月音把藏在身后的礼盒递了过去，“是zippo的打火机，我挑了好久，不知道是不是你喜欢的设计。”
“谢谢。”夏油杰双手接过，表情有些迟疑，“但我不抽烟……？”
观月音挠了挠头，解释道：“你不是随身携带打火机给硝子点烟吗？上次我还撞见了。给硝子准备一个好看点的打火机，还是挺重要的吧？”
“噗。”家入硝子笑出了声，打趣道，“辛苦你啦，点烟小弟。”
夏油杰无奈道：“看来这个工作我一时半会辞不掉了。”
观月音拍了拍他的肩膀：“全心全意为我们最牢靠的后盾硝子大人服务吧！”
“是是是，荣幸至极。”
趁着五条悟和家入硝子在拆礼物，观月音凑到夏油杰的旁边，神秘兮兮地附着耳朵：“下次我们一起去吃笼屉荞麦面。”
夏油杰愣了一下，忍俊不禁：“什么时候？”
“等你过完年回来吧。”观月音补充道，“就我们两个，算是圣诞特别篇？补偿礼物？总觉得我送你的礼物还是差点意思。”
“行。”夏油杰笑着说，“不过，你的礼物我很喜欢。”
“那就好。”
“你俩在说什么悄悄话？”五条悟“嗖”地一下从两人中间探出脑袋，怀里抱着刚拆开的百香果喜久福。
观月音干咳一声：“没什么，就是感慨一下，要是以后每年我们都能在一起过圣诞就好了。”
他心想，虽然瞒着悟和硝子不太好，但这种事情还是当作两个人之间的小秘密比较好吧？如果到时候变成四人行，就不能当作给杰单独准备的圣诞彩蛋了。
五条悟一脸狐疑：“真的？”
夏油杰煞有其事地说：“真的。”
家入硝子一边倒着观月音送的青梅酒，一边说道：“如果没有任务的话，应该不难办吧？”
“不一定。”观月音捏着下巴，“万一以后有人脱单了，圣诞节肯定要去约会的吧。虽然悟肯定是那种单身到三十岁的类型，但杰就不好说啊。”
五条悟：“什么叫我肯定单身到三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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