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别误会了（4）
第四十三章 别误会了（4）
先去公司打上卡，我去张大仁办公室，查询了一下我的第一笔单子的合作进度。
张大仁给我了一部分合作项目的开发资料，我这才知道，陈婉婷找的合作方，是南方一家很有名的电子销售商。
“小林啊，这次你可赚大发了。第一期的合作项目有条不紊的进行，那么第二期的合作就迫在眉睫。到时候，还得你去和陈经理谈。”
我不解的问张大仁：部长，合同不是一次性的吗？
“自然不是，其实呢合同是两份制，第一份是企划合同，签了约就代表我们和合作方有了法律的约束。第二份是生产销售合同，主要是在前期的投入和后期的分成比例达成一致。当然，第二份合同里的金额，我们是拿不到抽成的。”
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原来是这么回事。
忽然，我想到了花想容曾经对我说的话，眼珠子转了转，问了一句：如果双方在第二份合同上掺假，岂不是很轻松？
张大仁的脸色刷的就变了，由白转青，再由青转黑，最后趋于正常。
他笑得很勉强，心虚的不敢与我对视，语气也透出了慌乱：“这……这怎么会，不要想那么多，我们公司有法律团队在检查。这样的枉法现象，是不会有的。”
“也是，那部长你忙着，我出去干活了。”
张大仁什么人，在这个行业里是人尽皆知。即使他的风评和做事作风都为人诟病，依旧有公司愿意拿高价来聘请他。我慢慢的有点明白了，他们看上的不是张大仁的业务能力，而是能在灰色地带行走和把控。
每一个公司，都有其黑暗的地方。上层心里明明白白的，看破不说破，只要别做的太过，也就睁只眼闭只眼。
今天是星期五，又到了阳阳放假回家的日子。
我和陈婉婷除了这个时间，基本上保持不联系的状态。
蒙受她照顾这么久，还帮我找了一栋不花钱免费住的别墅，我想好好的宴请一下她。
我提前一个小时下班，坐公交转到了百佳超市，一边选购着今晚要做的饭菜，一边注意着查看四周。
不一会儿买了一大车，想见到的那个人始终没有出现。
就在我收银台结账的时候，收银小妹问我有没有会员卡，今天搞活动，能打九折。我说没有，就在我掏钱的功夫，一张烫金的卡片递了过来。
“用我的吧！”谷灵一身笔挺的工作西装，挂着淡淡的笑意。
结完账，我推着小车往外走，对谷灵说：“时间还早，我请你喝一杯，不耽误工作吧。”
“喝一杯就免了，还是那句话，我们超市的确不是贵公司的最佳合作伙伴。”
我摆摆手，“谷店长误会了，请你喝一杯，指的是奶茶或者咖啡。愿意呢，是您给我省了两杯的钱。至于工作，现在是下班时间，得有点自己的事情做做，您说呢？”
谷灵饶有兴致的打量我一会儿，脸上露出了笑容：你跟别的销售不太一样，学过心理学吗？你的话，虽然很平淡，没有那么多的辞藻，但有一种亲和力，让我对你的意图怀疑不起来。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拒绝的话，就显得我不识抬举了。“您过奖了。”
超市门口就有一家咖啡店，我拎着大包小包进去，和谷灵坐在靠窗的位子。
咖啡上来，我们自顾自的喝着，聊天不多，都在打着心里的小九九。
“你们公司的产品，风险性很大。”
沉默了许久，谷灵开了口，她做不到像我这样云淡风轻。坐在这个位子上，所要考虑的东西太多，业绩和商业合作，是比重跟高的衡量。
“咱们不谈那些，您说的是对的。腾飞一向注重电子产品零件的研发和制造，在电子成品行业，属于新手。如果换做是我，我也会和您做相同的决定。谁会愿意去冒风险，谁愿意不去为钱拼搏。”
谷灵赞赏的冲我竖起大拇指，“你没有夸大其词，渲染和说服我接受新的东西。这招欲擒故纵，玩的漂亮。”我苦笑着脸，说：“您太夸奖我了，欲擒故纵啥的我还真不会。真心换真心，诚意换诚意。我入这行不久，好多东西都是新奇的。如果再下去几年，也许我会像您说的那样，满嘴的天花乱坠。”
谷灵抿了一口咖啡，拢了拢散下来的头发，露出惋惜的神色：如果真有那一天，这个社会将少了一个有人情味的人。好吧，我承认对你开始有了兴趣，明天中午，你带着公司的产品详细资料过来。
我握住谷灵的手，连说感谢。
瞅了一眼手机时间，六点多了，和谷灵告别，约好了明天的具体时间，我打车匆匆回别墅。
洗菜、摘菜、炒菜，忙活了四十多分钟，一桌子菜齐活。
我给陈婉婷打电话，不是她接的。
我还没开口，阳阳就带着哭腔的在电话里喊：“爸爸，你怎么不在家啊，是不是不想阳阳，不要阳阳了。”
“怎么会呢，阳阳乖巧可爱，不要你我舍不得。妈妈在边上吗？把电话给妈妈，好吗？”
“妈妈，爸爸找你！”阳阳的声音弱了一些，不一会儿，陈婉婷的声音响起：“出了什么事？”
这个女人，初认识的时候，觉得她不近人情，刁难人。认识的时间长了，她是那么的体贴。
“没有，我在家里呢。你带着阳阳过来吧，我做了一桌子菜。”
那头沉默一会儿，转而是阳阳欢欣鼓舞的高兴声音。
我嘴角弯曲扬起，有个孩子的感觉，真挺不错的。
“她在，合适吗？”陈婉婷有些顾虑。
我叹了口气，“她搬走了，家里就我一个人，快来吧，菜都凉了。”
“行，我和阳阳马上过去。”
挂断电话，望着灯火辉煌、装修豪华的别墅，这是无数人梦寐以求的生活吧。可在我的眼中，它越来越空灵，宛如一个猛兽的嘴巴，吐纳出寂寞、冷清的负面毒素。
房子再大，没有人，就是一座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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