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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第 77 章


白悦悦抖擞起精神等着看元茂如何接招,她隐隐约约感觉到元茂对她很不放心。像是只要离开他的眼前,她就会趁着他不在,搞出天大的事来。

        她对此不怎么在意,旁人想什么她管不着,同样也管不住元茂怎么看她。不过乐意看他和宗室们你来我往的打嘴炮。

        至于什么心疼,心疼男人,那可是不幸的开始。还是算了吧。

        再说了,又不是她死皮赖脸留在太华殿,是他自己要把她从皇后的长秋殿弄到这的。

        “朕心欠安。”元茂对上河东王的疑问,“皇后在此,可以照看朕。”

        宗室们目瞪口呆,这又是什么理由!

        皇帝年轻二十不到,身强力壮。可以徒手提着两只石狮子跳过围墙去。这样子能有什么心中欠安。就算是在朝堂上对上太后,也没有见过年轻的皇帝有过半分退缩。

        这个时候心欠安了?!

        一时间殿内的气氛古怪到了极点。

        陈留王和彭城王几个兄弟互相看了一眼,然后眼神又撇开。

        别的人不知道,但是他们这些和兄长一起长大的弟弟们知道。天子下定决心的事,下面的人劝不来。

        河东王险些一口气没上来,他脸色古怪的厉害,往皇后所在的地方看了一眼。

        纱帘后隐隐绰绰,只能看到后面有一个妙曼的影子。

        鲜卑人家里女人当家的比比皆是。不用等丈夫死,女人就可以当家。洛阳里,女人们出入官府,为儿子们求官的比比皆是。但是天家和平常人不同,皇后更是太后的娘家侄女。哪怕宫里有太后皇后不和的传闻,可都是同一个娘家,谁知道这对姑侄是打的什么主意。

        元茂见河东王还要再说,“早些说正事吧。”

        这是不打算在这个继续纠缠下去了。河东王一口气没上来,还想再说。天子一眼看过来,对上天子的目光,河东王原本要说的话,一下全都塞在了嗓子眼里,生生的给换了一句话说起来。

        元茂有意让宗室占据各个重要位置上,前生朝廷倾覆,一大半是次子屠戮迫害宗室,把他留下来的布局给搅得一团糟。等到后面孤儿寡母上来,宗室里有才能的不是被打压,就是被猜忌,留下来的基本上都是一些酒囊饭袋。

        待到外面乱兵四起,有将才的宗室在外打仗,还被人中伤。以至于生生被朝廷给拖死。

        他如今除了在源头上彻底杜绝可能之外,还得重新布局,将宗室给放在他们该在的位置上。

        兵权大事,不能交给外臣。上位的孤儿寡母将有将才的宗室给折腾凋零之后,最后无人可用,只能任由叛乱当地的镇将和大族招兵买马,扩大势力。以至于朝廷大权旁落,甚至于外臣领兵攻入洛阳,朝廷却无能为力的局面。

        南边的战事送到他面前,转而又是黄河汛期后的各项善后。

        天子有意将话题从皇后身上岔开,再加上他显露出几分强势的本性,宗室们见状也不再提起了。

        长乐王看了一眼帘子后的影子,很快收回了目光。

        等到人从太华殿里出来,河东王满脸郁闷,“这太后才退,皇后又上来了。以后那还得了。”

        长乐王听完看他,“你把陛下想的也太过软弱了。”

        “大权在手,就连父子都不能容许觊觎。更何况是夫妻。”长乐王开口,“陛下既然能让皇后在旁,你想到的,陛下自然也能想到。”

        这话让河东王脸上更加难看,他们自己就是男人,男人的那些习性他们怎么可能不知道!兄弟们可以为了家产打得头破血流。可是喜欢的女人,一旦在兴头上,要是女人提出什么,男人能做出什么,自己都说不准。

        可是这话实在是不好说出来,最后河东王愤愤拂袖而去。

        高阳王在一旁看着,走到长乐王旁边,“看样子,皇后这是真的得陛下的喜爱。”

        “不过这事也不好说。万一皇后她有了别的心思怎么办。”

        长乐王转眼看她,“她那个脾气,恐怕也不见得会乐意扛这些事。”

        高阳王正要说话又听他道,“这样也好。”

        好什么?什么好?

        这话意思不明,听在耳里总有那么点晦涩。

        高阳王还想再问,却看到长乐王抬腿就走了。

        白悦悦见着元茂见完了宗室见汉臣,来来回回没有个消停的时候,谈的事那更是五花八门。就连度支尚书手里的钱那都得上报让他知道。

        因为小到后宫大到外面的战事,方方面面全都要钱。度支尚书拿着国库开支来和天子商讨什么能做,什么做不了。

        白悦悦忍住打哈欠的冲动,耐着性子听下去。

        等过了会,度支尚书出去了。面前垂下来的纱帘被宫人们卷起来,用金钩勾好。

        元茂看到帘子里她那满脸懈怠慵懒的模样,微微一愣。颇有些不可思议。

        前生她那么想要他早点死,就是为了她自己好快些做皇太后,临朝称制。

        她如此野心勃勃,他也有拿着这个吊着她的意思。谁知道回头一看她,就是满脸的疲倦。

        “累着了?”

        白悦悦点点头,又摇摇头。

        “坐在这里,也没费什么劲。不过听陛下和那些人说的话,真的费脑子。”

        元茂饶有兴致的哦了一声,“皇后听得懂?”

        白悦悦看他,满脸奇怪,“听得懂啊。但就是很费劲。里头弯弯绕绕可太多了。”

        元茂脸上的笑容更浓,目光落到她的身上,“那怎么满脸这样。太后最喜欢听的就是这些。”

        白悦悦看他,“可是操这么多的心,还得和地方大族斗智斗勇。感觉平白无故的都能老几岁。”

        元茂和汉臣们商讨的便是如何从各地方大族手里给挖出更多的人,还得防着那些大族狗急跳墙,和朝廷作对。要拿捏好里头的度。

        “方才朕和李缘提到叛乱平定,”他看着白悦悦,“叛乱平定之后,皇后觉得该如何?”

        该如何?

        “自然是惩戒首恶,有罪者照着律法行事。尽快平息事端,安抚百姓。然后和平常一样该干什么干什么。”

        元茂脸色有些古怪,他坐到她的身边,学着她的模样靠在隐囊上。他在臣子面前正襟危坐,回头和她一样没骨头似的靠躺。虽然坐没坐样,但是真舒适。

        “阿悦当真这么想的?”

        白悦悦脸都要皱起来了,“难道不该是这样么。”

        “太后就不这样。”元茂道。

        太后也处理过这种事,叛乱平定后,太后险些下令屠城。因为在朝廷看来,城中百姓竟然顺从乱臣。也是从犯。

        他看面前人的眼神里多了几分以前没有的审视,白悦悦被他看的心里莫名有些发毛。

        “不一样才好。”元茂又道。

        他看向她,“你和朕想的倒是差不多。”

        白悦悦一笑,“说明你我心有灵犀。”

        “其实都好难啊。”白悦悦感叹了一声,她眼睛动了下,看向元茂,“下回能不能别让我坐在这了。宗室们不高兴,我听着差点没睡过去。”

        “你不喜欢么?”元茂很是惊讶。哪怕心里也认定今生和前生不同,但还是吃惊于她的变化,他言语柔和,里头充斥着无尽的诱惑,“大权在握,你不喜欢?”

        白悦悦觉得元茂简直是事多,有事没事拿这些事问她。

        她一下没了耐性,“我倒是喜欢,但问题是我自认还没那个本事去掌控那么多人的生死呢。一旦出了事,那岂不是罪过大了?”

        白悦悦失却了耐性,话语也格外不耐烦。

        元茂愣住,他呆愣愣的看她。

        他自认自己手里的权柄是最吸引她的东西,可是如今看来,也没了用武之地。

        虽然老早就从她这儿试探到了她对权柄没什么兴趣,可真的从她这里听到了,元茂却有种古怪的失落。

        殿内一下就安静下来。白悦悦觉得周身的寂静有些叫人难受,她抬眼看过去,见到元茂那奇怪的眼神。

        “陛下,你怎么了?”她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元茂捉住她的手,将她的手握在掌心里。

        “阿悦喜欢我么?”

        这一问问出来,连元茂自己都觉得好笑和荒唐。

        身为天子,对臣子也好,女人也好。从来只有他喜欢不喜欢,没有喜欢不喜欢他。他的垂青便是天底下最大的恩赐。

        但如今他却问这种事。

        白悦悦点头,没有半点犹豫。

        元茂眼底里有光在动,喉结上下滑动。他感觉到自己整个人都稳稳当当落到了实地上。哪怕知道,她说的和她自己想的不一样。

        但是听到这话,还是忍不住的高兴。

        “陛下难道觉得,我不喜欢你么?”白悦悦唯恐元茂给她来一句,喜欢他什么。

        这男人细腻起来,连女人都甘拜下风。只能快些将话丢给元茂。

        果然他笑笑不继续问了。

        “陛下要不要喝点蜜水提神?”白悦悦问。

        她佩服元茂能和人商讨出那么多事来,其中还不乏和世家大族各种勾心斗角。

        “好。”元茂喜欢被她照顾的感觉。

        他和河东王说的那话其实也没说错,他是有心病,而且这个心病,除非皇后在这里,要不然就无药可医。

        蜜水端上来,元茂拿起金杯,眼神有些期待的看了眼白悦悦。

        或许是幼年时候没有被好好对待过,他不由自主的就想要从她这儿得回来。

        白悦悦见状,从他手里拿了蜜水,在他的注视里自己饮了一口。然后唇直接对上他的,将蜜水哺喂了进去。

        她这举动大胆到出乎他的意料。他原本以为她会拿个食匕来喂他。

        他却又闭上眼,将她喂来的蜜水全都吞了下去。另外又乘机加深了吻。

        既然她开的头,那么他却之不恭了。

        白悦悦被他亲得头都发昏,好不容易挣开,大口喘了几口气,好让那股憋气感好点。她去看元茂,元茂眼底脸上含笑,嘴唇鲜红。这模样倒是有些透出些许难言的瑰丽。

        “陛下这可是白天呢。”她开口嘲笑,“而且刚刚才见过朝臣。”

        元茂挑了挑眉,他一把拉过她,将她拉到自己怀里,“那么皇后也是和朕的共犯。”

        他话语里透着点点得意,“我们两人谁也别想脱身。”

        皇后从长秋殿搬到了天子的太华殿了。

        这简直闻所未闻。

        帝后都有自己的寝殿,如同天地乾坤各有所处。

        皇后居长秋殿,这是历来的惯例,没见过帝后呆在一起。但是这件事说白了也是天子的家事,没有牵扯到前朝,一时间哪怕心里犯嘀咕,也没有人提出里头不对。

        符桃儿脸色有些不好,她在太华殿当值,原本想着天长地久总有机会。尤其立后之后,皇后到了长秋殿,自己在太华殿留着,多少都会有机会。

        皇后既然因为容色得宠,可见天子并不是不近女色的和尚。那么她就有机会。

        之前天子和皇后总是腻在一起,好不容易大婚之后,皇后到长秋殿去了,结果天子又让人过来了。

        今日又有朝臣被天子召入太华殿正殿商讨政事。

        “皇后还在里面?”符桃儿轻声问宫人。

        宫人点头。

        天子除了上朝,其他时候都会带上皇后。连着见朝臣的时候都带着。一开始宗室们还对此颇有些怨言,可是没见天子听过,宗室们也就不说话了。

        毕竟说了没有任何用,那就没有再开口的必要了。

        符桃儿的眉间浮上一层郁气。

        她的家人都已经成了南安公门下的门客,这年月说是门客,其实与奴仆无异。有这么一层关系,她也算是太后的人。但是皇后和太后关系恶劣,这层优势,瞬间就成了劣势。皇后不但不会因此给她半分方便,反而说不定会因为这个对她不利。

        “恐怕又要和以往一样,要呆上一整日了。”

        宫人轻声道。

        符桃儿点头,她让宫人把果物小食准备好,还是照着平日里的时辰给送进去。

        王钟儿在后面见着她的脸色,看向殿内。殿内商谈政事的时候,宫人黄门全都要到外殿,除非天子有命,要不然谁也别想入内。

        内里的人对皇后的存在已经习惯了,皇后并不对朝政指手画脚,更多的时候只是听着。天子之后做出的抉择,也没有看出什么被左右的痕迹。

        因此皇后在,也没人说什么。

        符桃儿伫立着,过了小会她看到那边有太后的人一闪而过,她抬足过去。跟着太后的人去了长信宫。

        太后如今是半退隐,日子稍稍过的有些清冷。连李约都不太过来,就算太后让人去宣,不是推脱说人不舒服,就是公务离不开。

        这世上人情冷暖大多如此,太后也显得有点寂寥。

        “皇后如何?”

        符桃儿才跪下,就听到太后问。

        太后把她放到太华殿,当初自然不是只为了让她去帮侄女固宠的。当初四娘那个性子,她就料到了极有可能不受宠。所以将符桃儿安插进去。

        如今太华殿内外也被换了一通,有些事就算是太后也没有办法得知清楚。最好的眼睛莫过于枕边人,就算再如何,她们也能多多少少知道一些。

        符桃儿将这些日子自己关于皇后的所闻所见全都说了。

        “看来还真是不管到哪里都带着。我听说天子去华林园听讼,皇后也在?”

        符桃儿道了一声是,“陛下于华林园东门体察讼情,皇后也在。”

        太后颇有些稀罕的挑了挑眉,“还真是没规矩,”

        随即又笑了一声,“罢了,刚开始的时候都新鲜。”

        “你入宫也有两年了。”太后看符桃儿,“我记得你办事是妥当麻利的。但是女子青春就只有这么几年,你要抓紧。要知道宫里从来不缺青春貌美的女子。”

        符桃儿紧了紧手掌,道了一声是。

        符桃儿退到外面,迎面碰上了冯育。

        两人有首尾,一见面冯育就笑,“如今有难处了?”

        在宫里不能单打独斗,必须的抱成团。皇后那样的人,宫里是少之又少,符桃儿立即柔和了眉眼应了一声是。

        “太后催的很。”

        冯育点点头,“我料到了,皇后一家独大,你就算有心,也只能无力。”

        说完,他把一只瓷瓶压在她的掌心里。

        这是长信宫,附近也没有人,说什么做什么都不必避讳。

        “看在以往的情面上,我帮你一把。接下里如何就看你自己的了。”

        太后看着面前的风景,王潮过来,“太后,李侍郎说他今日……”

        “他今日身体不适,不能进宫?”太后不等王潮说完问道。

        王潮低头。

        “不知死活的小兔崽子。”太后冷嗤,“还真当自己那么好脱身呢。”

        “看来果然是士族里养出来的,皮相上好,连着性子都是天真烂漫。真的以为我是平常妇人,他自己想断就能断的。”

        “太后,渤海王回朝,特意向太后送上贡品。”

        冯育过来呵腰道。

        渤海王是另外一支宗室,若是算辈分,还是天子的子侄辈。但是年纪却比天子大了十岁有余。

        诸王们要么留在洛阳,要么被发配在地方为刺史。也有在封国的。不过不管如何,每年都要来洛阳朝见,这是惯例。

        “渤海王。”太后嘴里念叨了一下,她拿过冯育呈送上来的卷轴,见着上面所陈列的东西,挑了挑眉。

        “还真是个实诚的年轻人。”她看向冯育,“让他入宫觐见吧。”

        元茂带着白悦悦去了华林园。

        华林园他以前带她去过,但是这次和她一块去,并不是为了一块享受,而是在去决断讼狱。

        放着她一个人,他不放心。哪怕有人盯着,他还是忍不住的疑神疑鬼。他知道人若是下定决心要做坏事,就算身边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只要有机会还是会动手。

        前世她就是这样一个人。

        所以干脆将她一块带来,和在太华殿里一样。

        华林园听讼,比起朝政同样轻松不到哪里去。白悦悦在元茂身边一块听案。

        她听完老长一段的陈情,趁着其中稍许的空隙,她亲自端了面前的蜜水给元茂。

        “陛下要不要休息一会?”

        今日她没见过元茂有半点休息的时候。寅时的时候就去准备上朝,寅时那会天都没亮,然后下朝回来见朝臣宗室。吃了一点东西,就接着批阅奏章。到了未时,就拉着她到华林园。

        一天下来还真是没见停过。

        他不会真的哪天一头栽倒吧?

        白悦悦忍不住想。

        元茂看她,白悦悦道,“我都见陛下一日到晚没歇息过,好歹就睡那么一炷香。”

        她眼睛圆圆的,说出的话语满是真挚和关心。这让元茂很是开心。

        人总是缺什么就想要什么。

        在这个位置上,想要真心和关心是不可能了,但是他就是想要。尤其是生病的时候,人都和平日不一样。

        但现在他感觉自己像上回生病似的。

        听到她的些许安抚,就忍不住就要更多。

        “等会。”元茂道,“人都已经来了,那么还是把事做完。”

        即使有所期望,但是元茂好分得清轻重。眼下还是先把正事做了。

        他说完召人进来,进来的主事官是个年轻人,更叫人出乎意外的是,他有一张俊俏的面庞。

        帘子后的影子顿时有了点新的趣味。

        元茂知道人在帘子里,外面人看里头的人不真切,但是里头的人看外面却是看的清清楚楚。

        他在外面都能感觉到帘子里的人,那股突然生出来的兴致。

        元茂后悔了,他后悔带她来了。同时另外一股愤怒又生了出来。如火一样烧在他身上。

        作者有话要说:元茂:绿帽被害幻想症感谢在2022-05-1020:15:33~2022-05-1121:01:5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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