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 36 章
第36章
她再次挣扎起来,这次她挣扎的有些狠,像是要将浑身的力气全都使出来。
然而她这点力气在他这里根本不值一提。
他的躯体完全的抱在她的身前的时候,男女的差别和悬殊在此刻更是显现无遗。
那股力量充斥在她周身,完全不给半点让她逃开的机会。
前段日子被他病弱的模样给骗了,她见到他身形清瘦,尤其只着中单的时候,更是像一阵风就能吹跑了。
可是他整个躯体覆盖上来的时候,白悦悦才发现自己之前的认知错的离谱。
围困在她身前的躯体高大健壮,滚烫的体热透过彼此之间的衣料,灼灼的散发过来。像一堵山一样,不管她怎么使劲,就是推不开。
“你不怕我不喜欢你么”她使出吃奶的劲头,都没有推开。气急了干脆道。
殿内的宫人早在元茂抱住她的时候,就全数退到了殿外。
如今殿内只有他们两人,彼此的鼻息都在这一片静谧里感受的清清楚楚。
元茂长久的沉默下来,但是他围拢过来的双臂,却没有任何放开的意思。
“我曾经没想过我会爱人。从未期待过。”
他言语温柔,动作强势。将她不停挣扎的力道全数按捺下来。
前生他的确没有想过自己会爱上什么人,他在嫡母的手下活的战战兢兢,尤其经历过生死劫难之后,明白就算他是皇帝,他依然可能会丧命在另外一个人的手里。
他活的小心翼翼,得过且过。对于女子,和其他男子也并无什么两样。只是遇上她之后,原本惨淡且无趣的人生里终于有了鲜活。
“后来我爱上了,却被伤得遍体鳞伤,鲜血淋漓。”
白悦悦听他平静的话语,觉察到哪里不太对劲,听这话的意思,似乎他在之前已经喜欢过人了而且是被渣得体无完肤
听这话,像是已经发生了好长一段时间了。
白悦悦心里的求知欲顿时如火中烧,一时半会里,竟然连挣扎都忘记了。哪位人才啊竟然能把这狗币给伤成那样
白悦悦把上周目仔仔细细想了下,也没有想出什么来。
游戏开场主控入宫的时候,元茂就已经有妃嫔和孩子了。难道这是什么隐蔽设定么
“我也想要过回报,但是越是想要的多,最后被伤得越深。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必期待什么了”
他笑了笑。
前生她不爱他,此生不爱权势,对宫内的尊荣没太大的兴致。但这样也没有关系。
不喜欢他也没有关系,只要她人在他身边就行了。
白悦悦浑身上下说不出古怪,一半是少年躯体堵得无路可逃,不得不有的亲密触碰。另外一半是他说的话。
她这段时间在宫里好吃好喝,虽然她也照顾元茂的喝药,算起来也不是完全的白吃白喝。但听到他这话,还是有了点安慰的意思。
“没关系的,这世上没有被人辜负过呢。难道陛下不觉得,让你知道了她的真面目,是上天在保护你么”
她整个被他抱住,她努力忽略掉和她躯体完全不一样的触感,抬头道。
白悦
悦方才所有的力气都在挣扎里完全用完了,这身体自幼没得到多少照顾,后面虽然什么都跟了上来,但还算不上多强健。她力气用完,一头扎在他怀里了。
反正元茂样貌好看赏心悦目,而且身材感受起来也很不错。
算起来也不是她亏。
毕竟世上也没有几个男人长成这样,还有这样的身材。
白悦悦这瞬间的功夫,就把自己的心态完全调转了过来。
就和当初被强行留在宫里,到了侧殿就开始各种享受。
人生总是有各种意外伤心,何必把自己弄得苦逼兮兮。当然是能找乐趣,那就找乐子。
顿时心情一下又灿烂了起来。她的话也变多了。
“一般好姻缘不是应该顺顺当当,只有命里不和才会这么多灾多难。其实那桩也是好事。发现了,总比没发现好。”
她仰首对上了元茂的视线。
“说起来,这是老天爷都在帮陛下,陛下应该庆祝的”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这话她说出来之后,总觉得周身陷入了一阵诡异的沉默。
过了许久之后,他看她,“你倒是想的很开。”
“这世上不如意的事多了去,开看点还是好的,”
她迟疑了下,“陛下竟然已经发现了,应当也没吃什么亏吧”
她听着他说话,总觉得应该发生很久了。
那时候元茂多大十五岁该不会还是十四岁吧
她记得他前几个儿子就是在他那个年纪里出生的,那会应该也到了情窦初开的时候。
白悦悦挺想要见见那位女英雄,好奇她是如何把元茂给折腾成现在这幅模样。但是也想要哭爹喊娘的把那个女英雄给拖过来,一把推到元茂的怀里,自己才不会替她受这罪。
元茂眼眸深浓,脸上完全的平静下来,没有半点表情。
“这种事要说男子应该也不会吃太多的亏。”
白悦悦原本想说根本就不吃亏,不但不吃亏,反而还占便宜。但她见到元茂的脸,原本要说的话,也全都一股脑的吞进了肚子里。
“陛下一定已经惩罚过她了,是不是”
元茂没有说话,白悦悦就默认她说对了。
她心里嘶了一声,果然是这样。
所以她才厌烦元茂。
若是个平常的亲王,或者亲王世子,她就算是看在那张脸的份上,她都会意动了。但偏偏是皇帝。
得罪了他,比撩了条疯狗都还要危险。疯狗扑上来还能一顿打死,皇帝的话那简直没办法了。
白悦悦将这段时日和元茂有关的事全都捋了一遍之后,发现她是真的不明白元茂什么时候看上她的。
她都找不出半点蛛丝马迹,好像他病之后,就突然对她有了兴趣,情根深种。到了现在更是打算留她在宫里和他一起过了。
“我是不是和她长得有些像”
白悦悦问道。
“你和她当真一模一样。”元茂原本毫无表情的面庞上,多了一丝笑。
白悦悦心里狂呼。
要么这就是为什么是她了。
一切也全都解释的通了。
她原本松
懈下来的挣扎,瞬间又激烈起来。
“陛下,这不应该的。”她一边挣扎,一面和他讲道理,“我只是和她长得像,又不是她,冤有头债有主,应该是找她,而不是找我呀。”
这话元茂置若罔闻,他的手掌压在她乌黑的长发上,轻轻的拍着。任由她挣扎,双臂紧紧的将她困住,无论她如何挣扎,全都挣脱不开。
过了小会,他俯身下来,下颌压在她的肩膀上。
那点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力气,全都被她自己耗费干净了,最后的那一点点力气耗费完之后,白悦悦是真的在他怀里一瘫。
“我要金线绣的。”她挣扎不开,干脆在他怀里道。
她是感觉如今暂时是没办法了,既然这样,那就给自己寻点乐子,找点好处好了。总好过被人当替身,还什么都没有捞着的强。
白悦悦是个会审时度势的人,各种手段用尽,若是没用,那便一下躺平摆烂。
他的躯体整个的都在她的身前。
男人和男人之间是真的不一样的。
“好。”元茂一口答应。
他有些好笑,“这原本不应当是应该的么”
宫里的东西,尤其是送到他面前的,全都是精心雕琢的。
只是金线绣制牡丹,根本不值一提。
他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后背,“除此之外,还想要什么”
他故意怂恿她的贪念,让她的贪恋越来越大,好一发不可收拾。他不怕她要什么,只怕她对他毫无所求。
最好,她想要的,只有是他能给的,他都会给。
她先前在外面哭了一场,还没来得及休息,又和元茂纠缠了这么一番下来精疲力竭。过了小会直接靠在他身上睡了。
元茂把她的躯体放平,头枕在他腿上。他轻轻拍手两下,原本伫立在外的宫人们鱼贯而入,宫人们捧来薄被,元茂亲自拿过来,盖在她的身上。
那边黄门们将一面屏风抬进来。
白悦悦到清凉殿的第一日,就对殿内摆设这里看不顺眼,那里不喜欢。闹腾着要照着自己的喜好变。
一半是真不喜欢,一半是想要让元茂看到她这幅跋扈模样心底生气。
元茂对她的要求全都包容下来,让人全数照着她的意思去办。
这里已经和原来完全不同了。
烟色的帷帐被宫人放下来,他低头看腿上的人。
“那人就是你,冤有头债有主,这话说的很好。朕很喜欢。所以你也逃不掉。”
枕在腿上,到底不如枕头那么舒适。哪怕睡着了,白悦悦还是在睡梦里难受,忍不住往下翻身。
元茂见状捧着她的头,轻轻的将她的头放到了软枕上。
一切料理好,他坐在旁边静静的看她看了许久。
或许是体力全部耗尽了,白悦悦睡了两个时辰才起来。
睁开眼就见到那边铜雁宫灯都已经点上了烛火。
白日里睡太久了就容易头昏脑涨,她慢腾腾起来。
宫人送上一杯清露,这种清露需要人每日清晨收集过滤煮开之后,才能送到贵人面前。基本上也只有太后和天子才能每日供应。
天子把这杯清露赐给眼前
人,还叮嘱不叫人知道。
宫人忍不住抬头偷偷打量她。
白悦悦一觉从白日里睡到了夜里,她头昏脑涨,喉咙焦渴,完全没在意宫人那偷偷的打量。把清露接过来喝到了底。
一杯清露喝完,她才算是缓过来。
而后她让宫人给她按一下头,好把久睡的昏沉给缓和点。
有专门的宫人过来,手指按住了头上的几个穴位。
果然这才是该过的生活,既然拿她当替身,能跑之前,她也不能亏待了自己。
“我睡着的时候,有没有什么事发生”
贴身伺候的宫人黄门都有自己的门道,消息灵通。
“和三娘子有关的,倒是有一个。”
给她按头的宫人生的清秀,口齿伶俐。
见她看过来,她笑着答,“三娘子睡着的时候,陛下下令,赏赐三娘子生母。这时候恐怕都已经送到府门上了。”
白逊对着宫里送过来的东西,喜滋滋的搓手。
宫里来人,阵势都不小。闹哄哄的弄得临近的几家也全都知道了。
惠宁已经定下了婚期,就等着出嫁。不爱怎么出门。而且家里其他妹妹,因为天气有了几分炎热,也基本上全是在家里。
为了不那么无聊,姊妹们都在家里说外面的新鲜事。
“听说伯父家里最近有喜事。”五娘开口道,“说是宫里来了天使,给三娘的生母送了好多赏赐。”
“是啊,听说是好多上好的锦帛,光是放这些东西的车就有好几辆。一路排开,别说里头的东西,光是气势都已经够吓人的了。”
“哎,大姐你说,三娘是不是真的要入宫了”
四娘虞宁坐在姊妹里听着,忍不住蹙眉头。
她记得前生三娘是姑母做主挑选入宫的,在此之前,天子就已经有了太后安排的嫔御,还另外有几个皇子公主。但是此生,别说皇子公主了,就连半个嫔御都没看见。
她只记得三娘从来就不是什么安生的性子,她只顾自己开心,从来不管别人的死活。
三娘不在宫里的时候,大家好歹还能碰着天子的边。她一来,所有人就和天子彻底没了关系。
天子是和气且英明的。她不在的时候,后宫和乐融融,她一来就翻了天,归根究底还是天子被这个妖孽蛊惑了,以至于后面对嫔御以及皇子公主不闻不问。
如果没有三娘入宫的话,一切都不会发生,她也不会在寺庙里蹉跎了半生。
照着前生,三娘入宫会封高位的嫔御。但她总觉得此生各种变数,让她自己也不确定了起来。
“这谁也说不好。”惠宁想起白悦悦和长乐王的事,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说。
她原本以为这俩会是一对,谁知道竟然天子冒了出来,横插了一杠子。
不是之前毫无表示的,怎么突然之间就非卿不可。
“是三娘也好。”下面的妹妹叽叽喳喳的说着,“反正照着姑母的意思,也是要从我们选出几个人入宫,是谁又有什么关系,只要是我们家的人就好。”
“听说陛下对三娘很是喜欢,都已经赏赐过罗娘子好几回了,不仅罗娘子,连她那个半大的同母弟都一块赏赐了。”
“不会一来就是皇后吧。”
几个女孩子说笑,突然哐当一声,在场的人看过去,却是见到四娘手里的茶盏掉在了地上,内里煮好的茶汤全数泼了出来,弄得面前簟席还有衣裙上全都是深深浅浅的痕迹。
惠宁看过去,见到四娘这么一身,“这是怎么了”
虞宁起来,脸上面前挤出那么点笑容。
“没事,我就是一时失手。”
惠宁也没多想,叮嘱了一声要小心,就让婢女跟着她去换衣服。
她一走,说说笑笑仍然在继续,“那也不错,反正皇后总归有人做,咱们自家人做了,不也挺好的”
虞宁手指甲刺穿了掌心,一阵阵的生疼。
那么说笑还在继续,虞宁心乱如麻。
脚下踩空也没有发现,人当即就摔了下去。
她离姐妹们在的地方有点远,人摔出去的时候,那边的人都没有察觉。她整个人都卧倒在地,脸压在手臂上,只觉得腕子那里火烧一样的疼。
等到婢女七手八脚的把她扶起来,才发现自己手腕那里已经蹭掉了一块皮。
在被婢女急急忙忙带去屋子里清洗上药的间隙,虞宁脑子里迷迷糊糊的想,她不该这么坐以待毙。对皇后位置可以说话的,一是天子,二就是皇太后。
她应该去见皇太后,让皇太后看到她。
可是怎么才能皇太后看见她
白悦悦见了那么一次长乐王之后,就没有见过了。
到了嘴边的肥肉,都还没来得及咬上一口,就被元茂连哄带骗的弄进宫,更要命的是,现在宫里宫外全都知道她和元茂的事了。
这就简直要命了。
要是长乐王不知道,她还能哄长乐王一会儿,可是长乐王都知道了,她就真无计可施。
只能默认这个事它黄了。
这件事在她心头盘旋了一会,也就散了。
她持着长柄团扇,坐在床上,见到陪坐的宫人做针线活。
白悦悦不是个变态,喜欢看自己坐着别人站着。辛辛苦苦伺候她,她有时候也让一些宫人坐着和她说话,从她们的口里打听一些宫廷里的小道消息。
“你说我那事怎么传的到处都是了”
宫人手里的针差点没戳到自己,她飞快抬眼,明白过来面前这小娘子说的是和天子的事。
“这也没办法的。”宫人看上去也就十几岁,脸上圆圆的,“陛下喜欢谁,也不会遮掩。旁人可不都看了去。私下一传开,就都知道了。”
白悦悦一听又趴在那儿了,她满脸生无可恋,倒是不忘记吩咐,“今日夜里我想要吃烤羊肉。上回那个胡人做的很不错,另外还要配上葡萄酒。一定要紫葡萄的。”
宫人笑着应是,她们看见这位小娘子多数时候唉声叹气,生怕她一时间想不开。但看着她每顿都能吃不少,也渐渐的放下心来。
既然能吃能喝,那么应该都还不错。
突然外面的宫人拍掌。
宫廷内大声喧哗是被禁止的,哪怕是朝臣,如果在宫城里喧哗,也是要被治罪。
这是元茂来了。
宫人们赶紧收拾了下站起来。果然元茂从外面
回来。
“朝政都理完了”
白悦悦问。
元茂坐到她的那张坐床上,摇摇头。
“那也没关系,反正这政务啊再怎么做也做不完的。”
她笑着把手边的螺钿漆盒推了过去,“还是吃个菓子最重要啦。”
她就是这么一条咸鱼,工作是再努力也做不完的,做完一堆,还有一堆,何必那么拼命。
只要把最要紧的做了,其他时候就可以啦,还不如摸摸鱼打打游戏吃个东西。
元茂听她话语欢快,脸上也是那副乐天高兴的模样。他整个人也被她的快乐感染,他从螺钿漆盒里拿了一块菓子。
宫里的糕点除却色香味上,更是喜欢做成各种讨巧的精致样子。
这东西他小时候曾经喜欢过,但后来经过变故,就再也没怎么动过了。
她撑着下巴,看着元茂把玩手里的那块点心,“怎么不吃”
元茂抬头,含笑道“张口。”
她啊的一声张嘴,元茂就把那块樱桃毕罗塞到她的嘴里。
她喜欢樱桃毕罗,所以送过来的菓子大多也是这个。而且做的小巧精致,就那么小小的一个,一口可以吃好几个。
白悦悦把嘴里的毕罗吞下去,“陛下怎么不吃。”
元茂笑了笑没有说话,他望着他,“待会我们出宫一趟。”
她嗯了一声,元茂竖起手指,压在他自己的嘴唇上,“就我们两个去,要悄悄的,谁也不能知道。”
他这样子引起了她的好奇。
这是要做什么去
元茂私自出宫已经有好几次,熟练的已经完全精于此道了。他带着白悦悦微服出了宫,从一条偏僻的道上过去,一路上各种小心,生怕有什么人盯着。
白悦悦好奇问他,“我们这是去哪”
她感觉到元茂躯体有些紧绷,哪怕神情上看不出,但也能觉察到是他些许紧张和警惕。
说话间,车辆一停,元茂长舒一口气,“到了。”
她跟着元茂下车,才发现此处竟然一个寺庙,只是寺庙不是洛阳里那种受香火的繁华样子。显得有几分清冷。
元茂带着她进去,门口的僧人见到他,双手合十行礼。
他们入殿之后,就见到一尊佛像。佛像面上慈悲,双眸半阖,俯视众人。
元茂双手合十之后,领着她往后面去。到了后面她才发现后面是个禅房,禅房内没有佛像也没有佛画,只有个牌位。
上面写着安氏之灵四个字。
牌位的面前放着几样贡品。
她看向元茂,元茂和她解释,“那是我生母的灵位。”
“我十二三之后,偷偷的在这里给她设立了个神位。”
这事白悦悦知道一些,知道他生母虽然是先帝赐死的,但要真的深究起来,和太后绝对有牵扯。
“今日是她的忌日,我带你一块来看看她。”
元茂说完,点了两炷香。一炷自己拿着,另外一炷给她。
白悦悦知道什么意思,她拿着学着元茂的样子,拜了又拜,然后把手里的香小心的插到了香炉里。
“阿娘,儿带着心上人来看你了。”
白悦悦心里冷笑,不是做替身么,怎么还真变心上人了
“阿娘亲自见见新妇吧。”
白悦悦脑子里轰的一下炸开,她看向元茂,元茂见她傻呆呆的看着自己,忍不住一哂,抬手就把她轻轻的拉了过来。
“这是新妇。”
这是要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那年月,媳妇叫做“新妇”。
所以是狗男人带着她见家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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