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掐死敌人的咽喉

红星战斗分队的训练，把两个俘虏也吓到了，这样奢侈的训练，在马家军他们也没见过。

正在峡谷里，用木头搭房子的俘虏，问身边的同伴，“这扛把子，哪里来的这多钱打枪？”

“老子怎么觉着，他们是官兵，尔们是匪？匪，哪能这么打枪？”，另一个民团俘虏低声回道。

“你看过这群娃娃的枪了没？十连响啊！这一个娃，就扛着半挺捷克造，这要是一千人，那不顶的上，五百把捷克造？天要变咯”。

“我看了，前天的那三把马刀，那是马爷家的兵才有滴，他们缴获了那么多枪，打死了至少两个班的马家兵”

两个民团的人，一边干活，一边嘀咕。

旁边一个拿枪看守的小战士，大声说道，“不准交头接耳，老实干活！”

“是是是，老总，咱们干活，干活”，两个俘虏连声说道。

训练了两天过后，1937年3月15日，天还没亮，红星分队再次行动。

这一次他们带上了两个俘虏。这两个俘虏，被一条绳子绑着双手，然后再连起来。这样，两个一起逃跑，也跑不快。

分队这一次带着足够的粮食和马肉，他们拿着钢枪，穿着缴获来的羊皮袄子和狼皮做的狼毫靴子，背负着布袋装的炒面口粮，牵着六匹战马，全副武装的奔赴一条山路，那里是这附近山区出山的必经之路。

这一次，他们要在这里打伏击，任何抓获红军战士的民团和想要进山的民团，他们一个都不会放过。

现在，这个小小的部队，已经拥有两个三人的机枪小组，十四人的步兵战斗小组，以及六枚手榴弹，以及四千发子弹。

这么高的火力配置，在一九三七年的国军部队里，也不多见，只有冲锋枪战斗组，才能和他们比较一下。但是这个时代的冲锋枪，打的是手枪弹，射程也就几十米，城市战或许有优势，野外要和56半对攻，那就是厕所里点灯笼，找死！

傍晚，小部队走了一天，距离那个路口，大约还有一天的路程时，前方探路的三个战士，跑回来预警。

两里地外，有一支九个人，六条步枪，五匹马的民团，正沿着这条山路过来，他们马匹上的粮食袋鼓鼓的，看来刚进山不久。

野火看了看四周的山地，设计了一个口袋阵，先将两个机枪小组安排在山道的进口处。

然后，步枪兵在敌人进来三百米的地方，从高处伏击经过的民团。

“机枪兵，我把三颗手榴弹也交给你们，必须守住山谷出口，不能放任何一个敌人逃跑，有没有信心完成？”

“有”，铁头带着五个战士严肃的回答道，他们从来没打过如此富裕的仗，每挺机枪有五百发子弹，还有三枚手榴弹，他娘的，光头的护卫队来了，也别想从山谷里过去！

九个人的民团小队，一边走，一边说着荤段子，就这么绕过了山口，从铁头的机枪准星里，走上了他们的不归路。

“马头，这红军的娘们能分我一个不？”，一个牵马的小兵问身后的大汉。

大汉笑着说，“嘿嘿！抓到，你不换钱，不就是你的？”

后面的一个骑马老兵，大声说道，“还是换了大洋，回去娶个婆娘，红军的婆娘难管服。昨天有个死不投降的赤色婆娘，被马家军割了乳房，还大骂不止，最后被乱刀刺死咯”。

就在众人说，“就是，就是”的时候。

猛地一声枪响，然后左侧山岭上，枪声响成一片，骑着马的五个民团，三个被打成了到处冒血的血葫芦，眼看活不了了。

剩下的六个人，刚想趁着拉枪栓的空隙时间，爬进路边的乱石堆里，可没想到子弹到处横飞，枪声连续不断的响起，不断的有人倒地惨叫，最后爬进乱石堆的只有三个人。

“打不了，扯呼！”，为首的大汉高声喊道。

他参加过围攻红军西路军的战斗，红军要打出这样的火力，绝对有上百人的队伍。

这他娘，一百人的队伍，排着让他开枪，也不够子弹，必须跑路，必须马上跑路！

三个土匪，手脚并用，沿着乱石堆，用石块做掩护，开始往来路拼命爬。

枪声在他们身后像炒豆子一样，一颗颗子弹打的身边的碎石横飞，带起沙土飞溅。

“啊！”，又有一个人被击中屁股，疼得在地上翻滚。

剩下的两个人，把妨碍爬行的步枪也扔了，灰头灰脑，拼了命的往前爬。

“你他娘的，给我爬，快爬，已经有两百步了，老套筒打这么远，没有准头头，只要别被。。。”，爬在后面大汉，拼命催前面的小子，话还没说完，一颗子弹直接命中了前面那个人的后脑勺，将头盖骨带飞，红的白的乱飞。

大汉怪叫一声，猛地爬起来，拼了命的往山口跑，只有五十米，他就能绕过山口。

突然，“打”，铁头一声吼，两挺机枪的三发速射，就朝着这狂奔的大汉射去。

机枪组已经瞄了很久，他们早就手痒痒的不行，再加上机枪的弹道更长，也更精确，这六发子弹中的四发全都落在那汉子的躯干上，机枪弹带着巨大的动能，打的这大汉身后爆出血雾，整个人朝后面跌飞而去。

即便是交代过，但是战场上还是子弹无眼，五匹马死了一匹，还有一匹受伤。

受重伤的民团兵，在这个年代也没法医治，野火给他们解脱。

只有一个被击中屁股的，应该还能救活，但是要看他的命，在没有消炎药的时代，如果发炎了，他也活不成。

野火，让士兵用子弹的火药，给那个伤兵的屁股上两个眼都点了一把火，这样算是最原始的消毒，把这个敌人给痛昏了过去。

野火让人把他绑了，顺便用破布和绳子把他的嘴巴也堵了起来。

派出侦察兵，打扫完战场，把尸体全部扔进旁边的峡谷，晕死的伤兵用一匹战马托着，继续向前方走去。

山谷里安静下来，大自然会在很短的时间里，将这里的一切掩埋，回到最初的样子。

夜晚，小队在避风的峡谷里宿营，三月的祁连山脉，到夜里依然冷的可怕。战士们，围着火堆，将茅草用火烤过，然后铺在身下，用狼皮的毛面盖在身上，依然冷的发抖。

野火和王胖子挤在一起，思考着用缴获来的六条老套筒和子弹，该怎么兑换？

最后，老人给他们带来了二十床军用棉被和两把五十四手枪（附送两个基数80发子弹）。

他们给每一个孩子盖上厚厚的冬季军用棉被，这一夜，少年兵们第一次感受到了温暖，如同家一般的温暖，他们很多人在睡梦里都是笑着的。

两个俘虏和那个昏睡中的伤兵分到了一堆狼皮，他们垫三层，盖三层，也睡的比较暖和。这一次，他们心里有了些松动，这支部队并不像那些人说的，是土匪窝子。这个部队，比他们还要有人性。

又走了一天，他们终于到了伏击地点。

他们选择了两个高地做为伏击的地点，这里地势险要，视野开阔，一眼能看到三里外山路。他们把战马，俘虏和宿营地安排在一里外的一个森林里，丛林茂密，茅草生长的很高，从外面很难发现那片林子里有人。

捆绑好俘虏，留下两个战士，看守整个营地。

十八位战士被分成两个九人小组，野火和铁头各自带一队。这两个小队，各自都拥有一个三人机枪小组和六人步枪兵，分别埋伏在两个茅草丛生山头上。

两边约定了旗语，然后开始挖战壕。看着孩子们手上的小锄头，这时黄胖子才想起我军神器，万能工兵铲，可惜他的生产线正在制造二十顶钢盔，要今天晚上才结束。

黄胖子一边刨坑，一边对野火说道，“我感觉，后勤还挺重要的，这要是有二十把工兵铲，那绝对轻松很多”。

野火点了点头，他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水，说道，“胖子，昨夜的棉被真的很温暖，回去要给每个娃娃都配两床。”

胖子笑道，“他娘的，两床怎么够，老子要把棉被铺满洞穴，让娃娃们在上面打滚”。

战壕挖了整整一天，这一天都没有马家军的部队通过。

到了夜里，阵地上留下老兵守夜，少年兵全部回到林子里去宿营。

十二点过后，老人出现在阵地上，这一次他送来了一千发子弹和二十顶钢盔。

野火和黄胖子讨论过后，分别选择了制造手枪和工兵铲，手枪需要五十点生产力，而工兵铲需要十点。

也就是说，现在野火每天能制造1.5把手枪，而胖子每天能制造十把工兵铲。

1937年3月17日，中午，第一支返程的敌人出现在视线里。

这一支敌人，人数在二十人，拥有一挺机枪，十五把步枪，十匹马，他们押着三十一人的俘虏，有十八个大大小小的孩子，三个战士，还有十个老人。

儿童团和家属做为最后撤离的部队，他们全部冲散在这片山区里，保护他们的警卫部队，一边阻击，一边分兵撤离，很多都战死在这片山区。

铁头看见对面山头上，有一个少年兵，高高的举起两根树枝，这代表由铁头带领的二队先开火，将敌人吸引到他们的山脚下，对面一队才会开火。

铁头问身边的小战士们，“野队长说战斗时要注意什么？”

小战士们异口同声的说道，“相隔十米，换位装弹”

铁头点了点头，说道，“活下去，我们打回延安！”

少年兵的眼睛里，这一刻闪耀着光芒，活下去，打回延安！

将伪装草网披在身上，站在战壕里，将枪口伸出前面的茅草堆，他们就那么静静地趴着，连对面的一队都无法全部看出来，这群小家伙们都猫在哪里？

王胖子看着对面的山头，轻声对着野火感慨道，“牛逼啊！老子就算知道，现在也就看到两个，其他的小家伙们都挺会藏啊！”

野火看了这个披着伪装网的胖子一眼，感觉他就像一个巨型刺猬，严肃的说道，“王胖子，你给我藏好，相隔十米，换位装弹，快去！”

“Yes  sir!”，王胖子笑着，转身猫着腰跑开。

突然，野火在后面叫住他，“胖子”

“啥？”，王胖子转身疑惑道。

“活着，给老子活着！”，野火严肃的说道。

胖子半蹲着，也严肃的给野火敬了一个，极其不标准的军礼，然后转身消失在曲折的战壕里。

敌人刚踏入两座山头中间的峡谷，铁头的机枪就响了，56式机枪“哒哒哒”的三发射击声响起，三颗子弹从草丛的深处直射扛着机枪的步兵。

然后，对面山头上的枪声，响成一片，六把56半步枪，一把56机枪，在十五秒的时间里，朝着山下的敌人射出110发仇恨的子弹，撕开了血肉，带走了生命，带来了无数尖叫和痛呼。

打完一个弹夹，对面的山头陷入了沉默，野火知道二队在装弹和换位置。

他披着伪装草网，趴在草丛里，可以清楚看到有六个敌人倒地，剩下的十四个敌人快速的冲向对面的山脚，拼命的寻找大石块和山体做为掩护。

这些人看来是经过战斗的，而且指挥官并没有死，正躲在一块大石头后面，正在大骂着让人去捡回机关枪。

这时候，二队的山头是静默的，可这种静默比开枪还要有压迫感。

五六半的十发速射，在这个时代，具有极强的迷惑感。在普遍五发装弹，栓动射击的时代，敌军头目会认为对面的山头上，至少有十五个以上的敌人。

他数了数自己人，突然有一种绝望，用十四个人，去仰攻十五人占领的山头，而且对面还有机枪，这根本就是在找死。

现在，他只能祈祷，祈祷对面没有多少子弹，就像他们以前遇到的红军，那群乞丐武装，最多也就一个弹夹。

“怕啥子？他们没有子弹了，二麻子，你带两个人冲到山坡底下去。”，小头目大喊道。

一个满脸麻子的家伙，带着两个人，从一块岩石后面冲出来，拖着枪，猫着腰，猛地向着山脚冲去。

就在这三人冲出两步，子弹和枪声再一次如潮水般响起，三个人中的前面两个，被这一波直接被打成了筛子，只有最后一个又逃回大石头后面。

野火这时也已经瞄准了小头目，他们越是躲避对面的枪子，越是把身体的背面露出在一队的直射火力下。

“呯”的一声，一队的山头上，一颗子弹将小头目的胸部射穿，直接打爆了心脏。

机枪和步枪猛地响起，活着的十一个白匪，因为一动不动的趴着，简直就是打固定靶，这一轮射击直接打趴下去八个。

剩下的三个也懵了，一个机灵的猛地将枪一扔，跪地大喊，“投降，我投降，不要杀我”。另外两个，也有样学样，跪地求饶。

第一次伏击，以零伤亡全胜。

抓获三个俘虏，收缴一挺机枪，十五把步枪，一把手枪，五个手榴弹，七匹战马。

解救三十一人，其中三个战士和四个大孩子加入了部队。

老人和孩子们，拿着枪，押着俘虏，将死去的三匹战马，抬入后面的营地，做为口粮。

这一天是，1937年3月17日。

往后的七天，这条进入祁连山的山路，成了马家军和旗下民团的不归路，无论进去多少都没有再出来的。

这七天，红星战斗分队共伏击敌人十个清剿队，打死一百八十人，俘虏三十人，缴获枪支一百五十支，机枪五挺，马匹五十匹。

他们共救下一百二十人，战斗小队扩充到五十人，这其中一大部分是少年，也有战士，也有妇女和几个精干的老者。

后面，感觉不对的马家军，派出一支骑兵连队，他们在伏击点附近的山坳里，发现了一百八十具尸体，才知道在这祁连山脉深处，有一支强大的红色武装在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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