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3章 不配
看出叶笑笑并不想要自己送。
王玄澈眉心微微皱了皱，到底没有勉强她。
叶笑笑沉默着回到了公主府，让清音吩咐厨房做了些吃的。
只是吃了没一会儿。
叶笑笑便吐了出来。
清音懵了，看着公主一边哭，一边吃，一边吐，忙是拦着她：“公主，您这是做什么啊？”
她也知道公主如今常常很是能吃。
有时候吃的是几个男人都吃不完的量，甚至还长不胖。
这一切一直叫清音十分意外。
可是今日公主竟是吃不下去，八个肘子，吃到第六个就开始吐……
叶笑笑被清音拦住，便也没继续吃了，只是哭，她没从前那么能吃了，也没有人为自己分担这八个肘子，这只意味着一件事。
那便是系统真的不在了。
沈宴舟被担心叶笑笑的清音命人叫来的时候，看见的便是她这副样子。
他过去问她怎么了。
叶笑笑也并不理。
于是他也不问了，只是抱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背，无声地安慰。
这叫叶笑笑哭得更大声了。
清音看了一眼那般情状，忙是退了出去。
等叶笑笑哭够了，便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醒来，发现沈宴舟一直守在她床边盯着她，并未去休息。
她心里有了一分歉意：“抱歉……”
沈宴舟：“与我不必说这些，你现在情绪可好些了？若是好些了，可能与我说说发生了什么？”
“你这般，我很担心。”
他这样说，叶笑笑才告诉沈宴舟：“系统没有了，被抹杀了，对于人类世界来说，就是死了的意思。”
沈宴舟一怔：“先前听说你皇兄死而复生，因为被你仙丹所救，系统被抹杀，可是为此？”
叶笑笑：“正是。我从前总是想着，我可以与它做朋友，却没想到，正是我这份心，害死了它。”
尤其是，她还知道了，若不是为了帮自己，系统本来都可以成为统中之皇。
所以，它从一开始，就说自己没用，其实也是对它自己的一种保护吧。
当它没用，宿主们不将它当回事，它便能一直苟到属于它的试验结束。
可偏偏遇见她这样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根本不在意它有用没有。
原来能杀死美好的，不只是恶，还有善。
沈宴舟：“你不必这样想，这是它的选择。做出选择的时候，它一定是乐意的。”
“或许它还会谢谢你，是你充实了它这一生，有时候为自己在乎的人，轰轰烈烈的活过一场，比漫无目的地长久活着，其实更好。”
“生命的厚度，有时候比长度更重要，孤相信它也是这样看的。”
叶笑笑听得这里，一时间失语。
系统走的时候，也的确是说了，这是它最充实的一段时光。
她忽然想起来什么，慢慢振作起来：“它希望我快乐，我不能再这样一直沉浸在悲伤中了，或许这件事情，还能有转机呢。”
沈宴舟：“什么转机？”
叶笑笑：“从前系统不是与我说过，等我完成了任务，它的父皇说不定会给我一个额外的礼包。”
“说不定我能用这个所谓的礼包，换祂复活系统呢？”
虽然系统也说了，也许给，也许不给。
而且她也不确定，主系统是不是真的能复活已经被抹杀的系统，又会不会同意此事。
可这也就是她仅剩的机会了，她不能没试过就放弃。
沈宴舟看她这样想，也十分欣慰，放心了许多：“孤也觉得，既然是主系统的嫡子，或许主系统也舍不得它消失呢？”
叶笑笑听了，更是觉得有道理。
从前听系统自称什么太子的时候，她觉得那家伙臭屁又爱吹牛，如今她却只希望对方当初说的，它在系统界的地位举足轻重，很得它父皇看重是真的。
“行！好好办事，好好过日子！等主系统判定剧情正常的那天！”
见她眼底终于又有光了，沈宴舟放心下来。
揉了揉她的发。
叶笑笑也催促道：“你也一整夜没睡了，快去休息吧！”
沈宴舟：“好。”
……
王玄澈和黄怀琰联手，不多时便抓到了那个将匕首给萧涟漪的小太监。
萧涟漪的贴身宫女圆儿，招出萧涟漪一直借着那个负责采买的小太监，与裴泽言有所勾结。
小太监在被抓之前，就已经自尽了。
可是圆儿的供词也已经足够还原真相。
她哭得梨花带雨：“裴泽言是叫娘娘刺杀陛下，说他自有办法让娘娘脱身，可娘娘又不是傻子，到了这时候便已经知道，裴泽言是骗她的……”
永阳帝把所有人都赶出去。
冷着脸问圆儿：“她先前与裴泽言合作，是被许诺了什么？”
圆儿战战兢兢地道：“裴泽言说，等他们吞下了御宇，便会赐给王玄澈一个王爵，将娘娘赐给他做王妃。”
永阳帝听笑了：“呵……”
他其实也一直知道，自己的爱妃并不聪明，但是也没想到对方会这么蠢。
这种事，求裴泽言，还不如求自己。
自己出于对她的感情，说不定真的会成全她。而裴泽言，他怎么会留下王丞相的嫡长子活命？
便是从前王玄澈眼睛看不见，可头脑还在那里，留着对方，岂不是养虎为患！
圆儿也不知道陛下这个笑是什么意思。
赶紧哭着道：“陛下，奴婢也是一直劝娘娘，叫她不要杀您。”
“娘娘自己也答应了的，但是奴婢是真的没想到，娘娘会杀公主啊。”
“许是想到，她若是不听裴泽言的，裴泽言或许会捅出他们早有合作的事情。”
“娘娘觉得自己无路可走了，又恨大公子喜欢上公主，所以就想……跟公主一起死吧！”
说完之后，圆儿磕头求饶：“陛下饶命啊，陛下，奴婢也是听命行事，奴婢人微言轻，也是没办法啊……”
永阳帝丢了个匕首给她，那是萧涟漪刺死他的那把匕首：“朕留你一个全尸，你自尽吧。”
如此丑闻，定是不能传出去的。
如今他身边除了德安，还多了一个武功不低的小太监，近身跟着，便不会再有上次那般，暗卫反应不及的情况。
所以他也敢给圆儿匕首，不怕她行刺。
圆儿哆哆嗦嗦的拿起匕首，尽管不甘愿，还是哭着将自己抹了脖子。
她好后悔，若是早一点出卖了萧涟漪，或许自己并不会有今天。
……
帝王走出了御书房。
看见了跪着请罪的王丞相：“陛下，是臣教女无方！”
永阳帝道：“亚父，这不是你的错，起来吧！对了，先前亚父不是说，朕的后宫应当多几名后妃吗？”
王丞相一愣：“陛下想通了？”
永阳帝点点头：“宫中能有这样的小太监潜伏，还与墨翰的人勾结，想来便是因为没有一个聪明的后宫之主坐镇之故。”
黄怀琰能防卫皇宫，却是无法将手伸入内宫。
王丞相忙是道：“老臣一直这般认为！那不如，便选秀吧？”
先前萧涟漪也并未好好管理过后宫，一天天就知道找陛下撒娇卖痴，当时王丞相便提议过，给陛下找一个贤德的妃子管理。
永阳帝：“马上就要与墨翰开战，选秀太过劳民伤财！亚父在贵女中，挑选几个贤德的就是了。”
“给什么位分，亚父定好了，列个名单给朕便是！”
“朕也该立后了，更应当为皇室开枝散叶了，您与朝臣们劝了许久国祚为重，如今也该让你们放心了！”
他只有一颗心，都捧给了萧涟漪。
她既然不稀罕，那就算了。
那他还有他的国家，还有他的责任，他不能似个孩子继续胡闹，也不能一直依赖亚父了。
她不也正是因为觉得他无能，才更看不起他吗？
他日后会是个有用的君王，而萧涟漪，再也不配做他唯一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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