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他倏地起身,在她耳边说:“那今晚不回去了,留在这……阿璎和阿霁,不想要了吗?”

陆卿的小脸蛋烫得不行!

她做梦都在想阿璎和阿霁,有时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好像都能听得这两个崽崽的哭声,可是这两个小家伙就像跟她捉迷藏似的,迟迟不来。

她咬了咬唇:“这样,不好吧……万一父皇问起。”

人已经不知不觉被他圈到怀里去了,他托起她纤巧的粉腮:“你父皇日理万机,哪有那么多闲工夫管我们,你把姜殊弄走,就够他喝一壶的了。”

说着,他低笑了一下,在她耳边悄声道:

“再说……你以为他就不想抱小外孙?你来时,他就一直在盯着你的肚子瞧,你没察觉?后来把我叫去书房,除了姜殊的事,就是问,你肚子里有没有消息。”

“哪那么快啊,再说我们最近事那么多,他着哪门子急……”陆卿羞得抬不起头了,把脸埋在他的胸口。

君琰玖朗声笑道:“好,那不急,我们回宫。”

那双小手却在他腰肢上抱牢了,还偷偷在他后腰掐了一下。

-

姜殊被扔出去不久,一个人,缓缓在街上彳亍。

下午的斜阳落满了地,京城繁华热闹的大街上,叫卖声此起彼伏,烟火气息十足。

这是他期盼已久的重见天日,然而他知道,他很快就会重新失去自由。

果然,不到半柱香的时间,他就被街上巡逻的侍卫发现了,没有抵抗,被重新押了回去。

失而复得,萧和帝望向他的目光有些疑虑。

侍卫在他脸上扒拉了一下,没有发现人皮面具,是本尊无疑。

得知了消息的魏荆很快赶来,让人用热水验过他身上的九瓣曼陀罗花后要将他带走,萧和帝制止住了。

“且慢,此人身份特殊,虽然是属于我北国的阶下囚,但血缘关系上也算是琰皇的亲弟弟,此事,还需要征得他同意的。”

在一旁喝茶的魏荆的神色有些不耐。

“您是那琰皇的老丈人,索要那姜殊岂不是一句话的事?他怎能有意见,他怎敢有意见?

更何况,他从前可是您的奴才,一个奴才还敢有意见,反了天了!

再说,姜殊是北国的俘虏,姜国并未按当初的承诺将人赎走,您就对他有支配权,琰皇有意见可以,按照当初的承诺割让城池,再来干涉这件事!”

萧和帝沉着脸肃然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此事无论是从国法,还是家规,都理应跟他知会。

如今,他的身份已与往昔不同,不但是姜国的君主,更是我北国的驸马,怎么还能拿他从前的身份说事?”

接着,掷地有声道:“来人,传琰皇。”

不多时,一个小太监匆匆跑过来:“琰王下午和公主出宫了,现在还没有回来。”

-

此时,陆卿已浸入温暖的热水里,只着小衣。

君琰玖府上的温泉是从山上引流过来的,当时他花了巨资,从地底流入府邸,一年四季都的恒温的,在秋日里泡最舒适,感觉一身的骨骼都被打开了。

刚才还喝了一碗林妈煲的花胶鸡汤,胃里暖暖的,她站在池子边倒了一杯桃花酿,君琰玖从她身后拥着她,娇软的身躯在怀里柔若无骨。

“相信吗?父皇现在一定在找你。”陆卿道。

“你故意不出现,是不是想把问题抛给父皇?”

他把她倒好准备喝的冰镇桃花酿抢着喝了,低笑道:“知我者,莫若卿卿。”

在他的立场上,让他同意把姜殊交给南国很难,如若他同意了,魏荆必定生疑。为了顺利的把姜殊送出去,只能今日不出现。

等到萧和帝趁他不在,同意把人交给南国时木已成舟,又能让他和萧和帝之间生出“不快”,合了魏荆的意。

魏荆得意洋洋,势必对姜殊放松警觉。

所以这一切,都是他算计好的。

陆卿仔细一想,心想这一切真是绝了,不由笑道:“君琰玖,你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这么腹黑?”

他不满:“叫玖玖。”

陆卿故意傲娇:“不叫。”

“不叫吗?”

陆卿整个人一僵,已经感受到了水下赤果果的威胁。

“玖……玖玖。”

识时务者为俊杰,她还是秒怂了。

男人低低一笑:“你再问一遍。”

“玖玖,你到底吃什么长大的,这么腹黑?”被胁迫的陆卿,嗓音软软糯糯的。

他回答:“卿卿啊~”伴随着这个答案,将身子猛地朝前一探。

陆卿:!!!

好你个君琰狗,一语双关。

男人咬紧牙关,闭目靠在她肩膀上,她犹如一朵水中晃动的芦花。

然而,等这双眸子睁开的时候,那双漆黑深邃的眸子骤然变得温和温润。

“卿卿。”

他唤了她一声,在水中将她搂紧,亲了亲她的脸颊。

他抱着她从水里出来的时候,细细的擦干了她身上每一道水痕迹,放在干净白皙的软榻上,拉起了纱帐。

月色唯美,缱绻漫长。

-

第二日,吃过早餐后,两人回宫。

出乎他们的意料,萧和帝没有直接答应,而是等到君琰玖回来。

君琰玖也有些意外。

听到魏荆要带走姜殊,自然是反对的。

不过还是客客气气的说:“姜国前任废太子姜殊与南国素无瓜葛,请问四皇子是什么立场,要带走他呢?”

魏荆望着他,笑容微妙。

答案自然是南帝魏延病重,他魏荆想要夺权,恰逢姜殊的舅舅萧黄龙携重金投奔于他,向他许诺,救出姜殊,就支援于他,并且,萧家在北国的残余兵力,也可暗中助他。

萧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能得萧黄龙的相助他必然如虎添翼,自然愿意出面为他周旋。

当然,这件事,魏荆是不会对他说的,只是一抹额头,看上去很无奈的说:

“琰皇您有所不知,我父皇与姜殊的母亲是故交,我也是奉了我父皇之命前来的。”

“如今我父皇病重,他的命令我自然不敢违背。因为承诺过老友,每日对他都很挂心,我不想让父皇抱有遗憾,也希望尽快能带他回去,生怕迟一些我父皇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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