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7章
古人有云,在其位,谋其政。
爸是个党员,也是一个军人,吃着华夏百姓辛辛苦苦种出来的粮,就应该承担一个党员以及一个军人应有的责任。
我知道你不能理解我为什么这么做, 但你手中那件东西真的很重要,重要到一旦失去,华夏要花十几甚至是几十年的时间,才能让其他的列强们不对华夏进行军事碾压。
这并不是我们想要看见的 。
那些千千万万的地下工作者都死于黎明之前,甚至无论遭受多少苦难,都宁死不屈,这都是因为他们有着自己的信仰。
而华夏,则是我和你母亲的信仰。
我可能不是一个好丈夫,也不是一个好父亲,我不要求你和我们信仰同样的东西,但这是我们选择的路,我们此生无悔。
黎黎,你做的一切爸妈都很欣慰,在南岛的这段时间,也是我们这辈子为数不多,活得最轻松的时间。
但作为父母,我希望你不是每天为我们疲于奔命而狼狈不堪,也希望你能有你自己的执着,也有你自己的信仰,为自己而活。
黎黎,放手吧。”
夏建国这话说的真心实意。
虽然他平时什么都不说,但他心里是真的心疼闺女。
无数个日日夜夜他都辗转反侧,想要和闺女说,别再继续这么拼了,这都是爸妈自己的选择,大家保持距离才是最好的境遇,他们不想成为束缚女儿的牵绊。
可每当看到自家闺女那拼命想把他们捞出来,和个怕失去母狼的小狼崽子似的谁都咬的样子,又让夏建国不忍心把这话说出来给女儿泼冷水。
但如果再不说出来,他是真怕闺女越走越极端,而且他们也有自己不得不面对的事儿,不能给国家添麻烦。
夏黎听着夏建国那语重心长的话,目光轻轻的落在夏建国脸上,虽然格外的轻盈,却无比认真。
“我这人没有什么信仰。”
她的信仰早就在末世一次又一次的杀戮中被磨的精光,也在失去父母成为寡王后,觉得信仰这种东西十分可笑,毕竟父母死的时候,她求神拜佛那么虔诚,两人依旧没能活下来。
可是现在,她又有了一次机会,还要他怎么保持那可笑的信仰?
“硬要说的话,我谁都不信,唯一的信仰就是活得开心。
父母俱在,兄弟无故。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
仅此而已。
我不占别人的便宜,谁也别想欺负我分毫,他们想践踏我的信仰,我想弄死他们怎么了?”
夏黎算是想明白了,以前都是她太乖了,那些人没受到什么伤害,才一而再再而三的找麻烦。
既然太乖不行,那大家就来玩阴的吧。
虽然她不能和陆定远他们“尽己所能,推动事态的进展,早日见到光明”感同身受。
但她完全可以立足于“坏人都死光,世界就太平了,乱七八糟的事就会彻底消失”。
这么一想,实际上他们两方现在大方向上完全是站在同一线上。
搞垮别人,壮大自己。
夏建国想过自家闺女可能有点“独”,却从没想过自家闺女的思想会这么偏激。
但那句“父母俱在,兄弟无故,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仅此而已。”又是那么振聋发聩,让他完全无法反驳。
他们的信仰是华夏,可闺女最重要的却是他们这些家人,这两道本身相悖的信念又要如何调和?
家属院当中一直糟心不已,无比纠结的不光是夏建国,还有大半夜站在家属院电线杆子底下,发愁不停抽烟的两个人。
昏黄的路灯下,飞蛾敲击着路灯的灯罩“啪啪”作响。
这稍显昏暗的光线下云烟雾绕,白团长和陆定远两人靠在墙上抽烟,眉头就没有松开过。
白团长叹了一口气,“上面的意思是,夏建国他们接受审查还是得接受审查,不过会派人跟着保驾护航,不会让那些人太过分。”
陆定远手里夹着烟,缓缓吐出一口白色烟圈,直接给白团长泼了一盆冷水:“夏黎不会答应。”
白团长夹着烟的手撸了撸剃成平头的脑袋,偏开头,整张脸上的五官都恨不得搅在一块,十分焦躁的道:“你说她留下来也没有用,都说她家里人不会有事儿了,她还在这里执着个什么劲儿?”
陆定远沉默,须臾,开口道:“如果是我,我大概也不会走。”
白团长:……
自己家里的人确实会不放心,可如今的状况又有什么办法呢?
白团长狠狠的抽了一口烟,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的肺泡同一时间填满。
声音里带了几分不知道针对什么的气恼:“可你的不走,和她的不走完全不一样!
你留下,但知道一旦你出现,对两方人都没什么好处,即便对方有什么过分之处,你也会暂且忍耐,最后跟人家算总账。
可是她呢!?
她那哪是想要留下来图个心里安心而已,她那分别是想要谁敢动他爸妈,她就把谁全都摁死!
那些人那么猖狂,是随便说能动就能动的吗!?
就她这么冲动的样子,早晚有一天把自己也给卷进去!”
陆定远:……
陆定远偏头抽了一口烟,吐出烟圈时,将烟头扔到地上,低头用军靴捻灭,一副要离开的样子。
白团长见人原本好好的抽支烟就这么突然走了,心里还有点纳闷,他也没说哪句让他不痛快的话吧?
不解的询问道:“你作甚?”
陆定远并没有抬眼,长睫垂下,低沉的声音回答的十分平静,“和王八吃了一样秤砣铁了心,总不能真让她和那些人鱼死网破吧?
我先回去了,明天你们先走吧。”
说完便直接离开。
白团长看着陆定远逐渐远去的背影,脸上露出一个古怪又嫌弃的表情。
他们这陆营长什么时候这么热心,还会除了任务以外帮任务对象想其他的办法,他怎么不知道?
啧。
陆定远回到自己办公室,打开灯,大步走到桌子旁的椅子上坐定。
视线落在桌子上的电话上出神好半天,想拿起电话,却半天下不去手,眉头越皱越紧。
最终还是拿起电话,拨打了他自从当兵以后就从来没有打过的电话号码。
“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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