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6章
同样的攻心之术，只怕胆小鬼那边也在上演吧。
但是，桀骜有什么能力反抗呢？
楚裙就是要让他们狗咬狗，最乖、最听话的那个……才有命留下来。
要么死，要么被荒神驯服为乖乖狗，只有这一条路……
“姐姐！”吞佛的声音响起：“有发现了！”
吞佛通过时光法则，回溯了这片天地近段时间内发生的一切。
“我看到大概昨日，有人从这条河里捞出了一个人。”
“身形来看是个男童，至于这男童的长相。”
吞佛顿了顿，抬手在虚空作画，画出一张人脸来。
楚裙看着那张人脸：“小野？”
吞佛点头：“那个落水的男童与小野长的一样。”
楚裙摇头：“只怕不是小野，这是白吉祥。”
看来情况很是不妙，否则白吉祥不会伪装成小野的模样。
“将他从水里捞出来的，是什么人？”
吞佛沉吟，蹙眉道：“衣衫褴褛的，看上去只是寻常人，白吉祥瞧着似受了伤，没什么反抗能力，被捞起来后就给带走了。”
桀骜这时道：“……我要是有用的话，你是不是就不会打我了？”
楚裙冷眼盯着它。
桀骜打了个激灵，即刻道：“我感觉到‘未来’很憋闷。”
“憋闷？”
桀骜嗯了声，“就字面的意思汪，可能是离得太近，我能感觉到一些‘未来’的感受，它这会儿很不舒服，像是被封进了一个密闭的箱子里。”
思索间，般若也回来了。
楚裙见她归来，抬手荒火朝般若扫去，般若立定不定，并没感觉危险。
事实上荒火只在她周身燃烧了一下，将一些灰蒙蒙的祸气烧灼干净后便消失了。
般若吐出一口长气，脸色凝重：“我只查探了千里范围，阿楚，混元之地的情况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不妙。”
“放眼望去全是死气，称得上是尸横遍野，许多村镇都不见活人。”
“我回来时，倒是看见了一处还有人烟的小镇，那里盘踞了许多邪祟之气，我想着回来先告知你们，还没来得及过去细查。”
楚裙掐了个指诀，将情况先传给东皇瑜。
“之前若不是有外公设下的封禁在，恐怕这些祸气早就渗入巫妖神领了。”
“只有封禁恐怕还不够，还得重设结界，此事也得告知羲和姨母，让日照那边也早做防备。”
楚裙当机立断，“咱们先去找到白吉祥，看情况再决定要不要深入探察。”
桀骜现在脑子也灵光了，知道要么自己死要么胆小鬼死这个道理，不用楚裙动鞭子，它麻溜迈开四蹄。
“我带路！”
楚裙一行人过河，跟着桀骜进入混元之地。
过河后，楚裙又在河对面落下了荒火结界，防着祸气渡河而过。
真正踏足这片土地后，迎面而来就是一种窒息感，那些灰蒙蒙的祸气像是毒蛇吐出来的粘液，让人浑身难受。
桀骜在前带路，开口道：“这就是蜚沢的能力，他的祸气所过之处，能让一切凋零。”
“应该不止有祸气的缘故。”
楚晏温看着不远处的一些尸骨，那些尸体都缺胳膊断腿，身上穿着破皮烂甲，看上去是在厮杀中死去的。
“此地还有兵灾。”
这一路走下来，说是人间地狱也不为过。
桀骜吐出一个名字：“兵祸凫徯，他所在之处，兵祸起，杀戮不止。”
楚裙等人一言不发，他们走的极快，过了这片枯木林后，视野虽开阔了，但入眼还是一片萧索。
“阿楚，我回来时看到的那处邪祟聚集之地也是这个方向。”
般若朝北边指了指，看向桀骜：“你可是也要带我们去那边？”
桀骜点了点头：“我感觉‘未来’就在那边。”
“走吧，”楚裙呼吸一沉，“加快速度。”
……
山云村。
在混元之地的丛山郡里是个浑不起眼的小村落。
兵灾与祸乱在混元之地肆虐后，这个小村子因为靠近巫妖神领，反成了难得的净土。
许多人都逃难至此。
但随着时间，这处小村子也被波及。
每天都有人死去，厮杀劫掠不断。
“禁忌即将复活！雀尊说了，混元之地的灾难，都是因为祂而起的！”
“禁忌就是一切祸端的源头，祂要毁灭世间所有的生灵！！”
“唯有荒神可救世！要复活荒神，荒神能灭禁忌一次，就能灭第二次！！”
身穿华衣的中年男人站在村中宣讲，他留着山羊胡子，一身打扮与这凋敝残破的村子显得格格不入。
细看的话他身上还有淡淡的灵气涌动。
算不上神族，却也是个半脚踏入仙阶的人。
在他身后却跪坐着好几个人，瞧着都是些凡尘百姓，脸上带着惶恐与绝望，怀里都抱着孩子。
那些孩童脸上全是仓皇和害怕，埋在自己父母怀里，恐惧的看着周围。
村民跪在周围，听着山羊胡的宣讲，像是即将溺死的人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山羊胡越说越是激动：“荒神尸解创须弥，我等都是祂的子民，处子之血与童子之身乃世间最纯净之物，只有如此，才配成为荒神的祭品！”
他回头看向那些躲在父母怀里的孩童，眼神傲慢冷酷，“能被荒神选中成为祭品，是你们的福气。”
不少孩子吓得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有个母亲抱紧自己孩子，双唇颤颤，忍不住戚声道：“荒神……荒神为何会要孩子当祭品？这不是邪魔歪道才会干的事吗？”
“大胆！”山羊胡声音骤厉：“若无荒神，哪来的须弥，莫说今日只是让你献上一个孩子，便是你家祖祖辈辈，也是因为荒神才有的！”
“雀尊说了，凡是为荒神献祭者，亲族皆有重赏，献祭的越多，祭品越好，便能得到庇佑，有资格入神都。”
“你们脑子可放清醒点，须弥将乱，世道将灭，只有进入神都才能活命，这可是雀尊开的恩德！”
“否则，就你们这些乡野蝼蚁，也配进神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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