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0章


冯汐月没有做出任何评价,眼底一闪而过的复杂神色。

是害死的。

但神裔为什么会死?外界以及朝歌都盛传的神裔不死不灭,难道是作假?

“冯寒苏要是还在世,她应当是第一神座吧?”云才绛不知道说啥,干脆评价了起来。

冯汐月摇头:“她志不在此。”

云才绛:“你怎么会对一个去世几十年的人物这么好奇?打听的这么多,连她志向是什么都去了解,我估计龙岛少尊都没你知道的多。”

冯汐月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突然聊起另一件事:“冯长远的每一任道侣都与冯寒苏有至少一处相似的地方,所以我和冯昊乾与冯寒苏像,不是因为家族遗传,是冯长远特地去找的。”

云才绛听到这话只觉得恶心的不行,冯长远就是九神族的第一神座,同时也是冯汐月的父亲。

如此一想,冯汐月会关注且追着调查冯寒苏,倒是情有可原。

这是一个很复杂的心路历程。

但她直呼亲生父亲且还是神座的大名……

这一点把云才绛吓了一跳,颇有种第一次认识冯汐月的错觉。

冯汐月思绪飘远:“我以前一直在愤怒,为什么冯长远生下了我和冯昊乾,却从不看我们的母亲一眼,甚至在很长一段时间都恨着那个名叫冯寒苏的女人,觉得是她抢走了我父亲的关注。”

云才绛安慰水平很差:“我们出生的时候,冯寒苏已经过世了。”

冯汐月苦笑了起来:“是。”

云才绛:“冯寒苏与龙尊的爱情故事比话本里说的还浪漫,追了五千年才追到手的。”

冯汐月:“是。”

云才绛:“是你父亲一厢情愿。”

冯汐月这回不再是机械点头,而是认真无比的抬眼看着他:“是。”

云才绛又感觉自己说话太重,连忙改口道:“你父亲的道侣都是在冯寒苏过世后才找的,也就是说他前面一万年都是在生等,从这个角度来说他还挺深情。”

神族每一族内部都有八系分支,相互隔了很多代,所以同族之间结为道侣的事很常见。

冯汐月默不作声,但嘴角的笑容很讽刺。

“唉?等等!”云才绛突然察觉到不对,瞳孔剧烈收缩了起来:“你说第一神座的每一任道侣?他总共不就生了两个吗?你和冯昊乾不是一母同胞吗?”

冯汐月嘴角一闪而过的冷笑:“不是还有那只鬼吗?”

咚!咚咚咚!

云才绛心脏狂跳!吓疯了!

冯汐月:“我早就怀疑过还有其他人,我母亲终日以泪洗面总有原因,而且冯昊乾与我母亲并不亲密,他的性格也与我相差甚远,或许压根就不是一母同胞。”

“生等?深情?”冯汐月笑了,笑容冰冷:“冯长远跟这两个词沾不上一点关系!”

云才绛脸都因为震惊都抽搐了起来,半响才接上话:“你是怀疑封思涵是你父亲在外面……但她为什么姓封?不对不对,她就是半人半鬼!那一战我用领域覆盖了全场,近距离看了封思涵的死亡过程,身躯被拦腰斩断后还飘出了鬼体呢!”

冯汐月淡定无比:“哦,冯长远找个了个长得像冯寒苏的人,但因为天道限制生下来的是死胎,镀了一缕鬼气成为半人半鬼,这么一想就合理了。”

云才绛:“我的妈?!你跟我说这合理?”

冯汐月:“他做出再可怕的事我都觉得合理。”

云才绛:“你父亲是不是疯了?”

冯汐月:“真希望他不是我父亲。”

云才绛:“等等等,你刚刚说什么,天道限制?什么限制?”

冯汐月眯起眼:“你有亲兄弟或亲姐妹吗?”

云才绛:“没有,貌似神族内除了你和冯昊乾,大家都没有亲生兄弟姐妹。”

冯汐月:“冯寒苏窥伺过天道,我翻阅了所有与她有关的一切书籍,其中有一本是她的手记,里面记载了她对天道的猜测。”

“神裔的血脉因为过于强大,天道降下限制以平衡人族纷争,减少了神裔的出生,神裔的繁衍开始变得艰难,生一个是常态,生两个是极限,第三个开始就是死胎。”

云才绛猛然想到中古时期的九神族发展,大吼道:“那一万年前和五千年前,九神族疯狂生孩子生下来的是什么?”

“是鬼啊。”冯汐月说着话的时候一点神色变化都没有。

云才绛感觉自己快窒息了!也快吓死了!

你为什么可以面无表情甚至很自然平静的说出‘是鬼啊’这三个字!!!

冯汐月继续吐露:“我早就怀疑过鬼族的数量为何会越来越多,尤其是鬼九宗,三万年前出现的那一批发展至今,逐渐分为了上三族、中三族和下三族。”

“下三族快死绝了吧?听说佛门有新进展,西域的分会大典其中一项比试就是杀鬼,这倒是开创了一条先例,东域和南域都不敢做出这样的尝试。”

“中三族曾经有过一段时日的辉煌,但现在也没落了,我猜测应当是与朝歌有关。”

云才绛开始结巴:“朝朝朝歌……”

冯汐月无视了他的紧张,继续分析:“上三族却神秘的找都找不到,你就不奇怪?鬼族不需要吞噬人类吗?久久不现身,如何发展和繁衍?”

云才绛像个傻子一样跟着点头:“嗯嗯,对,为什么呢?如何做到的呢?”

冯汐月:“但如果被藏起来,由另一种方式存活?”

云才绛惊恐的接话:“哪,哪一种方式?”

冯汐月眼神一暗:“封,冯……神族前三序列,鬼九宗上三族,并没有区别。”

云才绛听着冯汐月的话,大脑一片空白,感觉自己像个智障!

他猛地站起来,拉起冯汐月的手:“三个月后你跟我走,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冯汐月此人,绝对要拉到洛因幼面前!

太牛哔了,太牛哔了!

这两人一个默默调查,一个聪明绝顶,加起来简直能抵挡十万大军!

至于他,他就在旁边喊六六六!

冯汐月被他激动的样子搞的一愣,收回手后站起身:“我去钟鼓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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