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章
好在,阿达胡部与蒙古部族并没有趁着这个时候趁火打劫,反倒是出钱出力,尽心帮着震灾。
尤其是阿达胡部,为了帮助启朝平安度过此番灾劫,几乎是出动了举部之力,
更自发在边境分派戍守,防止刚刚臣服于启朝不久的烛阴再生叛乱。
后宫与前朝同属一体,这些日子,萧景珩除了忙着处理国事外,得空便会传颖妃与如常在陪伴在身侧。
而颖妃的母家此番立下了大功,更是为她来日封后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满宫人都瞧在眼里,皆道颖妃胜券在握,无不对她谄媚奉承,
这后宫天,因着这场天灾,转瞬就变了,
宋昭一时沉寂下去,满宫里瞧着,几乎尽都成了颖妃的风光。
算来,宋昭已经有半个多月都没有见到过萧景珩的影了。
不过她也不将此事放在心上,
总归颖妃越是因着母家被萧景珩看重,就越有可能走了宁婉霜的老路,
她又急什么呢?
这些日子太后病着,宋昭隔日便会带着承煜去看望太后,
太后将她的孝心看在眼里,也是感动,
“你这孩子有着身孕,倒还日日往哀家这儿来折腾,仔细累着自己。”
宋昭笑,“侍奉太后是臣妾应守的本分,臣妾不累。”
她剥了一枚乳橘递给太后,太后接下却并不吃,而是略带怒意将它丢到了一旁,
“你知道你的本分,可旁人怕是早已经忘了自己的身份了。后妃各个都上赶着去巴结颖妃,今儿个她来给哀家请安,瞧她那一脸的春风得意,倒是只顾着自己的荣宠,全然不顾及江南还有那么些活在水深火热里的百姓。”
宋昭劝道:“太后也别跟颖妃姐姐恼火了。她到底也是念着太后的,日日都会来孝敬您。”
太后眼明心亮,冷笑摇头,“装腔作势,博个面儿上的东西罢了。哀家听闻,你将许多协理六宫的事儿都交给颖妃去办了?你是皇贵子的生母,身份比她尊贵的多,何必处处让着她?”
宋昭道:“也不是臣妾让着颖妃姐姐,而是贵妃娘娘主理六宫,但凤体欠安顾及不来许多。臣妾又有着身孕,实在也是力不从心,也是颖妃姐姐不嫌弃,肯帮衬着臣妾一把。”
瞧瞧她这话说的,明明是她趋于颖妃的淫威之下,不得已才让颖妃替她协理六宫,
却从她口中说出来,一句抱怨都没有,字字句句都是在替颖妃兜着。
太后牵着她的手,愈发疼惜道:“你这孩子不争不抢,也懂得替皇上思虑。这些哀家都看在眼里,皇上亦然。”
宋昭当然知道这些事萧景珩都会看在眼里了,
若是萧景珩看不到,那她的这份大度,不就白瞎了吗?
这日从太后宫中走后,路过永和宫时,宋昭顺道进去看望了宁婉霜。
入内时,她见永和宫中的摆设素简了许多,就连庭院里面供着的菊花,也有很多都已经开败了。
宋昭不悦道:“岂有此理,内务府的那帮奴才竟敢如此怠慢姐姐,我总要回了皇上,给他们些教训才是!”
宁婉霜本是抱着锦悦,牵着承欢在庭院里漫步,
见宋昭带着承煜来,生怕承欢吓着了自个儿的弟弟,于是忙让乳母将承欢抱下去,后才冷笑着对宋昭说:
“没有颖妃的属意,内务府的那帮阉活如何敢这样办差?罢了,左右我将伺候的宫人都遣出去了一半,只要孩子不缺用度就成,无谓要你再去和颖妃龃龉。”
宋昭道:“婉姐姐是不在乎这些,可你越不在乎,她们所作所为才会愈发过分。”
宁婉霜不屑一嗤,“你是说颖妃?呵,她从前不过就是个见了我连大气都不敢喘的废物罢了,我扇她的巴掌加起来都比她岁数大了,我还会忌惮她吗?我听说最近都是她在侍寝?”
宋昭缓缓颔首,宁婉霜则笑意更甚,
“怪不得她有这份得意。好事啊,她如今和昔日的我又有什么分别?登高跌重,怕也躲不过一个粉身碎骨的下场。”
她满腔的无所谓,反手轻抚着宋昭隆起的小腹,又问,
“几个月了?”
“快七个月了。”
宁婉霜白了她一眼,“七个月了就别到处晃悠,满宫都瞅着你这肚子呢,可别落成了笑话。”
宋昭知道她嘴硬心软的脾性,本还想打趣一句,可孩子却于此时在腹中踢了她一脚,令她小腹一阵抽搐,身子也略有踉跄。
“昭儿?”
云杉贴身跟着,很快就搀稳了她,
而与云杉一并搀扶住宋昭的,还有宁婉霜,
方才那句昭儿,自也是出自她口中。
宋昭扬眉看她,笑着说:“婉姐姐方才唤我什么?”
“没、没什么。”宁婉霜瞥她一眼,满腔地不耐烦道:
“我乏了,你也别跟我这儿杵着了,回去吧。”
说罢扭头就走,跟个小姑娘害羞了似的,逗得宋昭莞尔。
回宫路上,宋昭于长乐门外巧遇见了小印子,
小印子冲她打了个千儿,道是萧景珩要召见她。
想着萧景珩也几日都没见承煜了,宋昭便带着承煜一并去面圣。
萧景珩见着孩子也很是开心,本还在埋头理着奏折,但听了一句奶声奶气的‘父皇’后,便立刻撂笔,抬眼朝堂下望过去。
宋昭将承煜放在地上,一路小心跟着,由着孩子自己往他父皇那儿跑。
萧景珩起身来迎,“过来,让父皇抱抱。”
他将承煜抱起,在怀中掂了掂,看着宋昭笑道:
“似乎又壮实了些。”
宋昭亦笑,“这个时候的孩子几天就一个样,皇上忙于朝政,半个多月没见着承煜,自是胖了些。”
萧景珩腾出一只手来,拍了拍宋昭的薄肩,
“朕这些日子冷落了你,你别介意。”
“皇上为着国事奔波劳碌,臣妾什么忙都帮不上,如何还会为了这种小事去吃醋,给皇上徒添烦恼?”
萧景珩笑意粲然,很是宽慰,“如常在嘴碎,颖妃又总在朕面前嘀咕着她母家的忠心,听得朕耳朵都起了茧子。算来也唯有与昭儿独处时,朕才能松泛些。”
二人落座于暖座之上,萧景珩于百忙之中得空可享天伦之乐,宋昭也点眼,不在这个时候去问他水患的事儿。
约莫一刻钟后,江德顺通报说大臣们已经来了,萧景珩便将孩子交给宋昭抱着,又嘱咐她,
“朕让御膳房准备了些你喜欢吃的菜式,今夜你和承煜都留下。”
宋昭却之不恭,目送萧景珩至门口之际,怀中承煜却忽而大声哭啼起来,嘴里还囫囵嚷嚷着‘父皇’二字。
萧景珩回眸见孩子哭得厉害,心下不忍,
“怎么了?”
他掉头折返回殿内,本是想哄慰孩子两句,
却在方跨过门槛之际,门头悬挂着的【勤政亲贤】的牌匾,竟然毫无挣扎的松脱了,
笨重的牌匾一瞬砸落,朝着萧景珩的命门之处,重重地砸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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