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4 两个女子的博弈,顾南瑾、慕寒出现。
684 两个女子的博弈,顾南瑾、慕寒出现。
苏云仪的手指紧捏着茶杯,若是她再用一些力气,只怕是茶盏都要碎了,她倏然起身,声音微微有些变了,开门见山的说道:
“你好生不识趣!我将你从荒郊野外带回来,你倒是好,连一声谢谢也没有。”
七慕轻哼一声,回道:
“你带我回来,可是经过了我的同意?我爱睡在哪里,便睡在哪里,苏小姐你为了一己私心,却要我谢谢你,这道理何在?就是皇家也没有这样霸道的。”
“还有,我又不是猪,岂会被人抬回来了都不知道,分明是有人给我下了药,还在这里装什么千金小大姐,简直是卑鄙!”
此话一次,旁边的黄衣侍女皆是变了神情,她们悄然跪下,苏云仪的脸上越发的挂不住了,她对着七慕说道:
“好一张伶牙俐齿,可婚姻嫁娶,可不是一张嘴就能说了算的,自来男女姻缘,由父母决定,我的身后有第一世家苏家,可你有什么?”
“叶七慕,你凭什么能配得上他那样的人,他乃是先皇嫡子,身份尊贵,而你一介草莽,能给予他什么支持?”
“但我不同,我和他是上天注定了的姻缘,自我小的时候,昭元皇后便召我入宫,陪伴着他一块长大,顾苏联姻,已然是定居,你为何还不肯罢手?!”
闻言,七慕的胸口大起大伏,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么多,她只知道,他帮了她许多,日久生情,有情人终成眷属…………缓了缓,七慕的眼眸里带上一丝泪光,但她的心意坚定,她低低的说道:
“何谈罢手?我并没有缠着他,我们已有三年不曾见面,书信来往也甚少,那关系似乎就要断了…………”
苏云仪的唇边微微的弯起,带着一点点的舒心。
倏然,七慕说话的语调一变,她的目光竟然是从未有过的犀利,道:
“那又怎么样?我知道,他有他的事情要做,我也有我的事情要办,两情若是长久时,并不在朝朝暮暮。”
“我也知道,等他忙完了,他必然会来接我,只是时间的长短罢了。”
“他不在的日子,我默默的想着他,默默的做好我自己的事情,等到他回来的日子,我要与他并肩而立!”听到并肩而立这几个字,苏云仪颤了颤身子,终于是败下阵来,她只想过,当他的王妃皇后,只要能站在他的身后,便是最好。
苏云仪抬眸看七慕,瘦瘦小小的身子,想不到有这么大的力量,她迟疑着说道:
“那是不可能的…………”
“从根本上,你就配不上他,堂堂嫡皇子,就算是纳妾,也是要身世清白的官宦人家之女,你一个庄稼之女,便不要再妄想了。”
两个人这是刚上了。
七慕扯着嘴唇,蹦出几个字:
“呵,我一个庄稼之女,都比你得人心,苏小姐是不是该反省一下自己?!”
面对七慕的讽刺,苏云仪就算家教良好,差点失了仪态,压抑着自己的心情,她起身,说了最后一句话:
“不妨告诉你,现在你们家里人,还有容世子都在找你,至于他们什么时候能够找到你,就要看你自己的表现了。”
话落,便有有人端上一碗热乎乎的草药,放在桌子上。
苏云仪瞧了一眼,笑道:
“原本,我也不打算做得如此绝情的,但是为了以防万一,叶姑娘早些喝下这安神的汤药,早早的睡下吧?”
七慕闻着那味道,倍感恶心,问道:
“安神的汤药,怕不是来要我的命的?堂堂苏家嫡女,竟然背地里草菅人命,当真可怕。”
苏云仪也不恼,只是解释道:
“我这一双手,从来都是干干净净的,这一碗汤药,确实是安神的汤药,你不信,我喝一口便是。”
说完,苏云仪当真自己尝了一口,喝完之后,她眉头微微蹙着,许是那药极苦,她说道:“眼见着就要天黑了,喝下这药,姑娘早些睡了吧。”
苏云仪转身而走,只留下一碗汤药。
七慕沉默着,上前去查看,她用汤勺反复搅动着,但一口也不喝,转身,便把汤药倒进花盆里。
又过了一会儿,七慕往窗户走去,她想翻过窗户,逃出这里,只是,她的手刚伸出去,便被黄衣侍女拦住了。
七慕决定硬闯,岂料,黄衣侍女一挥手,便有许多侍卫出现,无奈之下,七慕只能是放弃。
但想着家里人和容澈都在找她,她又心里不安,躺在床上发呆的七慕,眉眼间多了几分忧愁。
“她把我拘留在这里,究竟是想干什么………”
七慕正低声喃喃着。一把白玉扇子倏然敲了她的脑袋,七慕惊吓不已,刚想尖叫,便被一*长有力的手给捂住了。
耳边听到一道熟悉的、充满了磁性的声音:
“别喊,是你的顾郎。”
闻言,七慕惊喜的眨了眨眼睛,旋即,脸红到了耳根子,妈的,什么顾郎?这个偷听墙角的、没脸没皮的顾南瑾!
顾南瑾缓缓放开了捂住七慕的手,转而又将手放在了七慕的腰间,他的头则靠在七慕的颈脖间,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叹道:
“你长高了不少。”
七慕白了他一眼,咬牙道:
“整整三年了,我要是一点不长,岂不是这辈子都不用长了。”
这也是在提醒顾南瑾,为什么时间过去了三年,他才第一次出现在他的面前,顾南瑾不知道,她方才面对着苏云仪的时候,第一秒有多么的震惊和自卑。
苏云仪出自世家大族,身上有她所没有礼节气度,又穿着绫罗绸缎,比起她,苏云仪才是真正的世家大小姐。
而且,消失了这么久的他………让她很没有底气。
虽然心里明白,如果不是顾南瑾的心中有她,那苏云仪压根就不必来找她,可是,她还是好生气。
七慕一狠心,一咬牙,便抬起胳膊,往身后撞了一下,她原本只是想给顾南瑾一些小小的教训,但是,却听见顾南瑾闷哼一声。
顿时,七慕惊了,她着急的转头,问道:
“你怎么了?才打一下,不至于吧………“
顾南瑾抿唇,道:
“很痛。”七慕当下便要查看,但顾南瑾倏然伸手搂抱,微凉的唇,碰在七慕的脸颊上,他轻轻的说道:
“骗你的。”
七慕闻言,睫毛微颤,弯弯的眼眸很是迷人,她的手抵在他的胸口处,刚想说些什么,手里便感到一阵暖流。
七慕举起手来看,只看到白皙的掌心染了红,当下,七慕抬眸看顾南瑾,说道:
“你受伤了?!伤在哪里?我看看!”
顾南瑾抓住七慕乱翻的手,回道:
“无事,有绑带呢,没有关系的,过一会儿便好了。”
七慕自责,说道:
“都怪我,我并不知道,你原来身上有伤,还是新伤,在京都的日子,过得好吗?恐怕没有我这里来得轻松快乐。”京都乃是东华的中心,风云变幻都在那边,皇位上坐着他的庶长兄,皇宫里有着他的庶母太后,朝堂上有着谋算过人的颜煜丞相,边境有云家把握军权,还有苏家处处逼婚………
只怕是不好,很不好。
————
顾南瑾闻言,薄唇一弯,暧昧道:
“自从遇到你,一直都很好。”
只是七慕并不安分,手在顾南瑾的胸口处摸着,似乎是在找他受伤的地方,顾南瑾连忙拉下七慕的手,握在自己的掌心,道:
“真的没事。”
他低头凝视着七慕,桃花般的眼角微勾,那眼神温柔而深情,叹息道:
“我来一趟不容易,只怕那颜煜老狐狸已经发现了,我们只有片刻的时间,我只想好好的、静静的和你待在一起。”七慕回答:
“好。”
七慕看着顾南瑾俊美的面容,轻轻的点头,然后竟不管不顾的依偎在他胳膊旁,两个人就这样待在一起。
什么话也没有,但又像是已经说尽了千言万语。
在七慕看不到的地方,顾南瑾的眉间轻轻蹙起,流淌着一丝忧愁,京都的事情实在是棘手。
那他庶长兄,如今的天子,倒是不值一提,但颜煜那老狐狸却一直在逼他,逼他上位…………
逼他面对。
只是,他并不想要东华帝国的皇位,当个皇帝有什么好的,整天有忙不完的事情,还不如当个王爷来得潇洒。
他顾南瑾,永远也忘不了皇宫对他曾经的伤害。
否则,当初登上皇位的便是他了。
但顾南瑾和七慕的消停时刻没有过多久,屋子外头便传来一阵喧闹声,似乎是一个男子闯了进来。
“你们小姐呢?我要见她。”
那黄衣侍女答道:
“慕神医,你怎么可以私闯民宅?我家小姐并没有想要见你的意思,我家小姐已经同您说得很清楚了,请您不要再纠缠好吗?”
那男子说道:
“好,她不见我便不见我,但是,我来的路上,满大街都是在找叶家大姑娘的人,我想知道是不是你们小姐把人抓走了?你让我进去看一看,如若没有,我便即刻离开。”
屋子里,七慕转头看顾南瑾,她回忆着,轻轻的说道:“那个声音很熟悉啊,他是你身边的人,他曾经给常胜治病,医术高明,他是神医慕寒吧?”
顾南瑾抱紧七慕,眼眸看着屋子外的人影停停走走,应道:
“恩,是慕寒,我们且看一场好戏。”
七慕微笑,带着一丝疑惑,道:
“好。”
这慕寒是来找苏云仪的,也似乎是来找她的,找苏云仪要她?这是为什么呢?顾南瑾此刻就在她的身边,那这肯定不是顾南瑾的吩咐。
莫非,慕寒和苏云仪有些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七慕正想着,眯着眼眸,脑子飞快的转动着,头顶却传来一道充满磁性的声音:
“慕寒从前,便欢喜于苏家大小姐,如今前来,只怕是追随着苏家大小姐的步伐,又在街上听了风言风语,便来此劝她的吧。”
“他也算是痴心一片,但是………”
七慕见顾南瑾久久不说,仰头问道:
“但是什么?”
顾南瑾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他嘴唇微凉,却令人迷恋,随后道:
“但是我家姑娘不用多想,你想知道什么,可以直接问我,你虽然聪慧,可是自己想问题毕竟太累,我宁愿你活得自在一些,当个米虫最好。”
七慕眼眸里藏着忍不住的笑意,口中却道:
“谁要做米虫呀?怪恶心的,你别说话了,咱们继续听外面的热闹。”
这回,轮到顾南瑾轻轻的道了一个好,他唇边挂着微笑,很淡,很美好。
屋子外。黄衣侍女拦着慕寒,并不让他进屋子里,黄衣侍女说道:
“慕神医,我家小姐来江南是赏风景、养身子的,又怎么会无故去抓一个根本就不认识的人?您恐怕是白天吃酒,现在醉了,您还是快快回去吧。”
慕寒闻言,怒意十足的笑道:
“赏风景?养身子?我给她送去了那么多的花花草草,她半眼不看,如今千里迢迢来江南只是为了赏风景?!至于养身子,更是可笑,若是病着的人,哪里会舍近求远来江南?!”
“她分明是别有意图。”
黄衣侍女的脸上一会儿红,一会儿白,说道:
“慕神医,还请您少言、慎言,我们苏家的小姐,不容您这样的污蔑。”
慕寒似乎压抑到了一种极致,他嗤笑道:“你们苏家的小姐?我看,你们苏家的小姐还不如那云家的云月清呢!她来江南,最起码,她来得清清楚楚,来得明明白白,她就是为了那个什么容世子而来的!”
黄衣侍女闻言,咬唇委屈,说道:
“慕神医,您怎么能把小姐与那不知羞耻的云月清比较呢?她是苏家嫡长女,身份贵重,自来是样样拔尖。”
慕寒回道:
“云月清还是云家的嫡长女,论身份,并不比谁差了去,如何不能比了?你还是快把房门打开,我看了就走,也不打扰你家小姐。”
黄衣侍女用身子堵住门口,死活不让慕寒进屋,她说道:
“这里是小姐的别院,没有小姐的吩咐,不能随意让人进去,慕神医,还请您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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