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6.黑白人生(31)三合一
黑白人生(3o)
这张的很大。
所以, 想要收这是一个大工程。而四爷和林雨桐,只负责了其中的一个部分。
向志忠将资料给四爷:那个小野猫已经在严密的监控中, 从你们带回来的资料看,她是听命与佛爷的。可这个佛爷当真是狡猾, 所有的交易记录,都在国外。所有的银行账户, 也都不在国内。这就给咱们带来了极大的障碍。所以,带回小野猫,撬开她的嘴。
也就是说,给两人分配的任务, 是逮到整个犯罪集团上层的人。这些人是不会轻易露出真容的。这不是说两人带回来的资料就没用。相反,这次的资料才是重中之重。因为清楚了每一笔交易, 清楚每一笔资金流向, 就明白整个犯罪集团是怎么运作的。资金的流入能知道, 资金的流出指向的方向,就是要查证的方向。资金流出,分散到了哪些公司,这些公司的钱又被什么人提走了。拔出萝卜带出泥, 牵扯到的人多了去了。
这些人属于靠这玩意谋生的那种, 干活就得拿钱。
可真正身处顶层的,像是佛爷, 像是菩萨, 竟是从资料上看不出拿过钱的。那就是说, 人家应该不是通过银行拿钱的。那是通过什么?
这只能说明,人家通过亲信的手,在拿现金。
所以,这个亲信,哪怕没见过本尊,但是只属于他们的联系方式,一定是有的。
于是,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将人抓捕归案,然后突击审讯,拿下口供,就尤为重要。
因此,回来后就是睡了一个好觉,然后吃了两顿顺口的饭菜,就继续得赶往kunming,小野猫,如今还在kyingming一代活动。
到了地方,找到人并不困难。好几拨人轮换,二十四小时看着她。
这样的人,想拿口供不容易。林雨桐挠头:得换个法子。
这边才说了话,那边四爷就盯人的同事:知道张潮在哪吗?
张潮,就是潮哥。
知道!说着,就报了地址,放心,都到了这份上了,能叫他们给走脱了?
张潮那天醒来,就已经在他的避难所里了。可惜,只有十来万的现金,一个身份证。别的嘛玩意都没有了。
钱没了,货没了,还有点老底子,他也不敢冒险露面去取了。谁劫了货,他也不知道。根本找不到一丝的线索。他也不敢狠命的找,也没有那么多兄弟供他使唤去找这个压根就不知道是谁的人。再有,他心里对抢货的人有点忌惮,也有点感激。忌惮是因为那人手段太厉害,他如今要人没人,要钱没钱,找人家干啥?找死呢!感激是人家本来能直接杀了他,但到底是没杀他。不光是没杀他,还把他带回了庇护所。醒来的时候身上还盖着厚衣服薄被子,虽然不知道拿护照那些东西干啥,但这十几万块钱,一分没动给自己留着,也就是给自己留了一条活路。他打过交道的人很多,无不是趁你病要你命的,像是这样做事留余地的,还真没见过。可说句心里话,他乐意跟这样的人打交道,跟这样的人打交道,人心里有底。
揣着那些钱,找以前联络的兄弟。道上的兄弟也还都行,至少没有落井下石。给他提供了暂时避难的地方。出了这样的事,想出国是不能了。在国内,那就是一直躲着吧。可光这么躲着也不行啊。真就这么苟着一点都不动弹,道上的兄弟都要看不起的,跟着这样的老大能有什么前途?
所以,他哪怕是落魄了,斗志也不能丧。况且,走这条道的人,今儿起了明儿落了,实属正常。丢了的,找回来就行。
小野猫想要他的命,这事就不能完。
于是,这段时间,是小野猫在哪,他就在哪。不光盯着小野猫,还把小野猫的不少场子露给警察,闹的小野猫都轻易不敢撒野了。
但这样下去也不行啊!要钱没钱,要货没货,兄弟们一样看不见明儿在哪。
正不知道该怎么办呢,结果电话响了。
电话还是原来的电话,手机找不见了,号码是能找回来的。他都以为这个电话除了广告推销之外,就没别的电话打进来了,谁能想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来了电话。
小少爷?他这么叫四爷。
潮哥。四爷笑道:我手里有一批货,要吗?
要啊!张潮蹭一下站起来,随即又挠头:不过不瞒您说,兄弟走了折子了,现在手里没那么多钱
四爷朝林雨桐做了个‘嘘’的手势,才道:货可以先给你一部分,你慢慢出着。我呢,找你打听的事
这就算是一个交易了。
行!哪怕只是先给一部分货,他也很满意。这叫借鸡生蛋,只要把蛋生下来了,就有了东山再起的本钱了,您在哪里?我去见您。
还是我去见你吧。四爷说着,就见桐桐已经起身朝外指了。三两句结束了话题,直接去找张潮。
张潮呆的这个地方,是个废品收购站。反正乱七八糟的什么东西都有,到这里总觉得叫人浑身都不舒服。
本来张潮心里还防备着三两分,见来人还是这两个,作为曾经合作的极其愉快的二人组,他的心情一下子的明媚起来了,他觉得,能否东山再起,就看着一次了。越是看中,这就越是紧张,您两位里面请。您看我这里,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之前见到的张潮,是个文质彬彬的男人,仿佛还带着几分书卷气。如今的张潮,跟工地上那些民工似的,这个变化可还真大。
林雨桐朝里看了看,乱七八糟的外卖和啤酒瓶子,堆在简易的房舍里,根本没地方下脚。她摇摇头:在外面说吧,也没几句话。
四爷就看张潮:知道小野猫在哪吗?
啊?张潮愣神:那个不知道您找她要是小野猫的朋友,那事情要坏,甚至上次货物丢了的事
别多想,新安会的勇哥死了。小野猫背后没人了!四爷这么一说,就看张潮:这意思明白吧。
明明明白!勇哥竟然死了,那小野猫最硬的后台算是倒了,那您是要
想请你们吃顿饭,你和她,你们一起。四爷这么说,潮哥就有点明白了:您这是要
华国这条线,我们接手了。林雨桐接过话:大家为的也不过是财。有钱大家一起赚。你一个人吃不下,她一个人也吃不下。精诚合作,和平共处,不是比你死我活强吗?我们来当个和事佬,大家坐下来,有什么是不能谈的。
张潮没急着说话,闷声抽了一支烟之后,才道:这事有点突然,您能容我想想吗?
想!只管想。
等四爷和林雨桐走了,张潮就打电话,给九龙会一位老大,打听点消息。
那边骂骂咧咧的:真的!是真的!阿勇那夯货,死在了常青的手里,也是活该了!不知道打哪来的一个张文昌的私生子,救了张龙威,要不然常青就是会长了。他嘎嘎嘎的笑:不过,这对九龙帮也好啊!张龙威就是个废物
那边说什么了,他嘴里应着,心思却飞了。
这位小少爷还真是小少爷,是张文昌的小儿子,还救了新安会的会长张龙威。
别管会长废物不废物,有这一层关系在,就证明他手里有源源不断的货,而且是好货。
这就好!
谁跟钱有仇呢?
于是,四爷和林雨桐还没到住的地方,张潮的电话就打过来了:那就厚着脸皮让您请了。
你联系小野猫,时间地点我临时通知你们。只简单的交代了一句,多余的半句没有就挂了电话。
张潮反倒是更放心了。他找小野猫并不费事,两人的仇是结下了。但相互之间传的话,还是能的。
比起张潮,小野猫更早的知道了勇哥死了的消息。这也就是她最近格外的低调的原因。
其实,勇哥一死,她就得到消息了。那时候,她就试图联络其他人。
先是勇哥的手下,结果这些人都忙着勇哥的死呢,压根就管不到她。好些人都不知道她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后来,她试图联系常副会长,那边连搭理都不搭理。再不行,他咬牙给之前认识的一位新安会的司机打了一笔堪称是巨款的钱,然后人家才透漏了消息,说是华国的事,归那位小少爷管了。
可那位小少爷是谁?谁知道呢!
才说要想办法呢,张潮找上门来了,开口就说:小少爷请吃饭,爱去不去。说完话扭头就走。
等等!小野猫一头杀马特的头,叫人看不清长相:你怎么会认识小少爷?
小少爷也不是我的小少爷。张潮冷笑:你以为上次你抢的货是谁的?那是勇哥想借你的手坑死我还有小少爷的。不过小少爷大人不记小人过,如今咱们的货都得从他手里过,你要不去,我自然乐意。我跟小少爷的交情,怎么说那也是患难与共吧。如今,允许我先拿货再给钱他得意的一笑:怎么样?风水轮流转吧!你潮哥我不死,钱挣不完的钱等着你哥我,不想跟你计较那些个事说着,扭脸看她:去不去?去的话就等我电话,不去的话,别怪哥哥不给你的人生意做
去!小野猫笑了笑,朝张潮冷笑一声:别得意,别人也离不了我。你的人手路子没少折损,但我的却全在。今儿就算没有小少爷,换了任何一个人来,我也能安然无恙
行!你牛!你牛你的,咱慢慢的见真章。
那天晚上,林雨桐是没看清这小野猫的长相的,今儿也才是第一次见面。
见面的地方,是租了一条船,在湖上飘着呢。有什么话,在这样的地方说,比较安全。
小野猫打扮的像是街头的不良少女,可真实的年纪,应该在三十岁上下。上了船,她也一脸的桀骜,嘴里不停的嚼着口香糖,牛气哄哄的。黑短袖,破牛仔裤,棕色的高帮皮鞋。这一身行头,倒是像林晓琳。
见了四爷也是:你就是那什么小少爷?会不会弄错了?
真假找阿勇问去。林雨桐直接怼了一句。
这话不怎么好听,找死人问这是啥意思呢?
你谁啊?小野猫一脸嫌弃的上下打量林雨桐:小少爷的马子?马子都能说话了,这还懂不懂规矩?
马子?
这个词啊!
林雨桐牙疼:娘娘不稀的跟你计较。
她轻哼一声:是啊!规矩呢!我们找的是能做主的人,你能做主吗?这事,不得先问问你的主子?
小野猫瞪眼:多大的事,我做不得主?并没有否认她身后有人的事。
跟你的主子说,他的身份可能已经露馅的事,也要通过你吗?林雨桐反问回去。
小野猫面色一变,她注意到了,这个女人说的那句话是‘他的身份可能已经露馅’,身份露馅那么至少说明,她知道的要比想象的多的多。
她深深的看了林雨桐一眼,然后起身,走到了船头。
船头那位是‘小少爷’的自己人,也是一位老特勤了。小野猫拨出去的是哪个数字,他捅同步个了技术中心。
如今,想给手机定位,不是难事。
此时,这个手机的位置在h省a市,虽然号码不是h省a市的归属。
电话拨出去,却没有接听,连着三次都是如此。这是一个很少见的现象。小野猫不由的皱了眉头,心里没来由的慌乱了起来。
没人接电话,林雨桐和四爷隐晦的交换了一下眼神,这说明,之前的怀疑是正确的。
此时这个怀疑的对象,是被提前布置的人,给困住了。
小野猫回过身来,林雨桐嗤笑:看来找错人了。她连保管钥匙的丫头都不是。
买货要钱的,没有上面的点头,大宗的钱她没资格动的。所以,说自己连保管钥匙的丫头都不是,也没错。
小野猫没跟林雨桐置气,反而看向四爷:您能等我一天吗?明天这个时间,还是这里,我给您一个答复。
很好!要的就是这句话。
联系不上她的主子,小野猫坐不住了。当天的飞机,从kunming直飞h市。一架飞机上,林雨桐和四爷是从特殊通道进去的。小野猫坐的是头等舱,四爷和林雨桐猫在经济舱里。两个多小时以后,降落在h市的机场。一下飞机,小野猫就掏出电话,电话还是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
这要说出事了,电话肯定在警方手里,电话不会只叫这么响着。她也不会到现在都安然无恙。
可要说没出事,怎么就是没人接听呢?是老板自己有私事绊住了,还是
心里跟猫爪子似的,在机场租了车,然后直奔h市的商场。出来的时候,就是一头黑长直的假,身上是黑毛衣,牛仔裤,搭着个烂大街的轻薄款的羽绒服,手里拎着帆布包,像是出门买菜的小媳妇。然后伸手拦了出租车,上了车就走。
车租车上的司机是自己人,身上带着监控设备,那边说话,这边听的清清楚楚。
林雨桐和四爷自己开着在后面跟着,听见小野猫上车就说了一句:师傅,上市政府家属院。
司机就问:老的还是新的?
老的!小野猫朝后看了两眼,回了一句。
市政府家属院早就搬迁了,留下的老小区,多数租户。那里地段繁华,虽然小区比较老,但是配套设施做的却是最好的,乐意住这里的人很多。
小野猫在小区门口下车,然后朝里走。租户多的老小区,就这点不好。门禁不严格。
林雨桐也下车,回h市以后,天还冷。她带着口罩,既挡住了寒风,又挡住了雾霾。如今这样武装起来对抗雾霾的人很多,一点也不打眼。她进了小区,没紧跟着对方,只站在小区的菜摊子边挑菜,西红柿土豆这个来两个那个来三个的。她还跟摊主搭话:今儿的菜瞧着新鲜。
口罩遮着脸,谁知道你是谁。
这边说话,那边搭茬:是啊!今儿多来点?
行!反正就聊着呢。一看就叫人觉得这两人认识。
然后小野猫只扫了一眼就转移了视线。林雨桐把菜拿了,放了五十块钱也不叫找:我把菜放下,一会子我还得下来一趟,你再给我得了。我想起来了,我家电磁炉没关。
说着,蹭蹭蹭就跑。
卖菜的还笑呢,这马大哈。也不怕谁来乱领钱,横竖找不了几块,没事。
但这叫林雨桐一直小跑的跟在小野猫身边,她也没现了这是跟踪她的。
走到一栋五层楼下,进了二单元。
林雨桐还用h省的方言问小野猫:你是谁家的,没见过啊?不许贴小广告,听见没?要不然我找物业,找派出所。说着,还警惕的看了一眼小野猫挎着的帆布包。
大姐,没有!我就是找我姐的。她挤出笑脸,让开路,让对方先上。
林雨桐一路往上走,得选一家进门才行啊。上了三楼,一边的门上贴着小广告,门把儿上塞的全是。而对面这一家呢,门上光溜溜的,干净的很,连灰尘都没有。
林雨桐摸出钥匙,钥匙下却是细铁丝,戳进去,捅一下就开了。
至于里面有人没人,谁知道呢。
开了门进去,房间里传来声音:回来了?
是个男人的声音。
林雨桐比较囧,但还是道:是啊!回来了。然后迅的进去,再人家叫喊之前拿出证件递过去:请您配合。
男人愣愣的点头:配合配合,一定配合。
林雨桐就问:这个单元里,哪一家是有人住,但人不常回来的。
对门!就是对门。几个月都不见人回来一次。男人这么说。
林雨桐心里就有数了:在房间里呆着,不要出来。
她从猫眼往出看,结果就见小野猫从楼上又悄悄的下来,开了对面的门,轻轻的打开,轻轻的进去。防盗门开关应该有响声才对,但那边出的声响,这边几乎是听不到的。
林雨桐开了大门出去,然后直接用铁丝开了门,拉开门进去。门刚关上,就听身后小野猫的声音传来:不许动!
林雨桐转过身,小野猫的的qiang已经顶在脑门上:对面的女人,我见过。
猜到了!
说!你到底是谁。小野猫看着林雨桐,冷笑。
林雨桐也好脾气的笑:你猜!
小野猫从衣兜里单手掏出手机,熟练的单手解锁,嘴上却应付林雨桐:警察?
林雨桐看着她那拿着手机的手,要是没猜错,她这是想报警。她呵呵一笑:想通风报信,没用的!她已经被抓了。
小野猫一愣神,林雨桐猛的将头侧开,抬脚就踢在对方的脑袋上。小野猫只觉得脸上一疼,紧跟着脑袋嗡嗡的,身体几乎是不由控制的朝侧面倒去。侧面是墙,脑袋重重的砸过去,眼前都黑了。
林雨桐迅的收了枪,将小野猫的上下摸了一遍,把匕药瓶手机耳机这些东西都给没收了,这才把人扶起来,拷在了暖气管子上。
果然是警察!小野猫嘴角流血,往出吐了一下,蹦出一颗牙来。
林雨桐‘嘶’了一声,好像下手又重了。
正要说点什么,结果,就听见叮咚的一声响,是小野猫的手机出的。林雨桐就见小野猫蹭一下抬起头,然后她就拿起手机,就见上面有一条未读短信:您的外卖已送达。
这是某种暗语,回的不好,就惊了那边。
林雨桐想翻看以前的记录,不好意思,记录清空。她只能迅的打,寻求技术支持。这部手机所有的通话记录和短信,技术中心应该都有办法弄到。
事实上,这些人比林雨桐想象的还有谨慎,这个号码是第一次用,之前根本就没有记录。
怎么办?
林雨桐蹲在小野猫跟前:怎么回复?
送上来啊!她这么说。
但肯定不是这样。
正要说话,四爷的电话过来:回复消息,就说叫送上去。
嗯?
林雨桐看了小野猫一眼,但还是按照四爷说的办了,编辑一条短信:直接送上来。
小野猫的眼睛就眯起来了:你胆子还真大。
林雨桐笑笑没说话,她在想,四爷到底想干啥?
半个小时之后,门被敲响了。林雨桐打开门,门外站着的果然是苗木。
嫂子。林雨桐笑了笑:其实,我该叫你佛爷吧。
苗木一脚踏进来,朝林雨桐笑了笑:是!我是佛爷。她进来,像是回到自己的家一样,换了拖鞋,然后坐在沙上,看了一眼小野猫,就收回视线。
小野猫的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大姐
苗木看林雨桐:能让她有一个舒服的姿势吗?
林雨桐点头:可以!她踢了个小板凳过去,坐吧。
小野猫没动,只是看着苗木:大姐你为什么不走?
走?走到哪去呢?早被人盯上了,走的了吗?况且,这里有自己舍不下的东西。她笑了笑,看着电视柜下面的抽屉:我能去那里取个东西吗?
要拿什么,我帮你取。林雨桐走过去,拉开抽屉,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
这是一本相册。
林雨桐没翻看,只给递给苗木。
苗木又笑了笑,翻看来看:我也就是在这里,活的才像个人。
相册里,是两个人的合影。
照片上的两个人,林雨桐都认识,一个是苗木,一个是钟乐。
苗木脸上带着笑,手却轻轻的抚在照片上:我的过往,你们已经查的很清楚了。
林雨桐点头,默默的点开了手机的录音功能。
苗木也只做不知,继续说她的:那就从我说起吧。我的母亲是个美人,她叫苗淼。她的名声不好,厂里好些人都说我妈跟这个好,跟那个好,其实都不是。有一点情况,你们一定没查到,那就是当时管着机械厂那个片区的民警是一个叫钟|楼的人。农村出身,身份证户口本什么都没有,还带着个孩子,她怎么就那么轻易的在城里,在厂里扎根了呢。没有这个人,是办不成事的。
林雨桐在心里暗自算了算,按照年纪来说,苗淼应该要比钟楼大才对,而且还大不少。年纪大的男人找年轻的女人,这个很容易叫人想到。可要是女大男小,一般人还真不容易往这方面想。
我们母女落户,是需要副所长签字的。所以你们查到的就是当时的副所长。那钟楼才是个实习的民警而已。可事实上,这些事,都是钟楼帮着办的。一个情窦初开的小伙子,喜欢上了一个没男人的拖着孩子的女人。两人结合?是不可能的。于是,两人长期保持着某种关系。而这种关系,很不巧的,被一个人知道了。这个人就是安泰集团的董事长安有为。你一定奇怪,安泰集团的董事长,是怎么关注到这件事情的。原因也很简单,因为安有为,就是我失踪了很多年的亲生父亲穆冠东。他当时逃出去,先是南下,后来又去了香江,再后来去了奥门。在奥门,他确实有赌场,但是他本人则被安泰集团的创始人安泰老先生看中,把寡居的独女许配给了他。他算是招赘,进了安家的门。重新改名换姓,叫做安有为。因为那个时候,穆冠东这个名字还在通缉榜上,所以,他得彻底的跟这个名字抛开关系。于是,奥门那个穆冠东得坐实了,如此,两者才能没有关系。他回来了,背着他后娶的老家的大小姐,偷着打听我母亲的消息,一番查找,不光是找到了我母亲,还查到我母亲跟一个当时已经是一位副局的警察有染。剩下的事情你猜到了吧!对!我父亲没有想过补偿我母亲,也没有想过接济我们,叫我过上好日子。他用我们母女威胁钟楼,为他做事。当然了,顾忌我们母女这一点,应该是真的。但钟楼不想把她跟我母亲的事叫人知道影响他的前程,这一点也是真的。但不管为什么,他至少没撇下我母亲不管。那时候的我,是不知道这些事情的。不知道我的亲生父亲回来了,不知道我的亲生父亲在威胁我母亲的情人。我就是一个因为家庭环境不好而有些自卑到自傲的姑娘。我看着我母亲娇媚的笑,我也学会了怎么去笑能叫人喜欢。高中读完,我其实就不想读书了。是钟楼,想办法把我送到了警校。在警校里,我度过了这一辈子里我最好的日子。我认识了钟乐,认识老江,任何了很多很多的同学。我跟钟乐和老江,最开始的关系是一样亲近的,甚至于,我跟老江的关系,私下里,要比跟钟乐更亲近。可你知道的,老江是个内敛的人,而钟乐不一样,他就如同骄阳我其实是不敢亲近钟乐的,我知道我是在阴暗的角落里长大的,我怕他的热烈可是后来,接触的时间长了,我现,钟乐跟钟楼其实是有些相像的。那时候,钟楼已经是厅里的处长了。人家也都说钟乐是有后台的。我们都猜,钟乐是钟处长的儿子可钟乐总是摇头,否认这一说法。他说的是实话,可这实话却没人信。那时候,我真是个坏姑娘。本来倾向于老江的心开始偏移了。那时候接近钟乐,不是因为爱,而是因为他是钟楼的儿子。钟楼将我母亲据为己有,既不跟她断了,又不打算跟她过日子。而我母亲,那时候开始,身体已经不好了。钟楼从那时候起,再没去看过我母亲一眼。他不是怕吗?怕别人知道跟我母亲的关系吗?我偏要出现在他的面前,叫他时时刻刻都记着,他背着他的妻子,还有一个女人。于是,我们‘相爱’了。他爱我,我却未必真的有多爱他。当然了,那时候我自以为我是报复,不是所谓的爱。直到什么时候,我现我爱他的?
说着,她惨然一笑:从他死的那一刻,我现,我是爱着他的。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他是被我一qiang打死的。
林雨桐看着苗木摸着照片颤抖的手:既然是你打死的,你为什么那么恨江社友?不惜要江家全家陪葬。
他真的无辜吗?苗木的眼泪刷一下就下来了:那天,我见到了安有为,他跟我母亲留下的照片上的人多少有些出入,年轻跟年老差距很大,但还是想象。再有,他看向我的眼神,叫我心里起了疑心了。那天,我们谁都没想到,在仓库里,会碰到他。这是个突状况,怎么办?大byiss在这里,这里的守卫应该是最多的。我得想办法求助。笔录上记的都是真的。我当是真的是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把消息送出去,送到江社友的手里。那天的侥幸,说是侥幸,其实也不是侥幸。因为安有为到底是顾着那一丝血脉之情,没对我下死手。但你知道他是怎么跟钟乐说的吗?他告诉钟乐说,他是我的亲生父亲,有些话,要跟钟乐单独说。他跟钟乐说了什么,我也不知道。只是,他看着我的眼神,越来越失望。然后,猛地,他动了,袖子里的匕滑出来,他拿匕抵在了安有为的脖子上。他问我,说他是你的亲生父亲吗?我说应该是。他又问我,钟楼是怎么回事?钟楼是我母亲的情人,这话我怎么说的出口?那时候,我不知道钟楼在替安有为做事。我知道那个时候我恨透了安有为,我要杀了他。我喊钟乐,我说你信我,你让开不知道是我的失控叫他失神了还是如何,安有为反手推开了钟乐,从腰里拔出qiang来。他的qiang是指向我这边的。我看见钟乐跟疯了一样的扑过来,嘴里喊着,躲开。他以为,安有为开qiang要杀的是我,其实不是!他对准的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摸进来的江社友。但是我背对着江社友,那个时候我也不知道。我只好逼着眼睛对着安有为开qiang。而安有为同时也开qiang了,他打中了江社友,而我,没打中安有为却打中了钟乐钟乐以为安有为要杀我,挡在了我跟安有为中间,谁知道安有为是对着江社友去的,他没能为我挡了子弹,却为安有为挡了我是亲眼看见钟乐看着我没事,然后脸上带着笑意倒下的。之后,生了什么,我都不知道了。只知道爆炸了,然后,肩膀上受了qiang伤的江社友把我救出来了。钟乐死了,他的遗体我没见着。安有为据说是死了这个据说是据江社友说的,可安有为到底死没死呢?只有鬼知道。
林雨桐皱眉:那照你的意思,当时这个安有为,并没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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