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 不死不休
张侧妃心中愤怨了一番，视线就落在了上官尔蓝的肚子上，眉头微蹙。
难道，王妃不能生育？
这点并非突然的猜疑，摄政王对王妃的宠爱王府内无人能及，一个月更多的时间是宿在王妃的院子里，很多时候去了其他侍妾的院子后下半夜，摄政王都是回了王妃的院子。虽没有人看到，但每日清晨摄政王都是从王妃的院子里出来的，这点足以证明。但就是这样受宠的王妃竟然一直未传出孕事，这实在令人费解。
注意到张侧妃的目光落在自己的小腹上，上官尔蓝笑问：“张侧妃在看什么？”
张侧妃一愣，急忙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李梦旋也擦觉到她是看着王妃的小腹，脸色微变。这个时候，王妃可千万不能有孕。当然最好是一辈子都不能有孕！
见对方一直看着自己，张侧妃一阵的头皮发麻，勉强笑了笑，道：“妾身只是在想，王妃的好事应该也不久了。”
上官尔蓝闻言就笑了，奚瑾烨一天到晚在自己耳边说孩子孩子的事，弄得如今她本人也很期待自己的孩子的降临，他们的孩子一定聚集了他们最完美的一面，必然是最好的。想着，她笑道：“呈张侧妃吉言了，只是这事急不来，机缘到了自然就有了。不急。”
“王妃不急摄政王可急着呢，王府里这会就缺个正经的嫡子了。”张侧妃笑道，刚才的忐忑也稍稍放下，王妃未等怒就好。
闻言的李梦旋脸色一白，却还是努力的挤出了一抹笑容来。现在的趋势，奚长乐是长子，虽然占着王府世子的称号，但到底终归是庶子，和这样的一个庶长子，她和她的孩子倒是可以拼上一拼，但是王妃若是生了正经嫡子，就是免去了奚长乐世子的称号，还有一个嫡子在，怎么也轮不上她的孩子。最好的办法莫过于出去她，但对方又岂是好对付的，摄政王不知道调派了多少的暗卫日夜守护在她身边，她想动手也没有机会。
“嗯，摄政王也一直念着呢。”
上官尔蓝的一句话让在场的人为之心惊，这个意思，也就是摄政王最期望的，其实是从王妃肚子里的孩子？
难怪……大家看着李梦旋的眼神中，明白了。
摄政王自打知道李梦旋有孕后，除了让人送去些补品，甚至都没有去她的院子里看她一眼，看来除了王妃的孩子，其余的在摄政王眼中，都不过时用来贴福的罢了。这般想着，不禁觉得李梦旋好笑，怀孕了还想藏着掖着再找机会说出来，却不想摄政王压根不注意她的孩子。
见她们都各自所思的模样，上官尔蓝轻咳一声，道：“好了，若是没事就散了吧。李侧妃有了身孕，以后也哪都不用去了，安心养胎，你们若无紧要事情也别去打扰李侧妃，可听清楚了？”
“妾身知道。”众女起身行李，恭敬的一同开口。
“多谢王妃体谅。”
“都下去吧。”
送走了众女，纳兰安才道：“刚才张侧妃说得没错，别人生的到底是别人生的，和你自己亲生的不一样，王妃可要考虑一下？”小世子虽好，但到底隔了一层血缘，平常对他宠爱可以，但若是认主，纳兰安和云潇都做不到。
上官尔蓝叹息一声，惆怅的道：“这并非我不想要啊。”
纳兰安一怔，什么意思？
“你也知道，奚瑾烨的力量之强，你主子我又岂是泛泛之辈，同为强者，我们很难孕育出新生命。”这也是上官尔蓝头疼的，奚瑾烨说多了她也就上心，这一上心，看到其他女人怀孕她就不禁想到自己，头一次她这般郁闷自己和奚瑾烨为何这么强。
纳兰安理解的点头，强者难以孕育生命，但强者的孩子却比一般的孩子从一出生就都强大上许多倍。这也是可遇不可求的。
“不说了，说得我心烦！”上官尔蓝甩了甩袖口，起身往外面走了出去。
不久之后，迎来了楚香柳出嫁的日子。
成亲当天，楚家几天前就挂上了红色的打灯笼和喜庆的红纸。一大早就有不少的世家送上礼物，楚家的大门从早晨开始就骆驿不绝的有人上门来道喜，被一个又一个的迎了进去。
楚香柳凌晨时就被从被窝里扒了出来穿衣打扮，但由于她作为侧妃，喜服不能比娶正妃时隆重，就连头上的发饰也要简单一些。
原本应该欢欢喜喜嫁人的楚香柳此时穿着一身的喜服，恨得那是直咬牙。一边的喜婆看着不禁有些发愣，这新娘子不开心也就罢了，还一副要杀人的模样，这是作何啊！
柳氏在一旁擦拭着眼泪彰显自己的伤心，自从那天被训斥了之后，楚峥就再也未对她好言好色，看到她像是没有看到一般。柳氏嫁进楚家这么多年哪里得过丈夫这般的冷落，一时间想不开，整天以泪洗面。
奚婼芸看了，无奈的摇摇头，示意喜婆和侍女们都出去，屋里就只剩下她们三人。
奚婼芸走过去给楚香柳整理的头饰，轻轻的开口道：“柳儿，你今日嫁过去，便就是荣王侧妃，即便再委屈，也不可彰显出来。”侧，就是妾。说破天了也就是一个贵妾罢了。楚香柳的能力再强，一般嫁到荣王府那就是荣王府的人，她若是自己不收敛，让荣王不喜，就算是楚家也无法帮到她。
在这个年代女子虽可以拿实力说话，但遇到皇族，还是不行的。除非是强大到像摄政王那个地步，令人敬畏，才方可无事。
“嫂子，凭什么！”楚香柳转过头质问，明明是自己的婚礼，她本该打扮得隆重且典雅大方，可现在，一身红衣，头发梳成了妇人发饰，发上只是插着几根简单的头饰。从来心高气傲的她，如何能承受得住。
“凭她是摄政王妃！”奚婼芸厉声的喝斥道，脸色肃然。楚香柳被她的厉声一吓，整个人都呆傻掉了一般。奚婼芸叹了口气，道：“柳儿，不要太在意楚香蓝，对你没好处。你今天嫁过去，你就是荣王侧妃，就算是荣王正妃见到她，都不免要低头行礼，你懂了吗？你什么都比她好，但唯独，你嫁的男人比她的男人差！不要怨，时间就是有这么多的不公。”
楚香柳双眼含泪，伤心不已。“难道我永远都要比她底一头吗？我不甘心。”她讨厌楚香蓝，那是发自骨子里的讨厌！
奚婼芸看到她眼中的恨意，不禁奇怪，从她嫁进楚家开始，楚香柳对楚香蓝的恨意她就很明显的感受得到。但之前楚香蓝只是一个不受宠的嫡女，后嫁给了摄政王后又是不受宠的王妃，她对楚香柳的恨意也是一知半解，从未问过。但今日看来，她对楚香蓝的恨意是恨进了骨子里了。难道就只是因为楚香蓝是废物体质让楚家蒙羞楚香柳就会恨到这个地步？
奚婼芸隐隐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能让楚香柳恨成这样，单单只是这样的解释，并不足够。这其中还有什么？奚婼芸想问楚香柳，但又一下婆婆还在，话到嘴边最后还是咽了下去，算了，回头有机会了再问吧。
“你又何苦。只要你不冲到她面前，相信以她的性格，也决计不会主动对你出手。”这点奚婼芸还是比较确定，不管对谁，每次都是对方主动调起事端她才会出手，就连……想到奚婼柔，奚婼芸眸色一暗。皇兄为了她连自己妹妹都杀，又有几个楚香柳够他杀的？
楚香柳哼了声，完全不讲奚婼芸的话听进耳里。她和楚香蓝，不死不休！
“婆婆。”奚婼芸回头看了一眼坐在一边呆滞的柳氏，叹了声。
柳氏缓过神来，奇怪的看向奚婼芸，又顺着她的目光看着穿着一身红衣的楚香柳。心下顿时很不是滋味，她站起身来，道：“我去请大夫人来。”家中有女出嫁，这一切本应该是由作为嫡母的匡蔷来的，她若是不出现，不知道旁人又怎么会议论他们一家呢。
“婆婆，您也知道大夫人为人，她身体不好，您就是去请了，也是白去的。”更何况父亲那边早就吩咐，楚香柳的婚事大夫人不出面，没有理由出面。意思就是说，你柳氏不是到处宣扬你是平妻吗？既然和原配平起平坐，那原作不做的事，你也可以做吧。那就全部由你们自己操办吧。
最让奚婼芸奇怪的是，楚香柳的婚事从开始备下到现在，楚峥都从未过问过一句。这很不对，要知道楚峥平日里最喜欢的就是楚香柳，这突然不闻不问的，难道真的是为了维护上官尔蓝吗？奚婼芸第一次觉得，这楚家，真是越来越怪异了，到处有秘密。
柳氏也知晓匡蔷的身体，这么多年她虽占着大夫人的位置，但一直以来都是她管着府里的大小事务。可以说大夫人除了这个头衔之外，在府中毫无实权。但就算是这样，这么多年，她也从未在大夫人哪里得到过一点好处，而楚峥更加不会因为她而对大夫人发怒，他们一直都是这样，看似平淡相敬如宾，柳氏不傻，慢慢回味过来，楚峥对待大夫人匡蔷，那才是对待真正的妻子！
而她，更像是一个被他雇佣来不收钱的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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