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沈怀恩竟然是个进士苗子
这些事情传到姜忱耳朵里，他想了想，没怎么在意，只是欠条而已，又不是马上要还钱的，那就不需要多操心了。
反正等他中举，有的是人送钱，还差这几百两银子吗？
他倒是没什么影响，姜家众人的日子就不好过了，有欠条的人就是硬气，以前都是捧着姜家人，现在姜家欠着他们的钱呢，不该客客气气的吗？
还想让村里人都敬着让着，想屁吃吧？
跟人吵了几次架，提起欠条姜母就理亏，村里的妇人们可不会惯着她，“有本事把你家房子地给卖了，还了大家的钱，咱们照样让着你。
什么时候欠钱的成大爷了？你家住着砖瓦房，欠着村里人这么多钱，心里能下得去？”
下得去，怎么下不去？这是他们应得的。
姜母心里这么想，可是不敢说出来，怕挨揍，这些老娘们儿脾气上头，真的敢动手，她们常年劳作，一把子力气，撕吧起来自己肯定吃亏。
姜母很识时务，沉着脸回了家。
进门就看到林雪青在喂鸡，三个孩子蹲在院子角落里数蚂蚁玩儿，气不打一处来：“养着这些吃闲饭的做什么？不去打猪草洗衣服，在家偷懒呢？林氏，你怎么教导孩子的？”
姜珣道：“阿奶，你别生气，衣服洗完了，猪草也打回来了，我们刚干完活儿，才玩儿一会儿，我给阿奶倒碗水。”
姜珣这么懂事孝顺，姜母脸色好看一些，却惹来姜家其他孙子们的不满，这家伙就会拍马屁，阿奶都没法撵走他们了。
姜珣知道，现在不讨好姜母，离开姜家他们只能乞讨度日，活着都难。
所以姜珣不得不忍辱负重，讨好这个死老太婆。
等他长大一些，有这老婆子好看的。
林雪青看着三个孩子目光晦暗，真的要处理掉吗？
姜瑜被她的目光吓着了，像是吃小孩的狼外婆。
姜恪越发沉默，让干活儿就干活儿，只要一得空，就用树枝在地上练字，这是他最大的执念，他想读书，想改变命运。
姜家人的日子虽然难过，还能熬着，也就没有来打扰姜忱，他才是家里的希望，不是塌天大祸不会惹他心烦，耽误他读书。
……
沈南栀扎下姜村长这根钉子，让他们狗咬狗了，暂时不用操心村里的事儿了。
她也没心思去操心了，因为袁夫子找来了。
不仅是他自己来，还带着三个年轻后生，一身青衫，斯文俊朗， 不输给姜忱的俊朗。
“夫子啊，您怎么找到这儿来了？”
沈南栀受宠若惊，袁夫子对她也太上心了吧？
“怎么？不欢迎？”
“没有，巴不得您来呢。”
“口是心非，老夫现在是白鹿书院的副山长，打听你的住处也不是多难得事儿。
只是老夫没想到你的名声还挺大，黑白两道都有人？”
沈南栀讪笑：“您别笑话我了，哪儿有那么夸张，就是混口饭吃，夫子您坐。”
沈怀恩来招待客人，张直也跟着来了， 看到袁夫子眼睛都直了，深深弯腰行礼，“张直见过袁先生。”
袁夫子对他没什么印象：“你见过老夫？”
“学生在县太爷的宴席上见过一次，也听书院山长提起过，夫子的学问是我等学子们所仰望，能得先生指点一二，学生的荣幸。”
袁夫子捋着胡须道：“这后生不错。”
沈南栀都想翻白眼儿了，这人也有乖的时候，还以为他怼天怼地怼空气，谁都不放在眼里呢。
袁夫子指着三个读书人道：“这三个学子老夫打算收为入室弟子，你看一下可还满意？”
沈南栀：“……”
您老收弟子，又不是她选夫婿，需要她满意什么？
袁夫子这操作有点儿吓人了。
三个弟子有两个面带诧异，看了沈南栀一眼，竟然脸红了，还有一个明显的露出愤怒，袁夫子怎能如此？
他们是想跟夫子求学，可不代表愿意被一个女子羞辱！
沈南栀先把他给剔除了，剩下俩看着也不行，都这么大男人了， 一看女人就脸红，心思这么单纯，能混出头吗？
“夫子，咱俩需要好好聊聊，怀恩呀，先招呼客人们去喝茶，吃点心，我待会儿来。”
沈怀恩点点头，领着他们下去，不过很快又回来，毛遂自荐：“袁夫子，在下也读过几年书，不是在下自夸，普通的秀才都不如在下，夫子要不要考虑一下在下？”
“你？”
沈南栀：“这是我的管家，沈怀恩，你别胡闹啊，赶紧下去吧。”
“我不是胡闹，夫子可以考教一下我的学问的，若是达不到夫子的要求，当我什么都没说。”
之后他们聊的四书五经沈南栀就听不懂了，像是学生时代上奥数课，老师在前面讲，她觉得跟催眠曲一样，睡的那个香啊。
不知道过了多久，袁夫子惊喜的声音传来：“好啊，你做一个管家，屈才了， 若是在老夫手下，不出三年，考了状元都没问题呢。”
沈怀恩谦虚道：“能中个进士就满足了， 一甲也是要运气的，太难了，学生觉得能中二甲。”
袁夫子哈哈一笑：“不骄不躁，确实不错。”
沈南栀扯扯嘴角，好在没有口水，道：“夫子，你不觉得他太狂了吗？二甲是那么容易考中的吗？”
难度相当于现代的保送清华了，沈怀恩真敢说。
就是中个举人，谁也不敢说自己十拿九稳能考中了。
袁夫子道：“读书人的事儿能是狂傲吗？这是自信，你从哪儿找的人才？竟然给你当管家？你可真是暴殄天物。”
沈南栀：“捡的，您喜欢，送您了。”
沈怀恩眼神幽怨，“姑娘，怀恩不管到哪儿，都是姑娘的人，不会跟别人走。”
张直遗憾道：“沈兄的才华，真的不该屈居于此的，沈姑娘，你不如把怀恩的卖身契还给他，他将来中举，肯定会报答你的。”
沈南栀道：“不行，凭什么呀？万一他是白眼狼呢？他中了举，我还能拿捏他吗？
我需要的是管家，朝廷那么多人才，不缺这一个，我不会放手，你也别白费心机，安心做你的教书先生，教不好孩子们，我扣你月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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