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怼谢家姐妹
百姓都是同情弱者，对欺负人的权贵深恶痛绝，骨子里也是有仇富心理的，盼着富人倒霉，他们也好幸灾乐祸，落井下石啊。
来买东西的虽然都是有钱人家，可他们带着的丫鬟婆子们都是底层，最看不得有钱人欺负弱小。
“这就是谢家两位小姐啊，没想到是这种人，回头跟夫人讲，可不能让家里少爷小姐们跟她们玩儿了。”
“就是，以前传闻谢家家风好，谢老爷温和斯文，不纳妾没有通房，内宅和睦，没想到谢太太教出来的女儿这么不堪。”
大家的话传到她们耳朵里，两人都是脸色大变，谢柔嘉直接哭了，“你欺负人，诋毁我名声，我不会放过你的。”
沈南栀面无表情：“这么多人看着呢，谁欺负谁？我一个小小的百姓，怎么敢欺负你们谢家小姐？
我好好的来买件衣裳，都被疯狗冲出来狂吠一顿，坏我好心情，我找谁说理去？
我胖怎么了？ 吃你家大米了？骂人不揭短，你骂我胖，不是指着和尚骂秃子的吗？说你没教养哪里说错了？”
谢柔兰一看没法待了，不敢让妹妹继续叫嚣，否则名声真的毁了，“好了，不跟她吵了，咱们走。
瓷器跟瓦罐碰什么？她本来就没名声，咱们可是千金小姐，不跟她一般计较。”
沈南栀嗤笑：“是啊，犯贱的人才来找骂呢。”
她好好买个衣服，非要犯贱找骂，沈南栀搞不懂这俩女孩子什么脑子？
两人骂不过沈南栀，灰溜溜的跑了，心里也彻底恨上了沈南栀，找父亲母亲告状，一定不能饶了她。
沈南栀把人给气走了，一拍柜台，冷眼斜睨道：“有没有我能穿的成衣？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女伙计不敢怠慢，马上笑着道：“不好意思姑娘，你的身材有点儿少见，所以没有成衣，不过我们可以定做啊，如果不绣花，只需要三天就能做出来。”
“一天，我不要绣花，但是做工要好，能做吗？”
女伙计为难了，楼上走下来一个穿着绯红色裙子的中年妇人，精明之中带着热情，笑着道：“能的，姑娘来量一下尺寸，我让绣娘抓紧赶制，明日你来取就好。
我是这家的掌柜，大家都喊我玉掌柜，刚才伙计怠慢了，姑娘见谅。”
“玉掌柜好，没事儿，什么价钱？款式呢？我看看。”
“好，随我来，这墙上挂着的款式都能做，你喜欢什么颜色的？”
“青色的吧，还有这一身水蓝色，一样做两套，多少银子？”
大众颜色，其实沈南栀挺喜欢粉嫩，鹅黄这些俏丽的颜色，穿成小姑娘，更要好好打扮一下自己。
前世功成名就已经是中年人了，那些少女穿的衣服都不能穿了，只能往稳重里打扮。
只等她减肥成功，怎么俏丽怎么打扮，一定要美美的。
留恋的看了那些漂亮鲜嫩的衣服一眼，等着掌柜的报价。
“这些都是好料子的，我给你便宜点儿，最少也得四十两银子。”
四十两银子可不便宜了，普通百姓的一身棉衣也不过几百文钱，已经是很好的了。
对有钱人来讲，十两银子一件衣裳确实不算什么，也是锦绣坊最便宜的衣服。
沈南栀付了一半儿的定金，“明日取衣服的时候都给你，我也得试试合身不合身不是吗？”
“也是，沈姑娘放心，量好的尺寸不会错了。”
沈南栀没有多留，告辞离开。
玉掌柜亲自送出门，女伙计站在她身边，道：“掌柜的干嘛对她这么客气啊？这么胖，更废料子，这一单买卖咱们根本赚不了什么钱的。”
“你要是这么想，明儿不用来了，我这儿用不起你这么心高气傲的伙计，什么时候四十两的生意你都看不上了？”
女伙计吓一跳：“掌柜的，不要啊，我就是随口一问，我多嘴了，你别生气，我再也不敢了。”
玉掌柜瞪了她一眼：“咱们东家说过，对待任何一个顾客都要认真，不得狗眼看人低，你这毛病不是一次两次了，再不改，我也用不了你了。”
女伙计诚惶诚恐，再次保证不敢犯错，女子找一份体面的差事本来就不容易的， 她一个月一两银子的收入在县城可不好找了，可不能丢了这份差事。
玉掌柜敲打一番，沉着脸上楼，女伙计更加小心干活儿，第二天沈南栀来取衣服，热情的不得了，还送了些碎布片给她。
沈南栀看玉掌柜不在，没有多留，拿着衣服离开了。
自己有新衣服穿，想想牛婶儿的衣服还补着补丁呢，牛小丽也是穿着补丁摞着补丁的裙子，又去了布庄，买几匹布让牛婶儿给孩子们做几身新衣服穿了。
普通的青蓝色棉布都要一百文一匹布，能做两身大人衣服，沈南栀买了三匹，还买了一匹绯红色，一匹水绿色，给牛小丽做新衣服穿了。
漂亮的小姑娘穿红着绿肯定很好看。
直接让伙计送到了牛家，免费的，古代的店铺服务也很好呢。
沈南栀换上新衣裙，不愧是锦绣坊， 同样的料子，做出来的款式就很精致，穿着都精神很多。
只是头发光秃秃的，她不习惯戴首饰，只是随便用一根木簪子固定头发，朴素无华，走在路上也不打眼。
到了廖保家的摊子上，他忙的不可开交，不过几日不见， 已经用了两个小伙计帮忙倒茶，洗碗，卖冰碗儿，接待客人。
他则单独做顾客们定好的冰碗，准备好了让少年们送到他们府上去。
忙完一茬生意，廖保家才有空休息，“沈姐，你来了啊，喝茶还是吃冰碗？”
“喝茶吧，给你省点儿钱。”
“以后冰碗你随便吃，我请得起。”
廖保家很感激沈南栀，没有她支的招儿，现在他的生意不可能这么好，短短几天，已经赚了十多两银子了，晚上数完银子，乐的做梦都能笑醒了。
“沈姐，找我有什么事儿？”
“我跟谢家两位小姐吵架，你知道吗？大家都怎么传的？”
沈南栀还是担心谢老爷，虽然他人挺好的，可是毕竟那是人家亲女儿，自己只是个外人，没有护着外人不管自己亲女儿的。
所以她要先摸清楚谢老爷的想法， 万一报复自己，也得提前有个准备。
廖保家气道：“谢家俩小姐太过分了，敢欺负沈姐，那些婶子大娘们可没说她们好，都说沈姐怼的好，这样不懂事儿的小姐就该狠狠教训。
就连谢家酒坊的生意都有影响了，谢老爷给了优惠，买一斤多送二两，好在把顾客给稳住了。”
沈南栀道：“谢老爷倒是个合格的生意人，可惜教育子女真不行，将来的家业不知道能不能守得住。
你留心谢老爷，他要是找我麻烦，及时跟我讲。”
“谢老爷能这么糊涂？”
“帮亲不帮理，我也不是人家女儿，怎么不能对付我了？”
廖保家笑了笑，“我记住了，沈姐放心吧。”
又说起凉茶生意来，“最近大家都来我这儿喝凉茶，咱的名声打出去了，因为上次一个老爷子中暑都要昏迷了，喝了咱的凉茶人竟然好了， 现在每天都来喝一碗呢。”
沈南栀笑了笑：“也没那么神奇，凑巧了吧， 生意好是好事儿呢，你的凉茶以后分成两桶，年轻力壮的浓一点，年老的淡一点儿，老年人身体弱，别喝坏肚子了。”
“诶，我记住了。”
廖保家现在对沈南栀的话是深信不疑，听沈姐的话能发财的。
说曹操曹操就到了，谢老爷坐在轿子里，看到沈南栀跟廖保家有说有笑，让人停下来，冲着她走了过来。
沈南栀也看到了他，笑容淡了下来，也没起身，倒是看看他想做什么。
谢老爷眼神复杂，对沈南栀他是很欣赏的，商人的直觉，让他看出沈南栀是个有本事的，有心结交，可惜家人拖后腿儿了。
两个女儿整天哭闹， 太太也咽不下这口气，若不是自己压着，非要来找沈姑娘算账不可。
可这事儿不怪沈姑娘啊， 第一次觉得妻女无理取闹，不可理喻。
“谢老爷，有事儿？”
谢老爷坐下，“来碗凉茶，去去火。”
廖保家端着一碗浓浓的凉茶给他：“谢老爷确实该去去火了，沈姑娘跟我亲姐一样，谁欺负她我也不答应的。”
谢老爷苦笑：“我没那么不讲道理，沈姑娘，抱歉，教女无方，我这个做父亲的错。”
沈南栀摇摇头：“没关系，也不是你欺负我，我这人不迁怒，但是咱们还是少来往的好，我怕你太太误会， 万一说我勾搭你，我岂不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廖保家道：“就是，保持距离，我们沈姐虽然看不上你，毕竟你这么大岁数了， 沈姐才十八，又是单身，找个英俊小伙子不好吗？
你夫人善妒爱吃醋我可是早有所闻呢，谢老爷别害了我沈姐。”
谢老爷很意外：“你跟她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廖保家赶紧澄清：“你什么眼神？不怕跟你说，这凉茶方子是沈姐给我的，我对沈姐那是跟亲姐姐一样，收起你龌龊的心思。 ”
谢老爷尴尬道：“抱歉啊，我误会了。”
喝一口凉茶，古怪的味道让他打个寒颤，不过人也精神很多，昏沉的脑子 也清醒了，一口喝完，“不错，难怪这么多人来喝你的凉茶，确实不错。”
“那是当然，再来一碗？”
“不要了，我得走了，沈姑娘，后会有期。”
“谢老爷慢走。”
沈南栀不卑不亢，以后是朋友还是敌人，就看谢老爷怎么做了。
廖保家还在为她打抱不平，沈南栀嫌吵，让他自己忙活，喝完凉茶她也要走了。
刚放下碗，一个穿着青色长衫的中年人坐在她一旁，面容清隽，斯文儒雅，容貌不出众，但是气质很温和，像个教书先生，饶有兴致地打量她。
“你认识我？”
中年人道：“听说过，沈姑娘的大名现在县里几乎人人都知道的，自我介绍一下，在下宁五。”
沈南栀震惊：“你就是宁五爷？”
县城里的黑道头目，黑五在人家眼里都不够看，也得看人家脸色行事。
“沈姑娘知道我就好。”
沈南栀警惕起来，“鼎鼎有名的宁五爷谁不知道啊？只是没想到宁五爷这么儒雅，不像个喊打喊杀的江湖人。”
“哈哈……，如果有的选，谁也想做个本本分分的普通人，沈姑娘，不瞒你说，我观察你很久了。”
沈南栀挑了挑眉毛：“你总不会觊觎我的美色吧？”
“咳咳……”
宁五爷的凉茶喝呛了，这姑娘真是什么都说得出来啊，“不是，姑娘别误会，我不是那种下流之人。”
沈南栀有些失望：“哎，看来我注定不能靠着容貌吸引人了，宁五爷爷看不上我，真让人伤心呢。”
宁五爷：“……”
想说什么来着？被她这么一搅和，他反而乱了节奏。
沈南栀催促他一下：“宁五爷还没说找我什么事儿呢？”
“让你给搅和的，不知道该从哪儿说起了，我想跟姑娘你一起发财。”
轮到沈南栀意外了：“宁五爷别开玩笑，你家财万贯的，能看上我这点儿小钱儿？”
“不， 我的生意虽然不少，都是刀口舔血的，也不都是什么光彩生意，倒是沈姑娘做的香肠大有可为。
沈姑娘还买了宅子准备开作坊，以后全城的商贩都能从你手里取货，我想了想，这个量可不小呢。
最重要的是我看中沈姑娘的人品，讲义气，善良大方，是个可交之人。”
“多谢夸奖，虽然我觉得我没那么好，你夸我我还是很开心的。”
宁五爷越发觉得这姑娘有意思，能面对自己侃侃而谈，还能开玩笑的人可不多，更别说是个女孩子了。
“沈姑娘有意的话，咱们去茶楼好好聊聊？”
“也好，五爷看得起我，恭敬不如从命。”
两人一起起身，去茶楼详细谈，还真是巧了，碰到了姜忱这个渣滓，姜忱和谢少爷一起逛街呢，也没想到会遇到沈南栀，看她和一个男人走在一起，一股无名怒火冒出来，沈氏这个贱人，刚和离几天，就勾搭上新的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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