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事儿一出一出的
沈怀恩早看杨凌昭不顺眼,除了有个知府的爹,这人真的是一无是处,还自我感觉良好,要是有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
杨凌昭也没错过他眼底的嫌弃,气的想发作,沈南栀已经开口撵人了:“我这儿还忙着,你自己去玩儿吧。”
杨凌昭一口气上不来,你这儿哄孩子呢?
只是不敢发作,气鼓鼓的走了,真的跟长不大的孩子一样。
“这人什么时候走?这儿也不是他的家,还打算常住的吗?”
沈南栀道:“咱也利用了人家达到咱的目的了,也不好撵人走,谁让人家有个好爹呢,这年头,会投胎也是一种优势,忍一忍吧,很快了。”
沈南栀又哄着沈怀恩,一个个的都得哄着,这都什么事儿!
看到金宣儿,大惊失色:“你回去几天,这脸色跟流产似的,这么难看,出什么事儿了?”
沈怀恩:“……”
“我先出去了,你们聊吧。”
女人的话题他真的不好意思听了,一张嘴就这么劲爆,让他脸红。
哇地一声,金宣儿哭着抱着她的腰:“南栀姐姐,你可一定要帮我啊,我可没法活了……”
“哎呀呀,你爹要把你嫁给老头子了吗?怎么就没法活了?乖了,别哭,有事儿好好说。”
金宣儿哭够了, 才松开沈南栀的腰,眼泪鼻涕抹在她的衣服上,沈南栀用尽最大的克制力才没有把人给甩开了。
哎,真的是造孽,她一天天的尽哄人了。
打水擦擦脸,喝了杯茶,金宣儿冷静下来,说道:“姜忱那个狗人,竟然威胁我祖父,我祖父若是知道他看过我的身子,肯定会把我弄死的,我可怎么办?”
沈南栀脸色阴沉,“他好大的胆子,还没完了呢。”
“我也没想到,我母亲说曾经家里有个姑奶奶,跟人私奔被勒死的,家族名声最重要,死几个女儿算什么!”
沈南栀沉默,这事儿在古代还真不稀罕,越是清流名声的家族,处事儿越是狠辣,他们活着就靠一个名声,名声有损,比杀了他们都难受。
更别说女子地位低下,死了也没谁会真的心疼。
“别怕,那就让姜忱不敢说话。”
金宣儿颤抖着解开自己的衣襟,露出黄豆大的红色痣来,“他肯定看到过,要是说出去,我真的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沈南栀看她的痣,不是显眼的红,淡红色的,笑了笑,“这个呀,不算什么难事儿 ,你稍等一会儿,我取一样东西来。”
从空间里取出自己的粉底液,装在胭脂盒子里,直接用手指蘸取一些粉底液, 几次之后,粉色痣的颜色就看不出来了。
感谢现代化妆品的厉害,麻子都能化妆成无瑕肌,区区痣还真的不在话下。
金宣儿惊讶道:“真的没了,这什么东西,这么好用?”
“洗澡就没了,穿衣服也小心些,别蹭没了,必要的时候遮挡一下还是可以的。”
有了解决办法,金宣儿终于露出笑容,“太谢谢姐姐了,我终于能活了。”
沈南栀:“最重要的还是解决姜忱这个狗人 , 太卑鄙了。”
“嗯,我现在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
心里的石头落了地,金宣儿有些累,沈南栀让她好好休息,离开她的房间。
正好杨凌昭也想收拾姜忱,这人也是作死, 得罪这么多大人物,他有几条命啊!
“我回城一趟,怀恩,你留下照看着。”
“我陪你一起回去吧。”
“不了,村里这么多事儿呢,咱俩得有一个人守着。”
沈怀恩只好点点头:“那你小心点儿。”
“没事儿,不用担心我的,照顾好你自己,谁来买红薯,土豆尽管卖, 给钱就行。”
“我知道,不用操心。”
沈南栀说走就走,骑马回城,不过半个多时辰。
进城门的时候被一个商队给堵住了,沈南栀耐心排着队,无意间看到商队里的领头人,一张娃娃脸满是笑容,心中震撼,怎么是他?
赶紧低下头,不让他注意到自己,这个领头的竟然是曾经追杀怀恩的那个杀手,假扮差役来问过自己,沈南栀对他的长相记忆深刻。
现在看他的打扮,像是商队的少东家,一个掌柜打扮的陪在身边殷勤伺候着。
商队进去了,沈南栀才慢慢跟着进城,给了进城费,跟守城门的差役套近乎:“小哥,这个商队是哪儿来的呀?咱们这个地方也没什么特产,以前可没见过商队呀!”
塞了一个荷包,差役道:“沈姑娘啊,以前是没有,现在有了,你们村儿的红薯,玉米可出名了, 商队消息灵通,大概是冲着你们村儿来的。”
沈南栀心中咯噔一下,若是如此可麻烦了,又问道:“这支商队是哪儿来的?消息这么灵通,肯定不是一般人物。”
“嗯,你算说对了,是京师程家的,程家是永安侯府,家里出了贵妃娘娘, 还生了皇子,皇上的宠臣, 京城里都数得上的家族了。”
“哦,永安侯府啊,侯爷呀,确实厉害,谢了,我进去了。”
“哎,沈姑娘慢走,你那红薯玉米能帮我留点儿种子吗?我家外祖父也是种地的,明年让他也种,多收点儿粮食。”
“好说,回头我让管家给你留着,你说个数目就好。”
这些守城门的跟沈南栀也熟悉了, 现在她大小也是县里的名人呢 ,她不认识的人都能认识她。
沈南栀对谁都很温和, 出手大方,这些底层差役都很喜欢她。
商队直接包下一个院子住下了,吸引了城里很多人的目光,又是一番热闹。
沈南栀回了家,正好碰到了牛婶子,差点儿撞上,她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婶子,出什么事儿了?”
牛婶子眼泪一下流出来,“南栀,你牛叔可真不让人省心,我都想让他死了算了,真的要气死我呀,丢人现眼的东西,我都没脸跟你说。”
“慢慢说,牛叔出什么事儿了?”
让她进屋,倒了茶,牛婶子擦擦脸,道:“衙门来人把他抓走了, 那个林寡妇告他强奸。”
“什么?不能够吧,牛叔不是那种人。”
沈南栀以前或许信,现在牛叔已经改过,跟林寡妇也没什么好脸色,怎么会那啥她?
牛叔虽然有时候会犯了男人都会犯的毛病,女人送上门一上头把握不住,可是也不至于下作的去欺负女人。
“婶子你别着急, 事情不能只听她一面之词, 我去打听一下, 县衙咱也有熟人,关键还是在这个林寡妇身上。”
牛婶儿点点头,“这男人都是贱,明知道她不是正经人,非得往上凑,现在被人坑了,活该,就该让他在牢里好好吃点儿苦头,看他还敢不敢肖想小寡妇了。”
“别说气话,那牢里阴冷,人在里面待的久了会落下病根的,到时候心疼的不还是您呢。”
牛婶儿明显担心起来,到底还是原配夫妻,哪儿能真的不关心?
“您回去准备被褥,吃食,塞点儿银子打点一下,先让牛叔在里面待的舒服些,我先去找曹县令。”
“好,我马上去。”
“等等。”
沈南栀给她取了一百两银子,“那些牢头都很贪的,多打点一些,我总觉得把人抓进去有点儿奇怪,事情好像没那么简单。”
沈南栀突然想起宁五爷来,会不会是他算计自己?
否则一个林寡妇,怎么敢去衙门告状?
和宁五爷撕破脸,还没来得及收拾他,这人竟然先出手了,沈南栀眼底闪过冷意。
若是宁五爷从中作梗,肯定不止是为了把人关起来那么简单的。
牛婶儿手里还有几十两银子,原本觉得不少了,沈南栀这么一说, 也不纠结,“好,算我借你的,等那死鬼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他。”
牛婶子风风火火走了,有了主心骨,浑身又充满力气。
这事儿一出一出的,沈南栀先找到卖凉茶的廖保家给沈怀恩送一封信,让他小心一点儿,追杀他的杀手又来了, 看情况不对就先躲起来。
然后去县衙,没想到曹县令不在,沈南栀沉默,这是不想见自己呢。
差役眼神闪烁, 讪笑着不敢看她的眼睛,明显是说谎。
“县太爷日理万机,也能理解,那我先走了,他回来了麻烦你帮我送个信儿。”
“好,沈姑娘你放心,县太爷一回来我就派人通知你呢。”
“多谢。”
这次沈南栀没有给红包,喂不熟的白眼狼,以前塞的红包都喂了狗了, 转身离开,脸色阴冷无比。
师爷躲在门后目送她离开,松口气,“终于走了,哎,这事儿闹的。”
师爷满脸担心,宁五爷用县太爷的把柄威胁他,要把人关上一天,怕是没好事儿。
县太爷也没辙,谁当官儿没点儿见不到光的事情啊!
沈南栀离开县衙,直接到了后门儿,看着没人,翻身进去,躲过丫鬟家丁,进入内宅,一路找到了夏姨娘的住处。
几个丫鬟站在门外守着,沈南栀也进不去,翻身上了屋顶,掀开瓦片,果然看到曹县令躺在夏姨娘大腿上,一脸享受的让她按着头发,舒服的闭上眼睛。
哼,什么不在,她前世见多了这些当官儿的嘴脸,吃好处的时候比谁都贪婪,做事儿的时候就是另一副嘴脸。
夏姨娘塞给县太爷一颗葡萄,还是沈南栀卖出去的,一斤葡萄要五百文钱。
“老爷,你真的要对南栀姑娘的叔叔下手啊?这要是做了, 可就彻底惹着她了呢。”
夏姨娘温柔问道,沈南栀赶紧竖起耳朵听着,她问的正是时候。
曹县令叹息一声:“老爷我也没辙啊,宁五爷那厮竟然留着老爷我的书信,一个受贿就够老爷我喝一壶了。
老爷我还想趁着这次立功往上升一升,知府大人的位置说不定就是我的了,可不能前功尽弃了。”
沈南栀满脸冷意,借着她的东西升官儿,还对她叔叔下手,这曹县令太无耻了。
夏澜雪一样嫌弃至极,“老爷就不怕沈姑娘生气,报复你的吗?”
“她敢?一个农女,老爷我给她几分面子,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名不与官斗, 她还是太嫩了。
宁五爷看着是个开赌场的,上面可是有人呢,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曹县令也是权衡利弊,才决定对沈南栀出手的,宁五爷更不好惹。
“哎,如果可以,我愿意忘恩负义吗?这也是没办法嘛,啊……,什么人?来人,有刺客!”
曹县令睁开眼睛,就看到房顶上一双眼睛,一张咧着牙笑的大开的嘴,白森森的牙齿都看得分明,吓的从夏姨娘腿上滚了下来。
“老爷,什么刺客?”
“在屋顶上呢,怎么没了?”
再次看过去,什么都没了,曹县令都以为自己是幻觉。
门外走进来一个人,丫鬟家丁倒了一地,曹县令呼吸都停住了,“你,你好大的胆子,你敢擅闯县衙内宅,该当何罪?”
沈南栀慢悠悠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这茶不错,县太爷,冷静啊, 我只是来做客,咱也不是外人不是吗?哪儿算得上擅闯内宅,县太爷跟我生分了!”
曹县令冷静一下,爬起来整理一下衣服,坐在她身边,沈南栀给他倒了一杯茶,“喝杯茶压压惊,是我的错,吓着您了。”
曹县令到底是当官儿的,脸皮厚的很,没有喝茶,问道:“你想做什么?”
沈南栀无辜,“这话应该我问你们,你们想做什么?”
曹县令知道事情败露,干脆道:“这事儿本官也很被动的,你跟宁五爷合作的不是挺好,突然撕破脸,他又拿住你家叔叔的把柄,本官只能按照规矩办事儿。”
沈南栀点头:“行,那就按照规矩办,既然是强奸案子,总要公开审讯吧?
还没有定罪就把人下了大牢,若是我叔叔出点儿什么事儿,谁来承担这个责任?
县太爷,我沈南栀自问没有对不住你的地方,你这事儿做的可缺德了。
不怕跟你讲,我光脚不怕穿鞋的,最恨别人对我亲人下手,我牛叔若是出事儿,我不敢保证能做出什么事情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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