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冰碗和凉茶
沈南栀走在街上，有些糟心，也反思自己的错误，不该在谢家留饭的，关系还不到位。
谢家教导孩子有问题，她也过分随意了，以后得改正。
出了这个事儿，跟谢家的合作也没戏了，得重新想办法。
“姑娘，要喝凉茶吗？免费送你了。”
路边的摊主招呼她，是卖冰碗那一家，还认识她呢，想问问她后续的事情，吃瓜想吃全了。
沈南栀也换换心情，坐下道：“多谢了，你家生意还不错吧？”
“糊口饭吃，冬天就不行了，就卖个夏天生意。”
沈南栀眼神一闪，“冬天我给你一条生财之路，保证你能赚大钱，买房子买地将来还能买自己的铺子。”
摊主高兴道：“你若真的能让我发财，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对了，你那个前夫还你钱了没有？”
“还了，他敢不还功名都没了，我前夫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就是，他活该，你这么漂亮有福气的姑娘他不珍惜，迟早会后悔的。”
沈南栀：“……”
为了她的赚钱生意，都违心夸自己漂亮了，也难为他了。
摊主道：“我说真的呢，姑娘你真的漂亮呀，不信你问问大家伙，漂亮不？”
沈南栀赶紧拦住他：“得，我信还不行吗？可别让我丢人了，你怎么称呼？”
“我姓廖，我爷爷给我取名廖保家， 以前逃荒过来的， 我爷爷走了以后，家里就剩我一个了。”
“廖兄弟好，我姓沈，沈南栀，你喊我名字就好。”
“那好，南栀姑娘，咱们也算有缘，以后你来我摊子上喝茶都免费了。”
沈南栀好笑，逗他道：“那吃冰碗儿呢？”
凉茶一文钱一碗，不值什么钱，冰碗可是二十文呢，廖保家尴尬，又不想掉面子：“冰碗也不要钱。”
“那可不行的，我不能吃穷你了，有这个心就好了，你的冰碗是不错，但是少了点儿特色。”
“哦，什么特色？你有什么好主意？我真的请你吃冰碗啊。”
沈南栀道：“你可以加点儿果汁，白糖太单调了，橙子汁儿，桂花蜜啦， 酸奶果干儿，保证你的生意是县城独一份儿。”
廖保家失望道：“你说的这些东西听着就挺贵的，我要是加进去成本也上来了，能赚钱吗？”
沈南栀：“你就不懂了，能花二十文钱吃冰碗的不在乎多加几文钱，都是不差钱的主儿，要的是味道好，干净。
这样，明儿我让人给你送橙汁儿，桂花蜜， 酸奶果干儿，你一碗涨五文钱， 你看看效果如何。
要是卖不出去，我分文不收，就当是咱们的缘分，你也说咱俩有缘了。”
“那也行的。”
反正自己不吃亏，廖保家觉得可以一试。
沈南栀喝完了凉茶，道：“你这凉茶也不是什么秘方，留不住客人，想做好生意，得有别人没有的。”
廖保家听出来了，这位南栀姑娘肚子里是真的有好东西呀，舔着脸又给添一碗：“姑娘再帮我把凉茶给改进一下，以后我赚了钱都分你一成。”
“大可不必，我若是想赚这个钱我自己开个摊子不行吗？我帮你改进，不过你也得帮我一件事儿。”
“你说，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帮。”
沈南栀道：“也没什么，就是这县城里的事儿你都帮我留意一下，打听消息，还有什么有用的信息你也留意一下，说给我听。
还有朝廷的动向什么的， 你这摊子人来人往的也挺多，消息灵通，我看上你这个了。”
廖保家道：“这个啊，不算什么，那些婶子大娘本来就爱在我这儿聊天，我也乐意跟他们聊，不瞒你说，这县城里还真没我不知道的事儿。”
“哎呦，你有这么厉害？”
“当然，就是县令大人新纳了漂亮小妾，被夫人给打了，我都是第一个知道的。”
沈南栀好笑：“县令大人的八卦你们也敢讲啊？”
“敢啊，为什么不敢？县令也听不到啊，还能跟我们小百姓计较？”
“行吧，我明儿给你送来，你再帮我留意一下，有没有酿酒的老师傅，要有真本事的。”
“南栀姑娘你要酿酒啊，这可不好做，酿出来的酒不说能不能卖出去，朝廷是要收税的，还收的很重，而且遇到灾荒年，朝廷是禁止卖酒的。”
因为酒水是粮食做的，拿来酿酒就会导致缺粮，所以朝廷对酒水的管控一直严格。
这个人没有白招揽，沈南栀就是自己对一些规矩消息不够灵通，看到他才想招揽。
马上给了自己一个有用的消息，想卖酒赚钱，得跟官府有关系，单靠自己是不行的。
“我知道了，事在人为，这不是没到灾荒年的嘛，先找到师傅再说吧。”
“那行，我帮你留意。”
沈南栀摆摆手，“走了，好好做，只要踏实肯干，保你生意兴隆，娶个好媳妇儿，生一群娃娃。”
“那敢情好，我让我家娃娃认你当干娘。”
“别，我听人喊我娘心里打怵，可别祸害我了，你这是恩将仇报。”
廖保家不愧是县城的百事通，沈南栀随口一句，他第二天就从别人嘴里打听到了事情的缘由，原来南栀姑娘被收养的孩子背叛，心给伤着了，真的挺可怜。
沈南栀不知道自己又被人可怜了，她还真没觉得。
今晚住在牛家，在厨房里教牛婶儿做香肠，总不能一直凭空变出来， 真的遇到较真的人，把自己当邪祟给烧死了可就冤枉了。
“这做起来也简单，就是这个淀粉不好买，调料也是我特意调制的，香肠要想好吃，调料和涂抹的蘸料是关键，只要掌握这两样，以后别人家仿制也超越不了咱们。”
牛婶儿道：“还真是呢，有的酒楼大厨都买回去尝，想做出来，结果都失败了。”
很多人都来打听秘方，牛婶儿娘家人也打过这个主意，都被她给骂走了，她怎么能对不起南栀？
南栀信任她，这么好的生意给她做，发这么多工钱，她可不做那白眼狼。
“这个生意咱们还能做几个月，到了冬天就可以大量批发，让别人去卖，咱们只需要做香肠卖给他们， 赚的更多，也不用辛苦去出摊儿了。
到时候就让几个孩子去读书，总在家里玩儿也不是事儿。”
牛德宝从外面回来，跑的一身汗，咕咚咚喝完了牛婶子给凉好的白开水，不渴了来找她们要吃的，结果听到送他去读书，马上反对：“我不要读书，太闷了，我就想帮阿娘卖烤肠，将来赚大钱。 ”
牛婶儿的脾气蹭一下就上来了， 多少人家的孩子想读书还没这个条件呢，南栀有这个心是他们的福气，还不想去？
抓着擀面杖就要揍孩子，真的是不揍都不行了。
沈南栀拦着她，道：“大牛啊，你不读书，将来怎么管账？不会管账永远发不了大财的。
就现在咱这个小摊子，你帮我算一算，一天卖了两千根儿，一根赚两文钱，能赚多少两的银子？”
“两千根儿？我得长多少手才能数的过来？”
十以内的数都算不好，怎么算两千？
沈南栀无语，“四千文钱，一千文等于一两银子，四两银子而已，你还找两千根手指头啊？
这就是不读书的下场，太笨了，被人卖了你都不知道你能值多少银子。
南栀姐姐从小还读过书呢，没看那些人都佩服姐姐？”
牛德宝只好道：“那好吧，我去读书。”
“嗯，读书也得认真读，敢逃课，我就让你数两千根手指头，什么时候数清楚了，什么时候才算完。”
牛德宝吓一跳，两千根手指头得数到什么时候？
“不对，哪儿找两千根儿手指头啊？南栀姐姐你吓唬我。“
沈南栀阴森森一笑：“我可以去剁人手指头给你数，放心吧，保证给你弄来。”
牛德宝信以为真，“我一定好好学，不要剁手指头了。”
“放心，不剁你的。”
“谁的也不行，我去帮妹妹洗手了。”
牛德宝吓跑了，牛婶儿好笑：“也就你能治得住这个猴子，每天气的我肝儿疼。”
孩子皮实，打一顿一丢手没事儿人一样就跑了，牛婶儿也没法子。
“教育孩子得讲法子，恩威并施嘛，有奖有罚，不是说孩子跟训狗一样，听话给吃的，不听话给棍子，保证训的乖乖的。”
牛婶子大笑：“还真是啊，南栀，你这么聪明，姜家不珍惜，迟早会后悔的。”
“那是他们没福气，咱是有福之人，不进无福之门。”
“也是，以后谁敢说你，婶子就这么对他们，是姜家没福气。”
……
晚上，沈南栀再次进入空间，她无意间得了一个凉茶的方子，虽比不上某老吉， 也是个老牌方子，南边一个大家族流传下来的，人家不靠这个赚钱，就分享给可信的朋友了，自己熬着喝更下火。
关键是药材都是普通便宜的，沈南栀白天已经买回来了一些，熬出来自己先尝尝。
只是古代的药材有点儿贵，普通的夏枯草都要十文钱一两啊，这要是卖凉茶可亏本儿了。
不过古人油水少，上火不大，可以大剂量的加水，总比廖保家原来的强。
熬制凉茶的时候，沈南栀又用酸奶机制作了酸奶，加了瓜子仁，花生碎这些简单的果干，那些葡萄干了，蔓越莓干儿都太贵了，不适合他用。
橙子汁儿就简单了，有浓缩的橙子干粉，一勺子能兑一大壶呢。
最后就是桂花蜜了，古代的糖太缺了， 不管是白糖还是蜂蜜，价格都让普通人望尘莫及啊。
沈南栀空间里就养着蜂蜜呢，农场这么多的花，不养蜂蜜可惜了。
她将来还可以多种果树，槐花蜜，荆条蜜，各种蜜都能赚钱，还能自己喝， 突然发现到处都是财路呢。
空间里只有几桶桂花蜜，先拿给廖保家用吧。
三样东西都装在罐子里，终于搞定了，忙活一整天，主要是酸奶发酵的时间长了。
又把空间里的农作物打理一遍，累的倒头就睡了。
第二天，早早来到廖保家的摊子上，他已经等着了，搓着手张望，看到她来，比亲姐还亲：“南栀姑娘，你来的挺早啊。”
“你也挺早的，我答应你了肯定不会食言，不用着急。”
“嘿嘿，我自然是相信你的。”
“这是凉茶，你尝尝。”
廖保家的主要进项还是凉茶，毕竟吃冰碗的人很少，一天能卖个十碗八碗的都不错了。
喝一口凉茶，苦的脸都皱起来：“这么苦，不把客人给吓跑了？”
“忘了， 这个是浓缩的，得兑水，你加了水再喝。”
“好吧。”
他怀疑沈姑娘是故意的，只是没证据。
加了一整桶的水，这次再喝，已经不一样了，“嗯，还好，苦里带着一点点甜，味道有点儿怪。”
“这可是好东西，大热天的喝一碗提神解暑，尝到好处的都会是回头客啊，总比你那些大粗茶梗子煮的水强啊。”
“那成本高吗？”
沈南栀算了算，“你还有的赚， 还行吧，加上垄断冰碗生意，凉茶就是添头了。”
“冰碗生意能垄断？”
“只多不少，那些富贵人家尝过你的冰碗，自家做的都不好吃了，不如出来卖，你的生意不是更好了？
等名声打出去，多添几个跑腿的小伙计，专门给人家送上门儿，这个才是赚钱的大买卖。”
廖保家不敢想，“借您吉言了，我先卖一天试试吧。”
沈南栀道：“你若是想做大，先挑了客户给人家尝尝，积攒客户，这些材料都不耐久放，每天现吃现做的，可别贪小便宜，让客人吃坏肚子了。”
“行吧，都听姑娘的，我跟那些大户人家的管事儿也认识，让他们送给主子们尝尝。
咱们县里有钱的也就那么些人家，我争取全拿下。”
沈南栀提供给他思路和材料，剩下的就看他自己了。
“沈姑娘，我要是找你上哪儿找啊？”
“去城西那个闹鬼的宅子，我把那儿买下来了。”
“啊，沈姑娘，你胆儿这么大的吗？”
“没钱比鬼更可怕，我的胆子是在利益的基础上的，作为合格的商人，这是基本的魄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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