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1章 开窍
【到了吗？】
【快下车了。】
【好】
回完这个字，关曦曦连忙穿上鞋子，拿上钥匙快步出门。
8月初的上海，天气仍然十分炎热，关曦曦穿着一条宽松的白裙子，踢踏着一双鞋跟没拉上的平底鞋便噔噔噔跑下楼去。
她不是爱打扮的人，但又不想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形象太差，所以特意在网上搜了一些攻略，得到的答案是纺纱连衣裙+平底鞋，于是直接抄攻略。
但是说实话，这攻略有点坑人。
关曦曦之所以没翻车，只能说是人好看穿啥都好看……
一辆出租车在马路边停下。
方言扫码把车费付给司机，说了声“稍等”，然后推开车门下车。
刚一下车便看见一个白裙飘飘的美丽姑娘朝自己跑来，嘴角不由浮现一丝笑容。
方言迎上去，直接掏出兜里的票子递过去。
“拿着。”
“这是什……”
关曦曦说着，把门票接过来，话没说完，眼中便绽放喜悦的光芒，
“决赛门票！”
“嗯。你上去吧，我回去了。”
方言转身欲走。
“你那么急做什么？”
关曦曦把他拉住，一脸狐疑，看看手里的票，
“这是你偷来的？”
“不是……”
方言一阵郁闷。
“那你跑那么快干什么？”
“我……”
好吧，撒谎的话他说不出来。
关曦曦何其了解他，一眼便看穿了他的心思，微微一笑，问他：“别人给的？”
“嗯……”
“不好弄吧。”
“……嗯。”
“花了挺多钱？”
“没……不知道。”
“你问问他花了多少钱，我补给他就是了，你心虚什么呀？”
“我没有心虚啊。”
“你就是心虚，觉得拿人手软，我还不知道你么？”
“……”
“好啦……”
关曦曦扯住他的衣袖，歪头往路边看看，见那司机从车里望来，
“打车给钱了么？”
“给了。”
关曦曦得到答复，便自作主张朝那司机挥挥手，示意对方可以走了。
那司机用充满羡慕嫉妒恨的眼神看一眼方言的背影，恨恨一脚油门窜了出去，心想：早知道这小子有个这么好看的女朋友，老子刚才就该多收十块路费！
至于这两句话之间有什么逻辑，周树人先生说过的，老天爷给你打开一扇门，就要关上一扇窗，好叫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天地不仁！
关曦曦拉着方言上楼。
进了屋，关曦曦往沙发上一指，说：“坐吧。”
又倒了杯水给他，然后挨着他在沙发上坐下，侧头看着他：“谁给你弄的门票啊，张涯？”
“不是。”
方言小口喝水，目不斜视地看着黑漆漆的电视屏幕。
他想起来那天晚上的事，有点不好意思。
本来他是没啥想法的，坏就坏在后来好奇之下上网搜了搜，发现类似情况的答案无一不是：这个女人在勾引你……
“噗！咳咳咳……”
方言想到这句话，心一乱，岔气了，然后被水呛到了。
还好就是一小口水，及时用手挡住了，没喷人家地毯上。
关曦曦忙帮他拍背：“怎么了你今天，奇奇怪怪的。”
“没有……”
方言放下水杯，站起来，
“我该走了，明天一早的飞机。”
“这么急吗？”
关曦曦一脸错愕，同时眼神有些怀疑。她盯着方言的侧脸认真看了看，又站起来，凑近一些认真看了看……
盯————
三秒后，她跟发现了新大陆似的，脸上流露出巨大的诧异以及惊喜，
“你……脸红了？”
“……啊？”
方言一脸无措，感受着身边的温度辐射源，心底同时升起一些慌乱。
关曦曦忍不住上手，想摸一下。
但方言闪电般躲开。
“我走了！”
丢下这句，方言夺门而去。
关曦曦没有追，站在原地发了会呆，然后走到窗边，看着楼下那年轻人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眼中渐渐涌起泪花。
天知道这几个月以来，她追这个男人追得有多么难。
都说人心是肉做的，没有人是真正的铁石心肠，但是在方言面前，关曦曦却屡屡遭受挫败，曾一度甚至想过要不放弃算了，因为方言真的真的太难搞了！
但是没办法啊，她就是看上这棵草了！
所以她努力学习怎么勾搭男人，怎么把一个钢铁直男变成绕指柔。
终于，在这一天，她非常十分完全彻底地确定：
这个男人，终于开窍了。
所以当她看到方言脸红的时候，内心收获的喜悦，比那天把窗户纸捅破之后方言没有拒绝，更多。
方言自己可能还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关曦曦是懂的，这就叫动心。
因为她也是这么过来的。
……
方言魂不守舍地回到基地。
进门的时候好像撞了个人，但是没注意，只一路呆呆地走到训练室，在自己的位子上坐下，呆呆地看着屏幕里自己的脸，感受着莫名其妙变得非常激烈的心跳。
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生病了。
从小到大，他生病的时候都是自理，大多数时候靠硬扛过去，少数时候自己去药店买点药，至于去医院？从来没有过。父亲对他的唯一照顾，就是从来不会迟到的生活费，除此之外，方言生活里有没有这个人似乎也没有太大区别。
而此时此刻这样的感觉，是他从来没有经历过的。
他怀疑自己生病了，但是又没有感觉到任何的不舒服，只是单纯的心跳加速，身体有点发热，脸上有点发烫，甚至……有点开心？
他想找个人问问，但又下意识觉得不妥。
“方言？”
林炜翔在他身边坐下，喊了他一声。
方言木木地转头过去。
“你怎么了？”
林炜翔关心地看着方言。
刚才林炜翔在外面打电话，看见方言从外面回来就喊了一声，然后方言不但没有回应他，还径直走过来撞了他一下。
这显然不是挑衅，方言如果对他林炜翔有什么不满，绝对会直接当面跟他说，你这样不行，你这样不对……等等，绝对不会拐弯抹角地用别的手段让人难受。
所以他当然看得出来，方言的情况有点不对劲。
这可不是小事情。
三天之后就是决赛了，方言要是在这时候出点什么事……
“林炜翔。”
方言沉默了许久，终于开口了。
“嗯？”
“你……谈过恋爱么？”
“……”
林炜翔一脸惊恐，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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