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4章 质问
第664章 质问
徐宁并未在徐家多待,在岁寒斋略微坐了片刻后,便告辞要走。
徐琅一直担心着沈氏,怕她说不上两句,就与徐停闹起来,一直拖着不想走。
徐宁便去拉她:“咱们姐妹也是许久未见了,趁着今儿你得空,到宁国公府坐坐去吧?正好,我也有事想与你说呢。”
说罢,带了些强硬地态度,拖着徐琅就走了。
一直到上了马车,徐琅才反应过来,瞪着徐宁问:“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徐宁并不瞒她,只将小炮竹看见的事情与她说了,又道:“你别怨我。相思舅母到底与我还占了一层关系,我不能袖手旁观。太太又一直对她有意见,以至于对那妾室宠爱过了头,这才让她生出以为攀上了太太就可以为所欲为的想法来。”
她看向徐琅,认真同她道:“大姐姐,因父亲的关系,我们姐妹几个受的委屈还少了吗?太太又过于正直心软,旁人哄她两句,她就什么都信了。令姐儿今日无事便罢,可若是真有个三长两短,这算谁的责任?”
徐琅皱了皱眉,又道:“你说的我都明白,我留下来也只是想劝劝她……”
没等她说完,徐宁又打断道:“大姐姐担心太太,我也能理解。只是从前父亲宠妾灭妻,给我的影响太大,你说我多管闲事也好,旁的也罢,我不能坐视不理。何况太太若是听劝,这么多年,不至于对相思舅母还有不满。”
话落,她又轻轻一笑:“此事你别管,二哥哥不是父亲,慧姐儿不是五妹妹,周姨娘也不是李姨娘,他心里有数的。”
说话间,两人到了宁国公府。
*
晚些时候,徐停哄着令姐儿吃了药,看着她睡着之后,就要往周姨娘屋里去。
裴青芜沉默片刻,还是拉住他,道:“慧姐儿还小,自己没个主见,容易受挑唆,何况……这些年,她确实也被要求着让过令姐儿许多,心里不平衡是难免的,你……别罚她。”
徐停看了她一眼,片刻后才一面替她理了理鬓发,一面又叹道:“我也不知该说你什么才好,若换了三妹妹,只怕今日她们母女方才还没出那门,她就被她将公道讨了回去,偏你还替她们说话!”
“我知道,”裴青芜上前,替他牵了牵衣襟,轻声道,“我只担心,因为我们,闹得你与太太之间不痛快。”徐停听了,直接上手捏着她脸往两边扯,叹道:“我们之间若是闹了矛盾,那也是我没处理好的缘故,同你和孩子有什么关系?你啊,再强硬些吧!展哥儿和令姐儿还那样小,需得你我庇护才行,倘若有朝一日我不在你们身旁,他们只得靠你。”
裴青芜点点头,轻声道:“我知道了。”
徐停答应一声,又不放心地去看了看令姐儿,见她是真睡着了之后,这才重新往周姨娘屋里去。
白日在裴青芜屋里,徐停什么都不曾说,就放了她们母女回来,她便以为徐停不追究此事,再加上还有沈氏的关系,她就以为裴青芜就算同徐停告状了,徐停也会看在太太的面上轻饶了她的。
于是回来后,她根本就没将此事放在心上,怨恨地同慧姐儿嘲了裴青芜和令姐儿一番后,就抛了开去。这会子她一面替令姐儿收拾衣裳,一面道:“我听说你三姑父要在宁国公府办私学,请的老师还是从前常玄真先生的儿子,到时候定会有不少世家公子慕名而去。我过些日子就去求你父亲,让你同那死丫头一块儿过去,到时候你机灵点,多讨好讨好那些世家公子,将来不至于同娘一样,给人当个妾!”
慧姐儿坐在一旁生闷气:“姨娘说得轻巧,那是宁国公府,在三姑姑眼皮底下!她若知道我是揣着这个想法去的,定会让父亲打死我的!”
周姨娘根本不在意,过去抱住她道:“我的傻姑娘,你不让她知道不就行了?宁国公府那样大,她哪里看管得过来?”
慧姐儿将她推开,不想理她。
周姨娘笑了一声,又坐回罗汉榻上去继续整理衣裳,道:“你如今还小,不懂这些。等将来到了年纪,你父亲眼里又没有你,只有那死丫头,到时候胡乱为你指一门亲事,你就是想后悔也来不及了……”
她话音未落,屋门忽然被人一脚从外面踹开了。
周姨娘吓了一跳,腾地站起身来,刚转过身去想发火,就见徐停进了门,且脸色阴沉。
慧姐儿也站了起来,本想靠近,但见了徐停的脸色,一直没敢靠近。
这时,徐停却冷眼将周姨娘一扫,随即落到慧姐儿身上,勉强带了些温和的脸色,招招手将她叫了过去。
慧姐儿上前,叫了声父亲。
徐停嗯了一声,又摸摸她的头,柔声道:“我有些事情要与你姨娘说,我让婆子送你到你祖母那里去。”
不知为何,慧姐儿恍然觉着,徐停这趟是过来算账的。
她下意识拉住徐停的衣裳,哀求道:“父亲,女儿能不能自己去睡,不到祖母那里去。”
徐停又在她头上揉了揉,温和笑道:“听话。”
说罢,抽回衣摆,又叫了婆子来,不由分说地叫她将慧姐儿送到西岭园去。
慧姐儿一步三回头地出了那道门,见门外还有三两个婆子,偶书等在一旁,手里拿着一捆绳子。
她脸色一变,甩开拉着她的婆子,一径往西岭园跑了去——她知道徐停要做什么,所以要去求沈氏,只有沈氏能救她姨娘!
屋里,慧姐儿一走,徐停就叫了婆子进来,什么也不解释,直接吩咐:“捆了她,明儿寻人牙子来送她走……”
他一顿,又道:“不。不必等明日,现在就送走!”
婆子们进了屋来,拿着绳子走向周姨娘。周姨娘满脸苍白,吓得膝盖一软,直接跪倒在地,随后她反应过来,一径推开婆子,爬到了徐停跟前,抓着他的衣摆问道:“二爷为何这样狠心,要撵了妾身出去?妾身替您养育慧姐儿,难不成二爷想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
“狠心?”徐停垂眸盯着她,冷笑道,“我倒还没问你为何这样狠心,你还问起我来?怎么,白日的事,你真以为我什么也不知,什么也不追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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