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痛心疾首
就这样过了一年又一年，很快五年过去了。
袁聪聪已经长成了大姑娘，可是眼里再没了光，只有着无尽的疲倦和辛酸。
“喂，明日你就能和你相公见面了，打扮好看点。”
白姐阴阳怪气的说。
袁聪聪黯淡的眼神中瞬间燃起一丝光明，可是又瞬间熄灭。
她不知道王然过的怎么样，她也不知道再见到他时，会不会看见一个骨瘦如柴的小子。
“来，干杯。”
王然这时正在与裴泰举杯共饮，满面红光加上那醉意畅然的神情好不自在。
“王兄，明日你就见到你娇妻了，有何感想?”
裴泰笑嘻嘻的问。
“她可是以前没少欺负我，见面先打一百鞭紧一紧家法。”
王然打着嗝说。
“哈哈哈哈...”
裴泰掩饰不住的朗声大笑。
次日晚宴即将开始，一人向裴泰说道。
“那家伙今晚会不会大闹?”
“闹？”
“他有何资格?”
“我现在只希望，这家伙承受不住自尽了，那就没得玩了。”
“悠悠漫长的修行岁月，这种好玩的时光可不多。”
裴泰饶有玩味的说。
很快晚宴开始，当袁聪聪与王然相见，两人都惊呆住了。
原本以为花枝招展人见人爱的袁聪聪，变得憔悴、虚弱、疲惫不堪，那两双手如鸡爪一样，还有裂开的口子和磨出的老茧。
而眼前的王然让袁聪聪更为吃惊，发福的身材一脸醉意的神态。
尽管这样，她还是忍不住扑进王然的怀里。
王然感受着颤抖的双肩还有胸前打湿的一片，知道这不是梦境。
他顾不上其他，大声吼道。
“裴泰，给我滚出来。”
回应他的则是一记重拳。
“裴公子名讳，岂能让你这玩意大呼小叫？”
一侍卫说。
王然只觉天昏地暗，脑瓜子嗡嗡作响。
袁聪聪急忙拦在前面说：“对不起，他不是故意的。”
“真是感人。”
裴泰拍着手走了进来。
“大家好好看看，这一对苦命鸳鸯。”
“不过，王然你的所作所为，可是配不上这姑娘为你求情。”
裴泰说着一只脚踩在王然脸上，王然想要反抗，可以用不出丝毫力气。
袁聪聪跪倒在地，抱着裴泰大腿哭着说。
“求你不要羞辱他。”
裴泰看着袁聪聪摇着头说。
“你可知道他每日在做什么吗？”
“吃喝玩乐，无所不通，饮酒赌博无一不精，就是不修炼。”
袁聪聪不可思议的看着王然。
而王然看着袁聪聪失望的眼神，羞愧难当用力将脸埋在地上。
经历这么多磨难，袁聪聪已经不是那个不知所谓的小女孩了，她倔强地抬起头说。
“一定是你们下的套，我相信总有一日，我夫君会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哦？”
裴勇收起脚，饶有兴致的看着袁聪聪，片刻以后说。
“这个故事越来越精彩了，无志青年为红颜一怒修行，最终成为主宰般的男人？”
“还是平民小子怒斩仇家扬眉吐气？”
“小娘子，你以为这是在写戏文啊，就他这熊样我这辈子吃定他了。”
此时的王然没有丝毫的反抗力气，他根本听不到别人在说什么。
只是想着为什么会这样？
这不是聪聪父亲的故交吗？
聪聪怎么会变成这样，给他们下跪求饶？
对了，老六怎么样了，这么多年裴泰一直说他父母在闭关，可能要十多年才回来。
他越想心中越乱，终于被一阵晃动摇过神来。
袁聪聪费力的将他扶起，神情复杂的看着王然说。
“还记得我们刚入门我说的吗？不管什么样的天才有什么样的机遇，努力永远的最重要的。”
“没有人会不劳而获，你一定要努力。”
说着将王然抱在怀中。
“找机会让老六带你出去。”
袁聪聪在她耳边悄悄说。
王然此时内心彻底崩溃了，一个为他挡过箭爱妻，一个对他言听计从的老六。
就这样被自己的愚蠢弄丢了。
一念如此，王然举起手就大嘴巴抽着自己。
袁聪聪拉住她的手的说。
“别忘了你可是要成为帝的男人。”
王然羞愧的低下头小声说。
“老六被我借给裴勇，生死不明。”
袁聪聪听完一时沉默了。
“各位同门，今日相聚大家只管尽兴，人家小别胜新婚，就不知道有没有那个兴致了，哈哈哈...”
裴泰伴随着放荡的笑声，向一众女弟子走去。
夜已深，这里只剩下他们两个跪坐在地上。
谁也没有说话，终于一声鸡鸣打破了这份宁静。
袁聪聪猛的起身向外走去。
“聪聪，再呆一会。”
王然恳求道。
“鸡鸣我该去做饭了。”
袁聪聪头也没回的离开。
王然只觉心头一痛，双手紧握拳头血丝从指间缝隙流出。
他也跟着出去，向袁聪聪大声说。
“以后每日我也会鸡鸣而起，用心修炼我一定要手刃他们！”
“加油，小王八。”袁聪聪含泪边走边小声说着。
天明时分，王然已经在入门弟子修炼场门口站了一个时辰了，可是卫士不让他进去。
正午时候，王然依旧一动未动。
这时裴泰走来，他看着汗流不止眼神坚定的王然说。
“很像那么一回事嘛。”
王然嘴唇抽搐几下，最终开口说道。
“求你让我修炼。”
“这种爱的力量，我还是八百多年的体验过，都忘记啥滋味了，年轻可真好。”
裴泰眨巴着嘴缓缓说。
他绕着王然走了一圈，思考片刻说。
“经历尔虞我诈打打杀杀的近千年岁月，你这确实让人有点小感动呀，这样吧给你一个机会。”
“你把腿张开。”裴泰指着守卫说。
然后又随着王然说。
“别人每日进出走门，你嘛只配钻裤裆。”
裴泰本想着看他挣扎一番，再戏弄一下。
没想到王然双膝一弯就跪下，毫不犹豫的钻了过去。
“小主人，他这么态度这么坚定，日后会不会成为大患?”
裴泰身边一身着棕色皮革，腰间配有一柄长剑，左手却是一柄铁钩的侍从说。
“动动你的猪脑子，他一个武阳士都不到的人，凭什么和我斗，再玩他一百年都不算啥事。”
“平民寒子，妄想一怒成才?”
“都给我吩咐下去，他想死不拦着，但是他只要还活着就是咱们的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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