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 干干净净
回到房间里，顾飞瑶如往常般开始给杜梅讲述着她看到的和听到的故事。
说得天花乱坠，说得栩栩如生，杜梅一脸慈爱地看着顾飞瑶。
她除了听故事之外，更多的是在打量。
她仔细端详顾飞瑶，可以看出顾飞瑶与顾高轩相像之处，却看不到与李曼慧相像的地方。
再仔细看，顾飞瑶的音容笑貌中，竟然看出了些许邱蕊的神态。
她的心头顿时一惊，眼底划过一抹不被察觉的错愕。
沈嬷嬷跟着杜梅身边几十年，深知杜梅的心思，她适当开口道：“今日老夫人出门，给小小姐定制了一件衣裳，衣裳明日就能做好。”
顾飞瑶听到有新衣裳穿，还是杜梅亲自给她定做的，笑靥如花。
她伏在杜梅腿边仰视杜梅，“外祖母最疼飞瑶了，飞瑶日后一定会好好孝顺外祖母的。”
看着顾飞瑶单纯清澈的眸子，杜梅若有所思。
顾飞瑶虽然不像李曼慧，性子娇气跋扈了些，毕竟是她看着长大的。
她真希望一切的猜测都不会是真的。
她很快收回心神，如往日那样拍了拍顾飞瑶的手。
“我就你这么一个外孙女，我不对你好对谁好啊！我只希望你能平安快乐地长大，日后嫁人生子。”
顾飞瑶羞涩地低下了头，露出小女儿的娇羞。
“外祖母说什么呢？人家才不要嫁人，人家要守在外祖母身边一辈子。”
“胡说，女子大了哪有不嫁人的，再说你也过了及笄的年纪，该说亲事了，也不知道你爹整日里都在忙什么，连你的婚事都不上心。”
顾飞瑶见杜梅责怪顾高轩，立刻解释。
“外祖母误会爹爹了，爹爹曾与我提起过此事，是我不想那么早嫁人罢了！”
杜梅恍然大悟。
“原来是这样啊！”
她看着顾飞瑶，想到了什么。
“莫非你已经有心上人了？”
顾飞瑶的小心思被戳穿，顿时羞红了脸。
杜梅耐心询问。
“别怕，你中意谁，尽管跟我说便是你爹若不给你做主，我来给你做主，想我们飞瑶这样出身的女子，什么样门第的男子配不上。”
顾飞瑶的脸更红了。
“说吧，你看中哪家的男子了？”
顾飞瑶犹豫再三，还是说了出口。
“回外祖母，飞瑶……飞瑶中意二皇子，不知外祖母是否应允？”
“二皇子？”
“是啊！”
提起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二皇子，顾飞瑶的双眼就布满了小星星。
杜梅眉眼间划过一丝不可思议，但很快又恢复平静。
“皇家之人，我们家也不是高攀不起，只是……涉及皇家之人会比较麻烦，尤其是这婚姻大事，等回京了，我和你舅母好好商量商量此事！”
听到有希望，顾飞瑶嘴角是压不住的上扬。
“谢谢外祖母，谢谢舅母！”
“还不知道这事能不能成呢，瞧给你高兴的！”
“只要外祖母和舅母出面，此事就八九不离十了！”
“你这孩子！”
第二日，沈嬷嬷把新衣裳取回来，就叫顾飞瑶来试衣裳。
顾飞瑶特别高兴地赶来。
看着精致漂亮的衣裳，顾飞瑶喜欢得不得了。
她拿起衣裳在身上比量了一下。
“若穿在身上一定非常好看！”
杜梅笑道：“来，我帮你换衣裳。”
顾飞瑶有些意外。
“让下人给我换即可，怎能劳烦外祖母亲自动手呢！”
“不妨事，我这次要亲自给你换衣裳。”
看着杜梅一脸的宠溺，顾飞瑶也没有多想，点头应下。
换衣裳时，杜梅一直留意顾飞瑶的肩膀，可顾飞瑶的肩膀上干干净净的，什么也没有！
难道出生时的胎记在长大后消失了？
不可能！
她再联想到苏小小肩膀处的胎记，之前的那个猜测越来越深。
苏小小才是她的亲外孙女，顾飞瑶是假的！
她顿时如晴天霹雳！
惊惧的同时，她险些摔倒，还好一旁的丫鬟们眼疾手快，扶住了她，她才没有摔倒。
顾飞瑶吓坏了，顾不得还没穿好的衣裳，和丫鬟们一起把杜梅搀扶到椅子上坐下。
“外祖母您哪里不舒服？我这就让人去找大夫来！”
杜梅摆摆手。
“不妨事，不妨事，年纪大了，偶尔犯点小毛病，实属正常，不要声张，回京之后，更不要与你舅舅和舅母提起，知道吗？”
“这……”
顾飞瑶不得不听从杜梅的话，只好点头应下。
同意被吓到的还有沈嬷嬷，待顾飞瑶走后，沈嬷嬷来到杜梅身前。
“老夫人，接下来该怎么办？”
“只有找到当年给曼慧接生的稳婆，才能确定苏小小肩膀上的胎记是否是真的。”
“若找到稳婆，确定苏姑娘是真正的小小姐，那如今的小小姐……”
“这其中一定有我们不知道的秘密，我一定要查明真相。”
杜梅死死攥着手里的帕子，目光阴冷地看着前方。
当年李曼慧生产时，正赶上她身体不适，不方便来看李曼慧。
而那时的李牧远在军营，没有皇上召见，不得私自回京，也没能去看李曼慧。
至于李牧的妻子郑氏，当时不仅要照顾她这个老婆子，还要照顾年幼的儿女，也脱不开身。
李曼慧在生产时，身边没有一个亲人在，也不知道都经历了什么。
而生产后没几日，他们就听到李曼慧因产后身子太过虚弱病故的消息。
如此噩耗，让本就在病中的杜梅，病上加病，一病不起。
郑氏虽跟着忙李曼慧的身后事，但她一个人的精力有限，再加上事发突然，沉浸在悲伤之中，并没有发现端倪。
那时，孩子已经由邱蕊照顾，郑氏去看过几次，见邱蕊把孩子照顾得很好，视如己出，也没多想什么。
事后，再想起李曼慧的时候，大家只会感叹一句李曼慧命薄，而无人怀疑其中有什么问题。
杜梅最了解李曼慧，她的女儿身体一直健健康康的，怎么生个孩子就没挺过去呢？
女子产子，如同在鬼门关里走一遭，可李曼慧明明已经顺利生下孩子了，为何又会在生完孩子后的几日，突然病逝呢？
如此看来，此事必定有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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