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幸不辱命
随着江牧一声声的命令，那数百士卒将石弹放到抛石车上，然后迅速砍断绳子，将石弹抛射出去。
“砰砰砰！”
这八十架抛石车就像是索命的镰钩，每一次轻颤，就会抛射出石弹。
此起彼伏的石弹砸到城墙上或者城墙附近，旋即滚落碾压，收割着金人的性命。
一时间，金岭镇的城墙在石弹的不断攻击下，城墙表面出现了许多裂痕。而城墙上的金军，也被砸的抱头鼠窜。
至于城墙上的那些城楼，也就是供金人士卒休息的场所，此时已经被砸碎殆尽。
“啊，这到底怎么躲？”
“反击！反击！”
“怎么反击？连敌人的面都没见到！”
“就看到无数的石头砸下来，咱们怎么办？”
“该死的红袄军，城外的器械是什么？怎么能把这么大的石头抛射过来？”
“快躲避，快躲避！”一名金军将领扯着嗓子指挥部队，希望士卒们能镇定下来，找个地方躲避。但是他刚喊两句，天上落下一颗石弹，砸在他的头上。
一片血泥，尸骨无存。
不过，还是有不少金人士卒听到了他的命令，一个个找个掩体躲起来。
然而毫无作用，那石弹似乎具有强大的穿透力，砸碎了掩体，狠狠地砸在他们身上。
期间，也有金人士卒实在是被吓到了，想要逃跑。可是还没跑出去几步，就被滚落的石头碾到，瞬间没了声息。
无差别轰炸！
只要在城墙周围一百米，都有被砸中的可能性。
城墙上的完颜成济脸色，从一开始的铁青、渐渐变得惨白、再到现在，已经成为了惊惧。
他想起那天晚上，一场二十里的追杀！
他的一万金军，因为疲惫不堪、阵型散乱。结果被四千红袄军追杀了二十里，最终，只逃出来他和十几名亲卫！
原以为，那一晚上经历的事情，会是他一辈子的噩梦。
而他自己，今后再也不会经历这样的噩梦了。
但是今日，噩梦重现了！
五千兵强马壮的金军，就缩在这小小的金岭镇中，被石弹无情的碾压！
对，就是碾压！
因为到目前为止，红袄军的伤亡数字是零！
“大帅快走！”
有士卒大声喊道，结果话刚说完，一个不注意，被滚落的石头碾压致死。
完颜成济看着那人身死的惨状，身形颤抖，最终咬咬牙，仓皇逃下城墙。
现在，城墙上的金兵已经崩溃，无数的惨叫声、叫喊声、石头滚落的轰隆声混在一起，使人心生惊惧。
而那城外的八十架抛石车，没有丝毫要停止的举动。甚至，不知什么时候，在八十辆抛石车后面，一万红袄军已经集结完毕，虎视眈眈盯着金岭镇。
似乎红袄军野心极大，要将这五千金军全部覆灭。
望着这一幕，穆成礼也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
要知道，之前他还打算让红袄军策应一下，以防止被金军突袭。
谁晓得，这八十辆抛石车竟有如此大的威力，就在三百米外，一下接着一下，将金军干翻了。听着远处金军不断地惨叫声，穆成礼毫不怀疑，对面金军的伤亡数字。
两千？三千？亦或是四千？
而他这边的红袄军呢？至今的伤亡数字是多少？
依旧是零！
而他和其他将领大眼瞪小眼，在一旁无事可做，要是再摆上啤酒花生小板凳，他们就彻底沦为看戏的了。
而且不光是穆成礼，就连其他将领，也不习惯这种战斗方式。
这种方式虽然看着很爽，但是他们似乎没了用处……
难道以后再打仗，就是要用这种方法么？
江牧似乎看出了他们的疑惑，解释道：“这种战争方式叫做火力压制，唔，就是用抛石车轰炸，造成敌军混乱。然后趁敌人还未反应过来时，再采用步兵冲锋……”
“当然，如果下次攻打城池，就像益都府那样的大城……要想造成火力轰炸，最起码需要两千架抛石车……要知道仅仅是制作抛石车，一万士卒也需要制作四五个月。”
“所以，抛石车的局限性很大。你们放心吧，今后的战争你们还是主角！”
闻言，穆成礼才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主帅，咱们下一步要做什么？”
“当然是进攻城池！”江牧指着远处千疮百孔的城墙、还有城墙上惊慌失措的金军，正色道：“穆将军，你可承诺过，要把完颜成济的脑袋拧下来！”
“那是自然！”穆成礼咧嘴一笑。
江牧点点头，沉声道：“就在今日，让金军体会体会什么叫做绝望！”
说罢，江牧扫视了一眼全军道：“停止抛射，全军出击，给我拿下金岭镇！将这支五千人的金军，覆灭在此地！”
“咚咚咚！”
抛射停止，擂响战鼓声，代表着红袄军的总攻开始了。
穆成礼和吴光各领五千士卒，一马当前，向着金岭镇攻去。
“喔喔！”
漫山遍野的红袄军亢奋的挥臂。
尽管此时的金军还有一千多名士卒，但是就在刚刚的抛射石弹中，金人已经被砸的心惊胆战，害怕不已！
谁都能看出来，这场战争红袄军会获得胜利。
但是，以什么样的损失获得胜利，亦或是歼敌多少？仍是一个未知数。
在踏过残破的城墙后，红袄军的士气达到顶峰。以至于刚刚和金军短兵相接时，爆发了最凶猛的攻势。
“杀！”
穆成礼和吴光手下的将士，以百人为一小队，似乎是群狼作战般，开始分割包围战场。
反观金军，之前被石弹吓破了胆子，以至于组织不成像样的防御。甚至于，由于战场一片混乱，金军各部队各自为战，不知不觉的被红袄军分割包抄。
在发觉这样的情况后，而金军一个个仓皇逃窜，卓鲁恒只能绝望的大喊道：“撤退，撤退！”
听到撤退声，金军一时间全部崩溃。一个个金军士卒只是稍作抵抗，便向后跑去。
“这可真是……有点不尽兴啊！”穆成礼咂咂嘴，跟着主帅江牧就这点不好，一直打顺风仗，导致每一次打仗都不够尽兴……
“穆将军，别让完颜成济跑了！”吴光提醒道。
“这片战场交给你，我带着士卒先走一步，留住前面的那些金军！这一次，绝对不能让那老小子跑掉！”穆成礼应声道。
旋即穆成礼一挥手，带着约两千士卒，向着金岭镇后方杀去。
两千红袄军穿过战场，死死咬住前方的数百金军。穆成礼瞅了瞅，顿时一乐，他心心念的完颜成济，就在这几百的金人队伍中。
“两千士卒分成两队，合围包抄！”
穆成礼下了命令，随即，带着士卒绕了一个圈子，截住了金军的去路。
而金军身后，另一对红袄军截断了金军的退路。
“各军杀出去！”
人群中的完颜成济赤红着眼喝道。
旋即，这些逃跑无望的金军，纷纷咬牙牙，做出最后的反扑。
只见这些金军，向着一侧狠狠冲去，试图撕破穆成礼的包围圈。
正所谓哀兵在绝望下，能够爆发出超乎寻常的实力。
两军刚一接触，金军就在势头上压住了红袄军。金军的凶悍，还有坚韧，让防线有点不稳。
穆成礼急忙令人回防。
“左翼包抄过去，那只百人队，必须防住！”
“弩兵，给金人压力，不能使任意一名金人逃脱！”
“刀斧手向前！”
对于红袄军来说，这是一场没有俘虏的战斗。
而对于这些金军来说，逃出去则生！逃不出去则死！
完颜成济披散着头发，手持长剑，狠狠地向下劈砍嘶吼道：“向前冲，谁若是第一个冲出包围圈，我许诺他为千人将，并赏赐千两白银！”
听到声音，金军再度爆发一波攻势。
但是随着红袄军兵力回拢，金军的攻势愈发像困兽之斗！
“赢了！”穆成礼嘿嘿一笑。
但就在这时，完颜成济在十名亲卫的护佑下，突然从另一侧杀出。
刚才红袄军兵力回援，导致这一侧兵力过少。
完颜成济的亲卫三下五除二，料理掉五六名把守的红袄军后，把完颜成济护在中间，迅速向外逃出去。
“尔敢！”
穆成礼目龇欲裂，勒马迅速上前，大喝道：“完颜成济，你哪里逃！”
完颜成济下意识抬起头，骇然看到穆成礼大刀一拨，扯开两旁亲卫的攻击。然后跃马到了他身前，朝着他举起了手中的长柄大刀。
完了……
完颜成济张了张嘴，心中闪过不祥的预感。
随即只觉得眼前刀光一闪，头颅掉在地上，滚落几下，完颜成济瞪大的双眼久久不能瞑目。
“噗通！”
无力的身子，缓缓从马上掉了下来。
杀了完颜成济，穆成礼坐跨着战马，看着没有丝毫悬念的战场，再度举起大刀，面无表情的向下一挥。
伴随着他这个手势，两千步兵迅速合围，完成对负隅顽抗金军的杀戮。
不出半个时辰，此地的金军被剿灭的一干二净。
而穆成礼拎着完颜成济的头，亲自到了江牧身前，把头颅一提，单膝跪地道：“主帅，末将幸不辱命，完颜成济的头给你带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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