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 你不就是凉城的土特产
霍瑨深听她的语气没有之前那么慌乱了，也便信了她，道：“我尽快处理完这里的事情。”
颜汐握着手机点点头，两人又说了会儿话。时差原因，这边已经是晚上，而霍瑨深那头正是白天。颜汐道：“你一晚上没睡，又要出去忙了？”
霍瑨深道：“就当转时差。”
颜汐沉沉的吐了口气：“现在国外局势不稳，实在不行就算了。”
霍瑨深电话里答应了她，但颜汐知道他这个人不肯空手而回的，再叮嘱了几句，也就放他去做事了。
挂了电话，颜汐看了看空落落的房间，心里憋闷的感觉又上来了。梅姐端了一杯热牛奶送进来道：“太太，我刚才听吴医生说你不舒服，喝点牛奶再睡吧。”
颜汐接过来放在一边道：“一会儿喝。”
她打开电脑，在网上搜检测机构，梅姐看不懂，也就没再打扰她，悄悄出去了。
颜汐盯着电脑，觉得口渴的时候随手拿了牛奶过来喝，半杯下去，不知怎么就有种犯恶心的感觉，她看了看杯子，想梅姐该不是拿了过期的牛奶吧？
她把牛奶搁在一边没再碰，但那种反胃的感觉一直在，她再吞了几口口水压了压胃酸，转了两圈脖子，把注意力又放回了电脑上。
……
另一头，温阮回到住处，失魂落魄。
佣人常姐见她的脸色难看，但也知道她的脾气，不敢说什么。
温阮从冰箱取了红酒倒上，然后捏着酒杯走了出来在客厅颓然坐下。
别墅里空荡荡的，一点人气都没有，她举目看了一圈，喝了半杯酒，手指撑着额头抹起泪来。
常姐不是第一次看到她这样自闭的一个人喝酒，有时候还抽烟，但这次好像与以往有些不同。
她鼓起勇气，试探的问道：“温小姐，你是不是心情不好啊？”
温阮擦了擦脸，抬头看向常姐，苦笑着道：“常姐，如果你的亲人不要你，你还会想认回去吗？”
常姐一怔，她虽然出来做保姆，但家里有丈夫有儿子女儿，虽然那个丈夫是没用了些，但还不至于过不去。她看了眼温阮，有豪宅住，有人伺候着，还不用出去工作就有大把的钱花，实在不能理解她有什么不满足的。
常姐干笑了两声道：“霍先生对小姐还是很好的。你看他帮你买了这么大的别墅，又有保镖保护，寻常人哪有这么好的命啊。”
温阮嗤笑了声，看了眼一脸讨好着笑的常姐摇了摇头，道：“他不是我亲人，我四岁就进了孤儿院。”
如今，温阮一点都不在意自己到底是什么身份了。她想，霍瑨深都把她赶出来了，她还贴上去，不是自取其辱么？
他们不是血亲，他也不爱她。对霍瑨深而言，她到底是什么，温阮觉得自己不过就是他发善心养的一只金丝雀。
不，连金丝雀都不是……金丝雀跟金主还有情人关系，想起来的时候还会来看一看，而她就被丢在了这里，任她自生自灭。
温阮在霍家的时候，就深感人在屋檐下的凄凉，所以心心念念的想找回自己的家，而今，孤独感浓烈的她想要的是归属感。
她是谁，她的父母为什么不要她？
可为什么是颜汐呢？
温阮心情郁结，把剩下的半杯酒一饮而尽。
常姐会拍马屁，可听到这话却不知道该怎么搭下去了，连假笑也笑不出来了。她隐约知道霍先生跟她出了点问题，不然也不会让人送她来这里住下。
常姐绞尽脑汁，呐呐的安慰道：“温小姐，不要想那么多。霍先生还是很照顾你的。”她脑子一动，再道，“不然，我打电话给蔡小姐来陪陪你吧。跟朋友聊天，心情会好些的。”
温阮还在空山新雨的时候，认识了几个巴结霍瑨深的人，那时候一个个热情的喊着温小姐，礼物成堆的送，可当温阮搬来这雅园以后，那些人似乎看出了些什么，就没再往来了。
只有那个蔡晓玉，一如既往的热情，在外赶通告的时候，还会给温阮打电话发消息，跟她说那些外面的趣事儿，看到好东西还会寄过来。一来二去，两人倒是处成了好友。
蔡晓玉见多识广，说话风趣，对温阮这样沉闷的人来说，是一动一静，正好。温阮心情不好，蔡晓玉的开解之下，就会好很多。
温阮揉着太阳穴不说话，常姐当她同意了，拿出手机给蔡晓玉发消息。
娱乐圈有演技有颜值有背景的人大有人在，可蔡晓玉成为视后，大大小小的奖项拿了一个又一个不是没有道理的。她会做人，而且知道怎么笼络人。像是常姐这样的女佣，她都会关照一句“有事情找我”，把联系方式给了一个女佣都毫不在意。
正好蔡晓玉没出江城，接到常姐的电话就来了。
蔡晓玉拎着几盒外卖进来，搁在茶几上，顺势坐在了温阮的旁边，温柔的安慰：“我听常姐说你不开心，怎么了？”
温阮抚了抚头发，瞥她一眼笑道：“小玉儿，你说，我跟霍瑨深都翻脸了，你怎么还对我这么好呢？”
蔡晓玉在娱乐圈的地位高，大多叫她玉姐，但她喜欢别人叫她小玉儿，这样显得年纪轻。她看温阮脸颊绯红，眼神都迷离了，看向常姐道：“她喝酒了？”
常姐点头：“一个人喝闷酒呢，我看着不好，就想请您过来劝劝她。”
蔡晓玉摆了摆手，道：“你忙你的去吧，我照顾她。”
常姐松了口气，她实在伺候不来这样沉闷的主子，见到有人来了，就赶紧撤了。
蔡晓玉熟门熟路的去拧了一块冷毛巾，解酒药跟凉水都准备好，拿了过来。温阮吃了解酒药，用冷毛巾擦脸，坐在那里缓神。
蔡晓玉接过她手里的毛巾，在放了冰块的脸盆中拧了一把，再递给温阮：“捂在脖子那里会舒服一点。”
温阮照做，蔡晓玉看着她，一脸认真道：“我跟你做朋友，跟霍瑨深有什么关系。朋友难道不该是两肋插刀的吗？”
“霍瑨深跟你疏远了，可你还有朋友，用得着这么丧气么。”
温阮抿了抿嘴唇，一脸愁苦：“小玉儿，我不是为了他。”她的喉咙滚动了下，才把今晚在饭店的事情说了一遍。
“我不想跟她做姐妹……我只是想找回自己的家人而已，怎么就……”她难受的捏了下拳头，“怎么就偏偏是她……”
温阮跟蔡晓玉交好，她搬到这雅园来，在蔡晓玉的一再追问下，温阮便说出了自己跟霍瑨深的真实关系。那时候起，蔡晓玉便鼓励温阮找回自己的亲人，还热心的利用自己的人脉帮着她一起找。
双子星的面膜就是蔡晓玉递给温阮的，还跟她说起了这面膜背后的故事。
看着温阮难受的模样，蔡晓玉心疼的抱住温阮，揉了揉她的头发道：“会好起来的，别怕。就算颜小姐不喜欢你，不是还有颜太太在么。骨肉亲情是斩不断的。”
温阮有了诉说的对象，心情好受了些，抽了抽鼻子道：“颜太太确实挺好的，温柔善良，她的性格很好。”她的眼睛里不由多了些憧憬，“要是小时候没有离开该多好……”
蔡晓玉摸摸她的头发，道：“这不是还有将来嘛。你的性格也好，温柔善良，应该是颜太太遗传的吧。”
温阮终于有了些笑脸，蔡晓玉想起了什么，说道：“你刚才说颜汐否定了你，然后呢，你们就散了？”
温阮摇了摇头：“我既然已经找到，怎么也要弄个清清白白。我还想知道他们为什么丢下我。所以，我便提出了做DNA检测。”
“什么时候？”
温阮道：“时间地点都不是我定的，让她去做，省的她又说我做手脚。”
蔡晓玉愣愣的看她，温阮道：“小玉儿，你会不会觉得我太自信了？”
万一不是，这个可能性她当时根本没想过。
都是四岁丢失的，而她模糊的记忆里，好像是见过那张画的。所以，她才能拿着那张面膜前去找沈妆。
蔡晓玉笑了下道：“怎么会。我只是觉得……”她斟酌着合适的语言，“我就是觉得，你这太刚了。颜小姐在外可是出了名的难搞，几乎没人敢这么对她。我认识的那些大老板都说看到她都要让三分的。”
这句话一点都不假。要说以前，还有人看在霍瑨深的面子上不敢为难她，但跟秦霜吟的那几次斗法，颜汐最终收购秦霜吟，让人真的对这个女人畏惧加敬佩了。
都说女人难缠，碰上颜汐，业内都在开玩笑的说：别惹魔女，小心把你从头到脚买了。
温阮想笑一下表示自己并不怕她，可她的情绪实在太差了，笑容终究没能成形。她盯着茶几上空了的酒杯，道：“我只是觉得，我没有错。”
蔡晓玉顺着她的视线看到那酒杯，劝道：“好了，那就等着去做鉴定。别再想着借酒消愁了，喝闷酒最伤身体了。你得调整好状态，不然怎么去迎战。”
蔡晓玉把温阮安抚住了，这才离开雅园。不过她没有马上回到自己的住处，而是去了另一个地方。
……
富安酒店近来被某剧组包了一个楼层，专供那些大咖休息。蔡晓玉带着口罩渔夫帽，把自己遮掩的严严实实，从停车场的电梯直达包层的某个套房。
门打开，蔡晓玉闪身进去，摘下口罩帽子抱怨：“你在江城又不是没有住处，干嘛住酒店。戴这么多东西热死了。”
魏奕玉穿着浴袍，头发还是潮湿的。他走到落地窗，把窗帘掀开一条缝往楼下看，道：“剧组都住酒店，我跟他们同吃同住，才显得我敬业不是。”
楼下蹲守的狗仔多，魏奕玉今年得了个新人奖，正是冲事业的时候，不能传出什么绯闻来。
蔡晓玉冷笑一声，她也是这个圈子里的，懂的可比他多。她不屑的冷笑了声，道：“我看你是在躲着那个富婆吧。”
魏奕玉翻了个白眼：“闭嘴。”
蔡晓玉扬了扬眉毛：“对我这个态度，可别后悔。”
魏奕玉从角落的小冰箱取了两瓶啤酒，丢给她一罐道：“有什么消息？”
蔡晓玉撕开拉环，叹了口气道：“那小妹妹可是被那位霍太太伤透了心，一狠心说要检测DNA呢。”
她将拉环随手丢到垃圾桶里，然后开始抱怨起来。“为了还你这个人情，我可是推了几个通告，就在这里哄那个阮阮了。你说我堂堂一个视后，什么时候当起老妈子的活儿了。”
魏奕玉掀了掀嘴皮子，道：“推几个通告算什么，将来等那边发达了，还上什么通告，在家躺着数钱就行了。”
蔡晓玉跟他碰了下啤酒罐，感慨道：“但愿吧。这圈子如今全是小仙女的天下，我这样的，只能找退路了。”
她在这圈子里闯了半生，成就是有，可也只是那些大佬们的传信工具。而今混荧幕越来越难，她也想见好就收了。
“对了，她说要去做DNA，你不着急？这谎言若是拆穿了，你家主子的算盘就落空了。”
魏奕玉一笑，道：“我着急什么，把消息传达到不就行了。”
当着蔡晓玉的面，魏奕玉给徐婉华发送了一条消息，然后便把手机丢在一边了。
蔡晓玉看他：“这就完了？”
魏奕玉轻哼了声：“不然呢？”
……
第二天，颜汐跟检测中心预约了时间后，就给温阮发了条消息，告诉她检测的时间跟地点。
到了这一天，两人前后达到检测机构，沈妆紧张的看了眼颜汐，对那些穿白大褂的心存畏惧。
她怕的不是那些工作人员，而是怕最后的结果不是她想要的。作为一个母亲，等了那么多年，实在不想听到失望的消息。
一开始，她最怕的是那孩子死了，后来想，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而今，人就在面前，她不想再有失望。
颜汐简单利落，直接对着负责的工作人员道：“我把人带来了，要怎么做？”
工作人员看了看温阮，再看向另外两人，问道：“你们哪两位进行比对呢？”
颜汐看了眼沈妆，开口道：“我。”
“那好，跟我进来吧。”
片刻以后，工作人员取了样本，当着两人的面封存起来，对着颜汐道：“大约七个工作日结果就能出来，到时候我会发短信通知，您安心等候即可。”
颜汐点点头：“好。”
跟工作人员谈完以后，她转头看向沈妆：“我送你回去？”
沈妆对颜汐冰冷的态度还是不能认同，道：“不用了，司机在外等着。”
颜汐的目光落在温阮的身上，嘴唇微动了下，但还是什么都没说，转身便离开了。
沈妆看到颜汐走了，提在喉咙的一口气松了下来。她转头看向温阮，安慰道：“一个星期以后就有结果了。”
温阮勉强的笑笑：“嗯，我们安静等着就是了。”
沈妆看她笑得可怜，心疼又起，握住温阮的手道：“这么乖的孩子，怎么就跟她对上了呢。你们……”她叹口气，一个娘胎出来的，怎么就到了这步田地。
温阮垂下脑袋不说话，过了会儿，她抬起头，眼圈红红的，嗫嚅的道：“您希望我是您的女儿吗？”
沈妆全线溃败，哽咽着抚着她的面颊，她的面容已经没有小时候的影子了……沈妆努力的寻找着记忆中那张脸与她重叠的地方，可是越想，反而记忆中的那张脸都模糊了。
温阮满脸哀伤，道：“我整容过，连我自己都忘记了，我以前是什么模样。”
沈妆心里堵得慌，不愿意再说下去，挤出笑道：“好了，不说这些。我下午没事，你呢，有空吗？”
“嗯，有空。”
两人这便结伴去逛街散心。沈妆早已从心里认可了温阮，给她买了很多衣服，看到童装都想买，恨不得把过去欠下的衣服都补上。
“颜汐小时候也苦，不过比你要好多了。她从小就在我身边，你却在外面吃了那么多苦……”
商场的咖啡馆里，沈妆泪眼婆娑的说着，便要仔细问温阮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温阮说起了孤儿院，惹得沈妆落了好一会儿眼泪，回颜公馆的时候，眼睛都是肿的。
颜东临看她这些日子总是叹气，问她道：“你这些天到底怎么了？不是叹气就是哭，还在为了彤彤生气？你们俩不是和好了吗？”
颜东临对女人之间的波涛暗涌丝毫不知，单纯的以为沈妆这是又犯了小心眼。从颜汐端午回来过一次后，她就又变得跟以前一样紧张兮兮的。
沈妆用冰块敷眼睛，瓮声瓮气的道：“跟颜彤没关系。”
温阮的事情只有颜汐跟她知道，她还没有告诉颜东临。颜汐警告过她，在结果还没出来之前不能说。
颜东临皱眉，指着她的眼睛道：“那你这是怎么了？”
沈妆别过头，含糊道：“更年期了，情绪不稳定。”
房门口，颜彤竖着耳朵听了会儿里面的动静，放心的吁了口气。
沈妆有事情，这些天就不催着颜汐回仪颜堂了。
趁着里面的人没出来，她走回自己的房间，给徐婉华打电话。“沈妆这边安分了，那个温阮是怎么回事，怎么想到做检测了。”
她本来是想着拖时间，让那边为了认亲的事儿再磨上一阵子，找找过往，找找证据什么的。那霍瑨深找回那个蠢女人，不就用了很长的时间。
只要颜汐不盯着她这边，让老爷子有时间把仪颜堂的大权揽过来就行了。可那个蠢女人哪来的胆气，还当真了！
电话那头，徐婉华不紧不慢的道：“你急什么。人家既然是找姐妹，扯上了血缘关系当然做鉴定是最快的。就算温阮不说，颜汐那种狠人也会要求做的。”
“她那种性子，是含糊着来的人吗？”
徐婉华觉得颜彤怀孕以后智商下降的厉害，霍瑨深找的是干妹妹，而人家找的可是亲姐姐。
颜彤急得呛了一口空气，咳了几声以后才缓过神来。她道：“听你的口气不着急的样子，你有办法？”
徐婉华道：“你就安心养胎，少折腾就行了。讨了老爷子的好，多顺顺他的心，你肚子里的那个才算稳。”
说到顺老爷子的心，最近让颜彤最不省心的就是老爷子催着她赶紧定下孩子爸了。她心高气傲惯了，要真的让她随便找个男人嫁了，她委实不甘心。
她的男人是个吃软饭的，这名头说出去多难听啊。
颜彤抱怨了一通，徐婉华这会儿不顺着她了，呵斥道：“老爷子最重面子。你这孩子如果是个私生子，我这边就算为你筹划的再好，也是一场空！”
颜彤吓了一跳，想要发脾气可转念一想，却是不争的事实。如果不是肚子里的这个男孩，她哪里有机会再踏入这颜公馆的门槛。
属于她的日子早已经过去，而今她再当大小姐，全是仰仗着这个肚子。
讪讪的挂了电话，颜彤重新拿出那些相亲过的男人照片，一张张的翻了过去……
霍瑨深不在家，颜汐没有说话的人，这一周熬得难受。佟倩妮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消息，又跑来空山新雨找她玩。
“你说说你啊，回来也不告诉我一声——”佟大小姐的抱怨骤然变了调子，“放手放手，疼啊！”
颜汐松开她的手指，哼了一声道：“再没大没小试试看。”
原来刚才佟倩妮抱怨的时候上了手，戳了她的脑门。颜汐这等母老虎，岂是让人随便捻毛的。
佟倩妮揉着手指头，愤愤道：“一点都不友好，亏了我还特意跑来看你……土特产呢。”她对着颜汐摊开手，讨要礼物。
颜汐随手从茶几上拿了一盒纸巾放她手心：“喏。”
“呸。”佟倩妮丢下纸巾盒，一下坐沙发上，“你怎么这么小气的，亏我还给我爸打电话，叫他好好招待你呢。”
颜汐在凉城办事，确实得了佟治平的关照，顺利很多。她斜眼瞧她：“你不就是凉城的土特产，怎么了，想念家乡口味了？”
佟倩妮转着手指头，颜汐开始做杂志，她的事业也就跟着开始了，这段时间一直跟司徒卫混在一起，忙得晕头转向。
颜汐看她发呆，道：“这次回来的急，除了人什么都没带。”
佟倩妮回过神，一脸同情的瞧着她道：“我听人说了，你家又要夺家产了，所以你才去的凉城。”
她仰头瞧着天花板叹气：“我这种白富美呢，是属于混不好就回家继承家业的那种，你还要去抢，我们的命真的差好多哦。”
佟大小姐的语气还特别的惆怅，好像没有人跟她争家产挺遗憾的。她这种话，就是说了欠揍的那种。
颜汐拿起纸盒丢她：“我看你就是皮痒欠收拾，会不会说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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