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件
听到顾清笙的话，顾向锡更生气了。
她哪里不敢！出了几年国，回来之后更加无法无天了！
“顾清笙，你眼里可还有我这个父亲？”顾向锡怒极，却仍然忍着怒火不让它发泄出来。
“三年前的事情，我已经决定不追究了。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再怎么说，你也是我的亲生女儿。”
他说罢，还是不难看出胸口的微微起伏，不知道用了多大的耐性才忍住的。
顾清笙看着他这个模样，只觉得好笑。三年前那件事情，做错的是她么？
不过，既然顾向锡给了台阶，她就顺着下吧。
于是，她轻轻开口道：“顾副官这么着急儿找我，想必有很要紧的事情吧？”
听到她的称呼，顾向锡的脸色还是有几分难看。于是，语重心长的继续开口道：“不管如何，我都是你的父亲。”
若是不让她改口过来，接下来的事情很难开口。
顾清笙眼眸微垂，顾向锡的意思她如何不清楚。顾公馆上下都是他们的人，自己势单力薄，有些脾气偶尔撒会儿就好，若是太过就会适得其反。
所以，她轻轻的抬起眸，随后出声道：“父亲。”
听到自己如愿以偿的话，顾向锡唇角微勾。此刻又觉得这个女儿顺眼了。
他看着顾清笙道：“这样才对嘛，这才是我的好女儿。”他看着她精致的小脸，随后继续道：“怎么样，这几年在国外过得可好？”
顾向锡见她的身材比三年前更纤细了些，下巴也消瘦了。心想苦头肯定吃过的，他也是不知道该问什么了，才问了这句话。
当初决定将她送到国外，一来是因为眼不见心不烦，因为她母亲的事情，这丫头三天两头都要大闹一场，吵得整个家不得安生。二来嘛，也是因为那件事。
顾向锡敛了敛心绪，等待着顾清笙的回答。
顾清笙扯了扯唇角，看着顾向锡，不答反问道：“父亲觉得呢？”
她眸底那洞悉一切的感觉，令顾向锡心中微惊。脸上划过几分不自然。不过到底是老狐狸，他很快便恢复如常道：“都过去了，既然回来了，你就还是顾家的四小姐。”
顾清笙没有说话，等待着顾向锡的下文。
顾向锡原本以为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好掌握，如今看来需要多费一番功夫才行。可是督军那件事不能再拖下去了，他只好继续开口道：“清笙，想必你也听说过我们顾家和督军府的事情吧？”
顾清笙心想终于说正题了，她眉头微挑，道：“所以呢？”
“所以，父亲觉得这三年亏欠了你。你的两个姐姐也心疼你，故而，为了补偿你，我决定让你同意少帅联婚。”顾向锡说罢，脸上含笑。
能够嫁进督军府，成为督军的儿媳妇，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顾清笙这丫头定会欣然接受的，顾向锡心想。
虽然早就知道他让自己回来就是因为这桩婚事，但是听到他亲口说出来，她心底还是极其失望的。
或许人就是这种奇怪的生物吧，哪怕明明知道结果，却还是忍不住尝试。
顾清笙突然抬起头，脸色凝重的开口道：“联婚可以，不过，我有三个条件！”
顾向锡一听，顿时松了一口气。虽然他准备了好多说辞都没有用上，但是只要她答应，区区三个条件算什么。
于是，他控制住自己心底的激动，故作冷静道：“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如此划算的交易，顾清笙就知道他会答应的。所以，她缓缓开口道：“第一，没有经过我的允许任何人不许进入我的房间，打扫的婢女也不行。”
顾向锡一听，这简单，立刻应下道：“好，第二个条件呢？”
“第二，父亲也知道我和两个姐姐关系不太好，所以我想在出嫁前好好修缮一下我们的之间的关系。如此，就麻烦父亲了。”顾清笙说罢，唇角挂着一抹浅笑。
“你这样想最好不过了，你们姐妹之间确实需要相处融洽才好。”顾向锡突然觉得这个女儿特别懂事，并且这些条件都很简单。
顾清笙笑了笑，不知道顾方怡姐妹听到要和自己相处融洽是什么反应。
“那第三个条件呢？”顾向锡接着问。
“这第三嘛......”她顿了顿，语气变得轻松起来：“我想让父亲给我母亲正名，并且承诺除了母亲不会有第二个妻子。如此简单的要求，我想父亲也不会拒绝吧？”
顾清笙说完，眉眼弯弯地对上他的眼睛。
既然要牺牲她的婚姻，她为何不顺便为母亲做点小事。
她知道顾向锡这种自私自利的小人，提太高的要求不可能答应，也不指望他成为自己的靠山，她能靠的只有自己。
想当年的顾向锡，只是一个穷小子罢了。若非母亲徐薇莲，他无论如何也坐不到太傅的位子。
只是大清亡了之后，徐家家破人亡，母亲跟着他一路奔波到环城，好不容易日子舒坦些了，却被人谋害致死。甚至母亲还怀胎在身的时候和莫宜君搞在一起，生了那两个女儿。
可惜她现在还不能为母亲报仇！
不过，现在的她已经不是三年前的她了，一切，才刚刚开始。
“你说什么？”顾向锡脸色一变，显然这个条件令他为难了。
当年徐薇莲死后，他三年内不能续弦，所以现在的当家夫人莫宜君只能委身做妾。久而久之，府中的人也就默认了她是正室夫人，只是差个名分罢了。
他们当时也不急着给她名分，谁知道现在听顾清笙说起，他才想起来，这么多年莫宜君只是自己的妾。
若是答应了顾清笙，依照莫宜君的性子，怕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清笙，你是个好孩子……”
“父亲若是为难，也可以不答应。”顾清笙直接打断了顾向锡的话。
顾向锡刚松一口气，正准备说话，顾清笙又道：“这联婚我也无福消受了，父亲还是找两个姐姐吧。不然硬要逼我，我不介意给你们留一具体面的尸体。”
她就是在逼他，是选择牺牲顾方怡姐妹呢？还是委屈莫宜君。
反正这话也就是吓吓他，她才舍不得死呢。
“这……”
顾向锡仍然在犹豫。手心手背都是肉，他如何能够取舍呢。
顾清笙微抬脚步，准备离开：“既然父亲这么为难，我也不想父亲为了这件事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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