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期


顾清笙挣扎未果,颇有几分恼羞成怒。

“易恒欢,你这是什么意思?放开我!”

男人摇摇头,语气强硬。

“不放。”

他腾出一只手,不顾她的挣扎,指尖微动,抓住她的手腕往自己脸上带去。

“摘下看看。”

指尖触碰到冰冷的面具,顾清笙浑身一震。

她错愕地抬起头,对上他笑意满满的目光。

“你干什么?”

“摘。”

顾清笙咬唇,瞪着无赖的男人,手指微微用力,将整个银色的面具从他脸上摘下来。

男人眉目清隽,鼻梁高挺,轮廓线条清晰而流畅,他的嘴角微微向上翘起,正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

这张脸对她来说并不陌生,却是他头一回以易恒欢的身份暴露在自己面前。

她微微撇开脸,语气闷闷,终于问出了压在心底的话。

“先前为什么要骗我?你是不是觉得骗我很好玩?”

“不是。”易恒欢低声哄着她:“我不是故意骗你的,都是我的错,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顾清笙没想到他一开口就认错,抬头打量他半晌,才疑惑地问:“你莫不是谢恒之当上瘾了,以为我一直吃这套吧?”

易恒欢眼帘微低,圈着她腰身的手臂愈发用力。

他微微低头,凑近她耳旁,呼出的热气喷洒在她耳边,他磁性的嗓音中带着一丝沙哑。

“那你要怎样才能消气?”

顾清笙蓦地一僵,竟不知如何回答。

手上一松,面具从指尖滑落。

车内的温度徒然上升,安静得仿佛能够听到两人强有力的心跳声。

顾清笙咬了下唇,压下心跳,佯装镇定:“反正你这样我是不会……”

话音未落,她的手就被他握住。

她心口一跳,下意识想挣开,手却被他握得更紧,掌心好像被他指腹揉了下,痒痒的,就像被猫抓儿似的。

他另只手轻轻挑起她的下颔,慢慢地俯身,低头含住了那肖想许久的唇瓣。

男人在这方面总是无师自通的,有了前面两回的经验,他不再浅尝辄止,而是温柔的缠绕住她的舌尖,直侵而入。

两人的呼吸相互缠绕在一起,既炽热又暧昧。

顾清笙的身子轻轻瑟缩了下,一股前所未有的感觉慢慢席卷全身。

从未经历过情事的小姑娘哪里经得住他这么高超的撩拔,脑海中一片空白,三两下就丢掉了理智,随着他一起沉沦。

车里渐渐发出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男人改用一只手捧着她的侧脸,另一只手慢慢与她五指交缠。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食饱餍足,终于放开了她。

她累得直接瘫倒在他怀中,浑身使不上劲儿,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易恒欢低头欣赏着小姑娘此刻的模样,又贴在她耳旁低声呢喃:“那你吃这套吗?”

顾清笙眉头微拧,已经没有力气理会他了,脑袋微偏,没有回答。

男人却不依不饶,非要她从她口中听到自己满意的答案。

“嗯?好清笙,你告诉我,方才我赔罪这套,你可还满意?”

顾清笙快要羞死了。

那声“好清笙”一直萦绕在脑海中,不管她怎么如何想要压下,都挥之不去。

偏生他又不肯放过自己,追着自己耳边一遍遍地问。

她索性破罐子破摔,瞪着他,嗔道:“你不要再问了,再问我就不要你送我回家了。”

易恒欢知道小姑娘脸皮薄,既然没有推开自己,就说明她并不讨厌方才那种触碰。

这个认知叫他心情愉悦。

母亲说得果然没错,这一套果然有用。

他轻轻摩擦着小姑娘细嫩光滑的手背,低声问:“以后别不理我,好不好?”

天知道小姑娘对他冷着脸,一句话都不肯说的时候,他心底多慌。

那种感觉真是难受极了,他宁愿小姑娘朝他大吵一架,也不想她一言不发。

其实他们那些没见面的日子,他都有悄悄去看她。

不管是在医院养伤的时候,还是除夕守岁的时候,他都在。

他也很想同她守岁,但是他不能。

她在灵台寺中圈套,其实并不完全是宋安月下的黑手。

他顺着查了查,越查越心惊。

他担心,小姑娘是因为自己而陷入险地的,宋安月只是别人借刀杀人的一把刀。

所以,他刻意避着她,想着是否不将她牵连进来才是最好的。

这些日子,他一直在想退婚的事情。

他挣扎、纠结,皆是因为他舍不得。

他早早就知道小姑娘今日要来试婚纱,他原本不该去的,最终还是没能控制住心底想见她的欲望。

他去了,看见小姑娘最美的模样,连日来的纠结好似有了结果,他知道自己不想放手。

他曾说过的,一旦抓住,又岂会轻易放手呢。

若是真的将她拉入险境,他护好她便是,他又不是没有那个本事。

顾清笙听到他的话,轻轻地“嗯”了一声,挣扎着从他腿上离开。

“我去叫司机回来。”

易恒欢见她不与自己生气,松开了环住她腰身的手,捡起掉落在地上的面具戴上,任由她拉开车门下车。

回顾公馆的路上,刚从督军府出来的那股别扭劲儿消失不见,两人的相处又变回从前那般自然的模样,易恒欢还时不时开顾清笙的玩笑,惹得她脸颊微红才满意。

司机战战兢兢地开着车,眼睛都不敢乱看,生怕不小心多看一眼,自己的眼睛就保不住了。

回到顾公馆之后,顾清笙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糊里糊涂又叫他糊弄过去了!

想问的一个没问,净叫他耍无赖了。

她凝眸看向书架上那盆谢了的紫罗兰,脑海中划过易恒欢的脸,唇角不自觉地上扬。

他吻上来的那一刻,自己除了紧张,却也没想过要推开他。

她知道,自己可以接受他的亲吻。

也就是说,她确实喜欢上易恒欢了。

她走过去给紫罗兰浇了水,轻声低喃:“再过几月,你就该开花了吧。”

紫罗兰的花期一般在五月份,去年的花期已经过了,今年的花期也快了。

就像是,她和易恒欢的婚期一样,是在一个春暖花开的好季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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