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心意
春津从第一次见到朱怀古,就知道朱怀古在刑案上很帮池千望的忙,因着这点,朱怀古很得池千望的看重。
接着破获几起案子,其中还包括案中案,朱怀古不仅在京城中打开名气,有破案高手之称,连带着得池千望越对这个朱怀古不一般。
但吧,不一般是不一般,春津先前就以为池千望那是对朱怀古有着欣赏,是惜才之意,他万万没想到竟是眼前这副情景!
他素来内敛,再汹涌,倘他有意瞒着,他都能面上平静无波,这便是时常出入后宫给各宫娘娘请平安脉或看诊的好处了,久而久之,泼猴也得锻练出些许内敛来。
春津给朱怀古把完脉,再看其脸色,很是淡定地同紧张兮兮的主仆俩道:
“没事儿,就是近日大概过于忙碌了,又日思夜虑,身体精神都得不到很好的休息,再加上……嗯,故此次方会如此严重,想来往常大概也有肚子疼的情况,只是些微,朱侍从能忍过去,你们方不晓得罢了。”
到底月事二字没说将出来,反正池千望同殷朗主仆俩还没一人出来同他说,朱怀古是个姑娘家。
诚然他一把脉便知,但这事儿吧,他觉得还是得主仆俩谁开口同他说后,他再说不迟。
春津是个太医,且是个脑子不错的太医,不然也无法在斗得风生水起的后宫行走自如,在那面笑腹毒的娘娘们应付得当,他这一番话可谓将朱怀古的情况概括得又准又祥。
倘朱怀古这会儿不是吃过红糖姜汤过便睡过去了,她定然得给春津鼓鼓掌,再道一声,没错!
开了药方子,殷朗接过手收起,只等着天一亮便去药铺抓药。
三人出了朱怀古的屋子,来到池千望寝屋外间。
刚坐下,池千望便同殷朗道:
“也别等天亮了,小古现今睡下,等会儿醒了也不知还肚子疼不疼,早些抓回药煎了服下,早些好彻底。”
春津坐一旁真想补一句,女儿家的月事,他可不敢保证一药下去便能好彻底,还得慢慢调养身子方是根本,想了想还是算了,日后池千望自个便知了。
原本见朱怀古已睡得熟,想着疼劲已经过去,这会儿又是三更半夜,药铺都关门了,敲门也不是不可以,就是动静太大,闹开了,于朱怀古实为女儿身的事情也不太好,故殷朗方先将药方子收起,没想池千望这么说,他也没迟疑,提脚便想往外走。
这时春津道:“行了,这都三更天了,敲哪家的门动静都不小,你府上女眷也就池老太太、池太太,她们可无需殷朗特意半夜敲门拿治……那肚子疼的药方子。”
池千望抿着唇笑,他也没真想让殷朗出门半夜敲药铺的门,他就是开口一说,想着总有人接下这茬。
果然春津就接了,他横池千望一眼,哼声道:
“阿枫还在任职,满京城也就你同颜玉时常来烦我,还大小事儿不论!颜玉那家伙至少实诚,有什么说什么,你倒好,算计人算计到我头上来了!”
末了再重重哼一声。
殷朗明白过来,逐站着不再动。
池千望则笑意更开:“这不是大半夜地劳你跑过来一趟,实在不好意思么,再让你跑一趟,我心里哪里过意得去。”
春家在京城就有药铺,还有坐堂医馆,倘春津能同殷朗亲远到春家药铺去抓药,谁也不会多嘴什么,更不会疑心什么,少东家到自家药铺里拿药,不管是给谁治病,那都是他自家的事儿,谁会多嘴私议。
至于春家药铺里的人,无论老的少的,还是掌柜伙计,反正春津一个严嘱,他们也就不敢乱嚼舌根,半字也不会传出。
这实在是比去旁人的药铺里抓调理女子月事的药要万无一失得多。
池千望急着让殷朗抓药,想着抓了煎了再让朱怀古连夜服下,能让她好受些,明早起身也就好了。
春津医者心,也是赞同连夜服下好些,毕竟红糖姜汤也就一时暖暖肚子,缓缓疼痛,可不是什么绝佳的灵丹妙药。
没坐多久,他便起身,池千望跟着起身相送,末了对他道:
“小古是女儿身一事儿,还请阿津务必保密。”
保密没问题,春津就想多问一个问题:
“颜玉知道么?”
池千望点头:“知道。”
“怪不得。”春津接下道,怪不得什么,却是不说了。
池千望问:“你在颜玉那边,可是察觉什么?”
春津还在医治方寡妇一时失心的疯病,这事儿他知道,而朱怀古就跟在刑颜玉左右查案子,春津又是个细心人,定然是发现了什么端倪。
春津盯着一派力持镇定,实则过份关心朱怀古的举动已然暴露过多内心的池千望,有些报复快感地道:
“我看啊,颜玉对朱侍从也不是一般的好。”
可不就是非一般的好么,连早点都非得朱怀古陪着吃,才心满意足地出衙查案,殷朗在心中想道。
池千望挑眉:“不一般到最后,也得一般。”
反正朱怀古他是势在必得,谁来抢都没戏!
挑完眉,他还看了眼殷朗。
春津是个极能眼色的人,瞬间明白了,同看眼已察觉池千望那一眼异常不同的眸光后,已半垂下脸去的殷朗,伸手指了指殷朗,最后眼落在池千望脸上:
“你们也别瞎折腾,人家……”
下巴往朱怀古小屋一指:“愿不愿意还两说呢。”
这是实话,大实话。
而大实话通常都不得人意,结果让池千望、殷朗两瞬间都不同程度地提起心来。
还真是,谁也没问过朱怀古对谁的好感多些,她是连他们已晓得她是女儿身一事儿都不知道的糊涂主。
涉及查案,她是极聪慧极细心的,可除此之外,她有时候真是迷糊得让他们忧心啊。
殷朗跟着春津出府前往春家药铺抓药,一路心事重重,不仅是因着不知朱怀古心意,也因着他在三人中,无论哪方面都是最差的那个人。
池千望一人回到朱怀古小屋里,坐在床榻旁盯着她的睡颜,许久未有一语,心里很清楚很明白自已是不容她的拒绝,春津也说得对,她的心意到底如何,这实在也是个关健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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