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人真相
“柳相与他夫人伉俪情深,对了!他也曾带他夫人参加过宫宴的!姑姑你应该见过才是!他对夫人如此之好,又如何会与昭明皇后私通!”阿宛试图为父亲辩解什么,而她的心里已不自觉向老宫女靠拢。
“皆是孽债啊!”老宫女叹了口气,彼时她既是先帝贴身侍奉的宫女,将彼时昭明皇后与柳相的丑事尽皆听了去,“此事被先帝发现了之后,昭明皇后便将此事全往她身上揽。却原来她先前是江南的名妓郭素素,柳相上京赶考的途中与她邂逅这才有了一段情。两人本约好柳相功成名就后就回江南找她,可却在柳相离开后不久,青楼妈妈便逼着她接客。她既已心许柳郎便不愿再与别的男人虚以委蛇。这才散尽了她在青楼数年的首饰赎身进了京找寻柳相。不曾想她却被时为太子的皇上强抢了去,本欲寻死她腹中却已有了月余的身孕。生下二皇子那年皇上方登基,是以皇上十分疼爱二皇子,亦将青楼出身的皇后娘娘封为了贵妃。”
而此后白启尘的母后慧娴皇后于银月宫身故后,郭素素才从贵妃一跃成了皇后娘娘。两年后子凭母贵,她所出的二殿下便被先帝封为了皇太子……
“……此事柳相知情否?”
“据昭明皇后说,她害怕柳相相帮南阳王这才将二皇子的身世告诉他,试图威胁他守住二殿下的太子位。”老宫女叹了口气,这昭明皇后虽然诓骗了皇上多年,但对柳相仍旧用情至深。
“那柳相可有答应?”
阿宛的手渐缩,一边是儿一边是女,父亲应该如何抉择?
“皇后称柳相斥责了她一番,让二殿下主动放弃储君之位……但南阳王送来的书信里却极言了他们商量谋位的经过。”
“其实若说单就谋反的这件事看,柳相未必会做出此事。但与昭明皇后私通的罪名已足够让柳府上下被斩首于市了。”
“本就是皇上拆散了一对鸳鸯,又何来私通之说!”
阿宛愤然道,既为父亲与皇后娘娘的那段情唏嘘,又为自己母亲叹惋了起来。
“且不论对错,此事毕竟令皇上龙威收到了折辱。”
阿宛缓缓起身,走至窗前想一览天上的明月,却只能看到一片高高的宫墙。
“你也不要太难过了,”见阿宛此时泪流满面,老宫女想抬手为阿宛擦拭眼泪,却终究因为自己的手脏而作罢,“今日我将当年之事说与你,便是不希望你能把此结打开,你父亲并非枉死。”
“那么我母亲呢?”阿宛冷然道,“柳家上下数百余口呢?”
难道父亲与昭明皇后多年前的恩怨要让日后的柳府上下买单吗?她坚持了那么久找到的答案,如今要屈从于命运?
不!至少她相信父亲并无窃国之意。对,若非白启尘的那封书信皇上或许还能网开一面!阿宛的手渐渐缩紧,他日她一定要弄清白启尘送来的书信之事!
老宫女正斟酌着言辞要安慰阿宛,阿宛却向她行了一礼,“今日多谢姑姑将往事告知,他日若我能出得了这冷宫,定然将你接出去!”
“我这把老骨头了,出不出去也无妨。”老宫女眼神见又充满了哀伤,阿宛亦无心情再安慰她便转身离去。
回了主殿后,虽是五月的天气,盖着一袭薄薄的被褥阿宛却浑身颤抖得厉害,“冷……”
许是那日在德粹宫中赤身站了许久,阿宛今日已有些小咳嗽,但又加之如今思虑过重。阿宛便急急病倒了,到了夜中竟沉沉昏迷了过去。
次日直到午时,黄永胜都不见阿宛起身。敲了几次门后,才推了进去,“阿宛姑姑?阿宛姑姑!”
阿宛此时已经陷入了昏迷,额头出奇地烫手。
黄永胜见阿宛状态不佳,正急得不知该如何办。这时老宫女循迹走了过来,“公公,我来照顾她吧。”
“你?”
黄永胜一脸狐疑地看着老宫女,见她竟不似平日里那般,才道,“那好。”
冷宫中只有他一个太监除却有人送膳食过来,他却不能私自离开。他正看着老宫女为阿宛冷敷额头,此时的宫殿门却被敲响。
黄永胜出外一看,是祝宝全提着膳食送来。如今德粹宫不同于往日,他求了许久御膳房的太监才换得了此次入冷宫探望阿宛的机会。
“黄公公,阿宛她如今如何?”
“阿宛姑姑她如今烧得厉害,你快想办法请太医前来医治吧。”见到祝宝全,黄永胜像抓到了跟救命稻草一样急道。
“公公可否另外入内探视一番?”
黄永胜往外看了一眼,见冷宫外并无他人,便道,“快进来吧。”
“姑姑!”祝宝全看到老宫女打了声照顾,视线便全然落在了阿宛苍白的脸上。
祝宝全从袖子里拿出原本打算送给黄永胜的金银,塞到他手里,“黄公公念在与我相交一场,劳烦你帮我照顾着阿宛姑姑,我这就去求皇上!”说罢急急便要前去求白启尘赦了阿宛。
“我等之间何须拿这些?”
黄永胜待要不收,祝宝全却已匆匆离去。
出了冷宫,祝宝全便直接来到了御书房,却在门口被侍卫拦了下来,“奴才有急事要求见皇上,请诸位通融通融!”
“皇上如今正在午憩,不得叨扰。”侍卫面无表情道。
“奴才真的有急事要面见皇上!”
正在理论见,周迁听得声响便从里面出来,见是祝宝全便斥责道,“皇上如今正在气头上,断不会再见你们德粹宫的人,在宫中为奴多年,为何你还这么没有眼力见!”
“师父、你且帮我通报一声,”祝宝全本是由周迁一把带出来的,此刻便将希望全部寄托在周迁身上,“阿宛姑姑如今发了高烧陷入了昏迷,容不得片刻的拖延啊!”
“哎呦,”周迁连连摆手,“咱家还未见皇上因为那个妃子上这么大的气呢,这阿宛竟能惹得皇上如此震怒如今想要翻身只怕难了!他日师父再帮你安排服侍个得宠的妃子,别再在那个宫女身上费心了。”
“师父!我与阿宛姑姑共事了两年,她是何为人我很是清楚,如今如何能袖手旁观!”祝宝全再度告求。
“好事奴才多短命!”周迁见祝宝全仍旧说不听,摇了摇头便转身入了内不再搭理他。
周迁既是离去,祝宝全知道此行是断见不到白启尘了,这才失魂落魄往德粹宫方向走回。
快到了德粹宫的时候,他忽然想到或许宫中有一个人能帮阿宛,便转身又朝若昕宫方向走去。
“祝公公何事前来?”
阿宛被白启尘关入冷宫后,白启尘便将白析臻交到了若昕宫,此时换了环境白析臻正哭闹着。
“娘娘!”祝宝全一入若昕宫便双膝跪地,“请娘娘一定要帮阿宛姑姑!”
提起阿宛,张溫灵眸色变了几变。到如今她都不知道阿宛到底是所犯何事才会让白启尘一夜便打入冷宫。难道阿宛真就不愿意侍寝吗?她一直以为阿宛是因为与夏语嫣的情分才不提侍寝之事,但逝者已矣她不想让阿宛因为皇后娘娘一直困住脚步,不曾想竟弄巧成拙。
“待皇上这阵子气消了之后,本宫会替她求情的。”既是进了冷宫也无法急在一时,只能等过些日子皇上将气消了。
“娘娘,怕是来不及了!”祝宝全连连磕头,“阿宛姑姑她身染了风寒,又在那冷宫的湿冷之地,奴才生怕她挺不过来了!”
“当真!”张溫灵面上这才起了急色,对阿宛的愧疚加深,“可皇上他如今……”
“也罢。”张溫灵看着怀里哭闹不止的白析臻,顿时心生一计,“祝公公,劳烦你到太医院一趟,将关太医请到若昕宫来。小玉儿,将上好的胭脂为本宫拿来。”
张溫灵用胭脂将白析臻白皙的脸蛋点上了点点碎红,这上好的胭脂若非注意看便跟起了红疹子无甚两样。
待关云靖来了后,张溫灵又命小玉儿务必要将皇上请到若昕宫来。
时下皇上正烦闷着,听到若昕宫的传报,仍是撇下了一通奏折来了若昕宫。
“臻儿怎么了?”
“皇上——”
在小玉儿去请白启尘的空档,白析臻终于浅浅睡下。张溫灵将白析臻轻轻交与抚养白析臻的嬷嬷,一把跪在白启尘面前,“都是臣妾的错,殿下到了臣妾宫中便日日啼哭不止,如今又起了大片的红疹子……”
“如何起了红疹子?”
白启尘待要走进,张溫灵连忙道,“皇上,殿下已经数日不曾安睡了,适才被臣妾哄睡下还是不要吵醒她。”
无奈白启尘只远望着,见白析臻脸上果然起了大片红疹子。当即沉下脸问一旁的关云靖道,“这红疹子可有大碍?”
“二殿下日夜啼哭睡眠不足,这才上了火,若能保证睡眠便可无碍。”关云靖虽满腔的怒火,但在君面前只得跪下告道。
“皇上,”张溫灵又告到,“臣妾无能,未能照顾好二殿下,请皇上责罚。但今日为了二殿下的身子,臣妾也要为阿宛求一求情,请皇上网开一面将阿宛赦出冷宫吧。阿宛自二殿下一出生便照顾着他,二殿下及是认人……”
“你若无能耐,本宫就将臻儿交与余贵人!”
听到张溫灵为阿宛求情的言论,白启尘脸上当即盛满了怒容。
“皇上!”此时祝宝全从身后走出,一把跪在白启尘面前,“阿宛她如今受了风寒,请皇上派太医前去医治!”
闻言白启尘眸色微微变了变,但仍旧怒道,“原来你们今日叫朕来若昕宫是另有目的!”
“皇上,臣妾……”张溫灵还想分辨什么,却被白启尘打断了,“朕给你两日的时间,若臻儿红疹没有退下朕便将他交给余贵人!阿宛之事休得再提!”
言罢白启尘便甩袖而出,周迁一脸无奈地瞪了祝宝全一眼,这个榆木脑袋!
张溫灵无奈地垂下手,看着白启尘的身影眼中满是失望。
“娘娘,”适才关云靖才了解了阿宛被遣到冷宫的始末,他朝张溫灵道,“微臣愿意去冷宫为阿宛诊治。”
“你……”
张溫灵并不知道关云靖与阿宛之间的关系,有些担忧道,“冷宫若无皇上的明令,任何人不得擅自前去,太医你当真愿意去?”
关云靖点点头,不再做耽搁,“微臣这就收拾收拾前去!”
即便是张溫灵不让他去,关云靖也断断放心不下病中的阿宛。
却说白启尘从若昕宫出来便径直去了梦菡宫,叶筱缨看到白启尘一脸不悦,贴心地迎上来,“皇上这是怎的了?”
“还不是阿……算了,不提也罢。”白启尘便在叶筱缨的相携下入了梦菡宫,但在坐了不过一炷香的时间,白启尘却仍旧挂念着祝宝全的一番话,便也无心再呆在梦菡宫里,“你先歇下吧,朕有些事情要办。”
“皇……”不待叶筱缨作留,白启尘已踏出了殿外。
也罢,他便去冷宫看看阿宛又在使什么花招!
待关云靖收拾好医药箱偷偷前往冷宫的时候,他竟看到了白启尘的身影也入了冷宫!此刻他只好静静地立在一边,过了须臾,只见白启尘将阿宛快步抱出,往德粹宫的方向走去……
关云靖返身回了太医院没多久,便得到了周迁的传召,“下官这就来!”
当他到德粹宫的时候,阿宛仍旧陷入了昏睡。白启尘面上终于浮现了一丝担忧,适才他入了冷宫的时候阿宛的烧愈加的严重,祝宝全之说并未作假。这才让他不顾一切将阿宛从冷宫抱出。
“如何?”
“回皇上,阿宛姑娘感染了风寒又忧思过度,这才病倒了。”
忧思过度……白启尘隐隐觉得自己过分了些,但一想到阿宛不是处子之身他便又恼又怒。
不忍再看阿宛苍白的病容,他吩咐道,“那关太医便好好帮她调理身子吧。”说罢便转身离开了德粹宫。
望着白启尘的背影,关云靖将手握得紧紧的。既是得到了又不好好珍惜,身为帝王仍旧令他不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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