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跟踪
其实说是悄悄溜，但这和明目张胆已经没有什么区别了。
陆彦也能看到姜离歌的行为，他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当没看见。
可这次却出了意外，姜离歌前脚刚走，没一会儿一个小太监鬼鬼祟祟的从墙角探出头来跟上姜离歌的脚步。
他的动作很轻，又穿着一身黑色衣服，整个人就像藏在黑夜之中似的，几乎融为一体。
别说姜离歌了，就连陆彦都没看见。
从前，众人都听说冷宫容易闹鬼，所以这里非常偏僻，根本不会有人过来，这也方便了那黑衣人的行动。
姜离歌根本没察觉到自己被人跟踪了，还是和往常一样来到御花园。
她来的很巧，没一会儿慕容沧溟就出现了。
而姜离歌身后的那个黑衣人在看见慕容沧溟的那一瞬间，眼睛差点瞪出来。
是皇上，居然真的是皇上！
之前他们的种种猜测，在这一刻全部变为现实。
跟踪姜离歌的不是别人，正是李春茂。
他是奉张媚儿的命令特地过来跟踪的，看看这个小太监到底是不是姜离歌。
就算之前李春茂已经亲眼目睹了，可张媚儿总以为是天黑他看错了。
之前的一次两次是巧合，根本不能作为证据。
这一回，她让李春茂又来一次。
最好能仔细听听姜离歌和慕容沧溟聊了些什么，将来揭穿姜离歌的时候也好拿出来作为证据。
李春茂感觉自己浑身都冷了许多，好半天回不过神来。
冷宫废后和皇帝偷偷见面，这本就不合规矩。
可更让他费解的是，当初废掉姜离歌的人就是慕容沧溟，他亲口下的令，亲手写的圣旨……
甚至连姜离歌被关进冷宫之后，慕容沧溟都没说去看过一次。
为什么私底下这俩人居然又搞到一起去了。
而且看他们这偷偷摸摸的样子，慕容沧溟明显是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可一个是皇后，一个是皇上，两人是这个国家最尊贵的人了，有什么事情值得他们这样偷偷摸摸。
李春茂心里有太多疑惑了。
不过他脑子还算清醒，极力保持冷静，不发出任何声音，仔细的听着动静。
好在现在是晚上，周围都很安静，离得近些还是能听得比较清楚的。
“你怎么这时候才来？”姜离歌略带不满。
“我还以为你会在这等我呢，没想到还是我先到了。”
“皇上事情有点多，我必须得陪着，所以来晚了。”
慕容沧溟脸不红心不跳的撒谎，看向姜离歌。
“你昨天说的事情我已经跟皇上提过了，他也答应了。”
“真的？！”姜离歌十分激动，但很快收敛了几分。
“哼。”
“我就说嘛，皇上是明事理的人，他没有理由不答应。”
慕容沧溟点点头，“所以你现在能告诉我怎样才能把造反这件事的影响压到最低吗？”
“皇上不想让外面的人知道慕容宿节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以免被人议论。”
“不用说了，我明白。”姜离歌点点头。
“其实这事儿也很简单。”
“皇上既然不想闹大，那他就不能离开皇宫，否则一旦出去就是给慕容宿节可乘之机。”
她站起身走了两步，“我建议皇上装病。”
“一旦皇上病了，各个王爷都是要入宫伺候的，这样一来就等于给了慕容宿节机会，也就是请君入瓮。”
慕容沧溟听懂了姜离歌的主意。
“你的意思是说等慕容宿节进了宫之后再将他抓住吗？”
“没错。”姜离歌重重点头。
“如果要把造反的影响调到最低，这是最好不过的办法了。”
“我也知道如果皇帝离开皇宫到别处去，慕容宿节就能够趁虚而入，这样的确也是个办法。”
“可动静太大，难免会惊动别人。”
她啧啧两声，“我真有点怀疑咱们皇帝的智商，这么简单的办法他都想不到，居然还要你一个小小侍卫给他出主意。”
“你不觉得他是个智障吗？”
慕容沧溟满头黑线。
如果不是看在姜离歌帮了自己很多忙的份上，他非得把这个小太监活剐了不可。
姜离歌又跟慕容沧溟说了一些别的事情。
半个时辰很快过去了，姜离歌都说得口渴了。
慕容沧溟却听得津津有味，眼睛越来越亮。
他以前从来不知道一个小太监居然对朝政之事有那么多的见解，听她说这些事情，慕容沧溟一点都不觉得枯燥，反而能学到很多知识。
最后，他还是没能忍住心中的好奇。
“你都是从哪听来的？”
姜离歌愣了愣，随即哈哈一笑，“可能这就是天赋吧！”
“我天生就对朝政的事很敏感，这种天生圣体别人是学都学不来的哦。”
姜离歌生怕自己的身份暴露，她又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
“可惜呀，我只是个小太监，不能入朝为官，只能在后宫照顾各个妃嫔，做一些粗重的活。”
她朝自己身上看了两眼，装出一副哀伤的模样。
“如果我是一个健全的男人，凭自己的本事考取功名，这朝堂之上必然有我一席之地。”
慕容沧溟很赞同的点点头，眼神极为遗憾。
“本朝并没有太监可以当官的先例，以前也没听说过。”
慕容沧溟虽然很欣赏姜离歌的才华，但也没想过破这个先例。
“你答应我的事情可一定不要反悔！”姜离歌又提醒一遍。
“你想让我帮的忙我全都帮了，从来没有推辞过，现在我只是要一半的金银财宝而已。”
“皇帝既然亲口答应了，那就不能反悔。”
慕容沧溟点点头，“放心吧，皇帝是天子，一言九鼎，哪能出尔反尔？”
“我既然答应了你，就必然会给你。”
“不过……”
他犹豫了一下，“慕容宿节府上宝贝很多，你是要折了银子算钱，还是直接要那些宝贝？”
“若是选择后者，这么多东西，你离开皇宫的时候能带走吗？”
这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姜离歌之前被冲昏头脑了，一直都没有想过，被慕容沧溟这么一提，姜离歌也犯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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