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牌

　　按摩店对面的咖啡厅。

　　林耀一边喝咖啡一边把昨天沈家夫妇的话原封不动告诉沈月。

　　“你怎么想的？”沈月攥紧拳头问，她的心情相当压抑。

　　“我觉得...”林耀顿了顿，“你父亲说的对，谁都不希望自己女儿跟一个残疾人谈恋爱。”

　　沈月心一凉，正待反驳，林耀忽然摘掉眼镜说道：“但我的眼睛最近已经可以慢慢看到人了。”

　　沈月愣了一下，死死盯着林耀，她发现林耀的瞳孔确实跟以前不一样，虽然还达不到正常人标准，但确实有了些神采。

　　“你能看见了？”沈月此时喜悦大于郁闷。

　　“还不是特别清楚，但按目前的情况来看，痊愈是早晚的事。”

　　林耀已经不打算装了，决定循序渐进把自己眼睛好了的事告诉身边人。

　　“太好了！”沈月冲过来一把抱住林耀胳膊，“这样一来我爸妈就没有逼你跟我分手的理由了。——跟我走，回家。”

　　“小月，有些话，我觉得不应该瞒着你。”

　　林耀放下咖啡杯，语气略显沉重的开口，“我可以跟你谈恋爱，但我不会跟你结婚。”

　　“为什么？”沈月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是我哪不好吗？”

　　“不是。”

　　林耀摇头，“你是我认识的那么多女人里最有正义感也是最正常的一个，如果我没有经历过五年多的盲人生活，你一定是首选结婚对象。”

　　“你什么意思？我听不懂，你盲不盲...跟结婚有什么关系？”沈月难受极了，胸口像是被人捶了一下。

　　“曹玲儿。”

　　林耀抬手指向那个坐在按摩店门口的女人，“这五年来，是她一直在帮我，没有她，我早在五年前就死了。换句话说，我可以对不起任何人，唯独不能对不起她。”

　　沈月满嘴苦涩，艰难道：“难道你跟她...”

　　林耀点点头，起身道：“我们还是朋友，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尽管来找我，随时都有空。”

　　说完林耀不再停留，离开咖啡厅。

　　留下沈月一人怔怔的发呆。

　　她需要时间来消化这段感情。

　　“你怎么把人家丢在咖啡厅了？”

　　“没什么，只是聊到了一些不太愉快的话题。——今晚打算做什么好吃的，我饿了。”

　　曹玲儿沉默半晌，“想吃什么我给你做什么，上车吧。”

　　私家车启动，途径咖啡厅时，曹玲儿与沈月有了短暂的四目相接，旋即一错而开。

　　尽管只有一瞬间，曹玲儿与沈月却从彼此的目光中读出了很多信息。

　　“我对自己是什么情况有自知之明，你不要因为我放弃那么优秀的女生，不值。”

　　“值不值你说了不算，我说了才算。”

　　“...”

　　接下来一段时间，林耀几乎断了与沈月的联系，每天正常上下班，暂住在曹玲儿家，偶尔会回去探望王珍珍和白灵。

　　白灵到底是年轻人，身体恢复的很好，经过两个月不到的静养已经可以下床走路了，而那个几乎成为她梦魇的‘渐冻症’也在林耀的扫描下逐渐消失，根本没对她生活构成任何影响。

　　在此期间，周纯和患有泪失禁的王霜倒是隔三岔五会往按摩店跑，每次都会给林耀送来一大票光脑经验值。

　　这天下午，如往常一样，林耀在休息室听歌喝茶，随着腰间的通讯器响起，林耀前往69号按摩室。

　　“你好，我是72号按摩师...”

　　依照惯例自我介绍了一番，林耀面无表情地揉搓着手掌，躺在按摩床上的是早已换好衣服的李文静，而她正是宋羽峰派到按摩店的眼线。

　　“还记得我不。”李文静故意试探。

　　林耀淡笑，“这哪能忘，是周姐吧。”这是李文静在按摩店留的假名字。

　　李文静噗嗤一笑，“记性还不错。”

　　“周姐好久没来了，很忙？”

　　“那可不，出差刚回来。”

　　李文静打了个哈欠，“帮我好好按按，最近累死我了。”

　　林耀嗯了声，开始帮李文静推拿。

　　仅半个小时，李文静的手就开始不老实，开始在林耀身上胡摸乱抓，林耀也不跟她客气，直接上服务。

　　又过了近一个小时，身心都得到满足的李文静开始穿衣服，笑呵呵道：“功夫越来越好了，你肯定不知道，我在外地出差每天都想着你。”

　　“李文静，宋羽峰除了让你看着我，还让你做什么了？”林耀轻描淡写的问道。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李文静的笑容瞬间凝滞，如遭雷击一般，她缓缓转身，嘴巴呈O型张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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