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八十九章 分头行动
石五郎把壎交给老妇人,微微躬身示意随着令狐天凤离开,令狐天凤彷彿很不经意地抓住石无郎的手,石无郎的身体绷紧了,旋即冷静下来,令狐天凤嫩滑的手指在石无郎掌心在缓缓写着。
石五郎不动声色的与令狐天凤并肩而行,仔细分辨着每一个字。令狐天凤早在天琴大陆的时候便察觉到了异常,她却聪明地没有对任何人提及。
当令狐天凤演奏殇逝这首曲子的时候,她会在冥冥中“看”到一些飘荡的灵魂,最初令狐天凤以为那是错觉,她为此迷惑了许久,直到她在一次偶然间“见到”一个无助徘徊的灵魂,赫然就是一户农家死去的男主人,她才明白那是死去的灵魂。
没有修炼的普通人死后一了百了,这是常识,千古传承下来的常识,令狐天凤很明智,她知道如果把自己发现的异常说出来会造成什么样的轩然大波,因此她选择了沉默。
为了长生,有能力修行的人会忍耐寂寞,孜孜以求。为了保全自己,修道人会在踏入化神期之后便尽快炼制身外化身,就是为了给自己赢得一个保命的机会。
令狐天凤却没有这样做,她相信死亡并不是终结,但是死后会是什么样的世界,令狐天凤并不知道。
令狐天凤想过追踪那些死去的灵魂,最终发现那些灵魂没入了大地的深处无法追寻。
石五郎越听越是心惊,每天有无数的生命诞生,也有无数的生灵丧命,那么灵魂到底去了哪里?亿万年下来,沉寂的灵魂该有多少?难道他们就在自己的脚下?
令狐天凤和石五郎担心被楚桥那个狂信徒发现他们两个之间的秘密,因此他们两个越走越远,逐渐远离了人群。
当令狐天凤把想说的话写完,她准备松开手,忽然她发现石无郎没有丝毫挽留的意思,令狐天凤的心冷了下来。
原来石无郎对自己没有丝毫的眷恋,原来他从来没有在意过自己,令狐天凤的神念笼罩了石五郎,看着石无郎淡然地看着前方,令狐天凤心中幽幽叹息。
令狐天凤曾经担心过石五郎会因为那一次缠绵之后痴缠自己,那个时候她会语重心长的劝说石无郎放下这段孽缘,但是石五郎彷彿真的是一个没有感情的石头人,这让令狐天凤越想越是不甘心。
石五郎为什么会如此冷漠?难道他是个冷血的薄情人?那为什么他会努力地救治那些灾民,甚至丝毫不嫌弃那些灾民身上令人作呕的味道?
努力帮助灾民是在故意做给别人看?不,石五郎不仅仅在救治那些人,还会带着亲切的笑容鼓励那些哀伤中的人,那笑容如此的真诚,怎么可能是作假?
可是为什么石五郎对自己如此的冷漠?是因为他嫌弃自己年纪比他长?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
石五郎的脚步停了下来,令狐天凤骇然发觉到自己失态了,她只顾着关注石无郎,竟然没有察觉到前方有一个戴着斗笠的男子坐在路旁的岩石上。
石五郎心中有种很怪异的感觉,彷彿早就认识这个男子,令狐天凤伸手挡住了石五郎问道:“这位道友,如何称呼?”
斗笠男子出现在路边应该不是很久的事情,否则石五郎也不会突然停下脚步,但是如果他突然出现按理说不能瞒过令狐天凤的感应,这样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斗笠男子的实力很强。
斗笠男子低头看着一群搬着食物的蚂蚁说道:“道不同,何来道友的说法?”
令狐天凤更加警觉,道友是客气的说法,天下修道人相逢,向来用道友相互称呼,除非双方实力差距太多,那会用前辈和晚辈的称呼,但是绝对没有人会坦然说出道不同的说法。
石五郎问道:“我认识你?”
斗笠男子淡淡地说道:“你觉得可能吗?”
石五郎肯定地说道:“你给我很熟悉的感觉,你是不是迷雾海的某位前辈?”
石五郎捏造的身份是来自星宿海一个散修的弟子,他只能用这个说法来验证心中的推测。
斗笠男子抬头,一张冷峻清秀的脸庞露出来,斗笠男子似笑非笑的说道:“你看到了我的真容,不妨把名字也告诉你,我叫柳雨,现在你还坚信和我很熟悉?”
石五郎没有见过柳雨,本体也应该没见过,他会不会是景琼仙君的分身呢?如果真是这样,他没有故作高深的必要。
令狐天凤问道:“柳前辈拦住去路,所为何事?”
令狐天凤的神念窥视了数次,没有察觉到柳雨的存在,令狐天凤自然明白遇到超级高手了,这至少也是一个渡劫期的圣祖,甚至有可能是仙君。
柳雨低下头说道:“我在这里遇到了一些有意思的事情,我看到了一个很古怪的家伙释放瘟疫。”
令狐天凤悚然动容说道:“释放瘟疫?您说瘟疫是有人故意传播?”
柳雨站起身,在站起来的同时在令狐天凤和石五郎的注视中凭空消失了,就如同他凭空出现。
石五郎冷静地说道:“方纔他就是如此出现,彷彿非常自然的出现在这里。”
令狐天凤抓住石五郎向营地飞去,他们离开的并不远,几个呼吸便返回了营地。
看着令狐天凤抓着石无郎仓促飞回来,楚桥问道:“遇到了什么事情如此惊慌?”
令狐天凤说道:“我和五郎遇到了一个叫做柳雨的强者,就在十几里之外。”
楚桥肯定地说道:“方圆五百里之内没有其他的修道人,更没有什么强者,否则逃不过我的问心镜观察。”
问心镜是普渡之主赐给楚桥的宝物,楚桥对问心镜的威力毫不怀疑,也不准有人怀疑。
令狐天凤和石五郎对视一眼,令狐天凤说道:“或许他不是什么强者,不过他说瘟疫是有人故意传播。”
楚桥是狂信徒,说白了有些疯狂,和他争论是很愚蠢的事情,楚桥说方圆百里内没有其他的修道人,那么就不能和他争论,否则他会认为这是对普渡之主的大不敬。
楚桥理直气壮地说道;“一个凡人的胡说八道岂能随便相信。”
令狐天凤和石五郎为之气结,楚桥认为柳雨这个超级高手根本不存在,自然不会相信柳雨说的话,他这样刚愎自用实在令人无语。
石五郎说道:“不管怎么说,咱们是不是应该查看一番?或许这就是重要的线索。”
楚桥点头说道:“既然五郎殿下说了,那么就这样办,您可以调动任何人,包括我在内。”
五方巡游使的候选人被尊称为殿下,每一个候选人的身份相同,在没有最终的结果出现之前,他们的地位平等,土行殿的情况特殊,大家已经认定石五郎就是未来的土行巡游使,楚桥对石五郎也极为尊重。
石五郎傻眼了,柳雨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瘟疫有人传播,却没有说出是哪个人,更没有说出哪个人藏身何处,这让石五郎如何却寻找线索?
石五郎硬着头皮说道:“我的想法是大家分头行动,按照不同的方向寻找,遇到可疑的线索尽快联络。”
屠辛和贾振平就在附近,他们两个对那个叫做柳雨的超级强者存在也根本不相信,屠辛是大乘期,如果十几里之外出现了超级高手,屠辛不可能毫无察觉。
不过石五郎愿意闹笑话,屠辛也不会阻挡,说不定石五郎闹得笑话百出之后,屠辛也有机会争取土行的五方巡游使。
屠辛带着两个信徒飞向北方,贾振平带着两个信徒飞向西方,东方是他们来的方向,这里不用搜查了,令狐天凤和石五郎则选择了南方,至于楚桥则和其他的信徒留下来继续照顾灾民。
灾民的数量庞大,疫情严重的灾民需要单独照料,体弱的孩子和老人需要得到额外的补给品,还要防止有些品行不好的人捣乱,任务极其繁重。这就需要有人来主持大局,楚桥除了有些过于虔诚显得迂腐之外,这方面管理得井井有条,石无郎则是名义的领袖,他很少过问大局。
石五郎他们负责的区域方圆五百余里,毗邻的地段就是其他的五方殿候选人处理的地域。
石五郎相信柳雨既然这样说,那么释放瘟疫的人一定就在自己负责的领地之内,要不然柳雨何必来找自己?
令石五郎深信不疑的是,他直觉到柳雨很熟悉,他很倾向于那就是景琼仙君的分身之一。
令狐天凤和石五郎向南方缓缓飞行,他们一边飞行一边寻找着各种可疑的线索。灾民的惨状让任何有同情心的人便无法忍受,故意释放瘟疫的人实在无法令人容忍。
石五郎决定如果找到释放瘟疫的人,他会毫不留情的让那个人亲自体会感染了瘟疫的可怕后果,让他自作自受。
方圆五百里听起来很大,实际上纵横不过二十余里的范围,否则石五郎他们这十几个人也不可能全部照料起来。
令狐天凤和石五郎两个人很快即将接近火行殿管理的领地边缘,依然没有找到任何线索,石五郎有些不解。
屠辛和贾振平搜寻的方向没有传来消息,证明他们那两个方向也没有任何线索,难道柳雨在欺骗自己?深不可测的高手会开这种无聊的玩笑?
石五郎在不知不觉中飞过来无形的界限,进入了火行殿的管理范围,很快几个人联袂迎过来,不友好地拦住了石五郎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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