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打破了平衡
景深黝黑的眸晦涩深邃,混合着脸上凝固的血水,眼神冰凉到阴鸷的地步。
赵欣不自觉的移开了鞋。
景深拍了拍南桑手背上的脏污。
把她拉起来。
半响后低低的出了口气,把肘间的西服披在南桑身上,弯腰把她打横抱了起来,在人声息壤中转身出去。
到楼下后将南桑放进车里。
跟着钻进了后座,哑声道:“回家。”
司机从后视镜睨了眼,“先生,您还好吗?”
“先生。”
“先生。”
南桑目光从窗外移过去。
景深靠着车窗闭了眼。
南桑顿了几秒,手伸出去,放在他鼻下。
有呼吸,而且很重,很烫。
南桑朝下看。
昂扬醒目到不容忽视。
她视线收回,“去医院。”
司机犹豫:“可先生说的是回家,他刚才在我送他去医院的路上醒过来,那会就不愿意去医院。”
“去医院。”南桑脑袋磕上玻璃,闭闭眼,疲乏道:“快点。”
景深被下了重药。
正常人的十倍剂量。
被送去洗胃,再被推出来,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南桑趴在病床边睡着了。
悠悠醒来后,一眼和景深对视上。
景深脸上的熏红还在。
他伸手按了按太阳穴,哑声道:“你……”
南桑打断:“是南初。”
“南初给你下了药,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是她和江堰一起做的,江堰想让我和江州结不成婚,好和南初有可能,恰好之前协议的事还在,江老爷子就顺水推了舟……”
景深打断:“抱歉。”
南桑微怔。
“虽不是我的本意。”景深眼眸漆黑,声音发哑:“但我还是要和你说声抱歉。还有,你应该也被下了药,有没有哪不舒服?”
南桑喝的水只有一口,和上次失去理智不一样,总体还好。
但身上的确哪都不舒服。
到现在依旧觉得腰像是断了,腿合不拢,而且很软。
乏到全身上下哪哪都难受。
她点了头,很累的说:“你自己行吗?”
景深恩了一声。
南桑扶着床起身,“我回家了。”
景深再度点了头。
南桑走了。
楼下景深的司机还在,说景深让他送她回去。
南桑看到车调转的方向,哑声说:“不去景深家,回我家。”
南桑回了她的小公寓。
洗了个澡,在床上蜷缩成一团睡了。
悠悠醒来是被砸门声吵醒的。
爬起来开了条缝,看到了江州。
江州在门口赤红着眼睛,咬牙切齿,“你这个贱人!婊子!荡妇!”
南桑静了几秒,选择把门关上上了锁。
在外面踹门和叫骂连绵不休的时候,报了警。
南桑叫来了律师。
把之前和江州签的全部合同都递还回去。
包括名下的五家银行,还有钻戒。
想了想,没什么需要给的,平静道:“咱俩两清了。”
南桑想走的时候手腕被握住。
南桑手腕本身就有旧伤,昨天被景深拉扯了下,已经有点伤了筋,这下脸直接扭曲了。
她呜咽一声,脸白了。
江州松了手,半响后吐话,“我不会放过你的。”
南桑静了几秒,抬头看他:“怎么个不会放过法?”
南桑声音很哑,“年少那会是毁了我全部的正经工作,让我吃不上饭,交不起五百的宿管钱,大冬天的在银行自助取款机那过夜。”
“现在是再像上次那样,对我下药,找两个人强我?”
江州愣住,“你说什么?”
南桑却已经忍无可忍,“滚!”
她闭着眼,手攥成拳,“滚!”
江州逼问:“你刚才在说什么,什么给你下药,什么两个人,你给我说清楚。”
南桑甩手给了他一巴掌,转身就跑。
打车回家后蒙上被子,睡的昏天黑地。
再醒来后捞出了手机。
她的手机号换了好几次。
从小用到大的,因为月租太高,十八岁那年就弃了。
上大学用的,后来也弃了。
这个号知道的人并不多。
却冒出了不少南桑很多年没联系过的圈里玩咖。
说听说她在和江州的婚礼上和别的男人鬼混,被抓了个现行,问是不是真的。
还有的问南桑约不约,价钱随她开。
南桑一个个的骂了回去,把手机关机。
晚上房门被敲响。
南桑从猫眼朝外面看。
圈里的玩咖听见她的脚步声了,隔着门和南桑商量,“五万怎么样?”
南桑背靠门沉默。
“十万呢?你也别太过,咱这圈子里差不多都是这个价,如果按下面的算,一万撑死了。”
南桑说:“谁告诉的你,我的手机号?”
“不知道啊,就突然间你和江州的事就爆了出来,手机号跟着出来了,你别打岔啊,十万行不行?但不能是一天。”
南桑报警了。
把录音递过去,拒绝和解。
南桑这两天跑了两趟警局。
警察多看了她两眼。
南桑平静道:“你想说什么?”
“女孩子还是要洁身自好点好。”
南桑想了想,“怎么个洁身自好法?”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南桑拎起桌面的茶水朝他脸上泼了过去。
性骚扰的律师趁机叫嚷开,说南桑袭警。
南桑被拘留了。
抱着膝盖发呆的时候听见脚步声,侧目看向景深,嘴巴开合想说点什么,但又不知道说什么。
景深在她身边蹲下,把手拷解开。
南桑起身,跟在他身后出去上车,“帮我查查,是谁曝光了我的住址和电话。”
唐棠的事已经过了很久,这批人跟唐棠没关系。
景深恩了一声。
把南桑送进了他家,他没进来。
南桑躺平在床上。
半响后爬起来打开了冰箱。
她上次就发现景深冰箱里大半塞的都是啤酒。
南桑不喜欢喝啤酒,但没选择,她盘腿坐在阳台上,空腹喝了三瓶。
晕乎乎的把酒瓶插进景深排的整整齐齐的酒瓶里。
喝多了。
眼前发昏,跟着手就不稳。
密密麻麻的精酿啤酒瓶像是被南桑硬插出去的啤酒瓶打破了某种平衡,无比整齐的啤酒瓶哗啦啦的栽了下来。
四处滚落。
南桑爬起来去捡。
但怎么都捡不完。
她怀里抱着啤酒瓶,唇角往下弯,半响后哇的一声仰头,胸膛来回起伏,几秒后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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