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大周,祁县。
“到底怎么回事?!”
“他怎么会晕倒在求雨的祭坛之上!”
嘈杂慌乱的声音在秦牧耳边响起。
额头传来些许疼痛,随后脑海中冒出了不属于他的记忆!
秦牧睁开眼时,发现自己站在一座青铜祭坛之上,单手撑在这祭坛的边缘。
晃晃身子,秦牧才站稳了脚跟。
祭坛苍古,微微的碧绿锈蚀更让秦牧有了清晰的认知。
——他穿越了。
此处是大周,不属于现世的平行世界。
这是一个诗文动天下的时代!!
写得好诗,不仅能获得无上文名,天下称颂。
更可压制敌国,乃至于祭天求雨!
堪称无所不能。
随着记忆的回溯,世界的背景在秦牧眼前越发清晰。
祁县干旱六个月,今日县令组织童生及以上文位的文人祭天求雨。
秦牧本不打算参加这次祭祀,奈何他的未婚妻林慕妍苦苦哀求。
“小牧,你要是参加定能名动四方,风光娶我。”
“小牧,只要你参加这次祭祀,我以后就好好和你过日子。”
……
一句句承诺仿佛还在耳畔。
晃晃脑袋,神思终于回笼。
五感回归的一刹,他耳边的声音也越发嘈杂。
一道带着蔑视的声音,在一众嘈杂之中,格外刺耳。
“我说了秦牧不可能写出什么祭天求雨的诗文!”
“他连童生的文位都是他爹捐钱捐出来的!哪里能写诗?”
说话之人,身着青袍,正是原主至交好友柳林。
可是此刻这一位“好友”,满是讥诮的看着秦牧。
他身边站着的正是原主指腹为婚的未婚妻林慕妍!
二人举止亲密,当真好一对碧玉良人!
秦牧心中疑惑一闪而过。
林慕妍不是原主的未婚妻吗?
怎么站在别的男人身侧,举止亲密?
祭坛之下的柳林依旧侃侃而谈。
“他动笔之后就晕倒了,我姑且猜测——”
“他秦牧的诗文是抄来的!”
众人骇然。
“抄?抄袭!!”
“这……这可是会惹怒上苍的!”
柳林见事情进展如他所向,双目闪过得意,面上却依旧带着痛楚,像是见不友人堕落,居然在这祭坛之上使用抄袭的诗篇一般。
他继续道,“祭祀之中抄诗文乃是大罪!上苍最恨文人抄袭,一旦抄袭必死无疑!!”
“秦牧虽然没有死亡,但是昏迷了片刻,我以为这只是因为他这首诗没有写完,要是写完……”
“秦牧必死无疑!”
下方一片哗然。
柳林的猜测极有可能!
上了祭坛送上诗词的学子,即便是诗文写的再怎么差都不可能被上苍怪罪而致昏迷的。
唯一的可能就是抄袭!
祭坛之下,不少文人相信了!
“秦牧竟然敢抄袭!”
“要是上苍怪罪,极有可能祸及我祁县啊!”
“这……这不至于吧……好歹也是个童生,总不能一首诗都做不出吧。”柳林的好友邓显佯装失落。
这时便有人嗤笑了一声,“这你就不知道了吧,秦牧这童生的文位用他爹秦绍元走之前留下来的钱捐出来的!”
“啊……这,竟然如此?!原来是捐出来的文位!”
在这诗文动天下的时代,一旦抄袭,祸患无穷!
若是祭祀之中抄袭,抄袭者必死!
同时,祸及一地!
秦牧抄袭,受罚的又岂止是他一人!
更是整个祁县!
秦牧目光冷然,扫过下方的一片混乱。
只觉得这群人像是在唱戏。
县令舒亦里一抹额头冷汗,威严的眸子满满骇然,他咬牙大喝——
“秦牧你竟然敢抄袭!”
“给本官下来,你死了不要紧,若是惹怒文帝,我祁县必然十年大旱!”
一声声斥责盘绕。
秦牧神情自若,低头看了一眼前方未曾写完的诗词。
祭坛之上的这一首诗文确实是原主所作,但这一首诗原主曾经给未婚妻林慕妍看了一眼!
如今,林慕妍和柳林你侬我侬。
秦牧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林慕妍与柳林勾结,就是为了害了原主!
秦牧目光渐渐冰冷,如同亘古不化的冰原。
胸中的焚原烈火更是如火蛇舔舐!
这对狗男女!
柳林如今胸有成竹指责他抄袭,必然是已经将这诗文送到公证处公证过了!
大周之中,判断诗文所属,一方面自然是众人认可。
另一方面就是请公证处公证!
公证以后,诗文的作者就变成公证人的了!
也就说,现在秦牧的这一首诗的作者已经变成了柳林了!
柳林嘴角勾出一抹得意笑容,目光阴冷,如毒蛇窥伺,“秦牧,你还不滚下来?”
他状似随意的扇了扇自己的扇子。
扇面之上的那一首诗正是原主为今日的求雨,祭祀所作的诗词!
这就是实打实的挑衅!
果然如此!
盗诗文者——柳林、林慕妍!
这对狗男女!
“好!”秦牧黑眸幽深,语气森寒。“好一出男盗女娼的戏码!”
一个好字落下,气势骤变!
此刻那气势竟如山似海,滔滔不绝!
那巍峨之感让祭坛下方的众人心惊肉跳。
“秦家这小子……什么时候能有这般气势了?”
有人错愕。
“管他气势不气势的,赶紧让他下来,不然倒霉的就是我们了!”
指责之声渐渐连成一片!!!
秦牧站立于祭坛之上,裹挟如山似海的气势上前一步,满含冰棱的眸子轻蔑在柳林和林慕妍的身上一扫而过。
“抄袭?”
“你二人以为先行偷走我的诗文公证,我秦牧祭天之时就无诗文可用吗?!”
嘴角轻勾,秦牧目如鹰隼,“我,秦牧岂是你二人想害,就能害了的!”
秦牧之言,句句掷地有声!
通身气势更是如同山海一般朝柳林、林慕妍压了过去。
二人面色一白,倒退两步。
林慕妍身体藏在柳林身后,忍不住的瑟缩。
“这秦牧怎么回事?太古怪了!”
秦牧似乎不像是他人口中那般的蠢笨?
县令神色一僵,偷诗?
他瞪视柳林,“秦牧所言真假?”
自己的辖下竟然有人偷诗?
这对他的政绩绝对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你们两人当真偷了他这一次祭天所作的诗文?”
柳林强装镇定,实则心中早已慌乱不已。
他压根就没想到曾经唯唯诺诺的秦牧居然还敢反抗!
秦牧不应该窝囊等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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