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飙车
无名烈轻蔑回应:“你的‘尿不湿’包好了没?”他使用慢动作骑上火红色机车,启动引擎,在空挡状态催了几下油门,机车发出兽吼似的咆哮。
“3……2……”女王亲自为他们倒数,“1……‘雷够’!”
代表开赛的“菲式外语”念动,米雪儿的白色跑车当先冲出,犹如一条白狐,行动敏捷!无名烈的红车紧追不舍,两车相距不到半米。
蓦地,白车漂移拐弯,一连避过三辆迎面驶来地轿车,进入赛道又猛然提速,纯熟地连贯变档加速,将无名烈的红车甩出近百米。
“众生回避!”阿烈俯首翘臀狂叫,胯下红色重型摩托左摇右摆,好似火红曼巴蛇,眨眼便由五台大型车间隔的空隙穿过。他刚要超越白车,米雪儿竟驾车横向朝他撞来!
这一不要命地举动,大大超出无名烈预想。他果断向旁撇开,稍稍减缓车速,让米雪儿先行。
实际上,凭他多年流氓生涯中的飙车经验,完全可以驾轻就熟地反制,甚至让米雪儿当场翻车,而又确保自身安然无恙。但无名烈没有这样做,他不想靠下流手段去胜过一个女子。
叭叭叭……道路上行驶车辆的车主见有两部重型摩托逆向飞驰,均猛按喇叭,唯恐被迎头撞上!不想摊上倒霉事,大小车辆皆惶恐闪避,摇摇摆摆,原先络绎有序的车流顿时乱七八糟。
心高气傲的米雪儿,哪里理会这些警告,权当烦人的噪音。她在摆脱红车之后,冲劲愈盛,车速提到极限,欲一口气冲到终点!
白车花样繁复地穿梭蛇行,无名烈的红车已在米雪儿的后照镜内消失了。她甩过一辆卡车,终点已据此不远,可算松了口气。多年来,少有人够格跟她竞赛匹敌,而能使之疯狂的,也就无名烈了,其他无人能出其右:此人属米雪儿当之无愧的头号劲敌。
公主稍作放松,后方又有响亮的钢铁咆哮追至——红车以几乎与地面平行的姿态由卡车底部滑出,又如虹光抵近米雪儿,与之并驾齐驱。
冷不防地,无名烈的右手仿佛长臂猿揽月,单臂将公主搂入怀中,喊道:“尿出来了记得叫妈妈。”
“贱人!”米雪儿贴身搂抱无名烈,回头怀念自己那部已然翻覆地白车。这一刹那,她的心也跟着栽倒在这个“贱人”怀里了。
“老子赢了!”无名烈豪气干云地高举双手,仅靠下身操纵车体绕过红绿灯,折返王宫。他不顾后方赶来地大队巡逻车追逐,兀自嚣张驰骋,外加骂骂咧咧地嘲讽:“我有个同学以前在开快递车,常被交通巡查开罚,非常恨巡查。
“同学说以后结了婚,生个孩子就起名叫巡查,生气的时候就打他。如果还不解恨,就*巡查他妈!”
阿烈戏言讲完,重型摩托一个急刹车停在原点。车上英勇的红发贱人,非但顺利地闯过第二关,更意外地虏获了怀中少女的芳心。
米雪儿痴心暗许,盼能与无名烈相拥到白头,令他由“贱人”升格成一位凯旋归来的“驸马”。
菲怡远远望见那红色跑车追风飞驰,甩出一道火红光影后,潇洒地停在了王宫门前的雕像旁。此等车技,女王也折服。跑车上,男女紧密相拥,做为人母,她一项心愿算有了着落,微笑默许。
无名烈单臂搂住米雪儿,直呼菲怡女王绰号:“包子,麻烦拿条裤衩来,你女儿失禁了。”
“没错我失……失你个头啦!”米雪儿像个恶婆娘,揪住阿烈的耳朵。他明明疼得慌,却坏笑称:“没失禁你抱我那么紧干嘛?”
米雪儿为证明清白,大力挣开他的怀抱,跑到女王身边,忧心地问:“母亲,‘犯贱’会不会传染啊?”
菲怡笑呵呵地回应:“我只听人说过,爱情是世上最无可救药的传染病;‘犯贱’这类疑难杂症,我缺乏研究。”
米雪儿给老妈的话命中红心,像个乖巧的寻常女子,投入母亲怀中,望她定夺。
阿烈察觉米雪儿地举动反常,不由得冒起鸡皮疙瘩!“第三关什么时候开始?”他问话问得操切,巴不得尽早脱离这对奇葩母女的魔掌。
“不急,你先回迎宾馆内休息。养足了精神,明晚我会再召见你,告知第三关的考验内容。”女王的态度温和,神情也变得慈祥,仿佛纯净的贺寿包。
阿烈哦地倦倦走开,老老实实回迎宾馆,想打游戏机解闷。菲怡母女的怪异“突变”,叫他心里毛毛的,又说不出是哪不对劲?
隔天晚上,阿烈再度受召,不过此次女王召见的地点并非慈母殿,改派侍卫把他领到了王宫后花园。
后花园里五彩花卉妖娆,争奇斗艳,此花绽放、彼花含苞,各有独到姿色。翡翠芳草淡雅,依依偎偎,铺垫出一派盎然。清风犹如宫女摇扇,拂动草皮,恰似早秋湖心的碧波。
满园的奇花异草中,最夺人眼球的当属一株百米高的大树。此树称作银花火树,枝干赤红,树冠状若明艳的圣火盆,怒放生命之能量。
仅仅仰观远望,阿烈便啧啧称奇,盛赞此树神奇壮观!那茂盛的树冠,银光点点,宛如系上了繁复灯泡,实则绽放朵朵璀璨银花,流光四溢,照耀园林,华彩夺目,摇曳生辉。
阿烈走马观花似的仰观这株神树,神魂仿佛与之牵系,旁边侍卫一连叫了他几次也没听见。
“快参见女王啊,你倒是。”侍卫使劲摇动无名烈胳膊,他方晃过神来,看菲怡女王和米雪儿就端坐在树下朝北约莫两百步的一座石亭里,观树赏花。
“参见女王。”无名烈向女王行礼。
“免礼。进来坐,本宫有事相求。”
无名烈再三耽搁,未敢走入亭内,询问:“什么事?为什么要用‘求’的?”他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本想借这‘第三关考验’,命你爬上这株火树为我取一颗果子,可临了又改变主意。”女王深情款款地看待他,犹如一颗饱经熏陶的包子,“我有意用恳求的方式,请你帮忙。”
“火树取果?包子阿姨就这么‘倚重’我?”无名烈头顶冒出三个惊叹号!!!
“今早我已依照你的请求颁布诏令,吩咐全省各行政部门全力推广提倡‘男女平等’思想,不久后也会制定相关政策与法律。”女王不再看他了,“这第三关考验,闯或不闯皆由你。不愿意,你可以马上就走,封赏照旧。”
“包子,你不该问我‘闯不闯’,得问我‘要不要命’?就算我是不怕烫的死猪,爬上这火树也总有烤熟的时候,你这不成心要我去送死?”
女王从袖里取出一只小瓷瓶,置于石桌上,道:“我这有一瓶‘冰霜寒露’,价值千金,你服下后3分钟内可以不惧火烧。若能在这段时间内为我取回树上的‘火荔枝’,我愿将王位让给你。但我必须先提醒你,此前已有99人为此丧命,无一能取回‘火荔枝’。”
“亲娘啊!99个?”阿烈长吁短叹,愁得花都谢了。“真够精打细算的,省钱省到火葬费的份上了……加上我,凑足一百人,有木有纪念奖啊?”
“你肯不肯直说无妨,少跟我耍嘴皮子。”
“我不稀罕那些个狗屁王位。”阿烈凭一颗包天狗胆,直言道:“你要我帮忙,就得先说你没事摘颗荔枝干嘛?难道我的命在你眼里,就真那么下贱不成?”
“米雪儿小时候在这花园里玩耍,不幸被一种名为冰蜉的毒虫咬伤,事后脸烂了,头发枯黄了……变成如今这副丑态。再下去,还不知会怎样……”菲怡伤心哽咽,“名医说这种病称作‘寒疮’,非得火树上的‘火荔枝’才能医治。
“相传,一株银花火树百年才结出一颗小小的火荔枝,找寻且如海底捞月,更别说采摘了……”
母亲呜咽,米雪儿却低调得出奇。她老把弄指甲,掩饰矛盾心情:若无名烈肯为她舍命上树,她该感动,还是为他叹息?若是不肯,又该为其庆幸,还是替自己悲哀?
“得得得,别哭了,我最烦女人哭鼻子了。”阿烈爽快明了地说,“把那瓶‘什么什么露’丢过来。我上!倘若老子被烧死了,也别开追悼会,只需日日在树下浇上三瓶好酒,就当祭祀。老子死了也要喝个痛快!”
具备“江湖情怀”的菲怡,本就对道上的兄弟情有独钟,今看阿烈表现,仿佛关公附体,下颌长出二尺美髯,炯炯有神!
“馄饨皮做包子——易(义)薄云天!你是条汉子,米雪儿没看错人。”女王将桌上的瓶子掷给无名烈。他立马拔出瓶塞饮尽,想也不想就奔到火树下,振臂攀爬直上,身手矫健得如同正值壮年的红毛猩猩。
当下,他通体寒气庇护,火焰不可近身,全仰仗一股血气刚勇,在树上四处攀爬、来回摆荡,欲找出那颗传说中的火荔枝,却遍寻不着。阿烈越爬越高,时间一秒一秒地流逝,药效也如烧旺的灯油,飞速消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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