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 战鼓响气贯长虹 纵横行心如朗月
翌日。吴军将士整装待发。吴王亲自到姑苏城外,对着三军将士作了一番慷慨激昂的战前总动员。
此时的吴军已是骑兵、步兵和战车的超强组合。屈巫帮忙在西羌部落买来几百匹蒙古战马,威风凛凛地列在阳光下,给整个军队增添了一种自信和力量。
上百辆的战车,每驾战车上三名将士个个神采奕奕,恨不能马上进入战斗而一显身手。众多的步兵,也全部换了铠甲,戴上了头盔,弓箭手、长枪手等等各自为阵。
三军将士,喊声雷动,发自肺腑地要为他们的大王效命。
吴王算是个有胆有识的君王,力排众议,让屈巫大规模的整建军队,不仅掏干了他的国库,也将他与一些元老大臣的矛盾激化。
这一战,胜,吴王将炳彪史册;败,吴王有可能王位不保。举国上下都拭目以待。
队伍开拔,以急行军的速度向吴国与巢国的边境而去。
屈巫和筑风一身戎装骑在战马上,屈狐庸等人也一身戎装走在后面。
“总共才三万兵马,能打败巢国吗?”筑风有些担心地问。
“足矣!”屈巫轻飘飘地吐出了两个字。
巢国一直是楚国的附庸,背靠大树好乘凉,军队一如以前的吴国,根本不堪一击。
“韩长老有信吗?”屈巫问道。
筑风说:“还是前天的回信。晋国那边应该没问题。”
屈巫点头。吴军一打算开始进攻,屈巫就传信给了韩长老,让他去见晋成公,准备大军压到楚国边境。只要楚国一干涉吴国与巢国的交战,晋国就对楚国开战。逼楚国首尾难顾。
“哦,打仗时,你看好那四个孩子,只许在后面观战,不得上前。”屈巫郑重其事地吩咐说。
筑风很是不满地嘀咕着:“我又不是孩子王。”
屈巫浅浅勾唇,双腿轻夹战马,向前面的吴将军奔去。筑风回头看了看几个边走边说的孩子,尤其是眉飞色舞的吕小燕,没好气地说:“行军途中不许说话。”
几个孩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沉默了下来。可没过一会儿,又叽叽喳喳地小声说着,渐渐忘形,又大声说笑起来。
终于到了两国边境。静谧,空旷,犹如无人地带。
“屈特使,我们是休整还是即刻开战?”吴将军谦虚地问着。
屈巫的眼眸闪动着笑意,说:“我觉得让巢国措手不及为好。将军以为如何?”
吴将军此时恨不能立马披挂上阵,屈巫的话说到他的心坎上了,赶紧说:“那我们就一鼓作气,连夜攻城。”
星月交辉,边境一片沉寂。只有树叶被秋风吹着,发出轻微的沙沙声。突然,一阵激越的战鼓声,咚咚锵锵地冲破了宁静的夜空。
巢国将士从睡梦中惊醒,恍惚中根本弄不明白怎么回事。
“吴国打来了?”
“怎么可能啊,两国历来交好,好端端地打我们干什么?”
“他们兵力还不如我们,拿什么打啊?”
“真的是吴国打来了。快上城墙。”
守城的将士乱成了一锅粥,惊慌失措中有的人连弓箭和长矛都找不到了。
战鼓声越来越响,像夏天密云布雨时的闷雷,滚动在茫茫的天际。
吴军省略了两军对垒,直接开始攻城。骑兵弓箭手,远距离地万箭齐发,密集的箭矢发出了刺耳的尖锐的啸声。
步兵在其掩护下,抬着木梯迅速地到了城墙下。很快就有吴军将士上了城墙,接下来,城门开了,骑兵进了城。
蒙古战马体小灵活,马蹄发出“噗噗”的声响,泥浆四处飞溅。吴国骑兵如入无人之地,巢国溃不成军,边关城池失守。
当巢国君王接到边关急报时,吴军已经向巢国的纵深挺进,接二连三城池失守,让巢国君王慌了神。与世无争的吴国怎么会突然翻脸?而且是长驱直入所向披靡。莫不是疯了吧?
慌忙中,巢国赶紧向他们的宗主国楚国求救。楚国也不含糊,这些小国年年纳贡岁岁来朝,既然是霸主,自然有义务保护他们的安危。
当楚国三军统领子反带着十万大军奔赴到边境时,吴军早已将攻下的城池掠夺一空,然后迅速地撤出了巢国,回到了自己的地盘休整。
回了吴国?好,那我就荡平吴国。子反发着狠,正当他号令三军准备穿过巢国攻打吴国时,西北方边境传来告急文书,晋国二十万大军压到了边境,楚共王令他立刻回西北方边境。区区吴国不足为虑,晋国才是强有力的对手,楚国从来不敢掉以轻心。
子反气急败坏。忽然,一声唿哨,空中飞过一只木头大鸟,鸟上掉下了一只竹简,木头大鸟又掉头飞去。
谁把机巧术弄得如此高明了?子反疑惑着。早有将士拾了竹简呈了上来,子反看去,银钩铁画的几个大字:“子反,疲于奔命乎?”
子反气得发疯,大声吼道:“原来是屈巫那混蛋搞鬼,本王要抓了他活剥了他!”
然而,发狠赌气都抵不过一道王令,尽管楚共王是他的侄儿,他也不敢不听。子反只得重新号令三军掉转马头向西北方急速奔去。
楚军一离开,吴军又持续攻打巢国。不到一个月,巢国覆灭,人财物和版图全部纳入了吴国。
首战告捷。举国上下一片欢腾,远在吴王宫的吴王这才轻轻地舒了口气,一直悬在嗓子眼的心终于归了位。屈巫,果然是大才,有他辅助,吴国定能扭转乾坤,寡人必将名垂千古。
自此,吴军就采取了敌退我进、敌进我退的战术,楚军来了就避其锋芒,楚军走了就攻城略地。同时将兵力一分为二,一军出击,一军休养。始终保持军队旺盛的战斗力。
吴国势如破竹地拿下了几个小国,屈巫审时度势,信心满满,吴国一年内拿下七个小国,已毫无悬念。他也再无督战的必要。好说歹说,他说动吴将军放自己回东湖山庄,而让三个徒儿和吕小燕留在了军中实习。
转眼,已是寒冷的冬天。
东湖山庄暖阁里的三足双耳木炭炉烧得很旺,炉上坐着一青铜大壶,丝丝地吐着白气。从暖阁里可以看到烟波浩渺的湖面上,风儿正在搜集着阴云,眼见得一场雨雪又要来了。
碧玉棋盘上,黑子已渐成包围之态势,白子东闯西突败局已显。
吕阳落了一白子之后,意味深长地说:“屈门主的棋风虚虚实实,真假难辨,老夫只有招架之功,却无还手之力啊!”
屈巫落了一黑子,说:“老掌门客气了,晚辈不才,能与前辈走上几招,已是荣幸之至。”
“屈门主雄才睿智,七杀门组织严密,若是成就霸业,无论是居朝堂之高,还是处江湖之远,都易如反掌。屈门主却从容淡泊,老夫不得不佩服!”吕阳捋着雪白的胡须说。
屈巫连连摆手,说:“谬赞,实不敢当。屈巫胸无大志,在这乱世只想与……只想能平安度日即好。”
原本顺口要说的是与心爱之人共度春秋,话到嘴边被他咽了下去。心头却不由得一颤。
吕阳没注意屈巫神色细微变化,赞不绝口地说:“屈门主过谦了。七杀令一下,风震雷仓惶逃窜,到底还是没能跑出七杀门的天罗地网。前后不过两个月,就为黎民百姓除了大害。现在江湖上可是人人称颂啊!”
屈巫回过神来,连忙又谦虚了几句,惶然间落下一子。
“屈门主,你这一子似乎没有道理,老夫还输得起。”吕阳见屈巫走了一臭棋,以为他故意相让,就有点不高兴地说。
“爷爷,我们回来啦!”随着清脆的声音,吕小燕出现在暖阁里,她的身后紧跟着屈狐庸、夏征书和伊芜。少男少女们身着战袍,女的英姿飒爽,男的器宇轩昂。
“屈叔叔,您是不是又把我爷爷下输了?”吕小燕快人快语地说着,就凑到屈巫的面前,伸头朝棋盘上看去。
屈巫笑着说:“不是,是我输了。”接着抬头向屈狐庸看去,问道:“班师回朝了?”
屈狐庸还没回答,吕小燕又抢着说:“当然啦。狐哥哥的阵法可真管用,三下五除二,我们就赢了。”
接着,吕小燕就开始绘声绘色地说起了他们参与的战斗,说到得意的地方,竟然哈哈大笑,尽显江湖儿女的豪气。
好不容易,吕小燕停止了她的口若悬河,屈狐庸才有机会简单地说了一下战事。屈巫点点头,明白吴将军确实胸襟开阔,才容下他们几个孩子在军中指手画脚。
见吕小燕已拉着伊芜跑开,屈巫看了眼吕阳,就挥手让屈狐庸和夏征书也离开。
“哈哈哈,两对小儿女,屈门主可如意?”吕阳大笑着问。
江湖豪杰确实不拘世俗,他竟一点也不忌讳,先提了出来。狐儿沉稳有余,活泼不足,倒是可以与吕小燕互补。屈巫连忙笑着说:“前辈错爱,屈巫岂有不愿之理。
正说笑间,筑风急匆匆地跑了过来,见到屈巫欲言又止。吕阳见状微微一笑,借口去看几个孩子练剑而离去。
筑风上前低声说道:“门主,株林传来消息,夫人生了,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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