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着迷
场面突然变得有些尴尬, 刚跟陆祁年喝了酒的朋友拿起一串骨肉相连,还没吃进嘴里,闻言怔了怔。
觉得梁屿多少有点奇葩, 出声喝止道:“这不是人家的私事吗?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大家都是朋友,有人怕梁屿得罪陆祁年, 之前新闻闹那么大, 人家名声被毁不跟他计较已经很仁慈了, 现在碰了面也不提上次的事儿, 大家都选择沉默,装作不知道他们三人之间的关系。
梁屿竟然还上赶着送人头, 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景城大学理事会的理事长是陆信然,整个学校无人不知, 邺枫又是景城呈垄断存在的跨国集团,梁家也是做生意的,两家之间的生意往来一定不少, 梁屿还在景城大学读书,陆祁年想要弄死他简直绰绰有余。
其实想要问一问为什么这么早结婚有很多种问法,但绝不是以这样的质问语气。
朋友尽量用轻松的语气来打破这尴尬的局面, 纷纷调侃他。
“梁屿你也太八卦了!”
“就算八卦也不是你这种八卦法,哪有一见面就打听人家私事的?”
“这臭小子说话经常这样,没点情商, 还不顾场合。”
“这趟来上海本来就是为了云初,就别谈其他的事情了,及时打住吧。”
在一来一回的圆场话中, 陆祁年冷冷睨着梁屿 , 不发一言, 脸上的表情除了又淡又冷之外, 看不出其他的变化,心思连猜都猜不透。
其他人都开始犯怵了,心想不会要打架吧,电视剧里情敌相见气到头上基本都会飞对方一拳,打得头破血流。
就在他们在“陆祁年应该不会这么粗鲁去打架”和“要是打了该怎么办”之间无用的徘徊时,陆祁年眼中突然多了一丝兴致盎然的神色,决定跟他说道说道,嗤笑一声问:“在国家的法定年龄之上结婚,是有什么问题么?”
梁屿说:“法定年龄是没错,但你刚才也说了云初还小,不适合这么快办婚礼,既然如此何必这么快领证。”
说出这一句话,不知是喝多了还是真的不甘,他眼眶竟然有些红了。
“……”默默围观了一切的云初看了他俩一眼,决定不吱声。
她也觉得梁屿有点多管闲事,弄得她里外不是人,像是专门带陆祁年过来给人添堵似的。
陆祁年又好脾气地说,“这位同学,你是不是误会了,我定义的小和国家定义的小怎么能是一种概念?”
言外之意就是,走程序领证时国家并不觉得她小,是可以结婚的,但婚礼却不是一板一眼根据国家规定要办或者怎么去办的事儿,那便可感性处事,他觉得她还小,不想匆忙又着急地去办又如何。
周围的人一开始没听懂他话里的意思,后来才渐渐明白过来。
有的女生哪怕已经成年了或者到了三十岁以上,被自己的恋人认定还小,不是很常见的事儿吗?
这确实没什么好杠的!
梁屿顿时被噎得说不上话,也真正闭了嘴。
云初的烧烤忽然因这剑拔弩张的气氛吃得索然无味,但好在她那群朋友个个都是搞气氛的好手,没一会儿就把氛围给扭转回来了。
只有梁屿一个人去外面透了透气。
大家七嘴八舌地聊天,有人见云初心情好起来,试探地问她:“所以你今天在台上发生什么了?”
云初挠了挠额头,有些不好意思:“抽筋,你们信吗?”
祝柠刚喝了一口的果汁险些喷出来,“真的假的?”
她笑了声:“假的。”她回想了一下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是紧张过头了吧,刚开始的时候整个人有点晕乎乎的,很奇怪,眼前的景象像是倒过来了。后来跳的时候也有点类似的状况出现。”
有人经历过相似的情况,猜测了一下:“难不成是低血糖?我之前有一段时间为了减肥就出现过严重的低血糖,整个人直接晕倒栽在地上,站都站不起来,而且是无缘无故的那种,尤其是躺下或蹲下要起来的时候。”
祝柠对云初说:“你跳舞前不是鞠了一下躬吗?可能就导致了晕眩,你以后训练比赛的时候别乱减肥了,多吃点东西吧。”
“对啊,对啊。”朋友好心劝她,“再因为这搞砸了比赛,可就得不偿失了,是不是?”
云初点点头,先勉强应了下来,打算等回学校以后再仔细找找原因,调理一下。
毕竟现在低血糖也只是个猜测。
一晚上,又吃又喝的,还玩了一小会儿游戏,谁输了谁就喝酒。
这种聚会上的游戏,云初玩多了,平时谁也灌不倒她,可不知为何今天手气差到极致,几乎把把输,一连喝了好几杯酒。
跟她玩得熟的朋友都觉得撞了邪,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云初,你这是什么情况?”
“可别说我们灌你啊,拿出你平时灌我们的气势来呗。”
“大小姐,这还是你的真实水准吗?上上回把我们灌得都要吐了,我回家都吐了好几轮,不会因为陆先生在这儿,想改改以往的人设,给我们放水了吧。”
最后一句话,陆祁年听完,淡笑了声。
其他人瞧见他们起哄有了效果,也跟着笑她,仿佛还真就这么一回事。
云初涨红了脸,站起来,厉声反驳:“谁为了他要改人设啊,好端端的改什么人设。我只是今晚没什么状态,你们等着,等我状态回来,将你们都给灌趴下。”
“来啊!”有人挑衅了句,“我等着。”
然而,吼得越大声,输得越惨。
陆祁年也喝了酒,但他一点儿也没醉,也没云初喝那么多。
陆祁年叫了辆出租车,准备带云初回酒店。
祝柠见云初已经醉得神志不清了,便问陆祁年:“你们什么时候回景城?”
陆祁年说:“明天下午。”
祝柠挠了下额头,“行,我们早上的飞机就回去了。注意安全。”
陆祁年点点头。
刚好出租车来到,云初钻进车里,他也跟着上了车,顺带关上车门。
从这儿到酒店大概需要二十分钟的车程,但现在仍旧有点塞车,估计要三十分钟左右才能到。
云初安安静静地靠在车窗边上不说话,吹着外面的冷风,因为醉酒,脸有些微的绯红。
一般来说,云初醉酒不会当下就醉,大概会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
先是头痛、脸红,然后开始胡说八道,喜欢问各种奇奇怪怪或平时不会问出口的问题,最后连自己做什么都无法控制。
陆祁年没见过她醉酒的样子,见她在车上那么乖,以为她大概也只会这样了。
下了车,从酒店的大厅坐电梯上楼,云初走得歪歪斜斜,左右脚经常绊来绊去,险些撞到了人。
他为了防止她不小心摔倒,不得已用一只手圈住她的腰,让她走得稳当了些。
这酒店极大,乘电梯到了所在楼层之后,距离房间还有一段弯弯绕绕的走廊。
陆祁年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带着她走。
突然,感觉云初的脚步越来越慢,越来越慢。
整个人像是得到了借力,完全黏在他身上,塞在裙子里衬衫下摆被她的动作弄得滑出来一点儿,呜咽着小声抱怨他:“头好痛,走太快了。”
“……”
“陆祁年,别走那么快,我跟不上了。”
嗓音软软糯糯的,手指抓着他的衬衫,抱着他,脑袋像只猫一样烦躁地在他怀里蹭。
陆祁年低眸注视她两秒,眼神漆黑深邃,隐约可见温柔,揉了揉她的头发,问:“头很痛吗?”
怀里的小猫点了下头,“有点。”
他脚步真的放慢了许多,一步一步地迁就着她乌龟般的速度走。
随即,听见她问了一句,“你是不是很不喜欢梁屿?”
“……”
怕他根本不清楚梁屿是哪个人,云初又多嘴补了一句,“就是今晚一直臭着脸那个。”
陆祁年通常讨厌谁都不会摆在明面上说,在商场上没有绝对的敌人和朋友,可能上一秒针锋相对,下一秒就能结盟,所以,他真正讨厌的人用手指数都能数得过来。
这好像是他们之间第一次指名道姓地谈到梁屿,上次还是在民政局的那天。
陆祁年意外地嗯了一声,“我想你应该看得出来。”
“为什么?”云初醉得可爱,一双眼瞪得直直的,天真地问,“是因为他和我的事情,让你被网络上的人随意讨论吗?只是因为这样……?”
陆祁年皱起了眉,好笑地问:“你希望我能既往不咎,什么都不在意?”
云初清澈迷蒙的眼望着他,沉默了一会儿,显得有些自讨没趣,也或许她只是在期待一些其他原因,喃喃道:“……倒也没有。”
他低沉地笑着,见她醉了趁机撬开她的嘴,多问了一句:“你们经常往来?”
“以前是挺经常的。”云初说话断断续续的,但不难听出其中的大概意思,“上次的事情之后……就没有了。”
“……”
“我们是高中同学,他高中的时候贱的要死,一开始老是挑衅我、欺负我。后来被我找人打了才来求饶,然后不知道怎么的就成了好朋友,大学竟然也在一所学校。”
“……”
“正好上大学我学的是舞蹈又不常住校,朋友没那么多,就经常跟他们往来了。上次那件事之后,他觉得对不起我,躲了我一阵,最近才说上话而已。”
“……”
这么说,梁屿算是陪着她从高中走到了大学,突然横空出现的陆祁年就像截胡一样,断了他们的缘分,这换成谁都会气死吧。
如果没有他在,是不是他们最终有可能会在一起?
陆祁年继续往包间走,知道她醉了,现在说的话说不定明天就会忘得一干二净,可瞧见她故作认真的神色,还是忍不住回答:“虽然我们的感情没有那么深,但不是一点也没有。你的交友自由,我限制不了,可我做不到像对待你其他朋友一样对待他。”
——一个哪怕已成定局他们结了婚还不忘觊觎他太太的男人。
清冷低沉的嗓音在昏暗的走廊里回荡。
云初仿若没听进去丝毫,穿着乳白帆布鞋的两只脚在地上跺了跺,抱怨道:“……有蚊子。”
陆祁年:“……”
他有些哭笑不得,低头瞅见她裙摆下两条光秃秃的细腿暴露在空气中,周围有两三只蚊子嗡嗡嗡地飞来飞去,右边的小腿已经被叮了一个红肿的小包。
云初娇气得要命,被叮了两下痒得不行,烦躁地弯下腰忍不住伸手去挠,“这酒店怎么这么多蚊子,明明才四月份,还没到夏天啊。”
陆祁年见四处无人,距离房间也没几步路了,几乎是下意识地手往她的腋下钻过去,另一只手托着她的膝盖,就这么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往房间走。
猝不及防被抱起,云初低呼了声,生怕掉下去,双手紧紧地缠着他的脖子。
陆祁年掀起唇角,无奈道:“初初,松开点手,缠得太紧了。”
她撇了撇嘴,“不要。”
他说:“又不会摔了你。”
“……”
云初还是不放,闻着他颈间好闻的香水味,竟有些恋恋不舍地趴在他的肩膀上闭上眼,像是要睡着了。
陆祁年拿她没办法,任由她这样的姿势抱着他,本以为走到房间门口已经是胜利了。
结果,还有更艰难的事情要办,那就是拿房卡开门。
陆祁年想放下云初,但她显然是不想撒手,无奈之下,他压低声音,跟哄小孩儿干活似的:“房卡在我左边的裤袋里。乖,掏出来,嗯?”
云初听懂了他的意思,不情不愿地伸了一只手下去,摸了半天才摸到他的袋子,伸进去,找了一下,嘟着嘴巴说:“没有啊。”
“……”
“你骗我!”
“再往下找一下。”男人的嗓音略有些隐忍,可不细听,压根听不出来。
云初只好将手再往下伸几厘米,可算是摸到了,反应快速地掏出来,然后放在门把上。
“滴——”一声,大门打开。
陆祁年长腿迈进去,靠着门板,关上了门。
云初吵着嚷着要下来要睡觉,他却丝毫没有放下的意思,不堪一握的纤腰和两条细长的腿都被他抱着,他仿佛不会累一样,气都不喘一下,薄唇抿起,问她,“玩够了吗?”
谁玩了?
云初瞪他一眼,闹腾着要上床睡觉。
陆祁年拗不过她,将她放在了床上,还帮她脱了鞋。
云初累得在床上翻滚了两圈,这番动作下来,衬衫下摆早就不安分地从裙子里窜出来了,超短的百褶裙也早已春光乍泄。
男人覆在她身上,没忍住亲了她嫣红的唇瓣两下。
就在云初以为他要做什么时,然而他只是揉了揉她的脑袋,强行将某些念头压住,似笑非笑地低声说了句:“以后不准你喝那么多了。”
作者有话说:
乖,掏出来。为什么我画面感那么强(晕…
从下午写到现在,才写了四千多字,今天好像没什么状态,有点卡文,只算个小肥章,勉强1.5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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