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1章
“…………”
老鹿目颤,这样的一番话语,从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口中说出,本应该是何等的猖狂。
可眼前这个少年,却是又给他一种本就应该如此的感觉。
少年深邃的目光如是无尽深渊,让他望着也如是有着一种潜龙在渊的气势。
老鹿越是打量,仿若眼前这个少年身影开始虚无起来,宛若天地之间一尊难以想象的存在,霸道睥睨而立,站在万世之巅,俯览九天十地。
“呼……”
老鹿失神,面色蓦然苍白,自眼前这少年身上,无形中的一股威势,让他心颤。
“你的情况和擎翎院老应该不太一样,让我看看如何。”
杜少牧没有在意,知道老鹿没有恶意。
望着杜少牧,老鹿有些心神失守,点了点头。
杜少牧起身到了老鹿身边,一手轻搭在老鹿的脉门上,目光虚眯。
这一刻,杜少牧身上的气势,在这一瞬间也悄然间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愈发浩瀚复杂。
旋即,杜少牧手印凝结,不少道玄奥生涩的手印伴随着光芒落在老鹿体内。
此刻感觉着眼前少年身上的气场,老鹿目光更是猛然一缩,为之心颤。
这样的气势,那种深不见底的眼神,绝对不应该在一个少年的身上出现,可偏偏事实摆在眼前。
片刻后,杜少牧手印一收,虚眯的目光松弛了不少,道:“油灯枯竭,到了尽头,但若是能够突破桎梏,再进一步,那一切都能够解决!”
老鹿的情况,杜少牧心中已经有数。
这只老鹿太年迈了,虽然位列圣尊,但并非圣人。
哪怕是圣人,也无法永生。
圣尊,指的是两个境界。
武皇之上为武宗。
武宗之上为武尊。
武尊之上,为武圣!
圣尊,为武圣和武尊。
有言道,圣尊之下皆蝼蚁!
踏足圣尊境界,才是这天地间真正的强者,能够纵横四方!
老鹿,南门江尘,还有当初逍遥门都灵家和赫连家的都灵裟,都灵冥影,赫连空古,赫连惑戊等人,虽然为圣尊,但还并未曾到武圣境界。
而逍遥门的赫连君叡,都灵恒曜,耿阳帆,北堂四方四人,则是到了武圣境界,也号称圣人。
就算是圣人,也有熄灭的地步。
只不过若是到了圣人地位,正常情况下,足以活上万年,甚至更长时间。
老鹿是圣尊,并非圣人,活到如今,已经油灯枯竭。
但若是能够更进一步,气血元神重新焕发生机,那将足以再活上一段很长的时间。
目视着杜少牧,老鹿心潮起伏。
这样的一个少年,超出了他的想象。
他活了这么长时间,还从未见过如此年轻人。
逐渐平静下来,老鹿目光黯了几分,苦笑了笑,道:“突破桎梏,再进一步,难于登天!”
老鹿说的是实话,到了他现在的地步,更进一步,那是难于登天。
就算是一般的妖皇境,哪怕是妖王境,想要更进一步,多少妖族,穷其毕生之力也无法踏足。
他老鹿能够踏足到如今的地步,一直屹立在荒蛮域这么多年,已经是当世少见。
但到了现在的地步,突破桎梏更进一步,也更加困难。
杜少牧望着老鹿,道:“你停顿在目前的地步,应该差不多两千年了吧?”
“不错。”
老鹿目光震动,有着惊色,但随即似乎是已经习惯了这种震惊,点了点头,自己在眼前这个少年的面前,像是完全没有了任何秘密,尽数被看穿了一般。
“你的本体是沧灵圣鹿,也是缘分,能不能够突破桎梏,再进一步,一半看你造化,一半看你自己了!”
杜少牧抬眸,目光微微感叹,想起了曾经的一些事。
那时候,自己的身边也曾跟着一只沧灵圣鹿,曾看着它一路踏足到巅峰。
“你的意思,真正的有办法?”
闻言,以老鹿的心境,心中也不由一颤,黯然迟暮的双眸深处,有着火光在燃烧。
杜少牧点了点头。
片刻后,宽阔密室,四周布下了封印禁制。
杜少牧手印凝结,伴随着一道道生涩繁奥的手印,自其眉心中,一道耀眼的光芒刹那涌出,光芒刺眼,仿若耀阳,又如朝露滚霞,明灭不定。
光芒带着可怕的波动与无以伦比的气息缠绕在一起,瞬间笼罩向了老鹿。
老鹿蓦然目颤,刺眼夺目的光芒中,伴随着无以伦比的恐怖气息,如是在眼前化作了一幅虚空像画卷。
“嗡!”
风雷铮铮,密室‘哗啦啦'作响,晦涩而繁奥,流转着虚虚实实的光芒。
此际,老鹿如是穿越了时空,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
群峰连亘,环绕起伏,诸峰环峙。
辽阔天地,古朴沧桑,天地浩荡。
“嗷吼!”
“咕叽!”
这片天地,大禽展翅,遮天蔽日,双翅扇动,斗转星移,虚空震动。
有凶兽横立,其状如牛,宛如山岳,音如嗥狗,凶悍滔天。
有蛟龙盘踞,云海翻腾,龙腾四海,双眸宛如曜日,俯览天地!
有凶兽蛰伏,虎牙虎爪,声如鼓音,一吼之下,能够震碎大星!
有鹏鸟金光刺眼,遮盖天地,同风扶摇九万里!
这片天地,万兽盘踞,浑身皆是散发着恐怖的气息,任何一只若是出现在外界,怕都是足以引起天地颤动,让亿万生灵颤栗。
这些足以让外界颤栗的凶兽,此刻如是在演绎天地规则,咆哮击天,斗转星移,撕裂虚空大地,纵横寰宇。
老鹿心惊肉跳,兽魂都在胆颤。
原本老鹿以为,到了它如今的修为地步,整个大陆来说,也足以纵横当世。
但此刻老鹿才知道,自己是何等的渺小。
蓦地,老鹿眼前一变,一道刺眼的光芒在前方铺展开来。
隐隐约约间,老鹿见到了一道修长的身影,在其周身蔓延开来的光晕,宛如星辰。
老鹿能够感觉到,对方在看着它,无形中,有着一种血脉沸腾,兽魂颤动的感觉。
很快,那一道身影周身的光芒越来越耀眼,周身光晕如耀日般令人刺眼的无法直视,令得整片天地虚空光芒熠熠,如天神临世,熏天赫地,睥睨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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