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懂什么，公子说的是带别的男子！”

“不对不对，我猜她是想问徐将军都带谁来过。”

……

她们七嘴八舌，我静静地听着。

“徐将军和谁都来过，您可以给我们一个范围，要不然我们不好说。”

“那就都说！”我将一锭金子放在了桌子上。

“徐泽将军还带自己儿子来过。”

“哦哦哦！你说的是那个长得很好看的小男孩是吧！”

“我记得我当时还抱过她呢！”

“她当时还说我长得好看！”

我听着，心中一阵绞痛，拼了命地忍住后，我接着问，“后来呢。”

房间里突然没了声音。

只是有一个声音弱弱地回答道，“后来，她的儿子在后院的池塘里溺水了。”

“后来就再也没见她带来过了。”

“听说……好像是死了，当时我记得徐将军还在楼上赵姑娘的房间中。”

小西和我一样，浑身僵硬，“徐泽将军没让你们都别告诉别人吗？”

“没有，她说将军夫人从不出府，所以……不用担心。”

长乐坊中的人都知道，就连此刻出了长乐坊，外面梨花巷里的人也都知道，我的儿子是徐泽害死的。

徐泽把我当成傻子蒙在鼓里，这么多年，利用我的愧疚，将我困在身边。

回将军府的路上，我像是被人抽取了魂魄一般，我失魂落魄的样子，就像是个跳梁小丑。

小西跟在我身后，“夫人，旁人说的话可千万不可全信，这种事情，你还是要去问问将军。”

北风越发紧了，天空中竟然飘起了雪花，一片一片落在我的肩膀上。

“娘，呈儿最喜欢下雪了。”

“那娘每一年都陪你看雪好不好？”

曾经说的每一句话如今都在我的面前闪现，可如今的京城，只有我一个人在看雪了。

我像个野鬼，就这么回了将军府。

在我出去的这段时间，徐泽发了疯一样在找我。

将军府内灯火通明，那么亮，却那么冷。

当我想穿过回廊走到自己的房间，徐泽早已经在原地等着了。

她急匆匆地赶过来，伸手揽住我的肩膀，“你去哪儿了？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

我像个傀儡，任由她摆布。

“你放开我！”

我现在多看她一眼都觉得恶心，我实在是想不到这样的人我为什么会爱上这样的人。

我对呈儿的死感到愧疚。

同时，我也痛恨徐泽的无所谓。

“我想我要先做一件事。”我抬眼，看着她的眼睛，“我们撤离吧。”

“就因为盼儿？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无理取闹！”

徐泽像是一只被笼子困住的狮子，她的挣扎，她的痛苦我都看在眼里。

可是这又怎么样呢，总归我是穿越而来的，我是不会为了她成为封建社会的牺牲品的。

“我不同意！你生是将军府的人，死了就是将军府的鬼！”

徐泽终于露出了她的狐狸尾巴，一下子就把曾经自己许下的那些承诺全都抛到脑后了。

“等盼儿的孩子生下来，生下来你再走，可以吗？”

我伸手想要把徐泽放在我手上的禁锢拿开，“徐泽，如果你不想我现在就投湖的话，就放开我。”

“你难道一定要我难做？”徐泽越来越不理解我了。

“你难做？那我问你！呈儿是怎么死的！”

徐泽的脸色大变，“你说什么？谁告诉你的！”

“没人告诉我，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甩开她的衣袖，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躲进自己的房间，我才敢失声痛哭，这样狼狈，这样痛苦。

几乎是颤抖着，我一字一顿地写下和离书，就好像是在和过去的自己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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